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不断的从前线传回来,亚古丽前行到什么位置,作战参谋们马上就在沙盘上做标记,说起作战参谋,这也是马冲按照后世军队的人事和分工统一命名的。 比如说,督军府成立作战部,后勤部,军政部,这就是后世军队里的司政后三大机关。作战部的人统称为作战参谋,这是卧虎山大梁军军官学校毕业的高材生组成的一支队伍。军政部的人统称了政工干事,专门负责思想政治工作,马冲准备将团一级设立政委,营设教导员,连设指导员,专门负责部队的思想工作,他深信后世那位伟人提出的,一支军队要牢牢的掌握在党的手里,从思想上和行动上听从党的指挥。

    后勤部的人统称为助理,他们负责道路养护,军械制造,采购和集中管理,粮草的采购和管理发放,所有物资的运输等,马冲深信,只有将各个部门设立齐全,专事专人专责,这样可以杜绝推诿扯皮,提高办事效率。虽然其它的国家也有类似的机构,但都没有大梁军这般细致,现在各个部门在马冲的统一领导下,正如同咬合的齿轮一般,无缝连接,运转良好,基本实现了马冲当初的预想。

    看到参谋们紧张有序的忙碌着,马冲端着一盏茶来到了地图前,一个参谋弓着身子,一边和别人交流着,一边不断的做标记,填写日志。声音都嘶哑了,马冲随手把茶水递过去,那个参谋正口干舌燥,低着头看到一盏茶送到面前,接过来一饮而尽,抹抹嘴说“谢谢兄弟啊。”

    可是当他一抬头,却发现原来是主公给他送茶,惊愕和感激的表情显露无疑,诚惶诚恐的说“主公,小人不知道是您在边上,多有冒犯,还请主公惩戒。”

    马冲笑着摆摆手“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们的辛勤劳动,这样对我掌控大局,迅速抓住战机,指挥全军作战大有裨益,来,都歇歇,喝茶,今天请你们喝我的茶,管够。”

    大家高兴的停下手里的活,抢着喝茶水去了。在这个空当,马冲仔细的看着沙盘。亚古丽的军队用蓝色的小旗展示,它已经深入到了卧虎山的境内,而她周边的几路人马与她至少相隔十几里,远的甚至有几十里。

    一个参谋说“主公,看来亚古丽这支大军,我们是吃定了,只要堵住了她的退路,同时隔断援军的救援,她纵然再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了。”

    马冲点点头“局势的确是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但你要记住,看着作战沙盘和地图,永远只是纸上谈兵,只有在真正的战场上才能感受到战火的洗礼。”

    “主公,你说过,我们毕业后一定能到第一线的作战部队去,可现在都几个月了,怎么迟迟没有动静啊。”

    马冲笑着拍拍这个参谋的头“着急了啊,你们只有丰富了理论常识,才能开始实践,理论基础都打不牢,将来下去怎么指挥部队,怎么给团营主官出谋划策呢?好生学着吧。”

    说完,马冲看着沙盘,指着说“你看,如果刚才是一线的主官说话,他们肯定不会说你那样的话,因为他们知道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他们会怎么说,他们会说,困兽犹斗,亚古丽的大军被团团围困,一定会垂死挣扎的,羌笛人的战力还是非常惊人的,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所以说理论只是实践的基础,在实践中才能出真知,可话说回来,没有理论作为依托,实践就成了蛮干。所以呢,这两者相得益彰,缺一不可,明白了吗?”

    马冲的一席话让众位参谋顿时茅塞顿开,一个参谋文绉绉的说,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啊。大家都哈哈大笑。

    亚古丽征战的年头已经有十年了,十年的战斗经验培养了她高度的警觉,造就了她不俗的预判能力。东路大军已经挺进卧虎山十余里了,不仅没有打过任何一仗,就连卧虎山的老百姓都没有看到一个。她隐约的感到不妙,驻足了一会后,她果断的下令,全军大踏步的向后撤,全力撤出这一段在她看来十分危险的地段。不能不说亚古丽的预判很准确,但为时已晚了。

    隐藏在树林里的大梁军骑兵早就按捺不住了,尽管大家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每个人的眼神是那么的急迫和热烈,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充满了渴望。金达莱一直在等着旗号,按照预先设定,只有旗号打出来,他们才能冲出去,可敌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出现了向后退却的苗头,金达莱将自己的头盔向下一摔“妈妈的,不等了,再等敌人就跑了。”

    “可是团长,大营还没有发命令呢。”一个亲兵提醒着他。

    金达莱跨上马“那是他们在山顶看不清这里的情况,当机立断才是带兵将领的作风”

    “可擅自做主就是抗命啊。”

    “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再拖延下去,敌人就跑了,我们的伏击就变成了追击,全歼敌人的意图就落空了,我想主公要是在也会同意这样做的。各营准备,冲啊。”

    金达莱第一个冲了出去,他的亲兵们捡起了他的头盔也跟着冲了出去。一营和二营的骑兵嚎叫着从树林里冲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敌人让羌笛人惊慌失措,原本还想着有秩序撤离的骑步兵们拥挤成了一团,这也给大梁军骑兵团的砍杀创造了机会,一时间,本来静寂的道路顿时变得喧闹起来,喊杀声,叫喊声此起彼伏,一个个的羌笛骑兵和步兵倒在了血泊中,有的一下子没有死透,腿脚还在抽搐着,有的只是受伤,还在地上挣扎着,但很快就被数以千计的骑兵碾成了肉泥。

    金达莱大呼痛快,他杀的实在是太过瘾了,死在他刀下的少说也有十几个了,这还不算被他的马蹄踩死的。但百密一疏,他没有想到一个垂死挣扎的羌笛步兵,竟突然跃起砍向了他的头颅,本来他骑在马上,任凭敌人跳得再高是够不到他的脑袋的,但是他为了砍杀一个倒在地上的羌笛兵,身子下探,所以头低了下来,也亏得金达莱反应快,将身子使劲向后仰,几乎和马背平行了,才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饶是这样,他束紧的头发全部散开了,披头散发的他恶狠狠的将手里的刀抛出,直接贯入了那个偷袭他的羌笛兵的胸膛。

    受到了敌人的突然袭击,羌笛人乱作一团,但毕竟他们也是久经沙场的能征善战之士,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大队的骑兵开始了反扑。亚古丽镇定自若,她虽然也是紧张了一下,但她相信自己的军队是有着很强的抗击打能力和快速的反应能力。对于这样的场景尽管出乎她的意料,但她还是展现了一个领兵大将的风采,指挥着步兵暂时退出结阵自保,骑兵攻出去,以攻代守,争取为步兵的撤离换取时间,同时狠狠的打击敌人骑兵的嚣张气焰。

    山顶上的参谋人员虽然惊愕于金达莱擅自出击,但看到战场形势,略一分析就能得出敌人要反击,同时固守了。找这个情形发展下去,想一口吃掉敌人的战略意图就不能实现了。

    于是旗语迅速打出,传令兵看到了,高喊着“团长,旗语”金达莱停下来,眯着眼看山顶,他一声尖利的口哨,然后连续三个口哨,这是他们指定的指挥联络方式,一两千的羌笛骑兵不明白口哨的意思,但是却真真的看清楚敌人攻出来的骑兵突然从中路突击变成了两侧打击,中间空出了一大片的开阔地,这是什么意思?就连亚古丽也不明白,她也是看着出现了真空状态的中路,也猜不到大梁军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亚古丽很快就明白了,因为她看到了毕生都会从噩梦中惊醒的境况,一大堆黑压压,乌压压的骑兵出现了,大地似乎在颤抖,轰隆隆的声音像是在打雷。

    大梁军骑兵团的杀手锏亮出来了,重骑兵,对,就是重骑兵。它就像是后世里的坦克一样,横冲直撞,没等看见,听见声音就感觉害怕。重骑兵的将士们戴着只露出两支眼睛和鼻子的头盔,浑身上下像是被铁包围一样,密不透风。就连战马都披着铁甲,露着两只眼睛,看起来很是吓人。

    如果说轻骑兵是镰刀,收割麦子一片一片,那重骑兵就像是推土机,直接毫不留情的碾压过去,不论是麦子还是草,统统被压成了粉。现实情况是这样,重骑兵快速统一的冲了上来,不等羌笛骑兵反应过来,就被撞下了马,然后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变成了肉泥和血水的混合物。

    重骑兵的长矛更是厉害,一挑就是一串,像是在穿肉串和糖葫芦。偶有近身的也被骑兵们迅速拔出斩马刀砍翻在地。亚古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一两千骑兵在短短的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一个不剩,没有一个活口留下来。

    亚古丽喃喃自语“这是什么骑兵?这是什么战法啊?”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落伍了,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思维和意识严重落后了,她竟然不认识这样的骑兵,不明白对方的战法。

    步兵们也愣住了,原本应该成为他们屏障的骑兵顷刻间灰飞烟灭,没有了骑兵的保护,步兵在骑兵那个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一般,两翼突击的大梁军轻骑兵很快就击垮了步兵们刚刚建立起得防御阵线,步兵们的末日到来了。

    本来准备稍作喘息,预备反击的羌笛士兵们这下子算是彻底被摧垮了信心,那种多年来建立的无比强大的自信心一下子被打得粉碎。

    刚刚稳定的局面瞬间被打破了,羌笛人不等主将命令,自顾自的开始溃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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