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暑假,丁诗蝶重复着减肥——吃程梦香的饭——吃多了变胖——减肥的过程,尤其是后来,田里的活都干得差不多了,几个人却还是总往程梦香家跑着蹭吃的,不替丁诗蝶,田伟昌吃的油光水滑,运动起来身上的肉都发颤,连瘦猴似的的何冬都圆乎了不止一圈。

    丁诗蝶一边吃着程梦香做的鲜奶冰淇淋,一边对程梦香的做法搞怀疑论:“你是不是一直嫉妒我的美貌,想把我喂胖了丑了残了你好出位?”

    她也考上了b市的一所大学,虽然没有q大和b大名气大,但是也属于一本里不错的学校了,丁诗蝶自认不如这夫妻俩,考成这样就非常满足,天天跟在程梦香屁股后头蹭吃蹭喝,此时,她瞥瞥程梦香精瘦的鹅蛋脸,又转头看自己拿勺子的手,使劲一甩胳膊上的肉还会忽闪忽闪颤悠,顿时心塞不已。

    程梦香也吃着,这东西好做,主材料就是鸡蛋、奶油和鲜牛奶,成本低廉,一做就是一大盆,吃起来过瘾不说,自己做的也健康,毕竟不添加任何防腐剂嘛!

    夏天天正热的时候,挖一勺冰凉的雪糕放到嘴里,那真是说不出的享受。自己辛苦做的,其实程梦香一点也不想分给这群饿死鬼,但是齐和生觉得女性吃凉的会体寒,给她吃冷饮都是掐着量来的,要不是借由这么个名目,有这几个活宝插科打诨,程梦香能吃上几口还说不定。

    她翻了个白眼,挖了一大勺狠狠塞在嘴里,无奈嘴本来就不大,贪多嚼不烂,冰淇淋都蹭在脸颊了,这么来上几回,她的脸顿时就跟个小花猫似的,嘴里一边含着冰淇淋眯起眼享受,一边反驳丁诗蝶:“屁,你们胖那能怪我吗?难道吃的是我硬塞在你们嘴里的吗?”

    “我觉得我瘦才是赖你们,要不是天天吃不饱,我至于胖不起来吗?”程梦香放下勺子叹气,她本来就有点苦夏,天气越热,食欲就越下降,最热的那几天,别说动了,她根本连张嘴都不想张,好不容易有了点食欲做点吃的,根本还没吃上几口盘子就光洁溜溜了,这样下去不瘦才怪。这么说着,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前天体重秤上的字数,越想越心酸,她转头找支持者,“田伟昌,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田伟昌根本顾不上说话,大口大口把碗里的冰淇淋往嘴里塞,听到程梦香的问话,头都不肯抬一下。程梦香看着他吃的狼虎的样子,撇撇嘴巴:“我以为只有吃肉的时候你这么拼命呢,结果吃别的你也这样,你就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品不品的出味道啊?”

    田伟昌哼了两声,抬头说:“我品不品的出味道你不用管,我只知道跟你那么慢慢悠悠的吃,品不上几口东西就没了,我虽然吃的快,没品出什么滋味,但是这有滋味的东西可是实打实的进了我的肚子里的。”

    “大家说我傻,又不代表我是真傻。”他不屑的扬扬头,看众人震惊的目光,用大惊小怪的表情回应过去,没等大家回过神,他脑袋又扎进碗里了。

    程梦香默默张大嘴,转头和丁诗蝶对视一眼,两个人伸出手互相把对方的嘴巴合上,程梦香看着“吭哧吭哧”吃的香的田伟昌,对齐和生说:“他欺负我。”

    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齐和生看着小桌子周围坐得满满当当的一圈人,摸了摸她的脑袋:“乖,一会儿我帮你教训他。”

    田伟昌惊恐的抬起头,眼睛瞪得比铜铃大,看样子确实是吓到了,连丁诗蝶都能听到他内心的腹诽:这是诬陷!这对奸夫淫妇!这属于狼狈为奸!这是不合法的!

    程梦香得了承诺,继续慢慢悠悠的吃东西,齐和生看着她的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无奈的笑笑,拿起,起身走到屋子里拧了个毛巾,走回来给程梦香擦脸,手劲有些大,毛巾拿下来程梦香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

    丁诗蝶看着两个人的互动,不甘心的咬着勺子,眼睛里都要淌出血来,声音凄凄惨惨戚戚:“这不公平,我们一帮单身的大光棍看你们两个秀恩爱。”

    田伟昌点头:“确实有些不道德。”

    看到有人附议,丁诗蝶更是激动的说道:“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虽然我挺享受单身生活的,但是看这两个人甜甜蜜蜜的腻歪,我整个人都不得劲了,好像戳到了什么恨嫁的点似的,心里空落落的。”

    田伟昌拼命点头,点的脑袋都要掉下来,他的声调有些委屈和哀怨:“明明是我先看上程梦香的……”

    程梦香揉揉红了的脸,听到他的话,冲着他很假的笑了笑,然后又冲着齐和生呲了呲牙,得意的扬扬眉,面部表情生动又活泼,给她的美貌值又增添了不少分数。

    齐和生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就松开了,他挖起一大勺自己碗里的冰淇淋,送到程梦香嘴边,程梦香赶紧张开嘴接着,毕竟是两个人,配合再默契也比不上自己的手和嘴,很快她就又吃成小花猫了。

    何冬看几个人说笑,也跟着笑,不过没出声。几个人里面他是最让程梦香吃惊的,连田伟昌都考上了一所本地的不错的二本,他却没有考上任何大学。

    说没有考上也不确切,他是根本就没有去高考,之后程梦香问起的时候,他只是说:“高中毕业证就是我的目标了,我不想上大学,只想早点工作好赚钱养我爸妈。”

    哪里是不想,几个人心知肚明,是根本没钱,何冬是几个人里面家里最贫困的了,如果抛去程梦香不提,丁诗蝶应该是几个人里面最有钱的,田伟昌第二,他家属于小康水平,田爸田妈名声是最好的,在全村都出了名的爽朗大方,齐和生勉勉强排第三,他前几年和程梦香那几次生意赚了点本钱,这两年花也花了不老少,他也是在赤贫的水平线上了。何冬就是垫底的那个,他爸早些年干活,腿冻坏了,回来之后只能静养,平时只能帮忙干些家务活,他妈一个女人负担起了整个家庭,忙里忙外,去年也把身子忙坏了,治病耗尽了家里的积蓄,高三那年的学费都是程梦香和齐和生挤出一笔钱来垫上的。

    所以这次暑假干活,丁诗蝶和田伟昌都是有工钱的,何冬一分没要,他也是个上进的,不肯欠别人一分一毫。程梦香知道他家的处境,还专门找他谈过一次:“你不用这么着急,你要是想还钱,可以等你有能力了再还,你想读书也没问题,你也知道,我爸妈的房子现在也落到我名下了,你读书的学费我还是出得起的,就当是你借的我的,也算是我的一项投资。”

    何冬考虑了一晚上,第二天两只眼睛都是红血丝,一看就是整夜没睡,他声音嘶哑,还是拒绝了程梦香的提议,他说:“还是算了,可能我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一想到欠着你这个人情就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我爸妈现在这个身体我也不好去读书,他们身边得有人伺候着,家里的农活也得有人干不是?所以你说的还是算了,是我自己没有这个命。”

    程梦香看他意志很坚定,只好放弃劝他,不过之后和齐和生提起这件事,她都是用遗憾的语气说的:“何冬很聪明的,要是考大学,不知道前途都有光明。”

    齐和生摸摸她的头,安慰道:“那是他的人生,他有权利作出决定,我们身为他的朋友,应该更多的是给他一些鼓励,让他知道当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有我们在他背后支撑着他。”

    “再说,想要打拼也不只有学习这一条路,”齐和生说道,“他要是真有能力,处于什么环境都应该拼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程梦香扑到齐和生怀里默默检讨,自从重生回来以后,她确实是一门心思把未来能走多远全压在了上学上,这其实是一个错误的想法,能促进人成功的从来不只是上学这一条路。

    人的一生有很多种选择,但最后的结果殊途同归,命运的归属从来都没有什么捷径,只要一门心思的往前,总能看得到光芒的前程。

    但是学习确实是必要的,和上学不是同一个含义,不管在任何时间,身处任何地点都应该不断的去充实自己,这才是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

    她在齐和生的胸口蹭来蹭去,蹭的刘海儿都炸起来,才抬起头对齐和生说:“你觉得有什么好方法可以帮他吗?”

    齐和生看她红的跟苹果似的的脸,忍不住亲了一口,点点头,第二天,何冬就成了这夫妻俩一部分田地的经营人,之后的很多年成了他们的得力助手,地位不断晋升,成功被两个人压榨了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前几天断更的原因。

    首先是主要原因,舍长这边出了一些问题,星期六的早上她在淘宝拍了一件衣服,过后不到一个小时,有个女人打电话给她,说自己是那家店的客服,淘宝升级,她付的款店里没有收到。由于是星期六,懂这是骗术的我和阳哥都睡的跟死猪一样,舍长就傻乎乎的加了人家好友,点开对方发给她的网址,输入了个人信息,告诉了对方她银行卡里面钱的具体金额,给了对方发到她手机上的验证码(之后她还对我们振振有词“那个验证码我怎么也没办法输入成功,那个人只是说她帮我输,而且短信上提示不给陌生人验证码那些话谁会仔细看啊!”搞得我和阳哥非常无语)。

    等到我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到下午一点了,这期间,她自己四张银行卡卡号全报给对方不说,还报给对方阳哥的一张卡(阳哥不知道具体事项的时候舍长说了句借一下,阳哥没怎么问就报了),结果当然是所有卡的钱都被提光。

    之后就是兵荒马乱的报警、冻结所有的卡、去银行补办卡,(所幸阳哥卡里没有钱,但是那张卡是用来交学费的,补办起来非常麻烦,还要找学校的几个办事处修改)舍长的家庭比较极品,以后有机会给大家细八,反正想要家里给她钱是不可能的,她就靠着助学金奖学金和打工活着,去年还在当服务员贴补家里,大年三十都是在人家饭店过的,现在她手里只剩下一百块了,连回家的车票都买不起。

    周末那两天,我们陪着她去银行,陪她想办法应付家里,我也被她哭的有些头大,所以就断更了。

    这周是考试周(一直持续到下周),我虽然是个学渣,但是也不想挂科,以后争取能更六千就更六千,不能就三千,之前的断更实在是抱歉。

    跟大家说老实话,我断更和拖延症也有点关系。我这一辈子都在跟拖延症做奋斗,前阵子我赢了,这阵子看来是老毛病又有点发作,懒散的很,大家有什么好法子能够战胜拖延症也可以告诉我一下,在这里感激不尽!

    另外更新时间改成晚八点了,在这里说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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