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妃同张夫人生出默契来,两人仔细谋划,张贵妃又寻来要紧的东西交给张夫人。嘱咐张夫人一定要办成此事,万万不能心软。关键时候,更是要顶上去。就算事发,张贵问起,也不能有丝毫的退缩。

    张夫人连连点头,她也知此举危险,没有决心是做不成的。只是让她一人承受压力,张夫人总有不甘心。

    张贵妃冷冷一笑,“有本宫给你撑腰,张贵不敢动你。”

    “娘娘身处皇宫,连宫门都出不去,又如何管得了张家的家事。那张贵若是阴奉阳违,暗地里磋磨我,又该如何是好?”张夫人一脸苦兮兮的望着张贵妃。

    张贵妃啐了她一口,“你要如何?莫非是怕了,不敢做。”

    “我心里头当然害怕。娘娘是没亲眼见到张贵发疯的样子,那是地狱啊。”一说起这个,张夫人又是哭,又是干呕,整个人难受得不行。

    张贵妃冷哼一声,“行了,行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本宫能做的,定会答应你。”

    张夫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多谢娘娘体谅。我胆子小,这样大的事情我一个人肯定做不来。不如让四娘和五娘也参与进来。多个帮手也算是多了一份助力。等事后,娘娘只需给她们一点甜头,便能将二人给笼络住。”

    张贵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夫人,“母亲好算计。拿本宫做人情,事后得了好处全都是母亲的。本宫又算什么,不过是你们利用的工具罢了。”

    “娘娘恕罪,我绝无此心。若是娘娘不答应,那此事便作罢。”张夫人怯生生的说道。

    张贵妃大皱眉头,张夫人分明就是以退为进,逼她就范。张贵妃心头气恼,厉声问道:“若是本宫不答应,母亲是不是就不做了。”

    张夫人缩头缩脑,躲着张贵妃凌厉的目光逼视,“娘娘也别怪我。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最好还是请四娘五娘一起谋划。她们二人都有诰命在身,又没住在张家,好歹也算是有点依仗。而且人多力量大,有她们做掩护,我才好行事。”

    张贵妃嘲讽一笑,“说来说去,母亲的最终目的还是在替四娘五娘谋划好处。本宫知道,这大半年四娘五娘的日子不好过吧。陛下多久没见她们了?哼,当初本宫怎么说的,没有本宫周旋,她们二人就是痴心妄想。结果全都将本宫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娘娘,她们已经得到了教训,以后再也不敢了。”

    “敢不敢还要两说。”张贵妃轻蔑一笑,“你回去告诉四娘五娘,办好这件事情。本宫高兴了,自然会在陛下面前提起她们。若是不肯听话,还要讲条件,那就让她们自生自灭去吧。”

    “娘娘仁慈。她们不敢讲条件的,娘娘放一万个心。”张夫人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心里面也有了底气。

    张夫人怀揣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回到了张家,先是派人将张四娘,张五娘请来。母女三人关起门来仔细商议,确定了张四娘张五娘的决心,又确定了行事细节。趁着张贵不在的时候,母女三人混淆视听,制造混乱,张夫人趁机将毒药下在了张家次子的药碗里,躲在暗处亲眼见到张家次子喝下加了料的汤药。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张家次子毒发,生生痛了半个时辰,最后一命呜呼。

    等到张贵赶来,看到的就是儿子的尸体。人死了,他的面容依旧是痛苦的,可想而知生前他承受了多大的折磨。

    张贵恨啊,当即命人清查此事。

    张家长子却跪伏在地,一个接着一个的磕头。分明是反对张贵彻查此事。既然次子已经死了,那就到此为止吧。因他一个人,张家上下都不得安宁,人人都活得战战兢兢的。想他死的人,没有十成十,也有九成九。张家长子不清楚是谁害了兄弟,但是他心里头感激对方,帮他结果了张家的祸害。兄弟死了,全家人也随之解脱了。

    张贵抬手,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他想对长子说,那是你的兄弟啊,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绝情。兄弟被人害死了,不想着查找凶手报仇,只想着遮掩此事,说不定心里头还在庆幸兄弟的过世。这是狼心狗肺啊!

    张贵愤慨,可是那番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次子已经是弃子,又将张家上下闹得鸡犬不宁,连他都被牵连其中。次子的死,对张家人来说的确是解脱。罢了,罢了,人死如灯灭,又何必计较他人的态度。

    更更关键的是,张贵如今只有长子这一个儿子,他已经承受不起任何意外和打击。既然长子有胆子在他面前磕头,那就给他一个面子吧。

    一直没有出声的张夫人,浑身一软,这一关算是过了吧。忍不住擦起眼泪,谢天谢地,张贵没有继续追究此事。

    不经意间,张贵朝张夫人方向瞥了眼,眼神如同毒蛇一般。张夫人顿时吓得浑身僵硬,连呼吸都不会了。不会的,张贵不会知道真相,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证据。话虽这么说,张夫人依旧是吓得半死,腿肚子打颤。

    张贵收回目光,再也不理会张夫人。

    张家给次子办了个简单的丧礼,此事就算揭过去。

    张夫人战战兢兢的过了几天,见张贵没有发难,没有派人追查真相,总算放心下来。然后收拾一番,进宫见张贵妃,请张贵妃兑现之前的承诺。

    张贵妃面露讥讽之色,直言说道:“夫人还真是心急。”

    张夫人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退缩的迹象。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替张四娘张五娘谋取好处。“娘娘,事情已经了结,那个人也死了。之前说的事情,娘娘是不是该有个表态。”

    张贵妃懒洋洋的躺在榻上,轻蔑一笑,问道:“你想让本宫怎么表态。”

    “找机会同陛下说说四娘和五娘,只要陛下想起了她们的好,自然会接她们进宫侍寝。”

    张贵妃掩嘴一笑,“母亲也说了要找机会,可这机会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夫人回去慢慢等着吧,此事本宫迟早会办成的。”

    张夫人觉着很尴尬,她又怕张贵妃是在敷衍她,“娘娘,此事宜早不宜迟,还请娘娘能抓紧时间。”

    张贵妃眼一瞪,“该怎么做,本宫清楚,不劳烦夫人操心。”张贵妃分明是怒了,当即命人将张夫人请了出去。

    张夫人气的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张贵妃说翻脸就翻脸,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只能指望张贵妃还有点良心,不会过河拆桥。

    张贵妃当然要过河拆桥,她厌恶张四娘张五娘,恨不得这两个妹妹都去死。没亲自动手已经算客气了,又怎么会真心帮着她们联络孝昌帝,分薄自己的宠爱。哼,她情愿将机会留给后宫的女人,也不要给那两个白眼狼。

    张贵妃吩咐了,最近两个月她都没空见张夫人。所以以后张夫人递牌子进宫,直接给驳了。总之就是要眼不见心不烦。

    贾夫人递牌子进宫,要见贾昭仪。宫人将消息禀到林月音跟前,征求林月音的意见。

    林月音听了后,嗤笑一声。贾昭仪投靠了张贵妃,在张贵妃的帮助下,孝昌帝又开始临幸贾昭仪。虽说不算得宠,同后宫其它女人无甚差别,但是对于贾昭仪来说,孝昌帝的临幸无疑是翻身。

    当初贾昭仪受冷落的时候,贾家人是彻底忘了她,将她当做了弃子,无一人站出来关心。就连贾夫人也只当自己没生过这个闺女。如今见贾昭仪翻身了,于是又巴巴的凑上来,想要叙叙母女之情。

    对于这等见风使舵,以利益论亲情的行径,林月音极为鄙视。好在她早早的舍弃了贾家。

    芍药问林月音,“娘娘,要答应贾夫人的请求吗?”

    林月音笑了起来,“当然要答应。母女二人几年没见面,本宫要是挡着,岂不是做了恶人。去,告诉贾夫人,以后就照着规矩,初二十六的时候递牌子进宫,本宫没有不允的。”

    “奴婢遵命。”

    不说贾昭仪同贾夫人见面有几分真情,只说贾夫人拾掇着贾昭仪去东宫寻太子刘湛,便让贾昭仪大怒。

    贾昭仪想起这些年在后宫自生自灭,没人关心,没人在意,那种生活不如死了算了。那个时候,家人在何处,母亲在何处?如今她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一点,就巴巴的跑过来,要她居中联络太子。这是将她当做工具使用,有用的时候给点脸色,没用的时候就束之高阁。

    贾昭仪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同贾夫人吵闹起来。

    贾夫人心虚,却不退缩。“昭仪娘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啊。有了太子的照拂,你的日子也好过一些,是不是?”

    贾昭仪直接呸了一声,“母亲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要联络太子,你们自去。我一个后宫女人,避嫌都来不及,又岂能主动去接触。你们是生怕我死得不够快,是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同太子之间好歹也是表姐妹,怎么会……”

    “够了,不要再说了。母亲今儿就是说出花来,我也不同意的。我身处后宫,是陛下的女人,同东宫那边绝对不会来往。”贾昭仪态度很坚决,几年的冷板凳,总算让她成长起来,懂得了后宫的生存法则。

    贾夫人叹气,这个死丫头怎么就这么倔强。她叹了一口气,“府里的情况比不上孝贤皇后还在的时候,太子也同咱们府上疏远了。本想着靠着你,或许太子会重新重视贾家,奈何你却不肯帮忙。哎,只怕他日太子荣登大宝,咱们贾家也得靠边站。反倒是林家,说不定会取咱们贾家而代之。”

    贾昭仪嗤笑,“母亲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身处后宫,也听闻皇后娘娘一直在打压林家。林家这些年半点起色都没有。母亲说林家取代贾家,半点根据都没有。”

    “你啊,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贾夫人摇摇头,“起初我同你一样,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数年看下来,才发现林皇后此举分明是以退为进。不仅博取了陛下的好感,好得到了太子的尊重。有这等划算的买卖,哼,说林家吃亏,都是眼瞎。”

    贾昭仪不相信。她有了后宫生存智慧,却还没有政治智慧。“母亲别在胡说八道,什么以退为进,什么眼瞎,这都是你们胡思乱想。”

    “我的乖女儿,你可别再天真了。你真以为林皇后是个良善人,林家是个软柿子。我告诉你,那都是假象。被看林家这几年没什么起色,那不过是掩人耳目。林皇后已经将她大哥安置在户部,趁着张贵倒台的时候还升官了。同时,林皇后还同东郡侯府联系起来。别小看这两件事情,人家这是深谋远虑,只要好的,不要坏的。凡是品性有问题的都被林皇后也压着,出不了头。有那好的,才会得到林皇后的帮助。你仔细想想这手段,此举便杜绝了一颗老鼠屎坏掉一锅汤的可能。等到太子荣登大宝的时候,林家瞬间就能跃升为第一外戚。”

    贾昭仪一脸纠结,一边觉着贾夫人危言耸听,将林家说得也忒厉害了点,一方面又觉着这番话还是有些道理。她心里胡思乱想,面上却不露痕迹,只坚持自己之前的说法,“事情哪有母亲说的那么夸张。这一切不过是你们自己吓唬自己罢了。再说了,太子同皇后成了联盟,无论如何,太子将来总会护着贾家。否则便要落个刻薄寡恩的名声。”

    “话是这么说,可是人心难测啊。让你活着,却让你活的无比艰难,相对于死来说这也是恩。可是咱们贾家是太子正儿八经的外祖家,落到这个地步,你就不心疼?”

    贾昭仪哼了一声,“我干嘛心疼。自进宫起,我便没靠着贾家,那贾家也别来指望我。”

    “娘娘啊,你可不能这么想啊。”贾夫人苦口婆心,“你虽然进了宫,可也是贾家的闺女。贾家要是垮了,对娘娘可没有半点好处。”

    “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前些年你们日子过得舒坦,可有想过我在宫里面过的是什么日子。如今我好不容易有了出路,你们就巴巴的找上门来,果然人心都是势力的,连亲人也不例外。”说到伤心处,贾昭仪先哭了起来。

    贾夫人陪着一起哭,“娘娘这是怪罪我们,应该的,应该的。是我们做事不地道,伤了娘娘的心。可是咱们总归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如今我来看望娘娘,一来是担心娘娘受委屈,二来也是想让娘娘看清楚这世道。世道艰难,一人力量有限,唯独依靠家族方能保平安。娘娘可莫要因为我们的一点错,就放弃上进的机会。”

    “什么上进不上进?话说的好听,无非就是想让我出面联络东宫。你们打得好主意。家中那么多爷们,还在朝中当差,机会不比我少,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去联络太子。凡事都指望着女人出头,你们真正无耻。”贾昭仪也是气狠了,干脆骂了出来。

    贾夫人脸上一红,有些尴尬,“娘娘怎知我们没有努力过。可是太子对咱们家生出了想法,家中老少爷们无论谁出面,太子都不肯亲近。如今家中是没法子了,只好求到娘娘这里。好歹试一试,或许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等咱们家同东宫重新亲热起来,以后昭仪娘娘想要什么都不用愁了。”

    贾昭仪咬紧了牙关,心里头无比的矛盾。“你让本宫再想想。”

    贾夫人顿时笑了起来,“好嘞,娘娘仔细想想。贾家风光了,娘娘在宫里面的日子也好过了,是不是?”

    贾昭仪最终还是妥协了,答应出面替贾家奔走,联络太子刘湛。贾夫人欢天喜地,临走之前,给贾昭仪留下了五千两银票。贾昭仪看着银钱,嘲讽一笑,心中不是滋味。若是她没有答应,贾夫人是不是就不会拿这五千两给她。亲情果然是指望不上的,只能指望着彼此利益一致。

    贾昭仪并没有莽撞行事,先是派人了解东宫的情况,零零碎碎的消息收集了不少,要紧的消息却几乎没有。可见东宫那边管得很严。贾昭仪退而求其次,干脆命人打听清宁宫的消息。清宁宫处于后宫,又时常要同后宫女人们打交道,故此消息来源倒是比东宫多了不少。

    就这样耽误了一段时间,贾昭仪倒也是看出了一些名堂。虽说太子刘湛同林皇后是利益共同体,可是二人并不是十分亲近。每月来往都是固定的,连每次见面的时间都差不了多少。不过太子那边一旦有事,又解决不了的话,肯定会求到林皇后跟前。一来二去,东宫倒是欠了清宁宫不少。

    贾昭仪自认为已经掌握了足够的消息,于是就开始行动起来。她并没有贸然找上东宫,而是迂回的,派身边伺候的人先同东宫当差的老人联络。一来而去,就有了联系。靠着东宫的老人,又同太子身边伺候的内侍有了关系,平日里捎带点东西,或者是传个话倒也方便。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贾昭仪才表露出想同太子刘湛见面的意愿。

    太子刘湛早就将贾昭仪忘在了脑后,若非身边人提醒,他真想不起来宫里面还有这么一个人。得知贾昭仪想要同他见面,太子刘湛很是犹豫。

    经不住身边人的再三蛊惑劝说,太子刘湛最后还是决定同贾昭仪见个面,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贾昭仪达成目的,心头又是激动又是紧张。等到见面这一日,贾昭仪精心准备了一番,连说辞都反复练习了三五遍,这才带着人出门去见太子刘湛。

    二人本是表姐妹,以前感情还是极好的。如今数年不见,大家都有了明显的变化,自然再也找不到过往的亲密和单纯。彼此客客气气的,都守着宫中的礼节,不敢有丝毫的行差踏错,就怕授人以柄,又闹出是非来。

    太子刘湛没心思叙旧,奈何贾昭仪就爱提起过往的事情,说贾家如何,孝贤皇后如何,又关心太子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太子刘湛冷冷一笑,“昭仪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贾昭仪面露尴尬之色,有种被人窥探了隐秘的羞耻感。忍了忍,这才平静的说道:“殿下,贾家是殿下的外祖家,是朝中外戚。贾家这一代,下一代,甚至下下代,都有可能打上外戚的印记。可以说,贾家依附于殿下,却也能助殿下青云直上。我不知道殿下对贾家是有什么想法,总之贾家待殿下一如往昔,只盼着能尽全力辅助殿下,替殿下奔走筹谋,替殿下达成心愿。”

    太子刘湛狐疑地看着贾昭仪,“昭仪是在替贾家说项。”

    贾昭仪自嘲一笑,“我虽然是陛下的女人,可也是贾家的女儿。我不愿意看到殿下同贾家生分了,却同旁的人要好。”

    “旁的人是什么人,让孤想一想。你指的是皇后娘娘和林家吧。”太子刘湛似笑非笑的盯着贾昭仪。

    贾昭仪蓦地红了脸颊,只觉羞臊,“难道我说错了吗?”

    “咱们不说林家,林家那点子人口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说皇后娘娘,孤同皇后娘娘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孤为何就亲近不得皇后?”

    贾昭仪急切的说道:“殿下误会了,并不是说殿下不能同皇后娘娘亲近,只是殿下行事间也可以考虑一下贾家。毕竟贾家同陛下之间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太子刘湛呵呵一笑,“那可不一定。只要贾大人经营得当,未尝就没有改换门庭的机会。”

    “殿下?”贾昭仪觉着惊恐,太子怎么会如此猜忌贾家。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仿佛一切都变了。人心变了,世道也变了。

    太子刘湛笑了笑,“昭仪不相信吗?昭仪不妨派人问问贾家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总归,在孤没有关注的时候,贾家可没少为自己筹谋。”

    “殿下是怪罪了贾家吗?”贾昭仪急切的问道,“若是贾家改过自新,全力支持殿下,殿下能否给贾家一个机会。”

    太子刘湛想了想,点点头,“机会当然有。不过孤想先看看贾家的诚意。”

    贾昭仪抿着唇,一脸严肃的说道:“此事我可以先替贾家应下,迟早会让殿下看到贾家的诚意。”

    “如此甚好,孤就等着贾家的诚意。”

    二人分别,太子刘湛倒是没所谓,贾昭仪却忙了起来。她将贾夫人请入宫中,将她同太子之间的谈话完整的复述给贾夫人。并且要求贾家多做收敛,别管以前做了什么事情,得了什么好处,既然依旧想依附着太子,那就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贾夫人面色有些苍白,只道明白,却没有做任何保证。并且表示此事事关重大,需要回去后同贾大人仔细商议,方能拿出行之可效的章程来。

    贾昭仪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没逼着贾夫人表态。只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以后都别来找她。

    贾昭仪同太子刘湛见面,自然瞒不过林月音的耳目。林月音嗤笑,贾家野心不减,眼看着太子快要大婚了,就巴巴的凑上来,想要烧个热灶。林月音心里头笑话贾家,吃相未免太过难看。

    张永面有忧色,“娘娘难道不担心贾家同太子殿下重新联手吗?”

    “怕什么?贾家是太子的外家,两边联手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说了,贾家势力经过数年打压,早不复当年的辉煌。此消彼长之下,本宫何所惧。倒是贾昭仪,蹦跶得有些厉害。真以为靠上了张贵妃,便能有恃无恐。”林月音面露讥讽之色,打从心里面看不起贾昭仪这个人。

    张永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可要派人教训贾昭仪。”

    林月音蹙眉深思,张贵妃胆子够大,拾掇着张夫人毒杀了张家次子。如此张家的祸首没了,张家也慢慢平静下来。假以时日,张家说不定就能恢复元气,依旧能在朝中耀武扬威,四处树敌的同时也网络了一大批势力。

    加上张贵妃在后宫的经营,以林月音的眼光来看,张家和张贵妃都已经成为心腹大患,早该彻底解决。不过好歹她同裴颜卿之间有合作,裴颜卿要留着张家和张贵妃,林月音也只能配合。

    只是当贾昭仪将手伸到太子这边的时候,林月音有些怒了。管的太宽,手伸得太长,着实让人恼怒。

    林月音重重的放下茶杯,是时候给张贵妃提个醒,管好下面的人,否则别怪她不给脸面。

    林月音的行动简单又粗暴,她直接安排张四娘和张五娘进宫侍寝。经过一夜缠绵,孝昌帝又忆起了张四娘和张五娘的好处,让康福记下来,每隔十天半月就将二人送入宫中侍寝。

    张四娘和张五娘喜不自胜。张贵妃过河拆桥,无耻至极,本以为已经到了绝路,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皇后娘娘竟然会主动出面帮助她们。张四娘同张五娘二人对林月音感激不尽,赌咒发誓以后一定以林月音为首。此时此刻,什么立场,什么姓氏,都没有林月音的雪中送炭来得重要。为此,她们可以抛弃家族,可以鄙视张贵妃,甚至站在张贵妃的对立面,联合林月音一起打压张贵妃。

    林月音安排人将张四娘张五娘接入宫中,本就做得极为隐秘。等到好事成了,林月音才让人将消息传了出去。于是张贵妃一大早就生了一肚子闷气,还在西苑里见到了两个面目可憎的女人。

    张四娘和张五娘本是不要脸的,又喜欢张扬嘚瑟的女人。见到了心中仇人张贵妃,岂会忍气吞声。当即就话里话外的刺激张贵妃,没了张屠夫,她们也不用吃带毛猪。张贵妃在后宫,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没了张贵妃的支持,自有其他人愿意帮她们。

    张贵妃气的咬牙,“蠢货。林家同张家是什么关系,本宫同皇后又是什么关系。皇后帮你们,定然没安好心。瞧你们二人得意张狂的样子,迟早要被皇后弄死的。”

    “哪有如何?”张四娘张五娘都不在乎,“比起不见希望的空闺生活,就算是死,我也要在死之前潇洒一把。行了,别假惺惺的一副为咱们着想的样子。你不就是嫉妒我们姐妹抢了你的宠爱,你不就是想要打压我们。哼,过往咱们要靠着你,自然不敢忤逆你。如今有皇后撑腰,我们何所惧。”

    听二人这番宣言,果真是豁出去了。张贵妃气的吐血,原本掌控在她手中的两个小丑,一转眼竟然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张贵妃忍无可忍,直接找上林月音,当面质问,“娘娘何意?”

    ------题外话------

    拉了一天肚子,实在是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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