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对这个炎帝的印象可不是一般的差,当即也只是淡淡地说道:“珍琳前来不过拜访故友罢了,至于子……君子墨,珍琳如何得知他在何处?”

    炎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当初君子墨在离开的时候可是将你带走的,你会不知?朕原本以为你对越帝忠诚无二,没想到为了一个男人,竟要和越帝为敌了?亏得他诚心待你。&#r>无暇脸色一下子变了,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怎么,没话说了?”炎帝瞥了她一眼。

    无暇移开目光道:“若陛下召见珍琳,就是想要知道君子墨的行踪,那珍琳确实没话说了。”

    炎帝轻哼了一声,“你有话也不该对我说,自应该回大越和越帝说去,这几年几乎要将大越翻个遍,还写信让朕帮忙在大炎寻找,你却是逍遥的很。”

    闻言无暇脸色又变,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大炎也不安全,那君子墨会不会有危险,尤其是她就是从那里被东微茗给带回来得,有心人一查就知道,说不定就顺藤摸瓜地找过去了!

    想到这里无暇根本待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回去传信给君子墨让他赶紧离开。

    见无暇微微走神,炎帝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既然无话说了那就退下吧,三日后宫中有宴,你也进宫来。”

    无暇愣了一下,张嘴想要推拒,只是他已经低头去批折子,加上她刚才的态度,如果现在再拒绝,无暇只怕他会发怒,反正只是个宴会,来就来好了,反正到时候她跟着东微茗就是了,再说还有席满观在呢。

    想起席满观,无暇突然又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把陈烟指给远哥哥?”

    这么直白的质问的语气把旁边的何公公吓了一跳,然后额头上立刻冒出一层汗,拼命地低头恨不得自己不存在,小姑奶奶啊,你刚才说那么都皇上没发火已经是你的幸运了,现在还敢这种口气说话,简直找死啊。

    炎帝抬起头来看向她,并没有发货,眼里却一片冷漠,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思,只听他淡淡地说道:“怎么,都已经跟着君子墨了,还想巴着远之?”

    语气中的冷冷的不屑无暇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扬了扬下巴道:“你觉得我不好,配不上远哥哥,我承认,那么比我还要差的陈烟又怎么可能配得上,亏得远哥哥还说和你感情深厚,哼,那个陈烟把远哥哥折腾成现在这样,早该千刀万剐,你却偏偏还不准远哥哥杀了她,我就怀疑了,你真的有远哥哥说的那么好吗,你根本就是在害他!”

    炎帝的眼中闪过了恍惚,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明,“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再这样下去的话远哥哥迟早被饿死,你知不知道他每天就吃那么一点点?”无暇扬着头,寸步不让,“这个陈烟我一定要把她和远哥哥的关系给断了,你不准席家伤害她,那就我来,反正我不是席家人。”

    炎帝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索,然后重新将目光移到了折子上,直接道:“何清,送她出去!”

    何公公一愣,立刻应了一声“嗻”,然后笑眯眯地看向了无暇,“珍琳公主请吧。”

    无暇还有些愣,就被何公公地请出了御书房,一出门被一阵舒适的凉风一吹,无暇这才反应过来,炎帝刚才那个态度,是默认了吧?

    想到这里她攥了攥拳,按捺住心里的欢喜,她下意识地就觉得,席满观的病其实是心病,而心病的源头就是陈烟,只要解决了陈烟,应该就会慢慢地好起来,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心病,陈烟也不能留,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在府里,还是侧夫人,手段还那么狠毒,谁知道以后还会使出什么幺蛾子。

    “怎么了,皇上和你说什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席满观已经走到她身边,见她脸上神色变幻着,有些担忧地问道:“为难你了吗?还有我在。”

    无暇回过神来,朝他一笑,“没有,就随便问了我几句话而已,大概觉得我突然出现在炎都很奇怪吧,不说这个啦,说好要去看东微茗的,赶紧走吧。”

    席满观见她不说也不勉强,抚了抚她鬓边的碎发,眼底满是将人溺毙的温柔:“好,咱们先去挑礼品。”

    马车在街上绕了一圈,席满观就将礼品准备好了,无暇甚至都没有下车,等到了东府的时候,因为席满观也在,所以东家的人即使并不清楚无暇的身份,也立刻出来迎接。

    席满观只介绍无暇是东微茗的好友,听闻东微茗病了前来探望,其他的也不多说,东老爷很有眼力地让人带无暇去东微茗那里,而席满观则留在花厅和东老爷说话。

    越靠近东微茗的闺房,无暇就越是迫不及待,她恨不得立刻就将那两样药材拿到手的好,可是她也知道,不能着急,要慢慢来,已经到了临门一脚,可千万不能因为心急而出了错。

    “姑娘,前面就是小姐的房间了。”

    无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唇角挂上了一贯的柔和微笑:“知道了,有劳了。”

    “姑娘言重。”

    到了门口还没来得及通报,就听里面传来了东微茗的声音,中气很足,“姬无暇,你快点给我进来。”

    无暇“扑哧”笑了起来,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听听这声音,哪里像个生病的人,你就算是装,也装得像样一点才行啊。”

    东微茗一怔,然后脸上浮上了羞恼,“还说呢,还不都是因为你。”

    无暇在桌边坐了下来,闻言故作疑惑道:“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都是你让我喝那么多酒的,要不然……”她说着语气就低了下去,脸上红的都要烧起火来,眼见着无暇的脸上浮起笑,气恼道:“你还笑!”

    无暇抿着嘴忍住笑,一边道:“我只是让你陪着华公子喝两杯,可没让你喝那么多,更没让你拽着华公子不放。”

    “姬无暇!”东微茗捞起枕头就砸了过来,“你再说,我让你再说。”

    无暇身体一闪,让那枕头砸了个空,一边道:“我这可是在帮你,你那么久都没近华公子的身,这次可抱了个够?”

    眼尖着东微茗都要从g上跳下来,无暇忙又道:“你且听我说。”

    东微茗哼了一声,脸上还是红红的,“好,你说。”

    “就昨日看来,华公子对你是有情的,不然你那样又闹又折腾的,换别人早就把你扔一边去了,”无暇揶揄地看着东微茗一脸的羞愤,接着道:“所以你做的很好,既然喜欢他,他也是喜欢你的,那就不用矜持,人说烈女怕缠郎,其实男人也需要缠着呀,你不缠着他,他怎么知道你在乎他?”

    东微茗认真地听着,犹豫道:“真的吗?可是我怕他厌烦。”

    “这就需要把握一个度,要一张一弛,见他快要厌烦的时候,就赶紧停下,表现出你的知礼,也算是欲擒故纵,男人都是这样,你缠着他一段时间,等你突然不缠着了,他反而不习惯了,你要表现得若即若离,才是上策。”

    东微茗想了想,然后睨了她一眼道:“你当初就是这样收伏君子墨的?”

    无暇一顿,然后轻哼了一声,“我收伏他,可不是拜你所赐。”

    提到之前的事情,东微茗突然也有些讪讪,“之前是我不对,我也是误会了。”

    无暇轻哼了一声,“索性爹爹没事,不然才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你若真觉得愧疚,就赶紧把答应我的东西给我。”终于可以拿到了。

    东微茗似乎想起来了一般,道:“好,我这就去给你拿。”

    无暇激动得全身都要颤抖起来,却还要拼命压抑着,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倒是发现你一个优点,起码说话还是算话的。”

    正穿鞋的东微茗立刻抬头给了她一个白眼,“我就没有缺点!”

    无暇也不反驳她,所有的心神都在期待的忐忑中。

    东微茗打开了房间另一侧的门,却见那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无暇起身跟着她,走到门口却被东微茗止住了动作,“别跟着,这是我的药房,里面很多毒药,你若是进来碰到了可不好。”

    无暇闻言忙在门口止住了脚,见她小心地走到角落,点亮了一只蜡烛,周围立刻就被照亮了起来,无暇也暗暗吸了一口气,她是知道东微茗在毒药这一方面很是厉害,只是见到这么多高高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瓶子罐子盒子,还是被震撼道了。

    东微茗在架子之间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找了几排才松了一口气,从架子上抽出一个匣子,又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布囊,这才吹灭了蜡烛,重新走回来,将两样交给了她。

    无暇双手微颤,小心地捧着,眼神满是激动和郑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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