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这样的生活我持续了十年,我已经十十七岁了,长成大小伙子了,而我在十年之间突破了两个修炼级别,守一界和吐纳界。达到了导引界。

    现在回头想想,这十年是我人生中过的最平静的十年,在我整个生命历程中,这十年也是我过得最安逸的十年,是的,安逸,虽然很累,但是我仍然想用安逸来形容,因为和我日后的经历比起来,这十年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去值得怀念的日子。

    “道道!”一阵呼唤声从道观外传来,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是我娘的声音。果然随着声音传来,我娘提着大包小裹的走进了道观的后堂,这十年是国家飞速发展的十年,我爹成立了自己的鹅毛深加工厂,成为了乡里的首富,还当起了大队书记,买了全乡第一辆小轿车和第一个大哥大,那气派就别说了。

    不得不说科技的力量是伟大的,有了这些东西。我和家里联系起来就方便了很多,我爹娘每年都会来道观看我几次,当然我偶尔也会回一趟家。

    “娘,你咋来了?我爹呢,我爹没来?”我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迎了出去。

    “来了,在后面倒腾东西呢。”我娘把东西放下,满脸笑容的对我说道。

    “我说你们啊,就不嫌累,你说这大老远的,你们拿这些东西干啥,都怕把家搬来了吧,这省城啥买不着?”我看着我娘鬓角两侧稀疏的白发,有些心疼。

    “你这小兔崽子,咋说话呢。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么,要不然谁会搬这些东西,死沉的。”我爹这时候走进来训着我,现在我爹已经步入中年了。再加上事业上有很大的起色,难免就会有应酬,人也发福了,搬东西累得直喘。

    “行,行都是为了我。”我爹穿了一身中山装,显得特别气派,现在他也算是成功人士了,说话也不像原来那样畏畏缩缩的了,人一旦成功了,有了钱,无论从底气,气质都会发生变化,脊梁自然而然的就挺直了。

    “你师父又出去了?”我爹找了一圈没看到我师父的身影,问我道。

    “恩,出去小半年了。”这十年里。也不知道我师父干什么,经常带着撒重生出去,三年期满之时,我师父已经为撒重生解除了禁咒,但是撒重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外加上我师父也对他的修行进行指点,他也就不思离开了,他现在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烟民。

    他们出去长的时候一两年,短的时候一两个月,有的时候回来浑身是伤,最重的一次,一头扎进道观就晕了过去,问他去干什么也不跟我说。

    他一出去这道观也就交给我打理了,对了忘了说我的道号了,我道号叫三木,是我师父给我起的,我都佩服死他的起名的随意性了,他给我起道号的时候,比较绞尽脑汁,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来,结果一抬头看见道观后院里新种下的三棵柳树,结果我就有了这三木的道号,还好他没给我起三树,不然我非和他打起来不可。

    现在我在这周围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道士,道家涉及山医命相卜五术,说白了就是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关于这五术医就是医术,命则为命理,相则为则为看相,卜则为占卜,这里重点说一句,山,就是通过食饵、筑基、玄典、拳法、符咒等方法来修炼“**”与“精神”,以达充满身心的一种学问,而在很多节目中,非要把山这一术说成是斩妖除魔之术,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另外这五术是相辅相成的,是不可能单独修习的。

    之所以说我是一个小有名字的道士,是在我独立掌管这道观期间,给人算命,看相占卜,偶尔也出去帮别人看看家宅墓室,有人家要是沾了什么脏东西我也会去看一看,能解决也就帮解决了,这些年我见过的妖魔鬼怪也不算少了。

    当然这些都是要钱滴,价格是我师父定下的,做了一个标价牌,标着做什么多少钱,而且绝不接受讨价还价,这标价牌就立在道观门口,曾经无数次,走到这标价牌之前,都有一脚将这玩意踹个稀巴烂的冲动。

    实在是太,太丢人了。

    我师父将那鬼血玉从墓中带回来了,现在就带在我身上,我师父告诉我这鬼血玉还有另外一个别称,叫鬼眼血玉,我师父教了我一个特殊的修行法门,用这鬼血玉修炼我的先天阴阳眼。

    其实这十年对于阴阳眼的修炼,我并没感觉自己眼睛又太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看鬼魂看的更加真切清晰了,如果说还有其他的,就是那鬼眼血玉一天比一天小了。

    “也不知道这卞大哥到底出去干啥,整天东颠西跑的,在这道观里呆着不好么?”我爹随口念叨着。

    “肯定是有事要办呗。”我回了一句,虽然这十年我师父从来不带我出去,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有事在办,而且这事绝对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隐隐的我觉得这件事和我派的诅咒有关。

    现在我也知道我派的诅咒是怎么回事了,天心派建派于北宋,发展于南宋,流传至元代,到明清时期没落,而这诅咒就是元末时期被种下的,也是导致天心派没落的直接原因。

    提起这诅咒就不得不提起这道门第一邪派鬼尸门,鬼尸门之人借阴气,尸气,怨气甚至是妖气修行,以驱尸驭鬼为主要法门,南宋年间,鬼尸门被中原道教正派驱逐,遂入金朝,助金朝入侵中原,而那时天心派还并不是一个大派,只是众多抗金道门中的一员而已。

    金被宋与蒙古所灭,鬼尸门又入元朝,这时天心派已经成为道教大派,成为抗元主力,与鬼尸门斗法,鬼尸门有一千年鬼尸,被天心派所灭,鬼尸临死之前,以魂飞魄散之果诅咒天心派,自此,天心派历代传人接背着此诅咒而活。

    诅咒有二,一为天心派断绝传承,消散于世间,但是当时天心派也有大能之人,将此诅咒之力消除一部分,所以这天心派就变成了世代单传,这和那陈贵家很像,一旦有两个传人,其中一人必然死于非命,二为诅咒天心派掌门承受地府戮魂之苦,这诅咒每二十年发作一次,地府阴兵将天心派掌门三魂拘于地府之中戮魂,若魂未散,放回阳间,一旦魂散,则只能永远被拘于地府之中。

    我师父现在就是天心派掌门,所以每二十年就会体验一次那戮魂之苦,每一次都是一次生死大劫,知道了这些就不难理解当年为何我师父说撒重生也是坚韧之人,撒重生生魂被日夜祭炼,与这戮魂极为相似,若不是大毅力者,绝对抗不下来。

    历代天心派掌门,有不少是死于阴间戮魂之上,可见这戮魂之可怕了。

    提起这些,我也就理解了当年我入门时我师父跟我说的话了,我派传人不以降妖驱鬼为己任,只为活着,传承下去,更准确的说,我派传人,只为解除这诅咒而生,的确,一个被诅咒的快要断了传承的门派,又哪有什么闲心替天行道,驱妖捉鬼啊。

    我也更能理解,当年我师父让我拜入师门时的纠结心情了,一方面是不想让我受苦,一方面又不能断了传承,愧对历代祖师,其实到此时我也并不知道,为何我师父会选中我,他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亚双引圾。

    曾经有一次我和我师父喝酒,我曾经问过我师父,为何会让我入天心派,我师父对我说道,天心派收徒有门规,这门规是在诅咒之后立下的,那就是天心派收徒必然是绝命之人,绝命之人要么为我这样的天煞孤星命格,要么为杀破狼命格,皆为短命之人。

    这条门规一点都不难理解,就是从正是拜入师门那一天,就要开始承受这诅咒了,所以咱也别祸害好人,就挑这本来就不得好的人来吧,修道能增加绝命之人的阳寿,让绝命之人活下去,所以这也算是两两相合吧。

    入派能多活些年头,但是要承担诅咒,好死不如赖活着,也没谁愿意去死,所以很多绝命命格之人也就愿意入派了。

    “爹,我大姐二姐这段时间没回来啊?有点想他们了。”我接过我爹手里的东西问道。

    “没有啊,也没放假回来一趟太麻烦了。”我爹说道,我大姐二姐都特别老出息了,现在都上了大学了,还都是重点大学,全乡仅有的两个大学生,都出自我们家,这也让我爹的底气更足,腰板更硬了。

    全家也就我最不让他们省心。

    “林尚志呢,最近有没有他的消息?回家探亲没,如果他回来,你可得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提起林尚志我就有些兴奋,林尚志现在说话也不是大舌头了,入了伍当了兵,不过依旧是叫我哥,这点一直没变过。

    林尚志不但聪明,还是极其有韧性的人,我师父当年教了他形意拳,他竟然给坚持下去了,不但坚持了,还练出了成绩,据说现在已经升为连长,在全军区那都是没有对手的,我师父也总是拿林尚志和我比较,总骂我不争气,林尚志有一年探亲的时候来看过我,那是我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喝酒就喝得酩酊大醉。

    一晃十年,世间最残酷的就是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愿而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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