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和岑竹在一旁说话,不时的看向屋内。岑之白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桐妃娘娘难道还没醒吗?如今这样要等到她几时?您也知道公主那性子,万一……”

    “嘘!你小声点,桐妃还在睡着呢。”岑竹拉着岑之的手往一旁躲了躲,压低声音说道,“桐妃娘娘现在心力交瘁,若是我此刻跟着你走了,那不适不仁不义吗?你想想桐妃这些年对咱们娘俩如何?没亏待过咱们,那年你起痘,差一点就没命了,不还是桐妃娘娘跪求太医院给你看的?后来你没有去处,又是桐妃把你安排在了沉香公主身边。如今大仇已报,沉香公主应该不会为难你的,她此刻的心里也应该是痛快着呢!”

    岑之不由得有些急切,“可是姑姑,你不知道我最近总感觉公主她有点不太对劲,她已经和从前的公主不一样了。咱们都是为了玫妃报仇,但是公主是玫妃的女儿,昭妃死了她却一点高兴的迹象都没有。”

    “什么?她先前不是一直都要替玫妃报仇的吗?”岑竹有些疑惑。

    “我也不知道,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不过嘴里却时常念叨着郁家的大公子,就是和苏流烟苏大小姐成亲的那一位。”岑之无奈的摇了摇头,“公主早就已经看上了他,可是他偏偏对苏大小姐不离不弃,倒是个好男儿,只可惜公主那性子,哪里肯轻易罢休?”

    岑竹拉起她的手,安慰道,“你也别太着急,这样吧!我尽量快些,若是不能,那你便先行离开,我再去宫外与你汇合。”

    岑之点了点头,“姑姑最妥帖的还是跟我一起,若不是放心不下,我也早就出宫了。”

    “我明白!”

    岑竹回到屋里,看着满脸通红浑身发热的桐妃已经睁开眼睛,连忙上前把额头上的帕子换了。

    “娘娘醒了怎么也不召唤奴婢一声?奴婢好来伺候娘娘啊!”岑竹有些愧疚的看着她,“娘娘一躺就是三日想必身子都已经僵硬了吧?如今感觉可好些了?”

    自打那日从冷月宫回来,桐妃就高烧难耐,想必是自己做多了亏心事?桐妃心中有气无力的笑笑,也罢!这一辈子都没有做过什么,现在来玩玩也不错,毕竟自己也生无可恋,不怕死!

    桐妃舒了口气,“岑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岑竹的目光顿时,太起来慢慢看着桐妃,“娘娘,昭妃她暴毙了。”

    桐妃的表情顿时僵硬,“暴毙?”

    怎么会是暴毙呢?她应该受尽折磨,纠结万千再自尽才对。

    “娘娘,太医说是急火攻心,郁结难舒之类的。可是奴婢却觉得……”岑竹垂下头,“怕是没那么简单。”

    桐妃顿时坐了起来,愣在原地思忖。若是这么说的话,那些太医定然是找不出原因胡言乱语的,自己的话根本对她够不成威胁。她太了解昭妃这个女人了,她怎么可能不前思后想自己话中的遗漏?她不确定自己真的有解药之前,绝对不会青衣舍弃生命。她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若是如此,必然是有人背后动手了,难道是——沉香?

    岑竹摇了摇头,桐妃心领神会,“那又会是谁对昭妃下手?我实在想不出别人了。”

    “这个奴婢也没有想出来。”岑竹叹息,“不过好在昭妃已经死了,一段恩怨也可以就此化解。娘娘就别想那么多了!”

    “那怎么可以?我的孩儿死的那样孤苦无依,连尸首都没能运回来,凭什么她要享受昭妃的名位脏如妃陵?”桐妃眼神邪恶,“看我怎样让她死生都在我手。”

    越诚传走进来的时候,桐妃正淡雅的坐在床榻上吃药,一脸病容非但没有让她显得憔悴,反而因为发烧让她气色红润起来。

    越诚传微微一笑,“看来桐妃你已经好多了,朕听说你因为昭妃的死伤心不已,以至于缠绵病榻。所以今日是特意来看看你的,这么多年还是你一点都没变。”越诚传拉住她的手,坐在床榻边。

    桐妃垂首落寞,“皇上真会说笑,臣妾都已经老了,哪里会没变?昭妃妹妹多年来一直都在为后宫出谋划策,如今她一去,这后宫顿时冷清了许多,有很多事情也乱了。臣妾跟她交往多年,没想到她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留下平王殿下尚且在病中,这可如何是好啊!”

    “桐妃不必担忧,朕已经让太医令寻求名医给平王解毒,一定会没事的。兜兜转转,还是你隐居在这姮芜宫里不问世事的好,善良纯洁之心丝毫未改,可是外面的人早就已经天差地别,俨然是另一番风景了、”

    “皇上既然说风景,那自然还是觉得好看的。”桐妃拉住他的手,“皇上,臣妾这次生病日日做一个梦,不知道该不该和皇上说。”

    越诚传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不由得皱起眉头,“你但说无妨。”

    桐妃叹了口气,“臣妾和昭妃姐妹多年,或许是闻得她的死讯,臣妾夜夜不得安枕,总是能梦见一些身着异服的人前来找皇上,这些人似乎说昭妃的忌辰冲紫气东来的雪龙星。那些异族人的衣裳臣妾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地,总觉的很是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

    “雪龙星?”越诚传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可不是小事。”

    “的确,所以臣妾也斟酌了半天才禀报皇上。是否能信还要请皇上定夺,不过想来臣妾也并非是什么重要之人,为何会把这梦托给我呢?”桐妃疑惑的摇了摇头,“臣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越诚传站起身来回踱步走了走,思索片刻,“那些人你确定是异族人,而非是其它的什么?”

    桐妃眼神流转,想了想,“是异族人,臣妾似乎在宫里见到过谁穿那样的衣服。”

    越诚传目光犀利起来,“宫中只有安王妃是异族人,她是扶余的公主,应当是穿过扶余的衣裳。”

    “皇上这么一说,臣妾倒是想起来了,没错,是扶余的服侍。”

    越诚传的目光瞬间变的幽远起来,今日郁遐年刚刚上书说扶余太子已经到达京都,请求面见自己。桐妃就做了这样的梦,难道昭妃的忌辰真的冲雪龙星?越诚传的心绪不稳,有些缭乱,若说不是,那也太巧合了,桐妃足不出户不可能知道扶余的事情,若是郁遐年不上书就连自己都不知道。

    “皇上在想什么呢?”

    “在想该怎样葬昭妃。”

    临华宫中,扶余的客人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以成陵的礼节来拜见越诚传。越诚传没有太多的笑容,让他们起身。

    “成陵皇帝,这次在下前来其实只有两件事情,第一和亲之人为何没到,第二吾妹之死!”舍宜则笑笑,“只要弄清楚这两见事情,在下自会离开,不必你摆酒席虚与委蛇,也不必你为了我而操心不已,你觉得呢?”

    越诚传冷哼一声,“扶余太子倒是爽快,只可惜这两个问题朕都无法解答你。”

    “为什么?”曼陀上前一步,愤怒的看着他。

    “为什么?就因为这两见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第一和亲之人朕已经派出数月,没有到达扶余境内,为何现在才有回音?更何况路途之中新娘失踪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扶余太子又来问朕岂不是要和朕兴师问罪吗?第二,安王妃重情重义,慷慨大义,殉葬安王,这是安王妃的福气也是她的大义之举,朕深感欣慰。”

    舍宜宁捏紧拳头,“宜宁似乎没那么容易自尽,她若是自尽也就罢了,为何还会带着小世子一起自尽?这于情于理说的通吗?更何况在下已经打听到了,宜宁死的时候身上分明有伤,若是自尽,堂堂安王妃怎会有伤?”

    越诚传眯起眼睛,有些疲惫的坐在龙椅上,“那依照太子的看法,安王妃不是自尽反倒是他杀了?哼!朕早就已经命人安葬了他们,若是真的有异样怎么敢知情不报?现在都已经这样的了,难道太子还想开馆验尸不成?”

    舍宜宁忍下这口气,转而又说道,“在下听闻宫中死了一位嫔妃,这位嫔妃对皇上来说很是重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越诚传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的是他们?

    “既然是真的,那在下不得不奉劝皇上一句。”舍宜宁摊开手杖,上面有一株植物正在渐渐枯萎,下一栓间变成了一堆灰尘。“这位嫔妃的忌辰冲雪龙星,此事兹事体大还请皇上不要错漏遗漏。”

    “你说这话有何凭证?更何况内宫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舍宜宁淡定自若的笑笑,“这对在下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夜观星象是在下的拿手绝活。那昭妃死的不明不白,却又孤寂可怜,在下看到代表她的那颗星星冉冉升起,正对雪龙星。若是皇上不信,也可以问问钦天监。”

    越诚传捏紧茶盏,的确自己早就已经问过了钦天监,钦天监和他所说并无差别,难道真的是这样?

    越诚传轻叹,“那你可知道如何能破解天象?”

    “天象乃是自然而生,谁也无法破解,我们能做的只有更改人道。”舍宜宁低头示意,“请皇上改动昭陵墓,令择好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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