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上一时间又刮起一阵讨论的热潮,一位是绯闻男友,另一个是亲弟弟,两人却在短短的半小时之内,将话题转到了两个不同的角度,敏感的八卦人民很快就嗅到了非比寻常的味道,直接把话题推到了热搜上。

    “我发誓,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感觉是顾大帅恋姐情节又严重了,纯粹是看安大影帝不爽。”

    “好有道理。”

    “但为什么总觉得,其中还是有隐情的?”

    “安大影帝,是男人就要把爱大声说出来,否则我们顾大帅是不会很暖很贴心的苏暖宝让给你的。”

    “小舅子不开心了╭(╯^╰)ā?

    “哈哈,光明正大地吃姐夫的醋,顾大帅快过来让我摸摸~~~”

    “解读安大影帝的神秘微笑——1.说得挺对的,请你们继续;2.哈哈,一群脑补过度的逗比;3.老婆,你看我的家庭地位都被质疑了,快出来帮我说句话呗;4.女神在手,幸福我有;5.求祝福……”

    ……

    苏愔坐着刷了会评论,想了想还是给安大影帝打了电话,那边明显也是在等着,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电话。

    低沉磁性的音线带了微微的暗哑,“迟迟。”

    苏愔哼了声,干脆地表达了不会因为他叫得好听就原谅他的立场。

    “我之前发那条微博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你之前发的那条,”安澍站在阳台上,回头看了眼沙发上正激动得手舞足蹈地在说着什么的裴域,他之前在老宅听了快一小时的训才得知这个好消息,发微博的时候还真的没有去看别的。

    时机这么巧,倒更加显得他们有缘。

    “我发那条微博是因为新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愔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后就快速地被人推开了,安德鲁的声音隔着一段距离,清晰地传到了他耳边。

    “yin,亚瑟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你回国的消息,一个人追到b市来了……”

    他只听见苏愔答了声“什么”,就匆匆地和他挂了电话,“安澍,我这边有点事情,就先不说了,拜拜。”

    安大影帝在阳台上握着被挂断通话的手机站了一会,企图把脑海里不断翻转着的念头按压下去,最后却还是散不了心头的郁气,捂了额头轻呵了声。

    动过感情的竹马,住在她家里就罢了,居然还能随便进出她的房间?

    还有那个叫亚瑟的,居然能让她直接挂了他的电话,大晚上急匆匆地出去找人?

    真是……

    逼着他早点把关系给公布坐实。

    安大影帝一进房间,有着小动物特有的奇妙的直觉的裴域瞬间就看清了他的不爽,立刻就忘了之前曾受到过的伤害,贱兮兮地凑了上去,笑成了一朵太阳花,“嘻嘻,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不,是帮你分忧一下?”

    说真的,他真的还很少见过自家大表哥那么快地接过电话,这货说好听了是温润贵气,说难听了就是又懒又计较,心眼小得睚眦必报,报复的手段层出不穷,偏偏还有一手好演技,每次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安澍靠在沙发上,慵懒地掀了点眼皮看他,一点没错过他等着看好戏的神情,出口的话甚是平淡,“没什么,眼光太好,情敌有点多。”

    裴域咧了满口的大白牙,飞快反应过来,假惺惺地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不会吧,居然还有人会和你安大影帝当情敌。”

    他默默地给对方点了三十二个赞,同时赠送过去一丢丢的同情心。

    一边坐着的程文看了眼他,又扫过安坐着笑得意味深长的安大影帝,也挤出了对某人的一丢丢的同情心,好心提醒了下,“裴域,现在网上阿澍和苏愔的流言传得这样厉害,你就不怕自己和他刚好就是情敌?”

    裴域给他个“麻烦不要蠢成这样”的眼神,“你没听见吗?阿澍刚才接电话时叫那个女的叫的是‘迟迟’,不是我家女神,再说那些流言,那个不是你一句我一句瞎yy出来的,没有一条有真的证据。”

    他显然是对自己的观点深信不疑,低下头继续研究这次过来商量的事情,“这次《国色》复拍,上次那个造谣的男三是不能用了,易狸也因为档期的问题不能参加,都得再选过人。”

    他咬着笔头,显然是很烦恼,“这两个角色,一个是女神的青梅竹马,一个是站在女神身后默默付出的深情男配,一不小心就日久生情怎么办,不行,得找不会和女神日久生情的人……”

    他在一边持续着碎碎念,程文抬眸看了眼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眉头还微微皱起的某人,最后给他投去了同情的视线。

    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苏愔匆匆换了衣服下楼开了车,直奔着机场而去。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安德鲁一直在打电话,数次不同以后也失了耐心,爆了句粗口,“亚瑟是在搞什么回事,他一个路痴还敢自己出来,之前在街头还没流落够吗?”

    苏愔踩了油门又超了一辆车,抿着嘴没说话。

    两年前她还在意大利的时候,因为匆忙赶一场秀,就拜托下了场的亚瑟帮她回去那点东西过来,结果等到傍晚都没看见人,再找到时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也就是那次让一帮人都见识到了亚瑟的路痴的属性,虽然平时没少拿这个打趣他,但却也从来没有让他一个人出门过。

    何况这次还是在异国他乡。

    她踩着油门的脚更用力了些。

    顾平川一把把手里的杂志摔到了桌上,受到波及的青瓷茶杯受力不稳,在桌上打了个旋,最后“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溅出来的茶水沾上了古芩□□在外的小腿。

    声音里夹了怒意,“给顾瞻打电话,让他过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正准备去拿了东西过来收拾的古芩浑身一僵,眼里各种情绪翻滚一圈,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这是苏愔的事,怎么又要扯上小瞻了?虽然是在同一个圈子里,她要和谁闹绯闻哪里还是小瞻能够管得了的。”

    她忍住了最后的话没说,却字里行间都在表明顾平川的偏心,无论错是不是女儿犯的,他心里就没有一点要责怪的意思,平时的话说得再狠又怎样,心都要偏到咯吱窝里去了。

    她的话刚说完,同时两道冰凉的视线落到了她身上,有如实质的视线几乎把她冻得一哆嗦,鸡皮疙瘩在温暖的室内不打招呼就爬上了她□□在外的皮肤,差点就让她后退了一步。

    顾垣“嗒”的一声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上,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有着和顾平川如出一辙的彻骨寒意,“谁说这关顾瞻的事了?不过就是因为他在圈里,指不定就对这件事知道得更多点,所以才找他来问问。再说,不问他,难道要问你这个莫名其妙就把一本上不了台面,最爱捕风捉影的杂志拿来的人吗?”

    他看似用那些词在形容杂志,其实却是分明在形容她。

    古芩竭力平息下脸上扭曲的神色,“顾垣,你就是这么和对你父亲有救命之恩的人说话的?你一个博士,这么多年的礼貌都读到哪里去了?”

    顾垣“呵”了声,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好歹我还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从来不携恩要挟。”

    古芩被他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两下,看向走前方那个动都未动一下的身影,一如既往得对这场争执视而不见,差点就咬碎了满口的牙。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连这个男人也觉得自己就是仗着当年相救的那点恩情死赖在他顾家不走,不要名分,不要脸皮,咬牙忍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就是为了他手里的那点钱。

    十年,整整十年,没有一句好话,没有一点体贴,倒是愿意把一个差点就不认他当爹了的女儿捧上了天。

    她当年怎么就瞎了眼死心塌地爱上了这种男人。

    积攒多时的委屈一时都涌上了心头,古芩竭力忍住了眼里的泪水,狠声笑了两下,“好,好,你们一大家子都不待见我,那我走,我走总可以了吧?”

    她走到玄关甩门而去,客厅里的两父子只在那声震天的响声里扬了扬眉,连坐姿都没动过半下。

    说得是好听,哪次走了到头来还不是自己眼巴巴地又跑了回来,痛哭流涕地说一番当年为了救顾平川她付出了多大的牺牲,除了顾家就真的是无处可去了。

    每年都要闹上几次,本来就微薄的情分还要在这里不断消耗。

    顾垣又坐了下,突然就想起什么,走了门边叫了司机过来吩咐了几句,继续走回来坐下。

    顾平川正拿了那本杂志在细细地看一遍,见儿子回来就随口问了句,“你叫司机去干吗?”

    “没做什么,就是让他顺便去跟下古芩,看她每次跑出去都是在做什么。”他端了茶杯似是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放平时我才懒得管,可之前迟迟居然拐弯抹角地和我打听她,哦,就是上次元旦,你想把基金给迟迟的那天晚上。”

    顾平川听了就抬头看了眼他,显然是已经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上了年纪却越发精明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她倒是和你们好,什么话也会和你们说。”

    “那可不一定,”顾垣一派镇定地指了指他手里的杂志,“妹妹大了,心思就难猜了,上次我出差去她拍电影的地方探班时,不过就是拿话刺了那人两句,她回过头来就来怨我。”

    “都说女生外向,这护起在意的人来,还真是有几分拗劲。之前心理学上好像还有一种观点,就是说一男一女,本来没几分相爱的心思,但就是因为父母反对得太激烈,硬生生就让两人在一起了,还情比金坚。”

    顾平川冷冷地哼了两声,瞪了眼这个和自己太过相像的儿子,“不用你在这里给我打预防针。”

    顾垣展颜笑了下,盖住眸子里有些黯然的神色,“爸爸,我们越觉得亏欠了迟迟,就越应该给她她想要的。”

    顾平川没答话,从兜里摸出个折叠的老花镜,继续拿着那杂志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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