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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鹤缓缓放下摄影镜,望着远处那战火硝烟弥漫的艨艟群,也不禁暗暗叫好,赞道:“想不到人尽不齿的罗少保竟然也有这种破釜沉舟,杀生成仁的开山气势。.. .t.”

    “恩,以前只道玄冰宫就冰凌一人有些威胁,现在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些海蛇了。不但罗叶云此人需刮目相看,他身旁几个副将也不容小视。”墨离子轻抚长须,点头附和。

    他们所说的罗叶云正是五亲王的本名,就是因为他**成性,所以被世人又称为罗少保。墨离子缓缓转头,笑着道:“眼前形势,不知两位如何看待?是否需要出兵增援一下凿齿。”目中神色诡辩狡诈,虽如此说,却丝毫没有派兵的意思。

    彭鹤与那中年汉子对视一眼,相视而笑,显然也明白墨离子言外之意,淡淡道:“神风军虽是我族盟军,不过只是暂时之事。来日我们两军必有一战,我倒是很乐意再行观望片刻。”阴测测的笑了几声,又道:“再说凿齿此人心高气傲,中了罗叶云的诡计,恐怕此刻连心肺都气炸了,一定是想亲手将其杀了泄愤。我们贸然出兵不但得不到好处不说,弄不好还会让他迁怒于我们。再且让他们厮杀一阵,我们只需静收渔翁之利。”

    中年汉子望着远处战火,脸罩寒霜,恨声道:“可惜文浩宇不在此地,楚天地又身在水合,若他们两人在此,我倒是不介意横插一脚,杀了二人,一报昔日之仇,二为炎熙神上出去眼中钉肉中刺。”提到文浩宇名讳时,话语森冷,杀意凛冽,似乎于他有莫大仇恨一般。

    彭鹤轻轻笑着拍了拍中年汉子的肩膀,道:“来日方长,凉城主何必急于一时。况且楚天地和文浩宇两个小贼今非昔比,尤其是楚天地那小贼,当日在九天泻以炎熙神上动用了山河落日钟都没有奈何的了他,反而被他冲破玄关,晋升了一阶修为。炎熙神上虽然为你重新塑造了躯体,恐怕依然不是他的对手呢。”

    中年汉子转首对彭鹤怒目而视,冷冷的哼了一声。

    彭鹤不以为意,笑道:“放心,根据我们布置在北海的探子回报,文浩宇已经到达了北海,如今正在玄冰宫所处海域与穷奇、梼杌两兄弟血战,这小子虽有些运气,不过一定不会是穷奇二人的对手。楚天地与他情同手足,有他作饵不怕他不赶往北海,就让穷奇和梼杌为我们的马前卒,先让他们拼个两败俱伤,我们再出其不意,杀他个措手不及,到时即可让凉城主出了这口恶气。”

    中年汉子这才面色稍霁,阴霾尽去,道:“如此就说定了。还有古萱萱那丫头,我要将她为我儿子陪葬!”

    双钩在他手中泛着乌光,黑蒙蒙的气焰破肤迷蒙,氤氲不散,其所隐含的气息竟似森森鬼气。

    此人正是在玲珑城埋伏文浩宇一行,而后由府中廖蒙通风报信,促使奸计败露,被众人合力反杀,连儿子也战亡的凉英正。

    凉英正原本是火合中人,他对古赣推心置腹,使后者待他如兄弟,究其根底不过是为了借他的影响力顺利的混入水合,其实他一直都是炎熙的人。后来正式被水合承认之后,又默默无闻的靠些许战功积累当了水合一城之主。古赣死后,更被委以重任,被派遣驻扎玲珑城。

    **之中不论阴险狡诈如雷帝也好,谦逊淡漠似黄帝也罢,这些位居高位者为了族邦安稳总是需要用些特殊的手段来了解其他各族的底细,于是乎便有了安插在各族的心腹。而凉英正就是炎熙布置在水合的暗哨卧底,来了解水合各种军力布置和动向,如若不然,炎熙当日也不可能屡次三番孤身前往玲珑城,正是有凉英正在暗中通信,得知玲珑城兵力松散,这才有恃无恐。

    凉英正在水合这么多年一直秉承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行事作风,深藏不露,才得在水合坐上如此高位。当日其子凉无风贪恋萱萱美色,闹出后来之事,凉英正本无杀心,只是突然接到了炎熙传来灭杀文浩宇一行的命令,才顺水推舟,发生后来的事情。他当时被文浩宇冰凌等人打成重伤,原已必死无疑,后被冰香玉救走。文浩宇等人不识冰香玉,是以未曾往深处想,只道是暗中有人施救而已。几经波折,他被送到南荒后方,就是如今的南火都城燕尾城。那时凉英正已经奄奄一息,肉身已经有衰败之象,即便救活也无甚大作为了。好在炎熙刚好得到山河落日钟,以神钟的力量将他未散的元神吸出封印,侥幸残存,后又得到烈焰神皇旗后,以两者之力合力为他重新塑造寄体,这才得以重生。如今的凉英正形貌大变,就算文浩宇等人在此也绝难认出,修为虽稍稍降低,从真仙级跌入了幻仙级,值得一提的是他所独有的鬼魅真气浓度却更甚从前,单论实力不论修为,其比彭鹤、墨离子二人还要稍强。况且他以前虽莅临真仙,皮囊却老,已经没有提升的空间,如今却正直壮年,加之他根基未失,假以时日修为恐怕更甚从前。

    经此大变,他的生性越发的孤僻嗜血,加上他修炼的奇怪功法,鬼气日益增强,也将他的脾性改变了许多。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昔日的凉英正,就算彭鹤与墨离子都能感觉到他有内而发的那种嚣狂不可一世的味道,外加冷酷无情的嗜杀心性。

    彭鹤与墨离子尴尬的笑了笑,从凉英正身上散发的死气让他们十分的不舒服,原本聚集在他们不远处的兵士都远远的朝后避退开来。

    “凉兄不必如此着急,稍安勿躁,有这生闷气的功夫,我们还不如来彼此打个赌消磨下时间。”

    “打什么赌?”凉英正面色不变,依旧给人阴沉沉的感觉,但他还是闻言收了外散的鬼阴之气,兴致乏味的对墨离子问道。

    墨离子摆出一副高深的笑容,指着远方道:“我们就来赌一下罗叶云和凿齿两军最后谁会得胜。”

    “这还用说么,结果显而易见。”凉英正冷冷截口,“凿齿已经尽失先机,全舰退无可退,罗叶云借风以火攻,很快就能将他全军付之一炬。”

    “那这么说来,凉兄是认为罗叶云会胜?”不等凉英正回答,抚须笑道:“这倒和我的看法一致。”见彭鹤不说话,转而道:“彭兄以为如何?”

    彭鹤直视前方,表现的儒智冷静,半响才收回目光,道:“依我看未必。”

    “此话怎讲?”

    “你们看。”彭鹤指着战阵中央示意两人。三人目光寻索,顺着彭鹤所指之处看去,神风舰队被火焰包裹,赤红一片,虽看不清内里情况,但厮杀之声已经渐淡,率先攻入舰船的玄冰将士已经死伤的差不多了。隐约可以看见有很多风合兵士正在首领的指挥下朝着锁链枷锁固定的地方以斧刃的巨型兵器猛劈,碎木飞扬,枷锁连着巨大的船舷抛扬飞落入海,短短时间已有六艘战舰挣脱束缚,分离开来,朝着他们的烈焰舰队驶来。

    墨离子道:“想不到这石头人还能这样当机立断的处事,不过彭兄你似乎言之过早了。”

    明显的,神风舰队虽然已经在竭力的应对,终究却首尾难顾。北海舰队如今死死的咬住了他们的尾巴,不要命的燃烧着烈焰如海浪一波接一波的冲击。两军的桅杆船帆尽数已经烧化,在失去加快航速的器具情况下,所有船只的行驶都需要底舱的桨手卯足了劲齐力划桨推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或者干脆说五亲王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他所派出的将近半数充当敢死先锋的船只都比神风舰队要小了一号,速度比后者快了一线,不管凿齿如何焦急呐喊,彼此永远都是紧紧挨着,照这样继续下去,不等神风舰队靠近烈焰舰船,就会沉没在这冰冷汪洋的海底。

    彭鹤却殊无气馁,微笑道:“凿齿若是能看出某一点,那么神风舰队还有存活的希望。”

    “哦,居然还有这种事?我倒是看不出来。”凉英正略有讽刺意味的开口。

    彭鹤道:“不忙,拭目以待吧。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说的指的是什么?”

    火海蒸腾,漫漫无边,翻滚的火浪犹如万马奔腾,又似千重溯雪,冲涌鼓爆,只不过这“雪”不是白色的,而是艳丽如虹。

    凿齿的身影在火焰中时隐时现,苍旭云戟每一次脱手,都如有索命镰刀,无情的猎杀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只是即便他施展出了全力,依然不能阻止神风舰队的颓逝,顾此失彼,往往杀灭了这边的玄冰宫将士,另一边就有一艘舰船被大火吞噬。

    当是时,就在他眼皮底下,一艘北海火船没有遭受任何攻击,陡然分崩离析,惨呼迭起,化为一堆兀自燃烧的碎片残骸。此情此景,凿齿脑海中灵光闪过,蓦然想清楚了某些事情,颓废无力的神情挥洒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激动莫名的兴奋,转身高喝道:“全军稳舵正坎位,发动逆袭!给我冲!”率先俯冲而下,九转轮劈空飞出,轰然将一艘北海船舰主舱轰成碎片,流火纵横乱舞。

    “嘿嘿,凿齿已经明白过来了。”彭鹤得意笑着,“罗叶云用火攻确实很正确,为了加快航行速度派遣小号舰队牺牲突进也无可厚非,不过他估计也不会想到小号舰队的弱势。”

    “北海舰队自燃的船只速度是快,不过坚固程度却远不及神风舰队。你们看,那三十余艘北海舰船已经大火弥漫,留守将士几已死绝,只剩底舱的桨手尚存。如今南风肆虐,狂暴无比,燃烧的速度也快了无数倍。着火的北海舰船就如同一个外表光鲜,脏腑具焚,病入膏肓的人,只要稍稍一把劲就能将他掐死。反观神风舰队,虽也四处着火,但比起前者却不知好了多少,凿齿如今反客为主,夺取主动,虽看似险恶,实则乃是一步死中求活的高招。两者相撞,毋庸置疑,那三十余艘北海舰船会率先散架。”

    他话音刚落,如同铁索横江的神风舰队已经变阵转向,从慌乱撤退变成重整旗鼓,就似一阵狂风掠岸,陡然激起千秋柳絮,似一座巨大的山峰插入火球似的北海舰队群中,一瞬间就有七艘北海战舰各处枯黑的船板飞离脱体,船体开裂,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出一个个的大洞,破碎燃烧的木板仿佛缤纷的蝴蝶胡乱的舞动,海水登时汹汹涌入,落得个船毁人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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