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裂口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道大门,并不是寻常的洞口,而是一个通道,似乎能够通向什么地方。

    雨实在太大,我们都钻进了那个洞口避雨,洞口的两边有石台通道。人工开凿的痕迹十分明显,很明显这里是作为一个通道而使用的。

    我们这里一共十二个人,彼此都不是熟悉的,现在我就是这十几个人的队长,从某种程度上说,我手上握着十几个人的生命。

    两边的石壁刻着一些文字,我们都在石壁下的石阶上休息,而有一个人在一直观察着那些字,这个人正是孙展鹏。

    我们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孙展鹏不仅仅是生物学家,他还是一位考古爱好者,虽然在这方面他不具备相关职称,但在专业方面他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孙教授,这上面的字你认识吗?”我上前问道。

    孙展鹏点了点头道:“这是缅文,记述的是和那陵国有关的东西,不过时间太过于久远。现在大部分都侵蚀掉看不见了。”

    “看见的部分写的是什么?”

    孙展鹏对我表示不要着急,他慢慢翻译,这些文字不但看不清,而且是古文字,和现在的缅文相比变化还是挺大的。

    我其实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让他做这些,毕竟我们的目的是如何摆脱现在的困境,而不是做考古研究。

    不过看到他很有兴致,我也不好给他泼冷水,反正我们现在暂时不离开这儿,有足够的时间让他研究这些。

    我问了问丁勇峻,在我们这些人中,最了解当地情况的就属他了。不过他的答复倒很直接,他对灵蛇江一带的确是非常熟悉的。但这里是被排除在外。

    首先这里并不属于灵蛇江流域,我们之前就被冲进了一条支流,然后沿着又不知道漂流了多远才到的这里。

    丁勇峻记得我们漂流的方向是向南,也就是往缅北的方向,灵蛇江就处在中缅两国边境地区,我们现在在不在华夏境内都不一定了,很可能已经进入了缅甸境内。

    这里是缅北的莽林,遮天蔽日的。我听说过一些关于莽林中的恐怖传说,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在这种地方,一旦到了黑夜,各种恐怖可想而知。

    不过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大的恐怖还是食物和干净的水源缺失,我们已经迷失在了莽林中,就算没有任何危险让我们走出去,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和体力,时间我们有,可是一切都要建立在体力旺盛的基础上。

    “找不到食物。我们只能成为丛林的食物!”丁勇峻半开玩笑地对我道。

    我干笑了一声,知道他可不是开玩笑。我这个当队长的,任务还是相当艰巨的。

    虽然我是队长,但那是针对和地狱男爵斗争这方面,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无边的丛林,这儿当然需要丁勇峻和小默更多的辅助。

    之前我们在水潭里找到了一些船上的食物,但是很少,大概勉强够我们这里所有人吃两顿的。

    但有总比没有好,我希望这些食物能够撑到我们找到新的食物。

    丁勇峻道这种死地里的食物很难找的,如果说还能见到一些活物,那最可能是江鱼。但是这种丛林里的水很多都有毒,江鱼也有很多有毒的,决不能轻易尝试。

    好在这里还有生物学教授在,希望他能够准确分别出有毒鱼和无毒鱼。

    让我不能释怀的仍然是地狱男爵,以及他的这一轮游戏到底以什么样的形式进行,而更重要的是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中该怎么寻找到他。

    虽然我知道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无法预见的,如果我们能够预见地狱男爵的各种招数,我们也就不会一直这么被动了。

    但偏偏我是个不服输的人,更不愿意一直被地狱男爵这般掌控。

    “还好,这情况比我在缅甸当兵的时候强多了,那时候除了手上多一只枪,什么也没有!”

    “你还在缅甸当过兵?”

    “恩,内战的时候!”

    丁勇峻祖籍是云南龙陵,在他爷爷这一辈下南洋的时候移居南洋的,他当初是受玉石生意诱惑而去的缅甸,因为各种原因加入了缅军。土杂岛血。

    在缅甸内战的时候,他是北缅的兵,不过他实在忍受不了战争煎熬终于当了逃兵,和一排战友一起,沿着缅北的莽林逃回华夏。

    走的时候是十几个人,真正活着回到华夏的只有他一个,并且也是带着半条命回去的。

    这也是他认定这里是一个死地的原因,那时候的恐怖他不想对我描述,不是因为怕吓到我,按照他的话说是怕影响军心。

    “我又不是吓大的!”我笑道,虽然我没有像他那样的经历,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之前有过的恐怖经历他绝对也是没经历过的。

    丁勇峻道:“你见过长到能够把狮龙号都盘一圈的巨蟒吗?见过三米多长的凯门鳄吗?最可怕的是水蛭,有一次我和战友为了躲避官军的追捕,潜进了一个泥沼里,在里面躲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官军离开。我上来的时候情况还好,我那个战友,浑身上下都浮肿了,一个个水蛭从他嘴里、鼻子里就钻出来……!”

    我皱了皱眉,心道我让你描述的是恐怖,不是恶心。我这人对软体动物有种恐惧感,最恶心和忌讳那种浑身肉乎乎、没有腿儿的东西。

    丁勇峻似乎想问我些什么,忽然有个人跑来对丁勇峻问道:“这里的水是不是有毒?”

    丁勇峻很诧异地问他为什么这么问,他表示自己身上很痒,而且不止他一个人有这种情况。

    这个人叫周强东,是一家医药公司的销售代表,他同样是因为业务出色而被给予了这次旅行奖励。

    他一边说话一边抓挠着身子,一副奇痒难忍的感觉。

    我皱了皱眉,看着他这么抓挠,我都止不住感觉自己身体某部位痒了起来。

    而这时候丁勇峻却是脸色一变,问他哪里痒,周强东也顾不上什么了,把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我们看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他臀下大腿内侧有几个黑色的小洞,就像长了几个黑色的眼睛一样。

    往上一看,屁股上也有好几个。

    那东西看起来很恶心,而丁勇峻看到了却是脸色大变。

    “赶紧别动,再不处理就晚了!所有人都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丁勇峻道,一边说一边取出了一把匕首,然后把匕首用打火机烧了烧算是简单的消了毒。

    “你准备对我做什么?”周强东脸色铁青地道,看丁勇峻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他不可避免地害怕了。

    “不想下半身残废的话就站着别动,一会儿有点疼,得忍住!”丁勇峻道。

    周强东不敢怠慢,一切听凭丁勇峻的安排,丁勇峻找到一个黑色洞口,用匕首往里一挖,挑出来一截东西,然后用打火机一烧,那东西整个就被匕首挑出来了。

    扔到地上一看,赫然是一只黑色的水蛭。

    我瞬间尼玛了,赶忙检查了下自己身上,日他的,我小腿腿肚上也发现了两个那种眼睛一样的洞,一想到是虫子钻到自己的肉里了,我恶心得几乎要抓狂。

    和我有同样境遇的还有一半人,尖叫声让场面混乱不已。

    “都自己处理一下,学着我这样,用匕首先把水蛭的尾巴挑住,拖出来一截用打火机烧,它一吃痛吸盘就会松开,直接抽出来就行。千万不要硬拽,水蛭的身体断在肉里就麻烦了,不挖开肉取不出来。”

    我们赶紧照做,一行人忙活了足有一个多小时,才全部都搞定了。我们还不放心地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了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周强东心有余悸地骂道。

    丁勇峻道:“牙签水蛭!”

    “牙签水蛭?”

    “恩,最麻烦的一种水蛭之一,能够附到人身上吸血,然后慢慢钻进人的肉里,有时候会钻进尿道和女性的……,这种东西寄生在人体内的话,人就很危险了。”

    我们都一阵恶心,偏偏刚才我才听丁勇峻讲了他战友被水蛭吸空惨死的事情,这时候实在无法淡定。

    “也没什么特别的,处理好了就没事了,这些肯定是我们在水里的时候钻到我们身上的,以后大家走水里要小心一点,最好不要让自己的皮肤露在水里,袖子和裤腿最好系紧!”

    有人问为什么这东西有的人身上有有的人身上没有,难不成这东西还认人吗?丁勇峻道当然认人,想要它吸你的血,也要你的血对它的胃口才行。

    他轻描淡写的笑话把众人逗乐了,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而这时候孙展鹏教授仍然在研究着那石壁上的字,对我们这边发生的事情似乎一点也不知道。

    而看他现在的样子,他应该已经翻译出了上面的那些字,只不过,他现在眉头紧皱,表情看起来好像不那么释怀,而让他不释怀的东西,正是石壁上那些文字。

    难道这上面描述的内容有什么诡异之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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