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疼吗?”君时政站起身,为她拉了一下枕头,让她更好地靠在枕头上坐着,俊美的脸庞上没什么表情。

    “还有点。”

    “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有点严重,要不我在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也好,谢谢你了。”

    “没事儿,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君时政转身而去,很快,他带着医生回来了,医生帮夏天检查了一下眼睛和体温,试探性抬头问君时政,“君先生,明面的检查效果不太明显,不如做个全身检查?”

    “可以,你开个单子出来吧。”

    “是。”听他要开全身检查的单子,医生乐开花了,大手一挥,开出一张急诊检查的单子,这张急诊是为了让夏天排在队伍前头。

    等医生走后,君时政又去找了护士一趟,推来一张轮椅,让夏天坐上去,他推着她去验血。

    夏天被他扶起来,有气无力地坐在轮椅上,君时政把葡萄水挂在轮椅上方,推着她,按亮了电梯,并温声对她说:“验血室在四楼,我带你上去,顺便做个脑部电图。”

    “我的病没那么严重吧?”夏天有点吓到了,她只是被追尾震到了一下,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这可说不定,追尾的时候,你的脑袋撞到了椅子后背,说不定会有淤血,还有脖子位置也得检查一下,这样才安全。”

    “那为什么要验血?”

    “既然都来医院了,就把体验一起做了吧,检查一下放心点。”君时政的眉微微挑着,显得英气逼人。

    夏天忽然觉得疑惑,便抬了头,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他,“君时政,你们为什么对女孩都那么温柔?”

    “我们?还有谁?”

    “ed。”她的声音轻轻的,“他也是这样。”

    他嘴角挽起笑,“这是我们作为一个绅士的修养,既然你我认识,那么在相处中,我一定会令你感到舒适和受尊重,这和性格无关,是一种修养。”

    夏天听完,微微垂下睫毛,“原来是这样,对女孩体贴和温柔,只是一种修养。”

    “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不是ed对你不好?”

    “不是,他对我很好。”好到令她心动,可是直到今日她才发现,这种好跟他的感情无关,只是绅士的修养,是啊,包括君时政,他也不是那么善良的人,但是绅士的修养让他要尊敬体贴女性,除非那个人惹怒他,否则他不轻易露出自己真正的情绪。

    这样的人一般都很成功,因为他们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容易冲动,非常理智。

    君时政听着她几乎落寞的声音,眼角的笑意淡了一些,淡淡道:“好了,电梯到了,我们进去吧。”

    她点了点头,“嗯。”

    君时政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推着轮椅,把她带来四楼的验血室,护士手中的针扎进夏天的手里,抽出两管血,夏天紧紧皱着眉,好痛。

    君时政的眸紧紧盯着护士,一等她的针头拔出来,就拿起一块小棉花捂在夏天的手臂上,染红了一小片,他低头看了看,声音浅淡,“疼么?”

    夏天无意识抬眸,那双迷人的眼眸便放大在眼前,他的睫毛好长好长,在脸颊上扫下一层灰色的暗影。

    夏天呆呆看着,然后收回自己的手,“我自己按着棉花就好了。”

    “针扎进去的时候,是不是很疼?”看着那管细细的银针扎进她手臂里,从皮肤下找血管,在用力扎进血管里抽出血,君时政觉得好疼的样子,看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许多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心里毛毛的,觉得疼。

    “一开始有点疼,后来就不疼了。”她按着棉花,表情平淡。

    君时政见她似乎提不起劲来,便试探性问道:“需要我帮你叫ed过来吗?”

    “别。”

    “不怕他担心么?”

    “没关系的,他很忙,让他忙吧,别打扰他。”

    君时政许久没有说话,或许是看出什么问题了,他推着夏天离开,对她道:“血已经验完了,接下来我们去验尿吧。”

    夏天的眼睛瞪了瞪,有些尴尬了,“这个……”

    “我把你推倒女厕门口,你自己在门口拿一个验尿管,装完了盖上,我在带你去化验室。”他一脸云淡风轻,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很平常的事情。

    夏天脸红得都快滴血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气氛有些尴尬。

    君时政慢慢把夏天推倒女厕门口,把架子上的葡萄水拿下了,放进她手里,嘱咐道:“你上厕所的时候记得把手举高,不然血液会倒回葡萄水里。”

    “好。”

    夏天轻轻回答,举着自己的输液袋,疲惫起身,进了女厕所里。

    老实说她心里很感动的,如果没有君时政帮她,她一个人是进行不了全身检查的,化验室,脑电图室,ct室,验血室都不在同一层楼,如果让她自己坐着轮椅在几层楼间跑来跑去的检查,她一定办不到的,其一是生病了,身体很累,有点站都站不起来的感觉。其二,跑来跑去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生病的人身体倦怠,没有体力可以消耗,反之若是过度了,会随时昏厥。

    因为他的帮忙,夏天原本失落的情绪转好了很多,她心里暖暖的,感谢于他的帮助。

    装好验尿瓶,拿在手中烫烫的,夏天不好意思极了,把验尿瓶藏在自己口袋里,不让君时政看见,她收拾好自己的衣物,举着手中的葡萄水,道洗手间外面的洗手台里洗手。

    君时政站在她身后,一见她出来,便接了她手里的葡萄水,夏天楞了一下,扭身躲开,她还记得他的洁癖很严重,她刚拿着葡萄水进去上厕所了呢……

    见她忽然闪开,君时政有些不解,“怎么了?”

    夏天小脸窘迫,“这个……君时政,你不是洁癖很严重吗?我刚刚上过厕所……”

    君时政微微凝眉,忽然笑了,“没关系的,今天是事出有因,等下你的检查全部完毕我再去洗手,葡萄水先给我把,我帮你拿着,不然你不方便洗手。”

    “不用啦。”这多不好意思啊?

    君时政沉了眼色,命里道:“给我。”

    夏天的唇抿了抿,见他还是冷着脸,只好把手里的葡萄水给他,“好吧,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你追尾的事情其实也跟我有关。”他拿着她的葡萄水,眸色深邃,“当时是因为我在接一个电话,停下了车,才会害得计程车追尾,你发生的这起车祸,责任是在我身上的。”

    夏天顿了一顿,弯下腰,打开水龙头清洗手心,明晃晃的镜子里,她的睫毛微微垂着,有宁静的笑意。

    “原来是这样,不过还是谢谢你带我来医院。”

    “这是我的责任。”他从镜子里望她,眼底深处溢出淡淡的笑意。

    然后,他推着轮椅,把她送到了化验室,填好单子,她把验尿瓶从口袋里取出来,交了上去,君时政一直没说话,等她交完验尿瓶,又带她去了三楼的电图科,护士把一些链接电线的白色小圆贴在夏天的太阳穴上,打开视图表,开始观看她的脑波纹。

    君时政也看着那个视图表,他看不懂,但并没有说什么,就那样静静站在护士身后,偶尔轻问几句,“护士,她的脑袋有受损么?”

    护士检查了好一会,才亲和道:“从视图表里观察,没什么问题。”

    “好的。”他微微一笑,把视线转到夏天身上,“你没事。”

    “嗯,我听见了。”

    护士把她太阳穴上的白色小圆取下来,君时政上前两步,把她扶起来,穿上鞋子,然后扶回轮椅上,“好了,下面我们去ct室吧,检查一下脑部有没有伤口和问题就大功告成了。”

    “好。”

    她乖乖坐在轮椅上,被他推倒6楼的ct室里做检查,整个过程,君时政都举着她的葡萄水,静待诊断结果。

    很快。

    ct片拍出来了,脑部没有问题,君时政把她的ct片装进牛皮袋里,低声对她说:“全部没问题,看来你确实只是感冒了而已,好了,我们回二楼去吧,葡萄水要三个小时才能吊完,我推你回去。”

    “嗯。”

    “你无聊吗?”

    “还好。”

    “要我陪你聊聊天么?”君时政边走边问。

    夏天摇头,“不用的,我有点累,我想睡一会。”

    “好。”君时政不在说话了,把她扶到二楼的病床上,给她脱了鞋子,又盖了被子,才淡淡道:“那你先休息一下,我现在有点事情要离开,过两个小时后我回来看你。”

    “你有事就先去忙,不来也没关系的,我吊完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不可以,你的车祸是我造成的,我必须为你的安全负责,你先躺着休息,我等下给你带粥过来,拜。”

    夏天拗不过他,便不说话了,抿着苍白的唇,慢慢躺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

    她能察觉到,君时政就站在她面前,看了她好一会,才迈步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天感到有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那只手那么冰凉那么冰凉,就好似透着寒气的冰块。

    她微微皱眉,转醒。

    头顶的葡萄水已经挂完了,开始了另一瓶抗生素的输液。

    怎么回事?

    医生刚才没给她开抗生素,怎么有这瓶输液?

    “你醒了。”耳畔边缘是熟悉的声音,不是赫连桐又是谁?

    夏天微微错愕,慢慢撑起身子,坐起来,她的头发披散着,面容有些苍白,“ed,你怎么过来了?”

    “出车祸了怎么不告诉我?”他神色平淡,坐在床头处给她倒汤,昨晚的那股子阴沉已经不见了,温温淡淡的,透着内敛的柔,“要不是看了新闻,还不知道你进医院了,喝点骨头汤吧,陈嫂刚刚熬好的,有点烫。”

    夏天眨眨眼睛,眼眶里有点酸,“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半了,来,拿着汤,我去给你洗个汤匙,刚来的时候忘记放在煲汤盒里了,有点脏。”

    原来她睡了一个多小时了。

    夏天接过骨头汤,却没有喝,放在床头柜上,叫住了他,“不用了,ed,我现在没胃口,等下想喝的时候我自己去洗汤匙吧。”

    赫连桐没有说话,棱角分明的侧脸,在阳光里凝成疏远的弧度。

    “你跟君时政的车追尾了吗?”

    良久之后,他轻声问她,眉目一片宁静,夏天压根就探不出他的情绪,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她微微点头,“嗯,是他送我来医院的。”

    “你们两呆了一个早上?”

    “嗯。”

    赫连桐忽然扬了眉,瞳孔像蘸了墨,一动不动的凝望她,“怎么就不愿打个电话告诉我呢,我早上让秘书长去家里看你,她到的时候,告诉我你不在家,夏天,你是和我赌气吗?”

    他的眼眸说不出的锐利。

    夏天心头一突,条件反射般移开视线,望着窗外葱葱郁郁的树木,“没有赌气,只是不敢劳烦你。”

    “我们是夫妻,这怎么可以说是劳烦呢?”

    听了这话。

    夏天不由自主笑了,垂着头,眼神空茫,“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在对我好,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不需要你的关心。”

    赫连桐指尖一颤,眸色变暗,他是那种很温雅很内敛的男人,你几乎看不懂他的情绪,偶尔,他会象征性地皱着眉,可并不代表那是生气,或许只是习惯性动作。

    “你我是夫妻,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呢?”平平淡淡的几个字,他说得有些吃力,眉心紧紧皱着,似乎在不悦。

    “但你不喜欢我啊。”夏天没看他的脸,声音漠然,“一个对自己好却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要来有何用呢?”

    空气似乎僵住了。

    赫连桐的下巴紧紧绷着,瞳孔幽暗,“可以不要老是纠结这个问题么?”

    “我没纠结啊,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要说清楚比较好,免得产生了误会,令人越陷越深。”

    “你就那么在意我喜不喜欢你的问题。”

    夏天没有回答。

    “兰夏天,回答,你就那么在意我喜不喜欢你的问题?”他又问了一遍,语气中有一种不可违抗的霸道味道。

    她忽然觉得无比荒唐,如果不在意,为什么要结婚呢?她宁可单身,宁缺毋滥。

    “是。”

    赫连桐瞳孔一紧,声音缓慢,“夏天,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我了?”

    夏天诧异抬头,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双美丽温淡的眸子里,覆盖着一层诡谲的幽幻之色。

    她扭开头,转移话题,“就算我喜欢了你,你不喜欢我,这也是没有意义的。”

    话题就僵在了这里。

    因为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君时政站在门口,修长的手中拎着一个保温壶。

    房内的夏天愣了一愣,扯开笑意,虚弱而恬静,“你来了。”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君时政的目光在赫连桐身上转转,又在夏天身上转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他正准备往回走,被夏天叫住了。

    “没有打扰,ed也是刚到,你进来吧。”她现在不想面对ed,有好多的事情,她需要自己去静静的想想。

    冲动时期的见面,只会让矛盾更加升级化,ed很理智,不代表她也有那样的理智,她想不通很多事情,但暂时不想想,她现在病了,身体和精神都很累,想这些事情会加重难过的感觉的。

    “是吗?”君时政勾勾唇,从门外走进来,把手里的保温瓶放在床头柜上,忽然看见ed手边放着一碗汤,他有些明白过来,他也叫人煲汤过来了。

    君时政把自己带来的保温瓶放在ed手边,对他说:“今早我接了个紧急电话,不小心害得夏天撞到了脑袋,所以我送她来医院,也给她煲了个鸡汤,层面的油已经去掉了,如果她想喝,倒给她喝吧。”

    “真是谢谢你了。”ed冰冷而阴沉地说。

    “不客气,整件车祸都是我导致的,我应该负责这个责任。”

    赫连桐点着头,面无表情。

    君时政坐在夏天前面的椅子上,微微翘着腿,笑容欠扁,“ed,你最近很忙吗?”

    “怎么说?”

    “连夏天车祸都不来医院看看她,你这丈夫,当得可称职?”

    赫连桐的眸色变冷,“作为肇事者,见到家属应该诚心诚意的道歉吧,怎么反而一副质问的口吻?”

    “我只是替夏天抱不平。”君时政仍然翘着腿,姿态高高在上。

    赫连桐的眸色更冷了,正要说什么,夏天已经拦在了他前面,淡淡道:“ed没有不管我,是我自己没有告诉他的。”

    就算他们的感情不好,夏天也不想第三人来参合,毕竟这是他们两人的事情。

    听了这话,赫连桐跟君时政都微微怔住了。

    君时政看了她一眼,弯弯眉,表示她要为他说话,他也无可奈何了。

    而赫连桐的瞳孔如墨汁一样浓稠,看着夏天,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声音温柔,“sorry,是我忽略了你,下次不会这样了。”

    事实上,真是夏天没有告诉他的,可他还是选择了道歉,为伤她的心而道歉。

    夏天眼瞳一缩,摇摇头,“没关系,我不怪你,是我不想让你担心。”

    赫连桐没说话。

    良久之后,他直视君时政的眼眸,声音清淡,“时政,你先回去吧,夏天这里有我照看就行了,另外夏天入院的账单我会寄给你,记得查收。”

    君时政差点气笑了,他ed还缺这几个钱么?居然说要给他寄账单,这明显是警告吧?君时政眼眸微微一眯,站起身,潇洒的抖了抖西服的衣摆,表情傲慢,“好吧,既然夏天有人照顾,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他迈出病房,渐渐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人家夫妻都说不用他参合了,他就没必要多说什么,免得被人家的恩爱给秀死。

    病房里静悄悄的。

    万里一碧。

    赫连桐把刚才舀给夏天的汤倒掉,已经冷了,他重新舀了一碗,递到她眼前,“你早上还没吃东西吧?喝点汤吧,就算你想生气,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气,是不是?”

    她的表情淡淡的,叹了一口气,终究是为他说了话,虽然两人的感情暂时有问题,但夏天不想别人去指责他,况且他本来就没有错,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喝吧,乖一点好吗?你听话。”

    夏天抬起眼眸,“ed。”

    “嗯?”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好?”

    赫连桐抿住双唇,眼神黯淡,“不是,我只对你一个人这么好,夏天,其实我现在很生气,但是因为你生病了,我会迁就你,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先喝了这碗汤,不要饿着自己,也不要伤害自己,其他的,我都可以包容你。”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她面前,神情高冷。

    夏天恍惚失神。

    “你只对我一个人这么好?”

    “是。”

    “可是……”夏天的眼波转了转,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不要离婚。”他哑着声音,面容上的笑容僵僵的,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骄傲与贵气,“我会努力的喜欢你,我希望,你可以给我机会。”

    夏天的心脏宛如被一只手扼住了。

    她唇色苍白,怔怔地望着他,“ed,你不用这样勉强自己。”

    “你不要叫我ed。”他的声音冰寒入骨,带着微微的恼意,“这个称呼让我烦躁。”

    “ed……”她失措低喊。

    “我已经说了,不要叫我ed。”

    他烦躁的情绪越来越明显,夏天微微吃惊,他怎么了?

    “你是我妻子,不要叫我ed,你不是我的下属。”说完,他重重放下手里的骨头汤,扭过身,快步离去。

    夏天木然,凝白的面容,黛翠的眉色,挺拔的鼻梁,绯红的双唇,都染上了淡淡的心痛情绪。

    这是什么意思?他说她是他妻子,不是他属下,也不要叫他ed,那她要叫他什么?叫他老公么?可比起老公这个称呼,他确实更像她的上司啊。

    过了半个小时。

    赫连桐没有回来,倒是秘书长来了,她深深对夏天鞠躬,道:“夫人,ed让我来督促你喝汤,顺便送你回家。”

    “他去哪了?”

    “ed下午有竞地标赛,还有半小时拍卖行就开始了,他现在已近赶过去了。”

    夏天愣住了,“他今天很忙么?”

    “是的,今天是杂志拍摄收尾,整个上午ed都在公司开会,午休的时候,本来ed只让slk全体员工休息半小时,但看到夫人出车祸的午间新闻,他就赶过来了。”

    夏天的脸孔更加苍白了,“他是特意赶过来的?”

    “是。”

    “他今天的行程是什么?”

    秘书长翻了翻手里的备忘录,“中午一点参加竞地标赛,三点参加美帝分公司的国际连线会议,五点到《形象》做发型参加黄金时段财经采访,八点参加slk的时尚交流会,这些行程大概在晚间十一点可结束。”

    夏天的表情僵住。

    秘书长倒掉了第二碗夏天没喝的汤,重新舀了一碗,声音温和,“夫人,您喝点汤吧,这样我才可以转告ed,让他安心,假如你不喝,ed今天会很不高兴的。”

    良久之后。

    夏天叹了口气,接过秘书长手里的骨头汤,声音轻缓,“去告诉他我把汤喝掉了,还有,让他记得吃晚饭,我晚上也会按时吃饭的,叫他专心忙自己的,不用担心我。”

    秘书长面色一喜,“是。”

    夏天一口气把手里的汤喝了,一点也不油腻,这汤熬得刚刚好,他倒是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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