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只是话语还未从口中道出,西陵王便拽着苏婥上了金轿子,害得苏婥的膝盖被木桩磨蹭得险些骨折。..

    宫仆侍婢两排而行,从长廊街徐徐而前进,那顶象征着北冥城最高权威的金色轿子,就在百姓们俯头跪地的那些光景,渐渐离开了人群。

    阴黠的长街过道,马蹄声出奇地响起,铁蹄崩坏的一匹红鬃烈马突然停下,伴随着铁片与地面摩擦的火花,刺溜声狂纵响起。

    此刻,西陵王正枕着白花花的绵披风作枕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婥看,面上拾起了几分惬意,“赵卿嫣,本王实在看不出你有什么好,值得皇兄为你做这么多,你除了一副倔脾气,也没什么了吧?”

    “西陵王,有话不妨直说,沈扈为我做了什么?”除了救过她,莫名其妙地喜欢她,还有什么,当初在乾毓殿折腾她的事,她可是很记仇的,想到这里,苏婥故意说道,“他不折腾我,我就谢天谢地,他是你的皇兄,你当然帮他说话!”

    “你!!”西陵王很吃惊地看着她,“你是真不知道?”拧着眉,一股子醋溜的局促味道,一没忍住,就说了出来,“南魏派兵围攻櫠迹皇兄本该亲自出兵去救菀妃的父亲,没想到,你一句话说要去青鸾城看你爹,皇兄就带你去了,连櫠嫉氖露疾还芰耍现在菀妃父亲被南魏乱党抓了,惹怒了母后,朝野上下都说你是红颜祸水,想要让皇兄杀了你,这事你知道吧!”

    苏婥笑笑,点了点头,“知道又如何?西陵王,你说这些想告诉我什么?”北滁那些朝臣,只是一群只会借题发挥的人,沈扈早在离开皇宫时,便安排好了櫠嫉氖拢早就派了兵过去,菀妃父亲父亲被抓,那可怪不得她,要怪只能怪太后养了一群废物?

    “赵卿嫣,你这是什么话?”西陵王很气恼,暴躁地骂了起来,“太后派了人去青鸾城找皇兄,皇兄为了不让你知道这事,大晚上带你跑来我北冥城,你说说,换了从前,皇兄哪里做得出这种事,还不都是你害的!”

    轿子停下。

    “懒得跟你废话,我下轿了!”苏婥冷了一声,轻盈飘逸的身姿,瞬间跳下了轿子。

    西陵王跟着跳下来,摆着一张纨绔嚣张的面孔,跟过去,“赵卿嫣,我说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顽固不化,你体谅体谅皇兄怎么了?皇兄这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

    “沈焯,最好别在我面前提爱,不然……”说着,冷冰冰的脸一拉,随手从侍卫手里拔出剑,三两下便划出一道轻光,将西陵王的披风削断。

    剑光刺入西陵王紧闭的双眼,感觉到披风丝缕被一缕缕削掉后,西陵王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你……就是个疯女人,不可理喻!”

    嘹亮尖细的声音在这氛围中透出几分焦躁,苏婥一溜烟的功夫,便‘咻’地一下,蹿回了王宫。

    熬好药后,端进了沈扈房里。

    他一动不动靠在**栏上眯着眼睛休息,看来是等得久了,苏婥走过去,喊了一声,“沈扈,吃药了?”

    “嫣儿,你回来了?”沈扈呼哈着,睁开两眼,笑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这话似乎在故意说的,苏婥眼睛一亮,沈扈的裙摆还是被坐压在**头,鞋上的泥巴很明显是长街边那墙檐下的石路岸边踩上的,他一定出去过,她出府的时候,沈扈的靴子可是干净的,她拧眉,小心地说,“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沈扈低头看了一眼,惊觉赵卿嫣的观察能力同时,不甘心地问,“你喜欢慕容子缟,本王看你们说说笑笑,心里很不舒服,你要怎么跟本王解释这件事?本王现在气得心情都不好了!”

    噗……苏婥差点没笑喷,这哪儿是沈扈,说话这么孩子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喜欢上她了,谁知道真真假假呢。

    “你这是在吃醋吗?至于吗?”苏婥一边给他舀了一勺汤药送进他嘴里,“我不喜欢他,这你总该不气了吧!”

    “嗯。”沈扈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学着苏婥的样子,一咕噜把药喝了下去,“西陵王送你回来的?他人呢?”

    “皇兄!”门外,西陵王应了一声,走进来,说,“在这儿呢,看你们亲亲我我没敢进来,怎么了?”

    “什么亲亲我我,西陵王,你胡说什么!”苏婥很不悦地骂道,转头看向沈扈,他心里果然还是冷峻阴邃的,别被他温柔的假象所骗。

    “沈焯,这些日子,劳烦你操心櫠嫉氖铝耍去青鸾城时,已经查出洛央公把你的王妃关押在哪儿了,刚刚见慕容子缟释放彩烟信号,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沈焯,入夜的时候,你就去吧,本王为你安排好了!”顿了顿,沈扈说了一个地名:“青檀林,西坡茅屋的地下室,洛央公的女儿洛央辛就关在下面!?

    “这……”

    见西陵王仍不可置信,沈扈解释道,“洛央公今晚与南魏金商洽谈,那里无人看守,本王趁机俘虏了他的女儿。”

    “这么说,小狸……小狸已经得救了?”西陵王欣喜若狂地抱头,呼吸越来越喘,甚至能清楚感受到他脸上的思念和痴狂,早前听西陵王说到王妃时,竟然笑得和没事人一样,看来,得改变对西陵王的看法了。

    这件事,足以看出沈焯的忍耐力,表面纨绔,内心却无比疼爱他的王妃郑娌,听说郑娌是不可多得的端庄贤惠的女人,还是郑云凡的妹妹,坊间传闻说西陵王花心渣男,看来并不可靠。

    和沈扈一样,表面看着残忍暴戾,内心却十分稚气执着,真不知该说他们什么好。

    青檀林。

    入夜,阴寒的月光,映照在腐臭潮湿的地下室,月色如墨,脸色渐染着几分惨白凄冷。

    破烂的漆雕木窗下,血淋淋地摆放着一颇沉污,如锥心般包裹其中。

    稍晚时,牢门外的锈镌铜锁被打开了,一个蒙面黑纱男人步步逼向洛央辛。

    “你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怨怨恻恻,却吃痛地抬起双眸,望向地上的魅影,须臾抬起了嘴皮:“这样耗下去,有意思吗,你知道的,我绝不可能答应你!”

    他开口,便冷声:“是吗?洛央辛,你终究不过是落得如此下场?你若肯早些答应嫁给我,就不必受这些皮肉之苦了,兴许,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我被这所谓的皮肉之苦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口渴难熬时,舔着燥苦干裂的唇瓣,仰着天台嘀嗒下的几滴污水解渴,已是天尽恩泽。”接二连三、天雷贯耳的绳鞭声响,女人早已奄奄一息。

    潮湿腐臭时而有阵阵熏鼻传出,传来哗啦水声,铁链撞击着铁栏杆,发出巨响。

    “痛吗?”蒙面黑纱男人冷笑道。

    许久,蒙面黑纱男人步步靠近洛央辛,洛央辛略显慌张的眼色,疲惫地喊道:“就算你杀了我,又能怎样?”

    男人步履沉稳,丝毫不受洛央辛话语影响,一步步逼近她疲惫的身躯。

    “乖乖做我的夫人不好吗?”

    良久,他嘴角一勾,手臂滑过洛央辛的脸蹭了几下,轻描淡写地吐出令洛央辛惮寒的话:“我可不懂得怜香惜玉,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交出青鸾玉,要么立刻嫁给我!”

    清脆如竹林晚风,低沉如秋日枯叶般动听的声音,穿过洛央辛耳际,却成了让她苦涩惧怕的魔音。

    还未等洛央辛开口,蒙面黑纱男人突然大笑:“如果换了我,我就选后者!”

    我冷冰冰地盯着沈扈手中紧攥的一把铁链钥匙,啉啉发出的刺耳声响,刻意警戒她,她已如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嫁给你,休想,死了这条心吧!”

    洛央辛低埋下头,死灰渐染的冷漠席卷而来。

    静默许久,等来的却是蒙面黑纱男人如狼似虎、饿狼吞食的恐怖眼神。

    蒙面黑纱男人一下便打开沉重锁链,恼地大骂道:“像你这样不识抬举的女人,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要知道,我掐死你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好啊,我等着,我倒是很想知道,一个连自身都难保的人,能给得起我什么沉重的代价?”阴冷沉重的声线从沈扈口中再次响起,像戏谑嘲弄的语气,沈扈瞬间举起手臂,在的脸颊滑过:“青鸾城第一美人,洛央辛,你也不过如此!”

    洛央辛羞辱,立马喊:“你,你若是再敢碰我一下,我立马咬舌自尽!”

    在沈扈将大掌攥紧凤凰肚兜时,洛央辛忍无可忍下,唯有咬住舌苔。

    “呵,想死?我就让你咬一次,生不如死一次!”

    她的牙齿刚咬住舌,立马被沈扈两节手指给拦截了,塞了一撮木牙堵住洛央辛的嘴,阻止她咬舌自尽。

    “你真,卑鄙!”

    顶着木牙,狠狠的咬住了沈扈的食指,往指骨上啃,恨得想咬断沈扈的手指。

    他肆意的眼神,凌乱地瞅着洛央辛褴褛的破衣,盯向她雪滑柔腻的脸颊,几番折腾,洛央辛才惊醒过来,沈扈想从她身上探出青鸾玉。

    那双漆黑的手瞬间从紧扼的喉咙上松开,慢慢逼着她窒息的弧度。

    洛央辛刷白的脸上露出阴冷,紧张恐慌地喝住沈扈:“住手,你以为,我会把它藏在身上,可笑至极!”

    话语落下,沈扈狂冷地直勾她的眸子,稍一用力,便掐住了她的下颌:“洛央辛,你最好不要给脸不要脸,否则,我可不会像今晚这般手下留情!”

    “你这暴君,不得好死。”

    洛央辛撇过脸,咬牙切齿躲过沈扈的黑手,不让沈扈碰触她惨白的脸颊,在她脸上肆意滑过。

    “行,有骨气!给不给是你的事,但你的家人能不能坚持到今晚,可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混蛋!”沈扈竟要灭了青鸾城。

    洛央辛瞪红了双眼,恶狠狠盯着沈扈看,昏暗月光下,他的身影如冷寒黑洞,五花八门的模样,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苏婥走了过来。

    沈扈问:“被刚刚的事影响心情了吧,走吧,带你出去透透气……”

    他竟然可以若无其事地折磨完别人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曾经说过,总有一天会变得比他还狠,看来,在沈扈面前,她永远都是欠点火候。

    许久,他说,“嫣儿,陪本王去后院西屋的青檀林散散步!”沈扈攥了手心,凝重地看向苏婥,苏婥点了点头,“好吧。”

    她冷笑,他也跟着冷笑。

    月光下,湖面被照得锃亮光华的,就像一面镜子。

    赵卿嫣突然说道:“沈扈,不值得的,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真的好吗?”

    他的手,撑着满是沙子的地面,昂着头,看着天边的那轮明月。

    然后一跃而起,朝着赵卿嫣走的方向去。

    划开蜘蛛网以后,两个人走进了一个尘封多年的小石屋里。

    这个地方,看起来几十年没有人来过了。

    沈扈挤了挤眉头,屋子里时而发出潮湿的霉味,很潮的屋子,但是,唯独一个石板穿,很干净。

    苏婥停下来,仔细打量着这个石屋,想起了赵卿嫣的母亲以前讲过的一件事,“我记得,这个石屋有一个传说,上古的传说,这里是一对痴儿怨女的伤心地!小时候,我竟然都没听娘说完整过,

    “痴儿怨女,说得是我们吗?”说着,沈扈只是很惬意的笑,坐在光滑的石板**上,饶有兴致地打量苏婥。

    苏婥也跟着坐下,甚至很吃惊,她自己竟然说出那些话,简直在作死,她怎么也变得这么莫名其妙的,不是说恨沈扈吗?她的恨都哪儿去了?

    虽然能很清楚地就能看到沈扈完美的脸部轮廓,他的神情却是那么温雅淡然,笑里多了几分平静与素雅,可能更多的是现在的环境,让他能够静下来,放松的笑。

    这是很少见的,这样也好,闻名北滁的暴君,也会有温柔的时候,别是装出来的才好,不过,不管怎样,苏婥还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苏婥问道:“沈扈,我们什么时候回北滁?”

    “嗯?”他突然呵呵大笑,丝毫不理会苏婥说了什么,想起之前苏婥亲吻他时,那倔强别扭的害羞,不自觉就抱住了她,“本王有你,真好!”

    “是吗?”苏婥笑出了声,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淡淡的,甜美的笑,彻底让沈扈把持不住内心的激动,对她的喜爱,狂热的喜爱,一种发自肺腑的欣慰的感情,立马从心口踊跃了出来。

    她是故意这么问沈扈的,因为现在的她,很想哭,这个地方,就是她曾经被折磨关押的地方,有沈扈在,她的情绪只能压抑着。

    沈扈一走,她突然看向天边的月光,捂着嘴巴痛哭,眼泪汪汪,哗哗啦啦地流着,她没敢哭出声,从进来的第一刻,她便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孤独感,一种不能向外人道的痛苦正朝她轻袭而去

    她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流得眼眶红肿的,眼睛越来越干涩疼痛,连鼻涕也扒拉出来了,最后,终于泣不成声。

    抽泣声很快被返回的沈扈听见。

    他飞快地跑进了石屋里面,躲在了门后,静静的看着她,等她哭完,才假装自己刚回来。

    她前一秒泣不成声,后一秒,沈扈进来时,她迅速的抹掉了眼泪,但眼眶肿肿的,一看,就知道哭了。

    沈扈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他。

    “嫣儿,只带了几个披萨过来,你吃吧!”

    他拆开包装盒,捏了一块,塞进她的嘴里,她的手因为刚刚哭,颤颤的,肯定拿不了东西。

    她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月光。

    她突然吃得噎住,心里苦苦的,就差把眼泪流出来了

    沈扈摇了摇头,因为在他心里,她永远可爱,永远善良,何必用那种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一个想好好活下去的人呢。

    赵卿嫣哭笑不得。

    她现在要做的,是强固内心,冰封它,释放它,抛却愁云惨雾的痛苦不堪,迎接美好的生活。

    不过,那个生活,它,它在的吗?

    就算她的身心已经脆弱的像一团冰,一敲即碎,可是能够暂时忘却那些被侮辱的痛苦,也是很温馨的。

    沈扈放慢了脚步,当他看着月光下赵卿嫣甜美的笑容时,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

    平常的她,总是顶着一张冰块脸,偶尔笑笑,也是好的,只有她的笑,永远甜美。

    “出去走走!”

    她拿着披萨,跟在沈扈身后,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

    踩着月色下的树影,舒适自由的踏着随意的步伐,呼吸着冷空气,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感受着这丝丝凉爽。

    这是赵卿嫣现在为止,觉得最惬意的一件事。

    她慢慢喜欢上了和沈扈一起散步的感觉,这种感觉可以让她的心突然安静下来。

    走了很久,气温慢慢开始下降,她的手脚觉得有点凉凉的。

    她的手不自觉的往沈扈的胸口贴过去,他的心很热,应该可以热很久,很暖,她感受着,像热牛奶一样。

    沈扈没敢碰她,而是尽量放慢脚步,让她能够贴着自己的胸口,他能感觉到,她的手冷冰冰的。

    “回去吧,很晚了!”沈扈突然停下来。

    他看赵卿嫣伸了一个懒腰,疲倦不堪,懒懒的眼神里全是睡意。

    他开车的时候,赵卿嫣已经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沈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圆月,然后看着前方的公路,慢慢离驰。

    月光之下,夜色的静谧让她的脸更加洁白无瑕,第一次这么晚出来散步,换了往常,一定是倒头就睡了。

    她做了一个梦,却始终看不清那个送花给她的男人是谁,他被一束白光包围,她能看到他的身影,却看不到他的脸,很模糊。

    然后,画面跳跃性的换成了一个阴冷漆黑的房间。

    她被在里面,又潮湿又缺氧,头顶上那扇天窗,隔着那轮月光,她想向上望,却又永远看不到,看不到那轮月色有多美。

    “南卿哥哥,这……几年……其实,我是……真……”

    赵卿嫣笑了,说着梦话,嘴里露出甜美的笑意,沈扈遵守着内心的许诺,不碰她,只要她觉得不喜欢,他绝对不再侵犯。

    月光下,她的脸尤为动人,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与依赖,也许,他可以是她的依赖,只要能慢慢走进她的心,就好了。

    “明天,我就要去……”

    他转过头,看着窗外,自言自语。

    “不陪我了吗?”

    是她的声音,是他听错了吗?还是……

    他回过头,赵卿嫣正仰着头,用怅若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知所措。

    “我……”他顿住。

    她突然扭头,心里有点失落,“不过,你还这么小,就经常往外跑,一直忙着,真是年轻有为……”

    她吐了一口气,自我慰藉:“没关系,以后,还是会见面的!”

    “好吧……”他无奈,笑笑。

    “那,拉勾!”

    伸出食指,拽着他的无名指,牛头不对马嘴的拉来拉去,然后呵呵的笑,以一种极度放松的心情。

    “这,是这样?”她的拇指突然勾住他的中指,弄得他,一头雾水。

    “拉,勾……”

    不过,这很有趣,他很快便融入进去了。

    两人小指相勾,她娇小玲珑的身影在月光下,倒映成了一副唯美的画的剪影。

    车座后,他的影子,他的手指,在摇晃,他们像两小无猜的孩童拉着青梅竹马的勾勾。

    谁又曾想到,此刻,赵卿嫣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泪珠从靠着车窗的一侧很快落下,月光时而散发着寒气,她的脸冷冰冰的,很凉,对于和沈扈这一段,她终究耿耿于怀。

    “在想什么?”他的心里憋了诺大的无奈,看着她,突然又压了回去。

    “抱我……”

    她轻柔的低吟响起,沈扈没有听错,她是这么说的。

    她再次发出低吟,甜甜的,是充满困倦的那种低,那种甜,“抱我坐一会儿,我累了!”

    第二天,黑暗隐去,天渐渐泛白。

    公鸡的一声鸣叫,月亮的光晕在天空中渐渐褪去。

    沈扈很早便起来了,他私下去了后面的那栋房子,把托卓纪瑶帮他买的那块月光石塞进了赵卿嫣的手上。

    月光石,是恋人之石,上面刻了两个篆字嫣和扈,这是他们姓名的简写。

    沈扈笑笑,说,“如果以后能够圆满的话,月光石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见证。”看了赵卿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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