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太阳的光线太过微弱,不曾让人感觉到,它有任何温度,噩梦间陡然的苏醒,让她至今仍无法恢复过来,眼下的青黑,更是严重了不少。

    她看看一旁的高卓,突然觉得并没有待他去见万君恒的必要,然而她并没有说话,反而是回房写了一封信交给了高卓,要他一会儿便前往南沟县,自个儿去见万君恒。

    她并没有解释什么,高卓也没有去问,照她吩咐去做。

    诺大的院子里,瞬间只剩下了习悠一个人,她拿了食物和水,又去看望了身处暗室的牛蓉跟董采。

    三日不到的时间,董采跟牛蓉疲惫了不少,两个人蔫蔫的垂着头,毫无声息。

    听闻一阵阵的脚步声传来,二人先后抬起了头,少食少水少阳光,让二人看起来萎靡不堪,习悠站在董采面前轻声道:“我今天晚上就要离开了,估计在你们的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口口声声的离开,习悠也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次随着云霄鸣离开,便再也不会回来,她耐心的看着董采跟牛蓉:“有些秘密,你们想带到棺材里吗?”

    牛蓉突然一阵瑟缩,她望着习悠哀求:“悠儿,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放我一条活路好不好?我是三郎的娘啊,你是三郎的媳妇,你看在三郎的份上,饶了我好不好?”

    习悠没有搭理牛蓉,反而走到了董采的面前:“你呢,以前关于三郎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董采抬了抬眼皮,不知怎么回事,一丝恐惧袭上心头,她猛烈的摇头,将木板撞得吱呀乱响,习悠皱了皱眉,扬手一巴掌打在董采脸上。

    她迷蒙的双眼镇定下来,空洞的望着习悠,“三郎傻了,我把三郎推进井里的……”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只是不喜欢三郎,讨厌三郎而已,没想到会把自己弄到这个境地。还有从南沟县回来之后,她在外边总能听到别人对她的风言风语,这些都是习悠跟刘紫扬害她的,可是如果自己不处心积虑的害她,她自己怎么能落得这个下场?

    这三日来,董采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其实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刘紫扬害得我身败名裂嫁不出去……”

    董采看着习悠喃喃自语,“我只是不喜欢三郎,我没有想过要杀死他的……”

    身败名裂?习悠再次皱了皱眉,她忽而伸手捏住董采的下颌:“告诉我,刘紫扬怎么害你的。”

    “她告诉我说我做了郭休的女人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可是那天晚上我都躺在了郭休**上了,结果,计划失败了,郭休把我绑起来,是刘紫扬跟一个什么少庄主救我的……”

    “多久了?”

    “四天前……”

    “你还做过什么伤害三郎的事情?”习悠嗓音异常沉静,她垂眸看着董采,见她摇了摇头,这才放开了她,双手垂在身侧,习悠微微仰头,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原来这三个人在背后做了那么多。

    “啊……”董采突然惊叫一声,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惊恐的看着习悠:“是刘紫扬,刘紫扬烧了你的房子”

    “你怎么知道?”

    “那天我见了……她让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去放火,她就站在一旁男人放完火,他们俩个就走了”

    习悠并未出声回应,只是随手加了些水进去,临走时,漠然的瞧了一眼二人,转身走了出去,对于这些人,即便诚心悔过,她也不会再给其任何机会!

    刚刚出了暗室,就见安平守在院子里,见她出来,上前行了礼接着道:“习秀,我们现在可否启程?”

    “刘紫扬呢?”习悠问了一句,转身进了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安平跟在身后,一板一眼的回答:“我们在云何山庄脚下与刘秀汇合,少庄主也会在那里等着您”

    “嗯,我们走吧”习悠最后看了眼这个简单朴素的院落,背上小小的包裹上了马车。

    安平在前方驾车,习悠微微掀开了帘子,道路两边还有厚厚的积雪,寒风顺着缝隙吹进来,皮肤上立刻起了一成鸡皮疙瘩,习悠紧了紧衣领,回身从包裹中取出一件披风扔给安平:“不用感激我,我怕你病了之后,只好我来驾车,还得麻烦的照顾你”

    安平回头看着她小小的背景,那青色的帘子被放下,他平淡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异色,张了张嘴,无声的说了声谢谢。

    云何山庄距离南沟县城有三百里路程,马车行驶缓慢,这一路走走停停,竟是过了三日有余。

    “安平,我们在这里住**,明日再赶路”

    黄昏之际,马车驶入了一个比南沟县大一点的县城,名为万丰县,万丰县中不同于南沟县的萧条,透过方形的窗帘,习悠看到,万丰县整体处于一片大红色的世界之中,家家户户墙漆竟都是大红色,门前灯笼昼夜的亮,剪纸贴花四处都是,街上行走的男女老少,各个笑容满面,好不温馨。

    安平将马车停在一处客栈旁,直接要了两间上房。

    习悠刚刚将房门关上,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是我,安平”

    习悠打开房门,安平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手中拿着那件披风:“这个,还你”

    习悠看了看,笑道:“你拿着吧,赶路的时候风吹得很大,这件披风虽然薄,但是稍微可以御寒”

    安平僵硬的将目光在习悠温和笑着的脸上顿了顿,点了点头:“打扰你休息了”

    他转身瞬间,一丝落寞爬上眉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关心他冷不冷。虽然是个小小的女孩,但是他,知足了,手中攥紧了那件微小的披风,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间,这期间他一定护好习悠平安,否则,对不起她的关心。

    夜,静的可怕,习悠翻来覆去却一点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去窗边站了站。

    窗户外的街道,渲染了凄厉的红,宛若前世最后一刻出现在眼前的血液,她怅然的望着天,她想傻三郎,想霍子墨,想家里的哥哥姐姐父亲,只可惜,她回不去了,不知道司承烨怎么处理的这件事,他放走了当朝王妃,也许,他会以王妃不幸染疾,就此撒手人寰了为理由,不过这确实是个好借口。

    只是不知道家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为她感到难过,细细想来,习悠发觉,这一世她又对不起爱她的那些家人。

    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发出吱呀一声,极为短促,习悠怔了一下,缓慢回头,就见房门旁边的窗户伸进一根短短的木管,一缕浓厚的烟雾顺着木管口释放出来,窗户外的人影晃动几下,慢慢矮了下去。

    习悠面色一沉,快速拿布浸染了茶水捂住口鼻,猫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挪到房门后方。

    真没想到,这个看似平常的客栈,做的竟是这番勾当,只是不知隔壁的安平是否中招,

    “喂,你轻点声,把那小丫头吵醒可不好了”门外传来低低的轻呼,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习悠一手握了放在桌上观赏用的瓷瓶,一面注意观察着房门的动向,轻微的吱呀再次响起,习悠唇角缓缓浮起一抹冷笑,她高举了瓷瓶,只等两人进来,就给二人致命一击!

    房门露出一人宽的距离,一只黑色的脚小心翼翼的踏进来,旋即是一个黑呼呼的脑袋,她还未动手,突然听到一声闷哼,男人软绵绵的倒下去,一只手迅速揽住男人的腰轻微的放到地下。

    房门被人打开,是安平。

    一转头便看到习悠满眼戒备,手中还举着瓷瓶,他不禁唇角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这三日来,即便她表现的再成熟如何?孩子就是孩子,面对一些事情,总会心中害怕无措!

    “习秀,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习悠放下瓷瓶,点头:“好”

    “习秀……”安平的面色突然浮起一片难堪,他微微垂头,低声道:“不知习秀可否让安平将您抱起来,这样我们逃脱的几率会很大,不然如果惊动更多的人,我们会很麻烦”

    习悠一怔,片刻之后点头。

    被安平抱进怀里,习悠突然想做一个悲伤的表情,她人是小了许多,但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与她有肌肤之亲,但是每次皆是情势所逼,她毫无办法!

    习悠趴在安平肩头,看着后方倒在地上的四个人,安平果然是个高手!竟能如此悄无声息的撂倒四个人,这种本事,并非所有习武之人都能做到!

    客栈正门的路不能走,安平径直来到走廊尽头,一扇窄小的窗户立在两方墙壁之间,他伸出一只手推开窗户,一只红灯笼正巧挂在外边,红色的光芒映在脸上,他无表情的面容看上去竟如同鬼魅!

    “秀,抓稳”安平低低一声,旋即脚尖轻点,身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跳出了窗户,窗外外一米处又是墙,借住墙面的力道安平快速蹬了几下,平安落在客栈前方。

    幸好,马车还在!

    习悠爬进马车内坐稳,外边突然传来尖锐的厉喝:“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

    “秀,我们走了,坐稳”安平瞥了眼马车后方,扬手一鞭落在马背上,马儿长长嘶鸣一声,似是感受了如今诡异的气氛,快速抬蹄,一路向前奔去。

    本来自/bk/hl/28/28406/nex.hl

章节目录

重生奸商嫡妃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屋只为原作者夜殇洛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夜殇洛并收藏重生奸商嫡妃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