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强忍怒气,表面仍保持一张笑脸,恭声说道:“三位师兄且息雷霆之怒,听小弟把话说完。”萧遥自知打不过廖氏兄弟,只能和他们讲理。虽知未必奏效,但只是一时权宜之计,只能一试。

    当下便将自己和杨明如何被逐一事说了一遍。

    三人虽对陈道吉言听计从,但本质不坏,得知大师伯确实处事不公,心中多少有些不忿,不由得对萧遥生出了几分怜悯,但当听说杨明将陈道吉打伤,三人勃然大怒,尤其恼了老二廖世德,此人性情火爆,沾火就着,对师父的能为更是敬若神明,乍听到师父竟然被区区杨明打伤,登时暴跳如雷,怒道:“住口,竟然胡说八道,凭我师父乃是九级真气的高手,莫说是杨明,便是整个修真世界,能和他老人家棋逢对手的也不出五人,你竟然如此侮蔑师尊,是可忍孰不可忍?”说着,再也不听萧遥分辩,欺身上前,举拳便击。

    萧遥没料到他会突然发作,所幸距离尚远,有充足时间闪避,但来拳快如闪电,实出萧遥所料。慌乱间急后撤闪身避过来拳,脚下立足未稳,只觉左肋劲风扫来,忙急速弯腰,一个铁板桥,避过对方横扫一拳,刚直起腰身,对方一脚蹬向自己的小腹,萧遥哪来得及多想,忙向后猛纵,顷刻之间将对方来势迅疾的三招避过,萧遥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而对方显然也微感诧异,满拟先发制人的三招必将萧遥打伤,不想却被萧遥一一避过,心中怒极,只一迟疑,又纵身上前,双拳合击,扑向萧遥的前心。

    萧遥得了喘息,知道碰上了劲敌,猛运真气,施展开游龙掌,见对方双拳合击,知道威力无穷,若拼真气,自己必败无疑,只能仰仗游龙掌的招数巧妙和步伐灵动了。当下不敢大意,向左斜上一步,躲过来拳的同时,左掌猛推,袭击对方的右肋,不料对方撤回胳膊,变拳为掌,朝萧遥的手掌迎了上来。

    萧遥心下一惊,知道对方欺自己真气较弱,要与自己对掌,一旦双掌相抵,那时较量的自然是双方的真气水平,自己的真气弱于对方,无论如何也不能硬碰硬,当下只能暗气暗憋,撤回左掌,快步闪身到对方的身后,举掌拍向他的后心。却不料对方身法极快,自己刚抬去手臂,对方已经转身出拳,自己只能迅速躲闪。几招过后,萧遥大为狼狈,这一回显然又给自己上了生动的一课,让自己知道真气相差一级那实力上便有了巨大的鸿沟。

    两人拆到三十招,廖世德早急得哇哇暴叫,满以为几招之内便可将萧遥制服,未曾想直到此刻对方还在苦苦支撑,见萧遥鼻洼鬓角热汗直流,才稍平怒意,但拳脚上的劲道却丝毫不减。

    萧遥此时早气喘吁吁,招法已经凌乱不堪,一方面要躲避对方的进攻,一方面又要避免与对方的真气硬碰,是以打得束手蹩脚,当真是紧咬牙关死扛硬挺才接了三十招。萧遥明知不敌,却苦于无计可施,眼看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忽听头顶有人说道:“莫做无谓牺牲,何不学那罗氏父女?”

    萧遥听声音便已猜出是谁,偷眼向上瞧去,只见树杈之上躺着一人,手捧着一个红漆的酒葫芦,此时正有滋有味地饮酒,正是那老叫花。

    萧遥心下大喜,精神也为之一振,也不知那老叫花何时到了树上,此时也不便细问。见那老叫花并不来帮忙,心下颇有怨言,忽又想起老叫花曾说不会什么功夫,想必也是真的,那就怨他不得。又对他所说的那句话仔细琢磨咀嚼了一下,登时心境明朗,原来他是让我仿效罗氏父女走为上策。萧遥因抵不过廖世德,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厌世情绪,觉得被他打死也就打死了,没什么不好,所以也未想过逃走,等老叫花提醒,萧遥顿时思念电转:我还有爷爷需要孝敬,还有大哥杨明的六年之约,以及一些好朋友也绝不希望我死在此处。又想到夜间那绿衣少女,那妩媚动人的莞尔一笑,萧遥心旌一荡,身子猛地一震,求生之心陡起。忙使出游龙掌的绝招“双龙出洞”,两掌一前一后,早调集了全身所有真气于双掌之上,掌风凌厉异常。

    廖世德虽然不惧萧遥的真气,但却突然感到萧遥使出了全力,又见他招数怪异,殊非平常,不敢硬接,忙向后躲去。

    就在这个空当,萧遥忙收住双掌,扭身向后纵去,沿着树林间的小路,飞也似的奔了出去,等廖氏三兄弟反应过来,萧遥已经奔出去几十丈开外。

    廖世德大怒,刚要追去,却被大哥廖世杰拦下。

    廖世德疑惑不解,便想发问,却见廖世杰朝树上抱了抱拳,说道:“不知老前辈在此,晚辈给老前辈请安了。”说着便一躬扫地,同时暗示那兄弟俩也如此。老二、老三平素除了师父之外,最尊重的便是大哥,知道大哥老成持重,办事稳妥,向来为师父所器重,见大哥暗示,也忙行礼。

    “算你小子客气,免了吧!”老叫花平平淡淡的语气说道,而后兀自咕噜了一口酒,还砸吧砸吧嘴。

    廖世德脾气火爆,早憋了一肚子火,刚要发作,见大哥一个劲地使眼制止,只能隐忍不发。

    “请问老前辈尊姓大名,仙乡何处?晚辈回去也好禀明家师。”廖世杰恭敬地问道。

    “我老叫花无名无姓,四海漂泊,没什么好问的。”老叫花淡淡地说道。

    廖世杰在酒楼间见大师伯和师父对这老叫花颇为忌惮,突然发现老叫花的踪迹,便想打听一些细节,不想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知道再问无益,索性也就不再发问,心下又顾念师父的的交代未完,还得去追萧遥,于是对着老叫花恭敬地说道:“老前辈既然不愿相告,那也无妨,老前辈在此歇息,晚辈有事先告辞了。”说着躬身后退,向两个兄弟连使眼。

    老叫花也不理会,任由三人离开。

    三兄弟走出几十丈远,廖世德实在憋不住,冲口说道:“大哥为何如此怕事,区区一个老叫花子,我们犯得着对他如此恭敬么?”

    未等廖世杰答言,老三廖世才说道:“大哥所虑甚是,焉知这老叫花不是世外高人,即便是大师伯和师父也猜不透他的来路,我们若是无端冒犯了他,恐怕于我们不利,何况我们的主要目的乃是擒拿萧遥回去复命要紧。”

    “三弟说的不错,”廖世杰说道,“他于酒楼时便救了萧遥,恐怕和萧遥关系非常,适才他无故发言意在提醒萧遥,我揣测不出那老叫花的意图,怕贸然追赶萧遥,会被老叫花从后面偷袭,所以才不敢仓促行动。又因大师伯和师父分明想了解那老叫花的底细,所以我才言语询问,不想他缄口不言,那也只能随他,此刻他依然在那里饮酒,我们趁此良机,只管追萧遥便了。”

    三人商议好,便施展起轻功来,沿着林中道路,飞奔向前。

    三人自负轻功在萧遥之上,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也不以为意,此时全力施为,当真疾如奔马,半个时辰过后,已经行了五十里路。

    眼前已到了树林深处,林荫蔽地,阳光被遮住了大半,大路行到此处越发窄小,只有一个车辙宽度,两旁斜枝旁出,显得更是幽静。

    三人一路飞奔,完全是依着地上的足迹循来。

    萧遥轻功虽好,却不能做到脚不沾地,而且急于逃命,地上的足迹清晰可见。

    廖世才眼尖,又跑在最前面,一眼看到大路尽头的一个移动的黑点,隐约便是萧遥。三人一阵大喜,为防萧遥发觉,更不搭话,不约而同提足了真气,紧追了上去。

    ……本书首发自“gu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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