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药丸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容倾月点头‘嗯’了一声,直接把脑袋凑上去,然后微微低头,舌头一卷,咔嘣咔嘣的吃了。

    对于她这出奇的懒,云修离倒是丝毫不介意,掌心还存有柔软小舌舔舐过的痕迹,酥酥的,麻麻的。

    为了不被觉察有异状,他缩回手握成拳,放在身后,微微浅笑一声,回过头的时候发现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显然是看不懂他在干嘛。

    “还想要?”她的眼神太过炙热,云修离一时间怀疑是不是那药丸太好吃了,所以还想来一颗,他耸耸肩:“没有了。”

    容倾月无语,她蹦跶上前,扬起小脑袋:“这就是鬼寒那些玩意练成的药丸吧?”

    “嗯。”

    她抬起手腕,手腕上渐渐多了一个浅金色的环,一闪一闪的,似有似无。

    云修离拉过她的手,沉眉看了一会:“效果还不错。难得这几日空闲,你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等过年呗。”她趴在软榻上,突然眼睛一亮:“要不我们进宫吧!”

    进宫?云修离点头:“好。”

    宸王殿下的马车在圣境皇宫也是畅通无阻的,容倾月悄悄掀开帐幔,透过窗子往外看去,冷风一下子灌进了马车,吹的她一个哆嗦。

    “要不要下一盘棋?”

    听到云修离的声音,容倾月回眸,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他:“你有毛病吧?”

    她不会下棋好不好!这人又不是不知道!

    “过来。”

    容倾月听到这两个字,立马放下帐幔滚了一圈就到了云修离的怀里了,他的手依旧伸在前方,有些像招呼小狗的动作。

    容倾月突然觉得自己是狗,顿时一噎,没好气:“干嘛!”

    “古墓里的那些事。”云修离突然凑近她的耳朵:“不要说。”

    温热的唇瓣留在她的耳垂上,那人还很坏心的舔舐啃咬,惊得容倾月瞪大眼睛,“好,好痒!”

    古墓里的事情她当然不会说啦,她又不是白痴。过去了的就过去了,没必要再提起了。

    很满意容倾月的反应,他低声浅笑,唇瓣却未曾离开过她。

    直到碰到她柔软的红唇时,才轻轻道:“我很想咬你。”

    容倾月一声惊呼,唇瓣一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墨白懵逼了,这么少儿不宜,让我知道了,你们会灭口吗?

    下车时,她欲哭无泪的指着自己的唇瓣:“怎么办?”

    云修离的指腹按住她,轻轻一模,红唇的唇瓣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他笑道:“下车。”

    一辆马车在皇宫里这么肆无忌惮的行走,想想也知道那是谁的车了,加上这全黑的马车如此有特色,想不知道宸王殿下来了都难。

    不过殿下居然直接往后宫去了。后宫是圣王与圣后休息休闲的场所,一般臣子是无法进入后宫的。

    虽然说宸王殿下不是一般臣子,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

    而且,那个车夫,对对对也就是墨白,他也没资格进入后宫啊。

    墨白将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两人携手前往圣王圣后的寝宫。

    嘶……

    容倾月有些奇怪,怎么寝宫这么安静?所有侍女都颤颤巍巍的是做什么?她长的有这么可怕么?

    “奴婢给……给公主殿下,宸王殿下请安!”

    容倾月挥挥手,这名宫女她很面熟,来过宸王府的,她低声问道:“宫女姐姐,这里是怎么了?”

    为什么气压这么低?是有谁犯了什么错吗?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这一听就不是真话嘛,容倾月唉了一声还想再问,却被云修离握住了手腕:“问不出来的,去看看。”

    一路上,云修离都免去了宫女们的行礼,与容倾月悄声走到寝殿门口。

    这里的气压更低了,丝毫没有外边的那活跃气氛。就好像,圣境皇宫,此处宫殿与外面的格格不入。

    容倾月抿了抿唇,还没有说话,突然听到一道威严,又有些颓废的声音:“进来吧。”

    两人对望一眼,容倾月率先推开房门。

    没有什么不对劲啊,宫殿还是宫殿,一模一样的场景,什么都没有变。

    只不过……为什么她的母后躺在那儿,在睡觉?

    “昏迷不醒多久了?”

    容倾月正打算问萧珩,听雪是怎么了,没想到云修离直接问了出来。

    昏迷不醒!

    萧珩无力的靠坐在床榻上,“你们怎么会来?”

    “倾月说想来看看。”云修离蹙起眉头:“到底昏迷了多久?”

    萧珩在他面前,居然觉得气势差了一截,他看向容倾月,见女儿对他点了点头,他有些无力:“三日。”

    三日?

    容倾月盘算着,如果没有算错的话……三天前,他们见证了第一任廉贞祭司的灰飞烟灭。而那之前,阿离告诉她,第一任廉贞祭司的魂魄早就已经入了轮回,今生,就叫做听雪。

    那天听雪说头疼,萧珩一向疼她,便让她睡了一会,谁知道,一睡居然再也没有醒来过。

    他当年执意要娶听雪,与听雪两人力排众议,才走到今天,他说过今生只会娶听雪一人,所以万一听雪昏迷的事情被传了出去,那么可谓是一场腥风血雨。

    虽然现下已有太子,可圣王不老,所以若是这个时候将女儿嫁给他,那么还有可能成为圣后,所以,其实暗地里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盼望着听雪死。

    萧珩只能暗中进行此事,他将寝宫封闭起来,找了最信任的太医检查,结果竟然都是……无力回天。

    这件事连萧凝和萧涵都不知道,所以萧珩奇怪,怎么月儿会突然来了。

    容倾月想来,完全是个意外,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去看看,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

    云修离唇瓣紧紧的抿成一条线:“多年支撑的怨气终于散去,对她的魂体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并无大碍,她应该快醒了。”

    闻言,容倾月松了一口气,她俯身上前,按住母亲的腕间细细诊脉,可是却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心跳声,顿时又慌了。

    见容倾月有些慌乱,云修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感觉。

    倾月从小无父无母,对亲情是很渴望的,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相处。她虽然口口声声说的都是‘阿离最重要’,但是云修离知道,这一世的父母,对她来说,何尝不重要呢。

    那是一种血脉相通的感觉,容倾月会听母亲是否有心跳,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是一种很珍重的表现。

    云修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了这是,和岳母大人吃醋吗?

    大约是他寂寞了太久,不明白亲情是什么,有些羡慕倾月吧?

    萧珩听到云修离的话,心里微微一颤:“什么怨气?她何时能醒?”

    容倾月一噎,你不是说叫我不要说古墓里的事情嘛,怎么还自己说出来了!

    “一个时辰吧。”云修离淡淡道,绝口不提那怨气是什么。

    容倾月也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会呢,古墓里的那人灰飞烟灭,为什么她母亲会受到影响,虽然是一个人,但是对魂体造成了影响是为什么?

    她左想右想都想不通,干脆趴在床边。

    有了云修离这句话,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似乎是一颗定心丸一般。

    听雪并不是不愿意醒来,她只是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这个梦与她上一次梦到的,完全契合,只是不懂,为什么又要再梦到一遍?梦里撕心裂肺的背叛和杀戮,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听雪愣住了,是萧珩?

    还有倾月?

    一个时辰眨眼而过,容倾月焦急了,怎么还不醒呢?她今天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总感觉有哪儿不太对劲,所以才进宫的。

    原来还真有些不对劲啊……

    “……圣王,借一步说话。”云修离突然站起身。

    容倾月愣了愣,啊?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

    萧珩也是一蹙眉,看向床榻上的女子,微微点头:“好。”

    容倾月纳闷回过头,奇了怪了,阿离找她爹说啥啊?目光看向双眼紧闭的听雪,容倾月微微顿了顿,还是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一下一下的抚摸,“娘亲……”

    --

    萧珩见云修离面色有些凝重,虽然不知所为何事,却也能想到是与听雪有关。

    听雪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晕厥,三日不醒?

    “圣王,圣后昏迷之前,是否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比如……云流城,知秋堡?”云修离直接问道,因为他怀疑,听雪可能是想起什么了。

    萧珩一愣,听雪确实说过!

    他忙将那段话转述给云修离,云修离听罢之后喃喃道:“果然……”

    萧珩在那一瞬间觉得,这个宸王殿下,虽然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可是却一点都不了解他,比如,他……是何人?

    听雪说,他曾经无心无情无名无姓,难道他并非云流城的人,而是……归墟?

    一直猜测他是云流城的某位君上转世,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那样简单。

    云修离见萧珩沉默,他又道:“她可曾提到知秋堡的古墓?或者……可曾提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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