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照这二身上,却是说不出的瑰丽,这种二相拥的氛围,那血色的光亮中,反显温馨,让所有见着这一幕的们,都不自觉的缓解了脸上的表情,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个微笑。
    等这些反应过来的时候,摸着自己翘起的嘴角,不得不承认,青阳老道那家伙的弟子找了个好道侣。而这一点,让青阳很是得意。弟子好,找的道侣也好,果然,他青阳的眼界就是好,找了个好徒儿,现更好,自家的好徒儿又帮自己得了个好徒儿。
    摸着胡须,青阳笑的脸上乐颠颠的,就好似那迎风绽放的向日葵般,灿烂而温暖。同派的丹阳见了,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立马转过头,假装自己不认识这个笑的好似吃了破婴丹就要突破修为的老头。太丢脸的,不就是弟子找了个道侣们,至于吗?哦,当然,他差点忘记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青阳那个弟子不同常,这么说来,能够找到道侣的确值得贺喜。只是可怜见了那个小家伙,竟然找了那青阳老头的徒儿当道侣,哎,性命难保哟!
    紧了紧怀抱,感受着怀中均匀的呼吸声,林琅才缓缓收回了刚刚贴无悔脊背上的手掌,随后自己也闭上眼,运转起功法,静修,恢复刚刚损耗的灵力。
    而他怀中,君无悔此时睁开眼,看着抱着自己的阿琅,眼神之中全是愉悦,到现为止,这些天身体当中积压的寒气所遗留下来的创伤,已经全被刚刚那带着至阳之力的灵力给解决了,君无悔查探了下自己体内,发现,除了上次穿梭虚空弄出来的伤势,其余的全被阿琅给治好了。
    这样,等以后自己与别争斗的时候,也不需要留着手了。想着这些,君无悔又开始盘算起这秘境之中的宝物了,来了一趟,总不能让阿琅空手而归吧。
    当黑夜完全降落的时候,这片秘境之中竟然也演化出了莹白的月亮,皎洁的月光洒落而下,空地之中淡淡的影也垂落了地面之上。原先还静修的林琅突地睁开眼,直接起身,抱着无悔脚下连闪,退到了正打坐的青阳老道身旁。也引起了一片的注意。
    “阿琅?”君无悔看着林琅这般警戒的模样,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全身戒备起来。而另一旁,被他们惊到的青阳老道此时看着自家徒儿这个样子,有些为难,看来出去之后,要找些书给这个傻徒儿看看了,否则哪天被吃了也不知道那就不好玩了。
    林琅刚刚停住戒备,就瞧见刚刚离他们二不远处的几突地倒地上,随后尸体开始腐化,只剩下了一具雪白的骨架,淡淡的月光照上面,竟然还能够发出蒙蒙的光亮。这一幕,让所有都记起了秘境未开时候的那段经历。
    这片广场上霎时间热闹了气啦,但随后看见又有几具白骨从肉体之中剥离出来的时候,全都安静了下来,淡色的月光下,众就这样看着那些身上的肉开始消融,最后只剩下一具散发着微光的白骨,这种诡秘的场景,震得所有都说不出话来。
    秘境外的事情,众至少还能看见敌,但这片广场上,看着那些白骨,所有竟然连敌都看不见。刚刚那群消融的修士当中,含着两位金丹初期的修者,这让所有门派的掌教们眉头都开始皱了起来。
    青阳老道直接拉住了林琅“小家伙,刚刚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才退到这边来的?”虽说是猜测,但这位老道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猜测接近百分百真相。
    “有阴气!”短短三个字,却是让这边厢的几位太上长老们思索起来。而林琅倒也不急,他干脆的掏出几个阵盘,开始布阵,总不能一夜不睡,就这样大眼望小眼吧,而不远处,几位修为高深者也走了过来,就这样,一群又聚到了一起。
    “无悔,过来。”林琅布完了阵,直接让君无悔站了进去,“好了。”
    “阿琅,这是什么阵法。”君无悔站阵法之内,感受着充裕的至阳之力,看着外界,有些好奇。
    “克邪气的。”一切弄完之后,林琅看着太清宫的那群弟子,干脆的也让他们进阵法之内,“师尊,也进来吧。”站一旁的青阳老道就等着这句话,听到之后,直接窜了进去,跑的比闪电还快。
    “小子,这个阵法有用吗?”青阳阵法之中走来走去,感受着周身阳力充沛,很是惊讶,他虽然说不精通阵法之道,但却也有几分眼力。
    65【天璇】
    林琅不回答,因为他正在这个阵法之外,再次套上了一个阵法,其余门派看着这边在忙活,倒是想过来,只可惜,舍不下面皮,所以也就看着了。
    而就在这时,突地,林琅转身,一道雷光直接劈在了林琅身旁半尺处,‘嗤嗤~’的白烟袅袅的冒着,在那月光之下,看得所有人心中发寒。
    随后,不待别人反应,这家伙又是七转八转的,而随之而来的也是七八道雷光紧盯着他不放,直到最后一道,劈在他转身处旋起的发梢,才算完结。
    而那被雷霆劈下的发丝缓缓飘落,突地在那白色月光之下,化为飞灰,坠落地面。林琅看着那化成灰的发丝,终于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东西一直缠着自己,那自己岂不是要一直挨雷劈吗?
    这是林琅回到阵法之中,才对阵中人开口“你们将各自的灵力缓缓输进这个法阵,让法阵记住你们的灵力,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若是有阴邪要靠近你们,就会像我刚刚一样,被雷霆劈死。”
    “你确定刚刚那雷不是在劈你?”这是现在所有在阵中的太清宫弟子的心声,但显然,刚刚的情况他们也看见,尤其是那丝化为飞灰的发,所以,这些弟子们为了自己的生命健康着想,还是做了。
    随后,林琅竟然在阵法外面竖起了一道大旗,上书:灭邪阵法,每人十块中等灵石。旁边则是一顶大缸,而那些从阵法之中出来的弟子,瞧见了这面旗子,只得从储物袋中掏出十块中品灵石,丢进缸中。
    “我说,小家伙,你这...”老道看着那快速填满的大缸,不知该说什么,默了片刻,也只能说到“脑袋瓜子真聪明。”
    林琅抬头,瞅了瞅须发全白的老道一眼,微笑的解释道“还请师尊谅解,徒儿也没办法,徒儿也是要养家的。”说完,还看了看身边的无悔,以示自己没有说谎。
    老道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岂能不懂面前这个小家伙话语中的潜在意思,就是因为懂了,才会被噎住,喘了几口气,老道才瞪了林琅一眼,而现在自从阵法之内出来的弟子们有些也开始了与雷光追逐的比赛,看得那些没有进入阵法的弟子们很是担心,就怕一道雷劈过去,这些人躲闪不及时,被劈成了灰渣。
    林琅指着那些被雷电追着的弟子“那些都是被阴邪缠上的人,所以,至阳的雷霆才会追着他们。”说着,挥了挥手,将再次溢满的大缸中的灵石收进戒指,随后才抬头,看着天空中播撒着单色光芒的半弯月亮,不知在想什么。
    其余门派看着那些被雷电追击的弟子确实没有什么危险,干脆也到这边来,付上几块灵石,进入阵中。
    而其余修为高深者也察觉到了些什么,都和林琅一般,抬头看着那轮挂在天际的明月,眉头紧皱。
    不对劲,很不对劲,那洒落的月光之中好似带着些莫名的力量,一开始修士们或许察觉不到,但照的久了,整个身体都会泛起一阵寒。而这些月光也好似有指引作用一般,引着什么东西,在追逐着此地的修者。
    低头,再看看自己脚下的影子,林琅突然觉得自己果然运气爆棚,竟然进入了这么个传说中的地方,看来,若是这次能够平安出去,自己定要多画几道驱邪符篆,否则的话,以后真是死在哪里都不知道啊。
    明白了在哪里之后,这家伙也收起了脸上的微笑,直接拉上身旁替自己监督灵石的无悔,将旗帜和大缸直接收起,随后跑到了青阳老道的面前,“师尊,这次咱们能不能平安,就靠您老了。”说着,竟然就这样赖在了这里。
    老道摸着自己的胡须,转身,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你知道这里是哪里?”
    “其实我也不想知道。”一想到这种可能,林琅真是全身发寒,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想要出去倒是没什么,但无悔想要出去,却是千难万难。这种有可能出现的结果,让他的眉也皱了起来。
    而另一边,君无悔却是实质性的感受到了一股好似万年不化的寒气从地下一波一波的传递了上来,这让他有些不适。而林琅察觉到后,直接将他拉进身旁,随后一波波暖暖的灵力就这样将他整个包围住,而身旁,林琅手掌之下簌簌掉落的则是那些被吸光了灵气的灵石。
    “师尊,咱们快去破那第二座宫殿的禁制吧,否则大家真的都要死在这里了。”林琅干脆的左手拉着青阳老道,右手拉起无悔,向第二座宫殿跃去。
    “哎,我说你们两个,不要这么着急,容老道理一理衣衫啊!”青阳老道被这么拉着,很是新奇,还有空在林琅耳边开玩笑。
    林琅转头,笑眯眯的对着老道“师尊,据传说,九幽魔土和九霄仙土,仅仅隔着一线之差,你说,我家师尊丢在魔土之中,师尊能够撑多长时间。”这话,林琅并没有说的多大声,但他可以保证,该听见的,基本上都听见了。
    所有人都喧哗出声,九幽和九霄,自古以来就没有出现过,只存在于传说之中,难道....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大条了,几个掌教直接大袖一挥,将门下弟子们装进了镇教法宝之中,随后也快速向第二古殿掠去。眨眼间,这几个掌教外加几个太上长老都已经到达了古殿外面。
    果然,之间古殿外围店面之上突地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痕,林琅当即脚步一跨,拉着无悔进入了裂痕对面的部分。几个掌教见状,也是跨了进去。
    “果然和书上记载的差不多。”丹阳老道看着地面之上那在月光之下开始细微运作的裂缝,脸色严肃道能够滴出水来,“那个传说竟然是真的。”
    几个掌教的面色也没好到哪里去,立马加快手上的动作,全力以赴的开始破禁。林琅也和无悔一起,进入禁制之中,高速破除这些禁制。十几人一同使力,这第二座古殿外的禁制不消片刻,直接被众人破解,几人直接冲入古殿之中,看着里面的宝物也没了心思。
    君念生看着自家儿子紧握着那个年轻人的手,开口“九霄与九幽,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琅看着大了一号模样的‘无悔’,静默片刻,“我对于至阴之气尤为敏感,而这里,让我感受到了黄泉的气息。”
    “黄泉!”听到这里,众人皆惊,怎么会,那不是应该出现在传说之中的河流吗,怎么会出现在这片秘境之中。
    “坠仙、坠仙,果然不同凡响。”剑宗一位太上长老听到黄泉二字,立马联想到了外界坠仙湖的传说,若是传说属实,那么黄泉再现,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怨气太大吗?”道宗掌教道一却是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在向下沉着,“怪不得,月光照耀之处会发生那般惨象。”
    “仙人陨落,怎会没有怨气,千万年才修的仙身,俯瞰大地,一朝却是连性命都丢了,怎会不恨,又怎会不怨!”炎宗掌教炎烈也是唏嘘不已,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自己几千年或者近万年才修的仙缘,结果却是被打落凡尘,不恨不怨才怪。
    “这九霄仙土大概就是那仙坠尘之时带下来的,而那就有魔土却可能是由那仙不甘死去带着怨恨之气所化。”最终,几个修为深不可测的老头子推测出了这么一个结论,真正是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底了。
    “所以秘境外围的那些红眸阴灵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让我们进来,因为它们知道,我们即使进来了,恐怕也出不去了。”几人商量之后,大概得出的就是这个结果。
    林琅看着那细缝停止了变化,天空中的月光也更加的惨白,算了算时间,现在正是子时,也不说什么了,反正天下一切阴邪之物都近不得他身,哪怕他深处地狱之中,也没有性命之忧,但身旁的这些人却不似自己这般无虑,尤其是无悔,本身就有寒气盘踞,体质也是寒性,极为吸引那些阴邪之气,若是一个不注意,无悔这具肉体简直就是这些阴气的最好巢穴。
    而刚刚的阵法虽然让这些人染上了雷霆之力,但终究是杯水车薪。此时的他们却是不知,外界的荒原之上,早已恢复平静,但拿到进入秘境之中的光门却是依旧竖立在坠仙湖的上空,吸引着无数人前来探险,而前些日子,更大派的举动更是证实了那道光门实则是一秘境的入口,引得天下无数散修、小门小派、二三流的势力尽皆插足了进来,想要分得一杯羹。
    此时的荒原早已被人潮所淹没,坠仙湖上更是人流涌动,光门旁每时每刻总是有人进出,热闹异常。而这一次,众人却瞧见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怀抱着一位让人见之难以忘怀的美丽女子,身做在一辆花车之上,花车旁边还跟着八位各有春秋的少女,不停的从挽在手臂的花篮内向空中抛洒着各色花瓣,而这行人就这样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驶进了那道光门。
    众人瞧着这排场,纷纷四顾,“老张,刚刚那队人马是什么来路,这么嚣张!”
    “你问我,我问谁,修界之中从没有这样的人过,估摸着,是新出来的小家伙吧。”
    “我说,那年轻人可真是好福气,那么没的仙子还外带着八个修炼果的少女,嘿嘿~”
    “.....”
    66【天璇】
    第二座古殿之内,那些法宝、灵石等宝物全被扫荡一空,几位掌教正在努力探索着后方的几间禁制极强的屋子,而林琅和君无悔则是坐在古殿门口,看着那日益分明的界限,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叹。
    林琅更是从身上掏出一枚小小的玉净瓶,将这瓶子放在那缝隙旁边,随后在旁边刻画阵法,君无悔只见缝隙之内升腾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钻进瓶内,却不知阿琅此举是何用意。待感受到密林之内涌入大量修士之后,也不得不感慨,这秘境的吸引力真是足够的大,竟然让这么多人舍生忘死。
    此时的密林之内,显然已与林琅刚刚进入的时候有了天壤之别。整片密林化身为一座巨大的阵法,一株株苍劲的大树好似突然通了灵一般,顺应着阵法左挪右闪,遒劲的枝干每每抽的那些修者哭爹喊娘、恨不能多生两只脚才好。
    而其中一处却是尤为厉害,雷霆轰顶、风霜剑雨,全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间展开,而坠入这九曲金精阵的修士更是倒了血霉一般,一会儿被雷劈、一会儿被件砍,一会儿被厉风吹、一会儿又遭爽雨袭击,总之,不让人有片刻安宁。
    阵法之内,那位出行带着八位女婢的年轻人依旧没有离开他的花车,只是一手搂着身旁的女子,另一只手的手肘悠闲的撑着花车的窗壁,饶有趣味的看着面前的景象。而他带来的八位婢女竟然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件法宝,自动自发的按照一套法阵的布置开始猎杀着面前那些不断出现的妖兽!
    “公子,这里很无趣,咱们赶快过去吧。”趴在男子怀中的少女眼中满是天真,面上也泛起了一阵无趣感。
    “这秘境中的阵法也不过尔尔,好了,双儿,咱们走吧。”说着,那男子直接向外面八位女婢打了个手势,随后,这八位女婢也不像先前一般,慢慢的与那些妖兽厮杀,而是直接催动法宝,组成一个防御罩,一群人就这样承受着刀林剑雨的攻击,向中间走去。
    古殿之内,几位掌教早已经将各自门派弟子给放了出来,毕竟这第二座古殿的范围实在是大,且还处于九霄仙土之内,暂时性不会有什么危险,放他们出来,也是为了他们的成长,这座古殿还有好多地方几位掌教没有探索到,正好让弟子们前去,涨涨经验,也可以提升一下各种攻击、防御招式的纯熟度,为不远的以后做打算。
    林琅依旧盘坐在古殿门口,看着那小小的玉瓶内收集的差不多满了的黄色水滴,在看古殿前方的广场上愈发浓郁的死气,林琅就觉得这趟秘境没白来。虽然可能有生命危险,但只要熬过这一年,等下年,秘境会自动将内里的人清仓出去。所以说,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将那小小的玉瓶封好,收进乾坤,林琅感应了下自己的修为,很好,筑基中期,在努力一把,到达筑基后期,自己就可以为结丹做准备了。没办法,道侣的修为比自己高,总是一件让人不好意思的事情。
    广场上的那些死怨之气,已经浓郁到了一定的程度,头顶上的那片黑压压的雾气之中开始传来凄厉的嚎叫声,还有一些断断续续的呜咽,悲泣的哽咽...这些不同寻常的现象对于林琅来说,并没有将他吓退,在地狱中行走过的人,总是有些怀念这种氛围的,现在的林琅,就是其中的一个。
    嗅着空气之中那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林琅唇边的笑容就愈发的大了起来,看着那些隐藏于浓浓雾气之中,若隐若现的身形,林琅也没有去管,而是直接从戒指中拿出了一把躺椅,就这样正大光明的放在古殿的大门前,整个人躺了上去,悠闲自在,一点都不像陷入困境的人。
    ‘嘎吱~嘎吱~’躺椅悠闲的摇摆着,发出的声响在这片安静的空间之内是那么引人注意。一块闪烁着光润玉泽的玉牌悬浮在林琅面前,他手指上雷光闪动,不停的在刻画着什么,精神十分集中,等那块玉牌坠进林琅手中的时候,已经通体被一层幽蓝的电光所包围着,中间一点上更是若隐着一点紫色幽芒,林琅拿着这块自己耗费了丹田中大半灵力刻画出来的玉牌,开始仔细的给它穿孔,而后,一道泛着紫色电光的劫线就这样与那小儿巴掌大的玉牌连在了一起,随后,那玉牌和线上的光芒全部隐藏了起来,就好似最普通的玉和线一般,静静的躺在林琅手掌之中。
    将这枚玉牌举到眼前,林琅仔细的观看,决定还是将最后一个步骤给做完。躺椅承载着身上人的重量不停的摇摆着,但是却不知,身上那人的心思。
    若是有人站在林琅身后,就会发现,当林琅再次动起手指在那光滑平顺的玉牌上画着什么的时候,留在玉牌之上的是一道鲜红。随后,那牌面好似活过来了一般,将体表那还带着紫金色光芒的血液吸收进了内里,最后一笔完成后,林琅的脸色不可抑制的苍白了许多,就好似大病了一场般,连精气神都消失了不少。
    古殿内围,跟随着师尊破禁的君无悔,突地用手捂住了胸口,刚刚的一阵剧痛,使得他以为自己那被克制住了的伤势又迸发了出来,随后而来的一阵虚弱感又打破了他的猜测,自己身上的伤已经被完全克制住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压根儿就不会爆发,那不是自己,就只能是阿琅了,想到识海之中的那张金色契约,君无悔握了握拳头,随后向师尊禀告了声,直接脱离了队伍,返回去找林琅了。
    而此时躺在摇椅上的林琅却是看着前方浓雾之中那已经清晰了的身影皱了皱眉,‘速度这么快?’但也就是这样的疑问,其余什么表示也没有,好似那些东西压根儿就不管自己的事情。
    而那些浓雾之中的身影也正如林琅预料的一般,并没有冲出半空的浓郁雾气,向古殿这边冲来,而是直接向密林中冲去,展开了苏醒之后的第一次觅食。
    把玩着手中的玉牌,林琅就这样看着那些带着浓郁死气、怨气和戾气的薄影携带着嗜血的气息闪入那树木葱荣的林中,随后就听见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而被这些影子所攻击到的修士,会在一瞬间化为一具瘪瘪的干尸,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密林的地面之上,已经被那些妖兽、老藤所嗜杀的修士流淌的血液染红,随后,这些血液就好似由于意识一般,开始向内里的那广场汇聚,林琅就这样看着面前的广场被鲜血所染红,刻画出一道道玄奥的符画...
    “你受伤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林琅背后的君无悔,看着躺在摇椅上的林琅,心中担忧不已。
    转头,林琅看着匆忙赶来的人,好笑的摇头“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和师尊一起在破禁吗?”避重就轻,这是林琅一直就会的把戏。
    “你受伤了。”面前的男人没有回答林琅的话,只是因为林琅面色的苍白,话语中的力道就大了不少“你受伤了!”再次肯定的重复了一句,君无悔的眼角却是红了起来,固执的看着林琅,整个人看起来煞气腾腾但又让林琅觉得窝心。
    看着对方红了眼角,林琅沉默了片刻,才笑着道“一点小伤,很快就好,不用担心。”说着伸出手去,将手掌上的玉牌递与了身旁那快将他盯出一个洞来的家伙“送给你的礼物!”
    感受着那玉牌内敛的能量以及一丝熟悉的波动,这下子,君无悔的眼睛是彻底是红了“你竟然用心血祭炼!”这话几乎是一字一字咬着说出来的,现在他恨不能将躺在摇椅上的家伙揪起来狠狠的揍上一顿,竟然用心头血来祭炼这东西,简直就是不要命了,他以为她是谁,心头血总共就那么几滴,他竟然...想到这里,君无悔盯着那躺在那混蛋手掌心的玉牌狠狠的瞪了一眼,周身的温度更是一直下降,空气已经隐隐有冻结的征兆。
    紧紧的握着拳,努力的克制住心底的忧心,一把夺过躺在林琅手中的玉牌,随后小心的挂在脖子上,将玉牌塞进了衣服内,深呼吸了几口,狠狠的压制了心内的怒气,君无悔才平静住了自己的心情,虽然心里恨不能将躺在那里的小混蛋打上一顿,但是,他却是舍不得,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阿琅有受到一丝伤害,他知道,那蕴满着雷力的玉牌是阿琅专门为自己炼制的,只是为了克制自己的体质。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阿琅为他付出这样的代价,修士的精血本就珍贵,更不要说是比精血还要珍贵的心头之血,少上一点,都能让任意一个修士大病上一场,轻则修为下降,损害寿元,重则根基全毁,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所以炼器的时候,哪怕知道用心头血炼制的法宝威力巨大,但也少有人去做这一点。
    林琅瞧着面前那个陷入自己情绪中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哪里有那么严重,虽说取血的时候,是有那么一点困难,但自己的雷炎中包含着勃勃生机,不出几天,少掉的那几滴心头血就将会自动在补回来,所以,他才敢动这东西,就是取出来的时候,实在是太痛了,比那灵魂灼烧都轻不了多少。
    “无悔!”林琅将脸上的神色逼的更加苍白,几乎达到了惨白的境界,看得回过神来的君无悔吓得直接弯下腰来,“哪里不舒服?”说着,还不断从储物法宝中掏出各种丹药,开始往林琅嘴边塞去。
    看到那些丹药,林琅赶紧用手捂住胸口“丹药就不需要了,你知道,我不怎么服用这些东西的,就是有些头晕,浑身没什么力气,想要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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