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为什么?鬼事不是已经处理好了么?陈文都已经好了,她妈妈又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还会给我们打电话,她怕我们找她收钱,所以躲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打电话呢?”

    正说着话,我手机响了,我一看,居然真的是陈文的妈妈,我按了接听键,陈文的妈妈在那边哭,我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陈文又出什么事了?这时,陈文的妈妈没有回答我,反倒是修灵拍着胸膛说陈文绝对不会再遇到鬼事了,这辈子都不会,因为他给她念了经的。

    那就奇怪了,那为什么陈文的妈妈哭得这么伤心啊?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文的妈妈。她哭了一会儿,跟我说,陈文的右手小指头不见了。我问她,什么叫不见了?是断了么,如果是断了,得赶紧送医院去啊。

    陈文的妈妈说。不是断了,就是不见了。

    我听她说话有点恍惚,估计也是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把她给弄崩溃了,于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一直等到她哭够了,然后问我们能不能去帮她。我问师父这属不属于鬼事的范畴,师父说不是,于是我回绝了陈文的妈妈,她也知道刚才对我们的态度不是很好,又说了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问修灵是不是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修灵怎么会说陈文的妈妈会打电话来呢?

    修灵嘿嘿笑了笑,告诉我们,这事的确是他干的。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呐,一个姑娘家家没有了小指头,那也不是一件小事啊。

    修灵轻哼了一声,说:“我们那么卖力的给她驱邪。她连句谢谢都没有,老子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当我是吃素的啊。”

    我愣了:“修灵,亏你还是个和尚…;…;”

    “老子现在不是和尚了。”

    “好吧,就算不是和尚,不以慈悲为怀,你把人家手指头弄不见,也够损的啊你。”

    修灵甩了甩头:“君子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实吧,这也不关态度的问题,你想啊,她没有老公,就去借别人的老公,她没有孩子,就去借别人的孩子,这对别人多不公平啊,我小小的整治一下她们,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我想了想,觉得修灵说得也有点道理,“那你怎么把人家小指头弄没的?什么时候砍的,我怎么没看见?”

    修灵说:“倒血水的时候呗,我故意把属于小指头的那一部分给剔出去了,哈哈哈哈…;…;”

    我和师父对望一眼,对修灵感到无语。

    我们边聊天,边往回家的方向走。

    这个村子离姜嫄村不算远,十里的路程,只不过这段路中间没有车辆,我们只能靠徒步。为了节约时间,我们抄了近路,穿过这片针杉树林。可以少走两里多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加快了脚步,没有继续聊天了。

    当穿越树林时,林里突然起了薄薄的雾,再继续往前走了五分钟,雾越来越浓了。我闻到了雾中隐隐有一股酸臭味和鱼腥味,那是阴魂惯有的味道。

    师父牵着我,修灵跟在我的后面,我们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时刻小心着。

    又走了两三分钟,我突然感觉脚踝一疼。等我低头去看时,只看到裤子上有三道细细的抓痕,裤子已经被抓烂了,里面的皮肉有点儿翻着,并没有流血。

    师父蹲下来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势,然后要过来抱我,我虽然很想要师父抱抱,可是师父也累了一天了,更何况我就这点小伤,哪里那么娇弱了,于是就跟师父说没事,还能蹦蹦跳跳呢。说着原地跳了几下,师父笑了笑,用手轻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这时候,我听到头顶上传来了细细的尖叫声,声音很像猴子和松鼠的杂交。

    我抬头一看,只看到一只三条尾巴的松鼠站在树枝上,眼睛贼溜溜的盯着我们三人。

    “好可爱啊…;…;”我拉了拉师父的袖子。

    师父把手挡在我眼睛上:“不要看它的眼睛。”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我看见三只尾巴的松鼠的眼睛变成了黑黑的颜色,并且,像漩涡一样转动着,当师父的手伸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只感觉小腹升起了一股麻麻酥酥的感觉…;…;

    “小佛?小佛?”

    师父在喊我的名字,我回过神来,师父的唇正贴在我的唇上,我感觉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于是挣扎把师父推开了一些。可是心里又不想把师父推太远,于是就用手抓住了师父的衣领。

    师父俯视着我,淡淡地笑,唇上一片绯红。

    我愣了愣:“师父,你太坏了,趁人家不注意…;…;”

    “小禾苗,说话要凭良心。”修灵打断了我的话,捏了下我的脸。“是你自己主动贴上去的好不好?贴了最起码有五分钟。亏我这个大活人还站在这里呢,你说你中了魅术,怎么不往我嘴上贴啊?”

    我踢了修灵一脚:“乱讲什么,不过才几秒钟吧?”

    “几秒钟?”修灵把手机拿出来给我看,“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刚才叫得那么大声,跟海里的波浪似的。”

    我心说什么叫声啊,还浪呢。

    看了一眼修灵的手机,显示是晚上八点半。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是那片树林当中,就在我看到三条尾松鼠的那里,我们是下午进的树林。怎么这会儿又没有走路,突然一下子到了晚上八点多了呢?

    修灵把手机放进口袋:“你中了三尾鼠的魅术,撒了半天泼,幸亏我带了香灰,不然不知道你要干出什么事情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手中的感觉不一样,低头一看,满手的黑灰,黑灰香香的,是修灵香炉里的香灰。

    “师父,我…;…;”我抬头去看师父。

    师父摸了摸我的头发:“没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回家吧。”师父牵起我的手,我把师父的手翻过来一看,手腕上面有一排深深的牙印,印了里正往外渗着血。我抿了抿嘴,知道这是我咬的,心疼得不行,师父笑了笑。没说什么。

    难怪师父明明吻着我呢,我对能听得到师父在叫我的名字,原来我中了魅术之后,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甚至还在脑海里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我的小腹不舒服之后,一定跟疯了似的抱着师父啃,后来修灵用香灰把我治住了,我又开始不停地叫唤。----难怪修灵说像海里的波浪,这个比喻真隐晦啊。----师父又怕把我伤到,所以才“堵”住了我的嘴。

    我也真是的,没事瞎看什么看啊,要是那只三尾鼠再被我遇到。看我不好好修理它。

    它的身上带着阴魂气味,这就说明它已经练成了精,这样的动物成灵之后,是最通人性的,也难怪它会在我身上下魅术。

    师父牵着我继续向前走:“小佛,三尾鼠不过是跟你一样性子皮了些。你日后莫要为难了它,它修成灵已是不易。”

    我低下头:“哦,知道了,师父。”

    修灵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我看呐,某些人只是表面上答应了吧。”

    我回头,用眼睛狠狠瞪他。

    走了不远。听到了尖尖细细的声音,正是刚才从三尾鼠嘴里发出来的声音,我心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下可不能怪我不放过它了,是它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

    我有点儿兴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绕过了几棵大树,我看到有两只三尾鼠在树上,上蹿下跳的,你拉我扯,似乎是在打架。

    两只三尾鼠的功力差不多,脸上身上都被对方抓伤了。

    这时候。我看到稍微肥一点的那只三尾鼠不停地后退,想与另一只瘦三尾鼠拉开距离,可是瘦三尾鼠步步紧逼,它像人一样站了起来,伸出两只前爪,在身上一阵摸索。拿出了一只白瓷瓶子,在身前乱舞。

    肥三尾鼠见势不妙,忙也站了起来,两只爪子护在心前,以防止那只白瓷瓶子伤了自己的要害。

    它们打得正激烈,我正看得欢愉。只想着等它们打完了,我们再走。

    这下子可不是我打的三尾鼠,而是它们在自相残杀啊。

    没想到一个不明物掉进了我的衣领里,我反手一摸,掏出来一看,是一只青色的毛毛虫。差点没吓死,“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惊叫声传了老远。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两只三尾鼠已停止了打斗,同时恶狠狠地将我盯着。

    它们发现我们的存在,这下不是没有热闹可以看了嘛?我赶紧将青虫往修灵怀里一放,朝三尾鼠们陪着笑脸:

    “嘿嘿,不好意思啊,我们只是路过,你们继续…;…;继续。”

    两只三尾鼠转过头对视一眼,又回头将我瞪着。下一瞬间,它们一起向我袭击过来,像是达成了一直对外的统一战线。

    胖三尾鼠带着一股尖锐的啸杀之音,夹带着刺骨寒风,一同朝我扑了过来。我心中一喜。这般大摇大摆地从我正面攻击,反倒是叫我有机可趁啊。我狞笑了一下,把师父往到一边,只等两只三尾鼠靠近身前一尺,躲过瘦三尾鼠的攻击,然后伸出了双手,闪电般地抓住了胖三尾鼠的其中一条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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