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子恒就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有人喂他水,他就喝。给他东西吃,他就吃。感觉自己一会儿在颠簸的马背上起伏,一会儿又听见无数的女人在自己耳边呢喃。

    东灵原本指望靠着王子恒把自己送回家,现在倒好成了自己照顾这个病人,一路上东灵也找了一些部落中的巫医和村庄里面的赤脚医生看过王子恒的情况,但是一个个都表示束手无策,只能开了一些清凉消热的方子和草药给王子恒服用。

    意外之中的收获是东灵带着王子恒让一些好心人把他们两个当成了小夫妻,妻子带着自己的丈夫出来寻医问药,加上东灵说什么像什么,不少人给他们提供了便利和帮助,让东灵回家的道路上少去了不少的阻碍。

    这天,东灵正带着王子恒王子恒跟随一个马队穿越一个山区的时候,一阵响亮的号角声音在山谷中回响起来,王子恒居然勉强地睁开了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

    东灵发现这个变化,喜出望外,连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你感觉好些了吗?”

    “刚才是什么声音?”王子恒却是答非所问。

    “什么什么声音?”东灵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刚才!”王子恒有气无力地回答。

    东灵正在思考的时候,路过的一位马队中的大叔对着东灵说:“你男人刚才听到的应该是山上一座喇嘛庙早课的时候吹得喇叭的声音!”

    经过人一提醒,东灵也想起刚才那洪亮的号角声音。

    “我看你男人居然听到这个声音能清醒过来,应该是和山上的寺庙有缘,我看你不如上去山上,找一下庙里的大师给看看,说不定病就给治愈了!”这位大叔建议东灵。

    东灵连忙称谢,想了想,的确庙里的喇嘛有的也是用药的高手,王子恒现在的情况普通的药师已经没有办法,不如上山去碰碰运气,万一治愈了,自己也能够加快回家的行程。

    东灵和马队的人打听清楚进山寻庙的路线,告辞了马队自己骑着马拉着驮着王子恒的马匹缓缓地走进山区。

    刚进山的道路还比较好走,遇到路窄的地方,东灵下马一匹匹地牵着走,倒也还算顺利,随着山路的上升,有的地方东灵已经不敢让王子恒骑在马背上经过,只能自己背起王子恒先过去,然后再牵着马匹经过,东灵本来就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姑娘,背上王子恒这个大块头,的确让她费尽力气。就这样一路上磕磕碰碰,终于快到中午的时候,东灵抬头远远的一座山峰中央,经幡飘荡,黄色的琉璃瓦反射着阳光。

    随着走进,东灵有些泄气了,抬头看去,那几千级颇为陡峭的台阶让东灵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王子恒给弄上去,就在东灵愁眉不展的时候,从台阶上,一个身穿红色喇叭袍的一个僧人从上快速地跑了下来,来到东灵面前,看了一眼东灵和马背昏迷着的王子恒问:“两位施主是来求医问药的吗?”

    东灵一愣,没想到这庙里的僧人居然有这么大的神通,能够未卜先知。

    东灵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敬地说:“是的大师!我男人身体不好,总是浑浑噩噩的,听说这么的大师们具有大神通,想来看看,我们是不是有什么机缘!”

    那喇嘛也不说话,只是微笑一下,走到王子恒坐的马匹旁,小心地把王子恒卸到自己的背上,然后转身对东灵说:“女施主,跟我来吧!”,说完就拾阶而上。

    别看这喇嘛身上背着王子恒,但到了台阶走完,站在庙门前,东灵是气喘吁吁,而喇嘛却和先前见到他的时候一样,脸不红气不喘。

    等东灵跟着喇嘛进入庙内才看出他们进到了一间土木结构的藏式平顶建筑里,东灵觉得这里应该是寺院喇嘛集中诵经的地方,堂内设有佛团垫,整齐地摆放着二十几个,东灵判断这个庙里的喇嘛人数看来不多。

    这座殿堂虽然不大,但是内部陈设非常考究,饰有黄、红、绿、蓝、白五色的幡、帏和各式天花藻井,满堂林立;两侧还悬挂大型堆绣挂佛、刺绣佛;梁檐上绘有藏式风格的图案花纹,彩画细腻生动。殿内大柱都由龙凤彩云的藏毯包裹,整个经堂五彩缤纷,富丽堂皇。屋面上,装有铜制镏金的金鹿法轮、各式金幢、宝瓶、宝塔、宝伞和倒钟等。正中间供奉着一座佛像,不过东灵不是太懂,也不知道供奉地是哪位佛祖。

    佛像下面的供桌前,一个僧人正背对着大门的方向打坐着,背着王子恒的僧人,悄无声息的把王子恒放在一个佛团垫上,然后来到打坐的僧人后,十分恭敬低声地说:“法王,人已经来带了!”

    背对着大家的僧人缓缓转过身来,东灵借着正午的阳光看见,这是一位看起来大约五六十岁的僧人,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苍老,只不过眉上长长的眉毛和自己过去看到的喇嘛有些不大一样,她也不知道法王是什么意思,估计是尊称喇嘛中道行高的僧人的尊称。东灵连忙对着僧人行了一礼。

    老僧人点了点头,对着先前下山被王子恒的僧人说:“你去后面煎一晚“还魂汤”来,另外把这位女施主请到厢房款待!”

    东灵一听要让自己离开,有些担心,连忙说:“*师!我丈夫是什么毛病,还有的医治吗?”

    老僧人听她这么一说,微微一笑说:“女施主,不比害怕,你也不用掩饰,你还是处女之身,何来丈夫?我和这位施主有缘,不会加害他的!你尽管放心去休息!”

    东灵一听被老僧人揭穿了谎言,而且对方还看出自己是处子,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点了点头,跟着僧人到后院去了。

    老僧人看王子恒跌坐在蒲团上,昏迷不醒。站了起来,走到供桌上,端起一个木鱼,拿到王子恒的身前,然后面对王子恒坐下。

    “咚......咚......”木鱼在老僧人的敲击下,发出沉闷的声音,在这大殿中居然环绕不散,余韵绕梁。

    “施主!还不醒来,更待何时!”到了最后,老喇嘛低沉地声音在王子恒耳边响起。

    王子恒缓缓张开了眼睛,看见一位喇嘛坐在自己面前,微笑着看着自己。

    “大师,这是哪里?”王子恒有些虚弱地问。

    此时,那位年轻的僧人正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走来,恭敬地递给老喇嘛,老喇嘛接过来,递给王子恒说:“先把药喝了!我们再谈!”

    王子恒居然一点疑心都没有,而是十分顺从地接过完,咕噜咕噜把滚烫的药汁一股脑儿全部都喝得干干净净。

    老喇嘛接过王子恒递过来的空碗,点了点头说:“这里是“宁玛教派”的一座寺庙,同时也是苯教的佛地!”

    王子恒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知道老喇嘛说的“宁玛教派”是什么,但是估计应该是佛家净土。

    “我看施主,冤魂缠身,可偏偏命数中并无如此杀孽,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变故,希望施主说给我听听,我也好对症下药!”老喇嘛缓缓地说。

    王子恒点了点头,就把那晚大战白衣人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当老喇嘛听到最后众女鬼亡灵全部都进入王子恒的身体的时候,两条长眉不住地抖动,看来也是吃惊不小。

    “如果按照施主所说,和现在施主身体的状况来看,应该早已经命绝,如何能拖到现在,施主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大师加持过的东西,或者安魂定魄之物?”老喇嘛提出自己的疑问。

    王子恒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那施主在发生这件事情前,是否去过寺庙或者遇到过上师级别的人物?”老喇嘛问得十分详细。

    “大师,我想问一下,“虹化”的人物算不算上师级别的人物呢?”王子恒听老喇嘛这么一说忍不住想起了卓卡。

    老喇嘛笑着说:“那何止是上师程度的人物,就算是活佛也比不上啊!“虹化”乃是我教无上追求之境界,来修行之结果。”说到这里,老喇嘛忽然意识到什么,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说:“难道,你遇到了“虹化”而去的高僧。”

    王子恒点了点头说:“她“虹化”的时候我就在身边,只不过她不是一位僧人,而是一位巫师!”

    “殊途同归,殊途同归!你有此大机缘,才保住了你的性命啊!机缘,机缘!”老喇嘛十分感概!

    “那大师,我现在身体的状况,还有的救吗?”王子恒询问老喇嘛,毕竟能够活下去还是第一位的。

    “这个就要看你自己了!”老喇嘛说话间站了起来,“施主跟我来!”

    王子恒连忙站了起来,说来奇怪,自从喝了刚才的药以后,王子恒的体力渐渐恢复起来,此时一扫先前的疲态。

    王子恒跟着老喇嘛穿过几条窄道后,王子恒感觉好像进入了山体之中,道路的两侧都是山岩。不过道路两侧都有酥油灯点着,道路十分的明亮。走了一会,老喇嘛带着王子恒走到一扇木门面前,王子恒隐约看见,两扇门上,一面上面绘画着一轮明月,明月下古人打扮的众人都在膜拜,而另外一面上画着一轮红日,红日下各种生物都在奔跑。

    王子恒心头一整,这明月和红日的格局和自己在地底金山上看见的格局十分地相似,可以自己的白玉弯月被措木夺去,而最后措木又被白衣人所杀,最后这弯月落在谁手,王子恒就不得而知。

    老喇嘛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然后又用面边上的一根木杆凑在酥油灯上点燃木棍后,推开了房门。借着木棍上那微弱的火苗,王子恒看见老喇嘛点燃了一盏油灯,灯光在门后亮起,老喇嘛示意王子恒可以进来了。

    王子恒走进房间,首先看见的是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壁画,环视一下,整个房间都是悬挂着这样的壁画,王子恒的内心感到无比的震撼,因为这壁画和当初在医家故地吕大娘看护的壁画不论是材质和绘画的风格都是一模一样,除了画面上的内容不一样。

    老喇嘛看出王子恒脸上的惊讶,却并不奇怪,而是示意王子恒坐下,这房间里面只有两个蒲团,王子恒随便找了一个坐下。

    “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上古巫家的存在,有些典故我也不和你多说了!有些东西我们可以以后谈!现在首先是要让你身上的两个巫种相互融合然后同化!虽然你有“虹化”之人的加持但是也无法活得太久!”老喇嘛说。

    “有一间事情,我想问大师!”王子恒说。

    “施主请问!”

    “为什么要帮我?”王子恒提出自己的疑惑。

    老喇嘛微笑着说:“因为你身上的巫种!”

    “巫种?”王子恒不解地问。

    “更准确地说,是你身上原来的巫种!所有的巫家巫女都会有一个看护着,而你身上所带的巫种,正是我这脉看护的巫女带给你的!”老喇嘛脸上露出一种欣慰的神色。

    “啊!你说是她!”这还是王子恒第一次听到有人正面说起那晚遇到的那个女人。

    “是的!她也来找过我,和我说了你的事情!而且你现在身下的蒲团就是当初她挑选的那一个!自从你们两人完成仪式后,按照道理她应该等你是否能活下来才应该有所行动,但是她选择了逃避!她来找我,也像你这般迷茫!”老喇嘛告诉了王子恒一些发生过的事情。

    “她,现在人在哪里?”王子恒着急地问。

    “你不用着急,等你同化了巫种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她在哪里!”老喇嘛摇手宽慰着王子恒。

    “那接下来我改怎么办?”王子恒知道这类高人他既然不想告诉你,你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索性还是先关心自己为好。

    “接下来的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关键在你!”老喇嘛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其实你现在的症状,是因为你身体里面的冤魂她们的死气消磨你的生机,你必须要把安顿好,过去的巫家是利用巫种神秘的力量把她们困在其中,利用她们的怨力转化为力量供自己使用,但是隐患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这些冤魂就会从身体里的巫种中释放出来,需要经历一次次痛苦的折磨,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再次把她们纳入巫种中,只要有一次不成功,轻的称为疯子,重的直接死亡。”

    “哦!难怪最后白衣人双手捂头,像疯了一般!”王子恒听老喇嘛这么一说,才了解当晚白衣人举动的原因。

    “恩!是的,虽然他并没有到时间,但是由于本身调用巫力太多,巫种已经困不住所有的冤魂,造成了短暂的失去意识,不过如果不是最后他因为吸取了一名死去女人的精气,直接被死气同化,你们也不会有机会逃脱的!”老喇嘛听过王子恒讲述当晚的情况,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我也需要,像他那样吗?”王子恒问。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超度这些冤魂,让她们得到安息,虽然这些冤魂不是你造成的,但是因为你吸收了他的巫种,那么就要承担他的因果,你超度了她们,她们也就不会继续缠着你,对她们,对你都是好事!”老喇嘛说。

    “那这么好的办法,难道是您发明出来的,巫家的人并不知道?”王子恒疑惑地问。

    “嘿嘿,我那有这么厉害,这个办法也是巫家的人发明的!”老喇嘛回答。

    “那为什么巫家的人不用呢?”王子恒更加不能理解。

    “当巫家还是上古八家之首的时候,这两种方法都有人使用,都是一种修行的办法,而且后面我说的方法使用的人居多,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力量取得了上风,当巫家的人开始追求巨大的力量的时候,试想一下,谁又能抵抗住放弃力量的诱惑呢?”老喇嘛感慨地说。

    “我选第二种!”王子恒义无反顾地说。

    “我知道你会选择第二种!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明白了你的选择!”老喇嘛点了点头。

    “那应该怎么做?”王子恒好奇地问,

    “你就坐在这个房间里面,到时候我会教你一篇“往生咒”,让那些亡魂愿意超脱的时候,你就念起咒语,亡魂自然就会消散!而这个房间有个好处,就是可以一个一个的把你身体里面的亡魂释放出来!”老喇嘛告诉王子恒办法。

    “您的意思,就是和她们谈判!”王子恒问。

    “恩!是的,准确的说,让这些亡魂并不记恨你,你只要哄她们开心了!应该问题不大就可以超度她们!”老喇嘛若有所思的说:“我想你一个小伙子总要比我一个老喇嘛知道怎么哄女人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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