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驾着马车离开林子的时候,纳兰沉浮不舍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坟包,心里的恨意却越积越多。

    这次,她不会再轻饶了钟离枫,一定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摄政殿内,皇上勃然大怒,手握着钟离枫的罪证,目光里满是怒火。

    “钟离枫,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在朕面前说谎,你可知道是欺君之罪……”皇上的声音响彻大殿,连一旁的太子也敛声摒息,纳兰沉浮本是叫他推波助澜,但是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钟离枫跪在地上,头屈的低低的,一早就被皇上叫到皇宫之中,却莫名的被训斥,实在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父皇,儿臣真的是被冤枉的,兰若雪现在确实疯了没有错,可是儿臣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暖香散,更没有利用他做过什么。这些年来,儿臣一直尽中职守,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想拉拢谁……”钟离枫苦苦解释,这时候,还不到让父皇怀疑的时候,他一直把自己的势力隐蔽的极好,就是不想让父皇过早的知道他有图谋不轨之心。

    皇上气愤之上,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自古以来,皇族内部的纷争就没有停歇过。朕只有七子,一直希望你们能安份守已,所以才早早立了太子,可是没有料到你们个个都是心怀鬼胎……”

    太子瞧着地上被皇上呵斥的钟离枫,这一次虽然不能彻底铲除钟离枫一党,可是也给他的打击不小。

    “皇上,依儿臣之见,七弟只是因为年轻,所以轻狂,不如让他在皇宫内禁足些日子,一来也能静静心,二来也能平息人们的流言,三来兄弟之间就该经常相处,日子久了有兄弟之情,自然也不会做出不利兄弟的事情,父皇您看?”太子适时进言,看似在为钟离枫求情,实则是要让钟离枫失去自由,这样他才有可能用最快的速度铲除异党。

    钟离枫抬起头,用憎厌的目光看了太子一眼,随即听到殿上的皇上下旨,“好,就依太子之言,七皇子既然心怀不轨,那就在皇宫里禁足百天,直到除去杂念,安心扶政时才归他自由。任何人不得替老七求情,否则也试同同罪,一起关禁!”

    殿上本有些大臣想替钟离枫说说话,可是听到皇上这样的话,一时都噤了声。

    大殿的地上扔着一包从钟离枫殿中搜出来的暖香散,还有小真和桃子的供词,上面说的头头是道,似乎如真的一样。

    此时此地,也只有钟离枫和太子心里明白,那里怎么回事。

    去钟离枫府中搜的人是太子安排的,自然会搜出那包暖香散,至于小真和桃子,那当然是纳兰沉浮的手段,不过,这一点恐怕钟离枫就猜不到了。

    禁足的日子,太子开始大力的铲除异党,钟离枫身边的同僚十有**被他发派到了边远的地区,剩下的,也不过是几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了。

    至于乌镜北,王冀秋,宁铭,还有张觉道,为了防止被父皇责备太子的处心积虑,他只是巧妙的将他们的职位都提拔到了没有实权的地方,比如说监管库,文库等地。

    短短的十几天时间,太子就将这些安排妥当,在皇宫里被禁足的钟离枫也只有望而兴叹的份。

    大明国四月十八日,大明国与临国发生了冲突,一场声势浩大的廖江战役开始。

    从一开始,这场战争就由太子亲自临阵,发兵部署,皆是他一手布置。

    钟离枫还被关在皇宫之中,这对太子来说,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在作战的时候不必怀疑钟离枫在背后搞鬼。

    太子亲自做了先锋,指挥这场战争。

    “太子殿下,前面就是峡谷,通过这道峡谷之后就是敌国,还要再追下去吗?”一名副将乌勇上前请示,太子只是望着前方只能由直线前行的山谷,略一思索,脱口而出,“要打,就要打得让他们害怕,从此之后再不敢来侵犯大明国,留十万人马在这边做后援,你带两万人马随我进谷,切记要轻装快马,我们争取速战速决!”

    听到太子吩咐,乌勇虽然有些犹豫,毕竟山谷之中不适合作战,但是听到太子的话他还是依令转身,向军中传达太子的命令。

    大明国的军马依次前行,行走在狭长的山谷之中,感觉到人和马都十分的渺小。

    太子一边小心观测着四周的状况,一边打马前行,就在行到山谷中间的时候,突然听到山谷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身后的退路即可就被无数大石堵住。

    乌勇立刻飞奔到太子身边传报,“太子殿下,身后的退路被堵,援军也没有办法上前,现在怎么办?”

    此时,太子带着的两万人马已经受到了冲击,许多的马匹也受惊嘶鸣。太子才突然意识到,他上当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突然听到山谷出口处传来战鼓的擂鸣,敌国的一名将士在山谷对面高喊,“大明国太子还不快快出来受死,我等在这里等你!”

    太子的目光望向远处,尘埃四起的山谷对面,赫然站着钟离枫。

    “钟离枫,他怎么在这里……”太子回忆起临出发时,他去看望钟离枫,却不料钟离枫抱病呆在房里不肯见他,因为军事紧急,他也没有细究,难道他……

    “皇兄,如果你这时候受降,并把军印交给我,或许还可以饶你一条生路。”钟离枫冷笑一声,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往前一步,对着山谷中有些慌乱的太子大声宣喝。

    这一天,他盼了有多少年了,虽然因为太子临时的手段差一点把这一切都毁之一旦,但是幸好他早就有所准备,皇宫里他收买的人不少,想出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钟离枫,你竟然与敌国串通好了来攻打自己的国家?”太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真如他看到的,那钟离枫就犯了叛国罪,是要杀头的。

    骑着马的钟离枫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冷笑一声,“欺君之罪和叛国之罪都是一死,不过,现在要死的人是你不是我,你还是想想你的退路吧。”

    太子看看身后的人,心头有些犹豫,他虽然仰慕皇位,但没有必要为了皇位就让两万多人死于无辜,眼下这样的形势,他已经猜到了结局。

    他从怀里举出军令,举到半空,“钟离枫,你想要的不就是这块军令吗?想要,就自己来拿!”

    一旁的乌勇见此,忙阻止,“太子爷……”

    “乌勇,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战士们跟我辛苦一月,生死与共,我不想让他们死的这么窝囊。谁做太子不是做,只要你们听从调遣,以后还是好将士……”太子说完,看到钟离枫已打马到了跟前,他举起令牌号令:“三军听令,从此之后,钟离枫就是你们的大将军,如有违者,格杀勿论!”

    钟离枫脸上的笑意更深,这一战,始终是他算到了前头。

    尽管前面受了许多的侮辱,但这些又有什么关系,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他的。

    “钟离枫,你要答应我,一旦拥有了令牌,不能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你能做到吗?”太子将领牌死死握在手里,对钟离枫却不信任。

    钟离枫伸出手,十分自信地说,“那是当然……”

    太子将令牌缓缓地递了出去,就快要到钟离枫的手里的时候,山谷之上突然有一个声音大喊,“太子,不能给他令牌,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纳兰沉浮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骑着黑色的马站在山顶,身后跟着琴儿,她一知道了钟离枫的去向,就慌地报告给了纳兰沉浮。

    可是现在就算纳兰沉浮在这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钟离枫在山谷下命令士兵,“给我放箭,射死那个女人。”

    “七弟……”

    “你住嘴,从此之后,太子就已经死了,而现在我才是太子,至于那个女人,我不准她存活于这个世上。”钟离枫伸手去夺那块令牌,却被太子躲闪而过。

    钟离枫目光里满是质疑,“你这是要反悔?”

    “我反悔又如何,既然你不肯放过纳兰沉浮,那自然也不会放过我们……要死,就让我们战死在这山谷!”太子言毕,身后的将士同心协力,“战死沙场,死而后矣……”

    钟离枫的脸色渐渐变冷,他望了一眼山谷上的纳兰沉浮,冷笑道,“好,既然你们想死,我就成全你们!”

    钟离枫打马回到了阵营,吩咐将士准备迎战,就在这时,从他们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队身穿黑袍蒙面的军马。

    那军马足有十万人之多,团团将他们的五万人围困于山谷出口。

    刚才的局势突然转变,钟离枫立刻身陷困境。

    “你是谁,是哪国的士兵?”钟离枫张皇失措,没有想到太子会使出这一手。

    而同在这边的太子也感觉事有蹊跷,他的十万军马都被堵在山谷的一侧,要想赶到这一侧,最少也得两个时辰的脚程。

    蒙着面的黑衣人却不言语,只拔出大刀冲着钟离枫的人马喊,“给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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