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身上有股老朋友的味道。”那水鲛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安釜,说道,“你是花非画的女儿吧。果真是老朋友了。”

    “过关需要打败你吗?”安釜哪有时间跟她啰嗦,她现在只想回到温暖的被窝,好好的睡一觉,这种寒意并不是普通的冷,而是一种逼向人灵魂的寒。

    “不用了,我答应过花非画,若是她的后人来龙门山,我定当尽全力帮助,这是我的鳞片,你将它放在胸口,见到三足乌的时候它能保你一命,不过你要记住,三足乌和花非画有血海深仇,见到三足乌之后一定不要妄想打败它,一直向前跑就行,只要跑出了火险,你就算过关了。”说完这话,安釜突然觉得脸庞一阵寒风袭来,安釜急忙伸手接住,手中多出一片淡蓝色的鳞片。

    “顺着这座桥一直往前走就是三足乌的领地了,你自己要小心,我的鳞片可以让你在一段时间内不被三足乌发现。”水鲛冷着脸,挥了挥手,寒潭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一座由冰做成的桥,“三年以后记得来鬼门关找我,若是你不来,就别怪我追杀你,这是花非画跟我的交易。”

    安釜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花非画到底和她做了什么交易,但是安釜知道,若是她现在不答应,水鲛会当场翻脸,还有那有仇的三足乌,倒不如先承这个情,三年以后再慢慢解决她,这样想,安釜果断的应了下来,“你放心好了。三年后我一定会来。”

    见安釜答应,水鲛便懒得和安釜废话,当即沉进了水中,不知去处。

    安釜只想早些解决掉这破事,抬腿跑上那座冰桥,托花非画的福,安釜不费吹灰之力就过了两难两险,没过多久,安釜就来到了被称作火险三足乌的领地。火险不像是水险一样看上去很普通,相反,火险的领地十分壮观,火险处在一处山地裂缝之中,可以清晰的看着那道裂缝下滚烫的熔浆,附近生长着一片十分怪异的植物,植物的花芯中,冒着淡红色的火焰,长长的藤蔓组成了一道蔓延着火光的桥梁通向对岸。

    “卧槽,这鬼就是传说中的火险?”安釜看着眼前壮观的景象,忍不住把鬼门关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这群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被驴踢了。”

    “小朋友,你这么说就很不礼貌了。”就在安釜考虑要不要从这通过的时候,一声傲慢的嘲讽传进了安釜的耳朵,“就这点叙苗就怕了?你还来闯什么鬼门关。”

    被这声音冷嘲热讽了一阵,安釜咬紧牙关冲着火焰桥狂奔而去,“就跑给你看,我安釜天不怕地不怕,还能怕你一个小小的火焰桥?”

    “等等,不要上桥。”就在安釜差一步要踏上火焰桥的时候,一声急促的叫喊声将安釜从桥边拉了回来,安釜回过神来一看,她跑过去的地方哪有什么桥,只有一望不见底的深渊,再看那桥,正在离安釜一米的地方,随着热浪摇曳着。

    “卧槽,好险。”安釜猛然退了两步,倒吸了一口凉气,“是谁在那里?”

    “几天不见,你居然已经到火险第三难了,真不简单。”伴随着一阵轻笑声,容谢的银色衣袍再次出现在安釜的视线中,“这么有缘,在这种地方也能碰见?”

    “有缘你个大头鬼,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要来鬼门关吗?”安釜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心里十分感激,若不是容谢突然出现,她现在早已经被这热火吞噬的连灰都剩不下,“你来这里干什么?要拿东西?”

    容谢无奈的摇摇头,将安釜从深渊边上拉过来,“这里之所以能叫做火险,险的并不是那看似危险的火焰桥和熔浆,而是你的心魔。”容谢指着那道一望无底的深渊说道,“真正的路不在那里,而是在你心里。”

    “在我心里?”安釜有些疑惑,难道他是指这熔浆里有路?“你没开玩笑吧?”

    容谢只是轻轻一笑,取出一根月白色的天蚕丝质的丝带,把安釜的眼睛蒙了起来,“你不了解鬼门关,越是出其不意,越是接近真相。”

    “那就走吧,这三难九险看上去真普通,我还以为要一路打上去呢。”安釜轻笑一声,任由容谢领着她向前走。

    容谢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安釜会这么放心的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他的手中,“那就这样好了。”容谢拉着安釜的手,带着她走向深渊。

    “三难九险会让你们这么简单就过的吗?”容谢刚刚接近深渊,深渊深处突然传来一道奇怪的声音。

    “是三足乌。”听到这声音,容谢立刻变得警觉起来,“三足乌平日居住在深渊深处,只有在有闯山者的时候才会出现。”

    “快跑。”安釜得知是三足乌,急忙拉着容谢向前跑。开玩笑,若是让三足乌发现她是花非画的女儿的话,到时候就连容谢也会受到牵连,安釜想都没想,一把拽下眼前的丝带,反拉着容谢冲向深渊。

    容谢冷不防被安釜拉走,踉跄了一下直接倒向深渊,“喂,三足乌出现的时候,那座火焰桥才是正确的路。三足乌的领地分别含有木险和火险,你这也太莽撞了。”

    “鸦杀殿的人,我给你次机会,你现在离开的话,还来得及。她是我的仇人,有那道血脉的人都是我的仇人。”三足乌冷笑着看着安釜,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安釜此时正挂在深渊边,因为有水鲛的鳞片的保护,所以安釜并没有觉得很热,容谢却不一样,容谢的手此时正紧紧的抓住深渊边,被深渊下的熔浆烤的汗如雨下,“安釜,快,顺着我爬上去,我要坚持不下去了。”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了,听水鲛说,这只三足乌和我娘有仇,你放开我吧,没有我的话你就能爬上去了。”安釜自责的说道,若不是她不自量力的要来闯鬼门关,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容谢不以为然,咬着牙抓着石头不放,“别说废话了,你快走,来鬼门关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行了,别啰嗦了,让你走就走。”

    “既然你不识好歹一定要留下来的话,那么我可就不客气了。”那三足乌兴奋的大笑了起来,整个深渊都弥漫着他尖锐的笑声,“这么些年了,我总算能报仇了。你要怪就怪花非画,要不是她断我一足,害我损了百年的修为,你也不会死。”

    三足乌这么说,安釜才发现,本该有三条腿三足乌,此时只有两条腿抓在火榕树上。

    “父主若是知道我陨在火渊,一定会杀了你的,我不亏。”容谢冷哼一声,容殿主虽然低调,但却最疼他这儿子,若是知道三足乌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手刃三足乌,为他报仇。

    三足乌明显有些犹豫,想必是因为容殿主的缘故,让它有些忌讳罢了,“我给过你机会,想来容殿主不会怪罪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的话我可不客气了。”

    “怎么你不去找我娘报仇?非要粘着我不可?你变成这样又不是我干的。”安釜见挣脱不开容谢的手,气愤的质问到。

    三足乌冷哼一声,从火榕树上风上半空,“你当我傻?当时花非画再次来鬼门关的时候已经没多久的寿命了,我犯不着为了一个死人得罪白泽。”

    “原来你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要怪你该怪白泽教出来花非画这么个徒弟吧,若是没有他,花非画怎么会这么厉害?”安釜也不甘示弱,也是笑起来,原来花非画的实力真的这么强,那么这证天险和生死险到底是什么,鬼门关又是什么,有这么强的实力。

    “我又不是蠢,我怎么会拿我自己的命开玩笑呢?”三足乌鄙视的看了安釜一眼,真以为他会中这种低级的激将法?若是他真去找白泽,估计他连骨头都剩不下,比起证天险和生死险,前面的这三难七险就像是孝子过家家一样,那几个闯过证天生死的人,都是疯子,他可没有信心去挑衅这几个人,并且,他曾经和白泽相处过一段时间,这人只要一有什么不顺心就动手,他可不想没事找事,去挨顿揍。

    “若是你想杀她的话,就连我一起,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的了。”容谢见三足乌不死心,只好将自己的父主拿出来压他,只希望他能有一丝顾虑,不会动手。

    三足乌果然又有一些迟钝,容谢紧接着催促安釜,“我们两个这样下去都得死,快,你先爬上去,到时候再把我拉上去,我快坚持不住了。”身上挂了两个人的重量坚持了这么久,已经是容谢的极限了,本来他以为他能把安釜带过三难九险,却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这……那好吧。”安釜犹豫了一下,只得答应容谢,容谢所抓的石块已经出现脱落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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