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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皇甫将军。”

    行至城中高楼,左右卫兵见到皇甫朝阳纷纷躬身行礼,众人不认得董龛,不过见他与皇甫朝阳并肩随行,也为多问,朝两旁推开,让出道来。

    这些卫兵一个个都穿着金甲,隶属雷合十三督军,各人实力和装配都比一般的兵士好出不少,相当于雷帝身边的亲卫军。虽不过百余人,却可以一敌百,因为地位不同,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不过面对皇甫朝阳一个个卑躬屈膝,温顺如猫咪。

    皇甫朝阳目不斜视,似乎看他们一眼都脏了自己的眼睛,径自穿过楼门行上白玉所筑的台阶。石阶绵延十余丈,两旁金甲卫士一次排开,持戈站的笔直。每过三节台阶修筑一根白玉石柱,高达五丈,顶端雕有各种**异兽,人行其间,气氛肃穆,压抑难言。

    董龛斜阳望向那一个个如同雕像的卫兵,他们只是在皇甫朝阳路过时才躬身点头,长戈在阳光下泛着迥然两异的寒光,他额头微微渗出点点汗水,怀疑若自己独行前来,恐怕立刻会遭到围攻,恐怕来不及多做解释就已经变成了一滩碎肉,暗自庆幸在海边遇到了皇甫朝阳。

    石阶在双脚下渐渐变得稀疏起来,眼前景物倒掠变幻,一座雄奇的大殿已经印入眼帘。耳中已经能听到飞檐钩角挂着的风铃所发出的叮当脆响。

    琉璃瓦在阳光下灿灿生辉,雕梁画栋,殿门在伫立着两只威武的石质独角兽,身有两翅,大小如牛,形如麒麟却又有些许差异,身上的毛发栩栩如生,长余数尺,张牙舞爪,作势欲扑。在经过之时,董龛隐约间仿佛看到石狮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差点惊的他喊出声来。心惊肉跳之际,那独角异兽忽然像活了过来一样,低头以角朝他抵来。他登时大骇,忽然想到某种所知的绝种兽类与二兽十分相似,更觉惊恐,慌忙的朝后躲闪。

    “哼,好好一边呆着!”在两兽犄角撞来的时候,皇甫朝阳面色一沉,挥掌发出一团黄光,二兽喉咙中发出几声断断续续的呜咽,哀怨的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孩,收回了探出的前肢,又变成了一动不动的石头。

    一切好似如梦,似乎不过是产生的幻觉。当然,董龛可不认为这些是幻象,方才那明显的敌意是那么的真切,不可能是错觉。直到两人步入了厅堂走廊,董龛依旧对方才一幕心有余悸,加快几步来到皇甫朝阳身边,小心问道:“刚才那两只异兽是不是獬豸?”

    “董长老果然见多识广,连这种太古神兽都能认出来。”皇甫朝阳也不否认,不过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董龛似乎没有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挖苦,不可置信道:“居然真的是獬豸!而且是长着翅膀的獬豸,这种神兽雷帝也得到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族秉承天兆,雷帝君临天下指日可待,区区得了两只神兽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董龛连连点头称是,脑海中却映满了那两只异兽的样子,挥之不去,心底更如翻滚其惊涛骇浪,忖道:“难怪,难怪。怪不得刚才它们会用犄角抵触我。”脑海中渐渐想起关于獬豸的传闻。

    獬豸又称“法兽”,拥有极高的智慧,能懂人言,可谓灵性十足,几乎通灵通性。因为獬豸能辨别善人和恶人,辨别真伪,在太古之时又被用于断判某些难以分辨的案件。通常,獬豸会对不忠不实用犄角攻击。现今**各族虽留有绝迹兽类的图谱,但从无在描绘的獬豸图谱上有长着一对翅膀的。董龛可以笃定,即便是帝喾这种人物也不会相信獬豸长有翅膀,若不是他有幸见过一篇残破古籍图鉴和其中的详细介绍,他也不可能认出此兽来。

    因为长有翅膀的獬豸在太古之时也只有一对,它们就是伏羲女娲所独有的神兽,乃是数量原本就相对其他异兽而言十分稀少的獬豸中的王者。**中人知道这个典故秘密的人甚少,皇甫朝阳肯定也不会知道,不然他绝对不会表现出这么平淡的表情。

    董龛这种人最擅长凭借一点点信息揣摩他人的心理,不然他也不可能稳居水合长老之位这么久。如今他不禁暗暗想到:“雷帝连太古两位大神的所拥有的神禽都能俘获,让其改认主人,他究竟还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收服神兽当然不算是太难的事,但收服已经认主的神兽改投自己门下,这份手段却是十分可怕的。况且还是獬豸中的皇者。世人皆知,哪怕最最低贱的野兽,一旦跟了一个主人就很难再让它对别人保持忠诚。单凭这一点,雷帝的手段高明的就有点过分了,简直可以说是可怕。董龛不由怀疑自己宣誓效忠雷帝究竟是明智之举还是自寻死路?

    心事重重,恍惚着也没有心思再去观赏四周的风景,浑浑噩噩的跟在皇甫朝阳身后,直到耳中听到对方说“到了”,他才收敛起迷乱矛盾的心情。

    “皇甫朝阳见过陛下,见过神女。”

    跨进眼前的四方大殿,皇甫朝阳随手带上了门,室内却并未因为光线难以透入而变得昏暗,十八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分布各角裸,散发的光芒刚好交错着彼此相连,将偌大的殿厅照的一片雪亮。

    大厅占地极广,与它的大小辉煌所不协调的是此刻在这里的人却只有寥寥数个,除了上首的雷帝和圣女,下首只有靠左边才设了四张位子,而现在,这四张位子也没有坐满。

    皇甫朝阳朝前打量,两张座位上偏偏坐的是自己最讨厌的两人——雷合除他之外的另外两大水师统帅,掌管海鲨舰队的王安昕与鬼蛟部的张世东。两人听的动静,也同时与皇甫朝阳目光撞到一处。张世东露出讽刺的笑容,附耳在王安昕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惹得后者捧腹大笑,也不顾忌此刻正有雷帝和神女在此。

    皇甫朝阳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心里那点花花肠子,无非在互相取笑他这次碧落峡失利。他也懒得争什么,在他的眼中,王张二人不过是草莽匹夫,自诩高才的他又怎能被这种人坏了心情,只是内心深处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怒火,当然,在此时是不宜表现出来的。所以皇甫朝阳他表情很冷淡,淡漠的好似一汪冬天里的湖水,水波不兴,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这样缓慢而平静的从他们眼前走过,从头至尾,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俩一眼。

    王安昕和张世东两人本想激怒皇甫朝阳,让他当着雷帝和神女的面好好的出个丑,却殊然没有料到他竟然对他们有意的嘲讽不理不睬,就这样静静的将这口气咽了下去。始料不及之下登时吃了个闭门羹,当下讪讪的也不好再出声胡搅蛮缠,正襟危坐,一齐朝雷帝和紫藤燕箐看去。

    “陛下,董长老是我在海边遇见的,他说要见你,我便将他带来了,为经你同意,还望恕罪。另外,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先告辞了。”

    王安昕和张世东这才看清跟在他身后的董龛,微微诧异,正待说些什么,却见皇甫朝阳已经转身自顾离去。

    方才挑衅不成,反碰了一鼻子灰,正自窝火,见皇甫朝阳如此,正中下怀,张世东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端过桌案上的一盏茶,轻轻饮了一口,阴阳怪气道:“皇甫将军好大的官威啊。今日会议是帝尊和神女殿下早已拟定的,早已提前通知过你,你倒好,不但来的最晚,还一来就拍屁股要走人,你的眼中还有没有帝尊和神女大人了?心中还有没有雷合了?莫不是去了一趟水合,连心都飞走了,所以才故意打了一场败仗?”

    见他不说话,顿了一顿,嘿嘿接着道:“我说么,我雷合水师乃精兵强将,皇甫将军又是人中龙凤,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轻易输给了一个乔博雄,感情原来是你故意的呀。啧啧啧……皇甫将军还真是奇人出奇招,我实在是很好奇你这么做究竟是什么用意?”

    皇甫朝阳身子一顿,转过身来,深邃的目光在张世东和雷帝两人脸上移过,随即紧绷的脸慢慢的放松下来。

    不得不说,这一番话虽然是张世东故意刁难,不过却也被他胡乱说中了要点。皇甫朝阳出征前确实受过慕玄夜指令,只可败不可胜,至于原因,雷帝没说,他自然也不会问。这件事只有他和雷帝两人知道,其余人不会得到丝毫风声,但是出于小心,他还是暗暗察言观色比对了张世东和雷帝的神色,见雷帝目中也有诧异之色,当即知道张世东只是无心中蒙对了而已,心下有了计较,当下盯着张世东的眼睛,平静如风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也轮不到你来评判,是对是错,是有是无自有天和地来公正。我倒是想问问张将军,你如此污蔑本族上将对你有什么好处?是不是你投敌判族,想唆使本族兵将分裂,你好到别族安享荣华富贵?”

    “你!你!……”这样平平淡淡的语气反而听在耳中更觉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连番责问被皇甫朝阳毫不费劲的顺水推舟,借力打力的原样还给张世东,直叫他又是愕然又是恨怒,脸憋的通红,竭力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一个字。

    众人中还有一个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浑身不自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人就是董龛。皇甫朝阳虽然是和张世东拌嘴无意中所言,但是却犹如响雷在他的脑海中炸响,字字清晰,尤其是他说的最后一句,更是准确的应正在他的身上,犹如指脏骂怀,就是说他一般。

    皇甫朝阳才不会去理会董龛心里想什么,转而冷漠道:“我皇甫某人可不想和两个无谋匹夫同殿商谈什么。”说着朝殿首两人唯一躬身,“请陛下准许末将率先告辞。”

    董龛愕然惊顾,他也不曾想到皇甫朝阳会如此的强势,以他看来,这样一举完全得罪王安昕和张世东是极为不明智的。从他手头的资料来看,皇甫朝阳战功平平,未曾一战告捷大胜,不论战绩还是在军中的威望都远不如王张两位。至于修为,因为皇甫朝阳很少离族出战,个性又素来孤傲,就算族中之人对他也是知之甚少,是以并不明确,以董龛料想,撑死了也就和张世东并驾齐驱,为地人级。

    当然,他未曾见到皇甫朝阳和楚天地交手的场景,若亲眼目睹,恐怕会对他刮目相看,不敢像现在这般当他是个愚夫蠢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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