景欢一愣,然后一脸的“你脑子坏了吗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能问出口简直愚蠢”,“不是你自己和我说的吗?封后圣旨之前非要让我进宫请旨说不要进宫要嫁给我……”

    谢碧疏:……

    【叮,玩家谢碧疏受到石化伤害,持续时间:永久】

    【叮到雷击伤害,持续时间:永久】

    【叮,玩家谢碧疏受到风化伤害,持续时间:永久】

    石化的谢碧疏被天雷劈成碎块最后风化成沙涯……

    (全文完结)

    以下是第二结局:

    谢碧疏愣在原地,心里一连串一连串一连串的、大红色的、初号的、震撼字体的#卧槽#在疯狂地刷屏,还有一大群携带家属的神兽从她脑海中碾压而过接着及时调头再次毫不留情地蹂躏她脆弱的小心脏。

    虽然翻遍了原主的回忆也没有发现这段回忆,可是根据原主的性格,这种事完全有可能发生,谢碧疏突然觉得心真的好累呢,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三观就一直不停地刷新再刷新,所以这种烂摊子该如何收拾?她以前……真的一点经验都没有……

    难怪景欢从一开始对她就没有什么陌生感,被她诓了值钱的东西也一直都在装傻,顺手就给她了。她原本以为他就是个单纯的二货,对钱财也不看重,可现在才知道,不是的。

    她是现代人。受过较为开放化的教育和影响,对于交个朋友十分自然,但是她忘了,对方是个古人,就算是叔嫂的关系相处起来肯定也比较疏离守礼,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松随意?

    这世上每件事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景欢见她低着头默不作声,还以为她心情抑郁——虽然她确实是心情抑郁——想了想还是凑过来安慰道:“你别难过啊,你现在要出宫我肯定帮你的。”

    谢碧疏心里像是有成千上万只爪子在挠,乱糟糟的根本抓不住重点,脑袋里一阵阵的轰鸣。闻言忍不住烦躁道:“你要是真想帮我会等到这个时候?”

    景欢被她的语气冲得有些懵,脸上露出些微受伤的神色,“可是,你忘了吗,你进宫前两天和我说,让我不要再管这件事了。你……都不记得了吗?”

    谢碧疏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闻言虽然根本没有这段记忆,或者说原主的记忆中根本没有景欢这个人的存在,但他脸上受伤的神情还是让她忍不住含糊地应了:“嗯,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而且,”景欢注视着她的目光突然就变得安静又清澈,一片空明,似乎里面的感情全都已经流泻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剩下来,只余下一个空壳留在原处,等待她的再次到来,“而且因为我跟皇上说过我要娶你,所以后来他封你为后之后,我再也没能见到过你。一直到上次你回相府省亲,然后再街上,再遇到你……”

    他的声音也很安静,像是烈阳之下流淌的溪水,沉重的回忆凝成沙石拖慢水流的奔走,偶尔撞击出细碎的低吟,却只是在水面上泛起一闪而逝的波光,下一秒又消失殆尽。

    无法阻拦,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原来这才是原因,为什么景晔不准她见景欢,就算同意了也坚持同往,就因为景欢曾经按照原主的意思求娶过原主。

    谢碧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景晔真的这么小心眼觉得自己的女人被觊觎,还是因为他也知道原主和景欢之间的感情很深厚?

    深厚吗?

    谢碧疏仰头回视景欢的目光,他的目光很平静,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激动,没有缅怀、没有思念、没有,爱。谢碧疏撇过头去,突然笑了笑,语气俏皮道:“是啊,我要出宫,那你准备怎么帮我?”

    沉滞的气氛好像立刻就重新变得松快起来,景欢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知道。”

    谢碧疏:呵呵。

    赶紧翻一翻原主的回忆,看看古代豪门淑女教程中有没有专门学习比如#如何在保持优雅姿态的情况下将讨厌的人踹飞##如何用优美的姿势将讨厌的人踹飞#之类的课程。

    谢碧疏这个不理世事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姑娘都这么郁闷,那么作为刚被刺杀行动针对的、外戚太过强大的、忙于各种政事的皇帝陛下当然应该更加郁闷。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谁特么遇到刺杀这种事都很郁闷啊,更不要说惜命的皇帝陛下了,弑君啊,胆子忒特么大了,要不是因为抓不到关键证据加上孙家在朝堂上影响确实很深,景晔早下令将孙家诛九族了。

    这回连太后凉凉也阻止不了皇帝陛下的怒火了,因为皇帝陛下根本不鸟她,派人去御书房又请又求又哄,哪怕太后说身体不好请(骗)皇帝过去看看,这些以前还挺奏效的小伎俩现在全,都,没,用!

    皇帝去上林苑第三天就回宫了,跟着过去的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全都知道这几天皇帝心情不好,不想死的最好老实点,更好的是回去给自家祖宗一天三炷香,求祖宗保佑皇上就算是杀鸡儆猴也不要把自己拎出去当那只鸡。

    我真的只想当猴子啊皇上!不,我就是只猴子皇上你信我!

    ——这是全体大臣的心声。

    大概是祖宗保佑的缘故,这次皇上明显是气狠了,手段也凌厉了很多,什么杀鸡儆猴,皇上直接刀尖直指,一上朝就直接把孙启昌同志寄予厚望的嫡出的大儿子孙雪衣给单独拎出来,说:朕对你多好,给你了多大的权利,但是你这人明显能力不够,做不了大事,你看就上林苑那巴掌大的地方你都管不好,让贼人跑进去刺杀朕,朕是侥幸没事,要是出事了你负得起责任吗?管理上林苑本来是件多么小的事,硬生生地被你折腾成这么大的事,朕也用不起你了,你滚回家卖红薯吧。

    然后把孙雪衣同志的官职一捋到底,直接捋成了白身,连功名都没有了,也就是说如果孙雪衣以后再想入朝为官,对不起,请先考试,从小学开始考。

    当然啦,其实谁都知道,有皇帝这一番话,孙雪衣就别想着再入朝为官了,哪怕从小学重新开始考试。因为最后一关殿试,就跟研究生考试一样,有一关坑爹的面试,面试官就是皇帝陛下。

    为孙雪衣同志默哀三分钟。

    这还没完,让人把死狗一样的孙雪衣拖出去之后,皇帝陛下开始点名,一连点了好几个孙派的大臣出来,也不多话,就问:你觉得自己有没有罪?

    根本一点反抗都不敢有好吗?没见皇上连母家都动手了吗?他们依附着的孙家都没敢吱声,他们这些虾米敢动一下试试?

    然后又拖了几只死狗出去,一连拖了七八个,皇帝陛下觉得也差不多了,最后终于开始推bo治国,子不教父之过,爱卿你自己回去闭门思过吧,朕给你留点面子。

    孙启昌十分平静地领罪谢恩了。

    他当然很平静嘛,因为不得不平静嘛,毕竟太后娘娘在后宫整天想见皇帝见不着,已经折腾很久了,孙启昌能不知道嘛,就是因为知道了,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皇帝这回是气狠了,这个时候怎么能跟皇上硬碰硬?

    虽然这回的事其实是个乌龙——毕竟作为移动精子库的皇帝陛下还没有提供小蝌蚪让孙贵妃受孕以成功诞下皇室继承人,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死——所以那些刺客确实是过去刺杀谢碧疏的。

    其中关键的问题是,第一次在城外刺杀谢碧疏的时候孙家派出的是自家训练的刺客,然后刺客团灭之后宰相大人顺着痕迹查到孙家头上了,跟着就配合皇上在江南那边把孙家的势力掀了个底朝天。

    这个教训太过惨烈了,孙家当然得吃一堑长一智啊,本来吧,皇帝把谢碧疏接回宫表示要保住她的时候,孙家虽然不甘心,但想想也就算了,毕竟皇后身后还有谢易江呢。

    可是皇帝接下来用力过猛,表现出的在意和**爱实在太过,孙家简直看不下去了,凭什么,自家闺女还在禁足,拓麻一个毛都没张的小丫头居然得了皇帝这般看重,忍不了!

    这次孙家算是聪明点了,直接花钱请杀手组织解决谢碧疏,但是,但是无论是经营还是消费,任何想要参与市场的行动之前,一定要经过调查研究——孙家根本没有调查过该杀手组织的信誉值,成功率之类的玩意儿,这特么跟上某宝不看卖家信誉有什么区别?

    总之结果就是,孙家花了重金,跟杀手组织说:解决了那个小姑娘!

    杀手组织说:就那一个小姑娘?跟在她身边的人呢?

    孙家觉得善后挺麻烦,也怕留下证据线索之类的,就说:全都杀了。

    杀手组织:行!加钱!

    谁料到皇帝陛下会拖着谢碧疏一块去狩猎呢,于是阴差阳错之下,一群专业技能不过关的乌合之众就跑过去准备将谢碧疏团灭,结果十分不幸地撞上了铁板。

    至于为什么景晔会有他自己才是目标的错觉,主要还是因为当时刺客头头的想法:目标小姑娘辣么弱小一指头就能捻死可以先放着反正就算跑也跑不远,先把那个碍事的看上去挺厉害的“侍卫”给解决了!

    然后被抓住的刺客头头在被审讯的时候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小心思,就直接告诉皇帝陛下的心腹,刺杀目标就是那个看上去强壮又厉害的“侍卫”,这样才比较不丢脸嘛,这样才符合杀手的自我评估嘛,就算专业技术不过关,也要保持职业道德的标杆!

    可是就算真的是阴差阳错,事到如今孙家又能怎么解释呢?难道要跑过去跟皇帝陛下说,我根本没想弑君啊,我还没外孙怎么可能杀你呢,我要杀的只是皇后好不好?

    要真这么说估计随之而来的就是谢家的碾压。

    所以孙启昌同志只能把这个苦果往下咽了,先让皇帝出气了再说吧,反正动的也只是他的大儿子,他嫡出的还有二儿子三儿子呢,再不济还有一堆庶子呢,多大的事啊。

    更何况宫里还有自家妹妹和自家闺女呢,这么多人对付个小皇帝还不是手到擒来,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先曲着,以后总有他再伸的时候,走着瞧。

    孙启昌多么精明的人,他想的一点都没错,最起码没想错他家妹妹——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已经彻底变身为不折腾会死星人,左一天右一天地来骚扰皇帝陛下,景晔整个都要炸了,这天正沉着脸跟宰相大人在御书房说悄悄话,外头就有人来报说宁康宫派人送点心汤水来关爱皇帝陛下的健康成长,皇帝陛下当场就把手上的鸡油黄镇纸砸到门上去了。

    李禄:“……咳,皇上,那个鸡油黄的镇纸皇后娘娘很是喜欢,您若是不想用了不若赏给皇后娘娘。”

    皇帝陛下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点头道:“你说的对,去,送去长华宫。”

    谢易江:呸,不要,凭什么你不用的才送给我家宝儿,我家宝儿才不会拣你不要的破烂!那么一小块儿也亏得一国之主拿得出手!明天我就给我家宝儿送一张鸡油黄的桌子!

    皇帝陛下见谢易江不说话,只当他是默认了,一想到谢碧疏,心里倒是放松了一点,他其实对谢易江有点怵,谢易江毕竟跟先帝是一辈的老臣,而且当时先帝对他也很是推崇,那种敬意景晔从小看得很多,所以他在谢易江跟前总有一种面对教导主任的感觉,尤其是做错事或者做不好事的时候,更是心虚。

    在一定程度上,景晔将谢易江看成先帝的化身,害怕他对自己失望。

    砸东西这样失态的事情按理不该出现在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身上,更何况是针对自己的母后,这根本不合乎礼仪。

    谢易江的沉默也让景晔松了口气,然后轻咳一声将事情揭过,继续讨论之前的事情:“依宰相看来,之前救驾的那个宫女该如何处置?”

    谢易江原本还觉得之前自家宝儿的提议不是很好,那个周静慧一看就心思深沉,若是放在皇帝身边挑唆着皇帝针对自家宝儿就不好了,但是现在心情不好,看皇上不爽,突然觉得弄个人在皇帝身边让他花心思非常有必要,省的他往自家宝儿那里扔垃圾,就让那个周静慧当垃圾桶好了。

    于是他低头道:“一切由皇上做主。”

    景晔很是苦恼,道:“她有救驾之功是不错,该赏,但是她这个人明显有点问题,偏偏又查不出来,朕实在有点不放心。”

    谢易江想了想,十分认真地替皇上分忧:“救驾不是小功,臣听闻她本是德妃娘娘宫里的,皇上自然不能随便打发了,再怎么也要给德妃娘娘留着面子,至于皇上所说的有点问题,臣并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派人盯着就是,而且恕臣直言,后宫女子,即便有些心思,也脱不了那几样而已。”

    景晔立刻会意,后宫的女人全都是皇帝的,包括所有宫女,所以宫女就算有心思,那也肯定和爬上龙**相关,不得不说,其实很多时候,男人不是不明白女人的心思,而是懒得去明白女人的心思,若一个男人真的想去了解一个女人,根本分分钟通透到底。

    当然,特指成熟的经历过世事的男人——谢碧疏的菜。

    景晔想了想,觉得周静慧有那样的心思也无可厚非,虽然第一印象觉得那姑娘不攀附不谄媚挺好,现在这个印象彻底被打破,但是这并不妨碍一个男人得到女性青睐时产生得意的情绪,何况那姑娘长得也还好,所以他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于是皇帝陛下对李禄道:“就把她调到茶水上吧,还有福祥宫那边,你捡些德妃娘娘喜好的东西送过去。”

    这是要把周静慧调到御前了,李禄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周静慧的价值,一边应了句“是”。

    谢易江见事情按照自家宝儿的意思解决了,也就功成身退了。

    出了御书房往宫外走,走了一半到底是心有顾虑,便压低了声音动了动嘴唇道:“把这消息传给太后,让人提点她,多为贵妃想想。”

    既然皇帝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办事效率向来高到爆表的李禄当然不会拖后腿,那边谢易江还没出宫门呢,这边因为受伤一直被留在内务府等着上面安排的周静慧就接到了口谕。

    皇上再次给她升职了,虽然同样是泡茶的活,但是以前是泡给省长喝,现在是泡给国家最高领导人喝,这升迁速度简直坐了火箭好吗?

    没办法,谁让这是看脸的世界呢,就是这么任性。

    身为当事人的女主大人简直是狂狂狂狂狂喜!心里在不停地嘶嘶嘶嘶嘶吼!当然作为白莲花的代表人物,而且以后还会一直和“绿茶”这种东西休戚相关,更重要的是有光环,所以周静慧面上仍然是一副淡淡的优雅的**辱不惊的态度,倒是让前来传口谕的李禄的首席干儿子高看了一眼。

    等到传口谕的太监一走,周静慧仰着头无声地大笑了一会儿,然后整个人仰着躺倒在窄小的**铺上。

    这么多天的担惊受怕战战兢兢终于都已经过去了,皇上终是没有忘记她,她已经迈出了最艰难的一步,往后只会越来越好,她一定会摆脱现在的生活,既然能够重活一次,上天如此眷顾,就表明她天生就该站到那最高处,和皇上并肩而立!

    是啊,上天当然是眷顾她的,不然她又怎么能顺利地让德妃带着她去上林苑?即使她摸着德妃的性子使了点小手段,可是如果不是周边刚好有德妃的人,将她的话报给德妃,德妃又怎么可能被激怒,从而成全她想要去上林苑的愿望?斤肝贞扛。

    还有在上林苑,一心想要折腾她的德妃一定是因为上天的启示才突发奇想将她送给皇后,再次给了她进一步靠近皇上的机会,看在这份上她决定以后一定要给德妃留具全尸以报答当日的恩情。

    当然还有皇后,说起来她现在最厌恶的就是皇后,装模作样、心机深沉,这么多年都没有识得她的真面目这样的女人一定不能小觑,而且皇后跟自己作对也不止一次了。

    之前要不是皇后,德妃能那样借着学规矩的名头把她往死里整吗?还有这次在上林苑,她都已经计算好了扑过去救驾的时机,可是等到她被刺中之后回头,才发现皇上竟然早就被皇后拉过去了。

    她这么多天一直都在害怕,这救驾之功到底算是她的还是皇后的,虽然她是挡了那一刀没错,但是就算没她挡着,皇后也已经把皇上拉走了好吗?

    更要命的是,那刺客的力气实在太小了好吗,她受的伤根本不重,一点皮外伤而已,这特么还让她用什么去换取皇上的怜惜?!

    幸好,皇上没有忘记自己,他没有忘记她!

    昏暗的屋子里,周静慧的双眼亮得惊人。

    作为影响国家进程的最高领导人,皇帝身边的风吹草动都有专人研究记录,更不要说中央人事变动,口谕刚刚从皇帝嘴里吐出来,还带着人体的热度就已经迅速借着风声传播。

    而传口谕的李禄的首席干儿子直接化身为二级服务器,一路走一路飚共享,然后整个后宫再次因为周静慧炸了。

    #《从福祥宫到承天宫——小n上位历程》——盛泽十年四月初十皇家书局独家发售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论救驾之功与皇上好感度的换算比率#

    #深度解析后宫热词“绿茶婊”的由来#

    #小婊砸你好好泡茶别想着**窝老公#

    #皇后凉凉你在哪快回来有人撬你墙角啦#

    #周静慧滚出承天宫#

    #老公窝要给你生猴子#

    整个后宫系统被日夜不停地刷屏,各级服务器一度崩溃,技术人员正在紧急处理中……

    服务器崩溃的具体表现可以分为以下几种:

    气得心口疼小主们吃不下饭啦,御膳房你拓麻快点弄点别致的东西来哄小主吃一点不然把小主饿坏了你担当得起吗?!

    一直骂一直骂一直骂艾玛口好干快点拿水来,什么泡茶的泉水没有了还不赶紧派人出宫去山上挑不去直接打死扔出宫去!

    砸东西砸东西砸东西内务府你们赶紧送一筐瓷器过来让小主砸得尽兴砸得开心!

    打宫女掐宫女抽宫女,什么打死了那随便用草席裹了扔出去再调个人来。

    当然啦,万事都有点特殊情况,比如德妃。

    一大早的,皇上身边最看重的贴身总管李禄同志过来了,这当然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德妃娘娘的笑容还没盛开一秒呢,紧跟着就淡了。

    看到李禄带来的大批赏赐,德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静慧那小贱人是要发达了,皇上为了她对自己补偿呢。

    可是这哪里是补偿,这是拿刀在自己心上戳呢。

    德妃撑着笑容好言好语一脸感激地将李禄送走,掉头就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发愣,她这一颗心好像被扔到火里烧,烧得快化成水了又被锤子砸,砸完了丢冰水里淬淬火,然后在丢到火里面去,硬生生地要将她一颗血肉之心,千锤百炼成一块又黑又硬得铁疙瘩。

    她怒,她痛,她恨,可是她还是不愿去怪那个男人,要怪就全都怪那个心机深沉不要脸的小贱人。

    德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道:“不过半个月不足,就能看出本宫的性子,也不怪她能得了皇上的青眼了。”

    刘嬷嬷见她面色如常,摸不透她的意思,倒是不敢擅自出口安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德妃也没想她说些什么,不等她的回答就微眯了眼,抿了一口茶道:“嬷嬷以为本宫当日为何会让她跟着去上林苑?不过是因为夏华听见她说了句,‘娘娘走了我可算可以松快一些了’,她摸准我的性子,这是在激我呢,可恨当时我自以为可以掌握,一时大意倒真的被她得逞了。”

    刘嬷嬷被她这么一说,立刻也跟着反应过来,当时还想着把静慧带着一直好好教她“规矩”呢,没想到竟着了她的算计:“如此心机,不能留。”

    德妃眯眼笑了,眸中寒光更甚,“不能留,本宫早知道她不能留,本想着借她得些好处再除掉她,没想到她倒是先下了手,如今有了皇上撑腰,倒是更难了些,想要动手,还要再好好筹划一番,万不能如此轻敌了。”

    听着旁边刘嬷嬷应了句是,德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感叹道:“到底是我们几个被孙家那位压得久了些,那位的性子又是横行霸道的,许久没有动心眼儿,手段果然退步了,不然何至于让区区一个浣衣局的贱婢爬到本宫头上作威作福?”

    当初她收了周静慧,不说其他的,光是皇后和其他三妃都看着呢,如今被周静慧借机上位,那几位恐怕现在都在笑话她呢,这样的耻辱都是因为周静慧,如此大礼,焉有不报之理?

    德妃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唇边露出微笑,道:“去,去送些好东西给那小贱人,就说到底是本宫这里出去的,不枉本宫日日费心费力地教她“规矩”,不仅靠双腿走进密林,还能手无寸铁地救驾,连御前侍卫都比不上她,可见是心诚,虽是受了伤,但是好得挺快,就说她身体不错,以后务必尽心尽力地伺候皇上,本宫以后无法再照拂她了,让她一定要好好的。”

    一句话里五六个坑,她只管挖,至于谁把周静慧推下去谁又去填土她就不管了,德妃翘了翘唇角,又强调了一句:“记得光明正大地去,传话也大声地说,从本宫这里出去的人,当然要给她点脸面不是?”

    刘嬷嬷也跟着笑了。

    不提福祥宫这边派人去找周静慧,太后娘娘那边也在盘算着将周静慧弄死了七十二种方法,还是太后身边的牛嬷嬷残存着理智,及时地拉住了气得直冒烟的太后。

    “主子万万不可,现在实在不是动她的好时机,往后日子长着呢,说不定不等主子动手她自己先稳不住了,那又何必脏了主子的手?”

    太后直接把手里的茶碗给砸了,“谈什么以后,还能有以后吗?皇帝现在连见都不愿见哀家一面,转头又提了一个小贱人去御前,之前把她从浣衣局捞出来放到藏,哀家就知道不好,皇帝恐怕是上心了,如今一看可不是让哀家料中了,说什么救驾之功,呸,旁人不知内情,哀家还能不知道,分明是皇后把皇帝拉开了,皇帝居然好意思把功劳扣在那小贱人头上,这是置皇后于何地?!不行,哀家一定要找皇帝好好分说分说!”

    所以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嘛,以前太后对皇后娘娘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可是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立刻就是觉得应该站一边,一致对外了。

    要知道往日整个后宫的人事调动基本上都被太后和贵妃把持在手里,更不要说御前的宫女了,肯定都是经过两人筛选的,现在皇帝陛下居然自己调了人进去,这种举动让太后下意识地就觉得,皇帝对周静慧一定是真爱,不然以前怎么一声不吭的?

    所以对于周静慧的防备绝对是红色警报的级别。

    不得不说太后娘娘对女主各种行为的大方向掌握得还是比较到位的嘛,然并卵,人家有光环。

    牛嬷嬷连忙道:“主子,恕奴婢直言,皇上对那个宫女说不定根本没什么意思,皇上这是在跟主子赌气呢,主子也知道因为上林苑的事情皇上正气着孙家的,这些日子不是也不肯见主子?”

    太后对于跟着自己风风雨雨走过来的靠谱的牛嬷嬷还是比较信任的,听她开始分析问题,虽然火气还没完全下去,最起码也开始能听得进去人话了,她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点头道:“你继续说。”

    牛嬷嬷继续道:“皇上还是个孩子,现在正在气头上,主子一直盯着皇上,肯定会让他更想反着来,就像那个宫女的事儿,从上林苑回来也有两三天了,为什么一开始皇上不动,反而这两天才想起来?奴婢觉得肯定是因为这两天主子一直往皇上那边送东西,皇上觉得烦着呢,这才赌气将那个宫女给提上去。”

    太后越听越是觉得牛嬷嬷说的不错,肯定是这样的,只不过心里到底是气不过皇帝的不听话,以前多么孝顺,多么顺从,现在越发叛逆,连见个面都不愿。

    太后忍了忍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就让那小贱人得意着?人都到了御前,皇帝还能忍着不成?他本就不愿临幸后宫,这次算是遇到个可心的了,都弄到身边了还能不下嘴?这话哀家可不信。”

    说到底太后根本不相信皇帝陛下把周静慧调到御前仅仅是为了赌气,肯定是因为真爱,不然之前调到藏的事儿该怎么说?

    牛嬷嬷叹了口气道:“主子,不过一个宫女而已,现在她根本什么名分都还没有呢,就算是被临幸了,顶多一个美人的份位,还不是主子一指头就能捻死?主子何必忧虑,现在主要就是要等着皇上消气,还有更重要的是,主子要想办法把贵妃娘娘的禁足给解了啊,不然主子这边再使劲,贵妃娘娘不在,还是拢不住皇上啊主子。”

    这话一说,有些癫狂的太后娘娘顿时好似遭到了醍醐灌顶,原本还在发热的头脑立刻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没错,她作为太后,皇帝的母亲,再怎么样把持自家儿子的后宫,也不可能管着儿子上哪个女人的**,可是有了孙贵妃就不同,只要自家侄女能一直将皇上拢在**上,不过一个贱婢,何惧之有?

    太后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往后靠着,手中的佛珠飞快地转动,思索了一会儿道:“派人去承天宫,就说哀家觉得那个宫女虽有救驾之功,但是心术不正,当天的行迹也十分可疑,让皇帝最好不要以身犯险将她留在御前,然后再说,还有一个半月就是哀家的寿辰,皇帝既然不想见到哀家,那寿辰宴就一切从简,当天哀家和后宫主位一起用膳就可以了,让他不必再费心!”

    不得不说,就算太后确实不够冷静,但是能经历那么多阴谋诡计最后坐上太后的位置,又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只是这些年孙家势大,她完全掌握后宫,所以渐渐已经开始懈怠下来。

    现在猛然清醒,往后的输赢可就不是轻易能决定的了。

    牛嬷嬷应了句“是”,跟着抿嘴微笑起来,眼中闪过莫测的光彩,“主子这招以退为进用的好。”

    太后抿了口茶,唇边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果然,派过去传话的人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也带来了景晔的话。

    这一招以退为进确实用的好,景晔虽然这些日子一直不肯见太后,但是毕竟是他老娘,又怎么可能真正放得开,这回一听老娘服软了,跟着心也就软了,也不想在周静慧的事情上多纠缠,只针对太后的寿辰,说每年一次的寿辰,怎么能不大办,他早就让礼部备下了。

    太后一听果然满意了,周静慧的事儿本来就是个障眼法,反正拦不住皇上,索性不拦,但是反对的姿态还是要摆出来的,不然皇上肯定会对她突然提起寿辰的事儿怀疑,现在这样多好,皇帝直接把重点摆到她寿辰一事上,那之后的贵妃的事也比较好解决了。

    太后眯眼想了一会儿,一摆手道:“下去将小佛堂准备准备,哀家寿辰快到了,要焚香诵经一个月。”她顿了顿又道:“让各宫主位也抄写佛经,就说哀家今年寿辰只收佛经。”

    太后这招算是狠,不仅自己消停了,还压着别人也消停了,沸腾的后宫好像被泼了勺冷水,虽然还是挺烫手,但是最起码没有气泡明目张胆地翻滚了。

    景晔也跟着松了口气,对太后也更加心软了一些,他瞥了一眼奉茶上来的李禄,随口问道:“周……那个宫女呢?”

    不好意思,皇帝陛下只对她是周家人印象深刻,至于她叫什么名还真没什么印象了,皇帝陛下金贵的cpu是专门处理国家大事的,谁有空去记一个宫女的名字啊。

    李禄一听皇帝的话,心里立刻就嘀咕开了,但嘴上还是恭敬地答话,非常实事求是:“回皇上,说是伤处又恶化了。”

    “哦?”景晔拿着朱笔的手顿了顿,回想起那天的场景,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伤口恶化,怎么回事?”

    他语气中的玩味根本没有遮掩,贴身伺候的李禄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一躬身将德妃派人传话的事儿都说了一遍,景晔一边听着,唇边还挂着笑意,等他说完了又确认了一句:“当天晚上伤处就恶化了?” ㊣

    “回皇上,是的。”

    景晔眸光微晃,面色如常,嘴里却吐出一个字:“蠢。”

    李禄头一缩,不敢再说话,他当然也觉得周静慧这招实在太烂了,没办法,女主还没成长得起来嘛。

    皇帝的笔却没有再动,眼睛盯着折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去……算了,你让人出宫一趟,让宰相去把皇后接回来。”

    李禄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多问,转头就派人出宫去宰相府。

    而此时的宰相府中,谢易江一脸愠怒,他负手站在花厅中,颀长身躯挺得笔直,迫人气势汹涌而来,浑身散发的冷意似乎要将着温暖的春季重新拉回寒冬。

    “去告诉他,手不要伸的太长,有的人不是他能碰的,否则之前所有的约定全部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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