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萝走了,肖梦想要离开,被拦住。又拖延一会儿,这时候哪怕出去也找不到何青萝去向,只好坐下,另想办法。

    太子得意地回座位上坐了,皇上对他点头赞许,然后对全场之人道。

    “在场之人都是我轩辕皇朝的年轻俊才。朕老了,每每忧心身后事,想及国家百年社稷,甚是惶恐。如今我朝能臣多已老去,年轻人还未有可以替代者,尤恐日后无人接替当今盛世。前日与国师谈起,朕说,“国师,你是轩辕皇朝的国之栋梁,日后朕若西去,这泱泱大国,就得靠你了!”国师连连不肯担此说法,直说,轩辕皇朝人才辈出,只可惜没有正确栽培。国师自愿劳力一些,为国家招收几个资质,心性都甚佳的年轻人做徒弟,好生培养。这可是解了朕的心患之忧啊。”

    “如今朕将你们召来,为的是给你们公平公开的机会。国师将从资质,心性两方面双重考虑,择选徒弟。孩子们,尽情表现吧!”

    话音一落,许多人都跃跃欲试,有人毛遂自荐,国师为其测试仙根悟性,再着其诉说可以展现自己心性的事迹。

    有一个人,平日里心性欠佳,暴躁易怒,这是广为人知的。到了这当口,他又不肯放弃大好的机会,于是扯了一件小事,说他家丫鬟有一次打碎了他最珍贵的器物,他没有责怪她。

    一时引得众人全都发笑。

    国师毫不客气地问道,“那一次,你为什么没有责怪?据我所知,你可是时常打骂下人,动不动生怒,连自己的母亲都会顶撞动手的!”

    那人尴尬不已,嗫嚅半晌道,“那一次,是我心里有气,自己让丫鬟打碎的!”

    众人哄堂大笑。

    皇上也笑出声来。“这孩子,脾气是差了点,但好在还算诚实,哈哈哈哈!”

    夸是夸了。国师没有留下他。

    又有几个人,为了吹耀推销自己,将事情夸大,甚者还撒谎,却不知这里全是盯着国师徒弟位置的人。哪会容他弄虚作假,于是一众合力,你一言我一语,戳破了谎言。

    对于这种,皇上直接将人请出了宴会。

    宴会的气氛因着年轻人的朝气蓬勃,很快高涨,热闹起来。

    暂时没有轮到肖梦,肖梦便一边观看一边吃东西,并不主动站出去。

    坐在主位上的皇上时不时瞟一眼肖梦,又与国师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意见。

    肖梦坐在那里怡然自得,不紧不慢,现在看来,这个出身不怎么好的肖梦,似乎对他们提供的机会不怎么感兴趣。

    国师示意再等等,或许是肖梦太有把握,想要最后一鸣惊人。

    然而,在场的人,外向的内敛的都已经自我推销展示过了,肖梦也没有动身的迹象。

    皇上最后看了国师一眼。示意他主动邀请。

    宴会场上众人都盯着国师,等着国师宣布徒弟人选,国师却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走到了肖梦的酒席前。

    这时候众人才想起,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那里。

    连国师都主动上前与其说话,这又是何等待遇。

    “这位小姑娘,在一众蠢蠢欲动争先恐后的年轻人中,你却淡然自若,安居一隅。坐看他人是非往来,自有一种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心性,实在令老夫欣赏喜欢。老夫目测小姐资质也不错,便心生收徒之意,只是不知小姐可有拜师意?”

    肖梦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来。现在国师是礼遇,若是自己拒绝,怕是要强逼了。

    肖梦端酒起身,酝酿着如何说话,有人很不服气地道。

    “这不公平啊!为什么我等尽心展示不能获得认可,她在那里不争不取就是心性淡然让国师欣赏了?我等也是听从皇上的命令才上台自荐的,而她不过是罔顾皇上命令,自命清高罢了!”

    很多人都出言赞成他的话。

    皇上扬扬手示意稍安勿躁,反问道,“修仙一途,需要何等心性,是你们更清楚,还是国师更清楚?”

    场下人回应,“自然是国师!”

    “再问你们,修仙一途需要何等心性,是朕更清楚,还是国师更清楚?”

    自然也是国师,只是他们一时不敢回答。谁敢拿皇上与臣子来比较?

    皇上自己回答,“自然还是国师。所以,朕虽然说了选徒之法,却并未说择徒标准,这里,国师心中自有定数,你们不要激动!”

    场下人应是,现场安静了下来,视线又集中在肖梦身上。

    如果说之前还好拒绝,如今皇上一通话,肖梦倒是不能以自己资格不够为由拒绝了。国师说她心性佳,堪为其徒,她自己怎么反驳?

    便只有托说自己已经拜师。只不过,师从何来,有点不好说清楚。

    骑虎难下,也只能下。

    肖梦端起酒朝国师举起,“国师乃轩辕皇朝贵人,受人敬仰,肖梦乃是庶民,今日承蒙国师厚爱,肖梦十分感激。肖梦斗胆敬国师一杯,以表敬意。”

    国师微笑并不饮酒。

    肖梦说完,举杯饮尽。让侍女添了酒,肖梦再度举起酒杯,

    “只是,还请国师恕肖梦之过。肖梦之所以没有上台自荐,实则并非肖梦心性淡然,而是不能。否则的话,肖梦只怕头一个冲上前去了!所以,国师的欣赏称赞,着实让肖梦羞愧,自感其实难副。”

    清清泠泠的声音,不骄不躁不慌不忙,如果说之前,众人觉得国师高判了肖梦的心性,现在就不会如此认为了。

    任在场的任何一人,如果得了高高在上的国师这般夸赞与礼让,哪还能如此淡然待之,只怕早就激动的语无伦次,不知如何了。

    而肖梦仍能有条不紊地行事,着实也让他们佩服,不由心想,是怎样的环境培养得这般不卑不亢的心性?

    “不能?姑娘可否告知老夫,是什么缘故让你不能拜老夫为师?”

    肖梦举起酒杯,顿了顿,回道,“肖梦早前已经拜他人为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肖梦不敢在未经师傅的同意下另择良师,还请国师见谅!”

    话才刚落,殿堂里突然一声脆响叮叮当当响起,十分刺耳。

    肖梦闻声看去,原来是皇上身边的侍女碰倒了皇上席位上的酒杯。

    皇上严厉地看向侍女,皇后忙忙起身,向皇上赔罪,然后吩咐道,“把这个毛手毛脚的侍女拉出去,责打七十大板,禁食三天三夜,再关入冷宫。”

    侍女登时惨白了脸庞,腿一软眼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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