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泽热情道:“哈哈,主公您别光顾着跟张军师说话啊,想必张军师也没用早膳,赶紧一起用膳,要不然早膳都凉了,就不好吃了!”

    刘邦忙大笑道:“哈哈,你看看我真是高兴糊涂了,快快……先用膳,用完了膳咱们再说!”

    张良拱手拜谢道:“呵呵,那卑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邦一脸的真诚道:“军师客气了,你我虽然是军臣,但却情同手足!以后不要再说见外的话了,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张良伸臂指上座道:“呵呵,卑职惶恐,主公您请!”

    “一起!”刘邦说着便携着张良的手一起坐席用膳,席间刘邦不住给张良及吕泽夹菜,然后才给自己夹菜而食。用完了膳,吕泽便命部下跟张良沐浴更衣。

    半个时辰之后,张良便沐好了浴,更好了衣,他知道军事紧急,便径直来谒见刘邦。

    张良谒见刘邦时,他尚未开口说话,刘邦便一脸愧状先道:“让军师见笑了,真是惭愧啊,五路诸侯,五十六万大军被项羽率领的区区三万大军打败……”

    张良忙安慰道:“主公您不必自责,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只要主公不灰心,咱们还可以东山再起啊!”

    刘邦最善察言观色,他见张良如此言语,便猜中他腹中早有良策,遂大喜道:“军师有何妙计?”

    张良拱手拜谒道:“实不相瞒,卑职再途中已经想好了对策!”

    刘邦眼睛一亮,忙欠身道:“哦?军事你快说说!”

    张良便复道:“那卑职就说了!”

    刘邦渴望的眼神道:“你说!”

    张良便侃侃而道:“咱们五十六万大军所以能败给项王,第一是因为他战术高明,他绕道而行,又用骑兵在清晨作战,趁我大军都在熟睡当中,等于将我五十六万大军杀在睡梦中,这样项王不胜都难;第二咱们大军太过轻敌,据卑职所知,自从进了楚国,攻占彭城,五路诸侯几乎日日聚酒高会,骄兵岂能不败?第三便是这军心不齐,五路诸侯谁也不服谁,当大军来袭,不能号令统一,以致敌军来袭,谁都想保存自己的实力,只顾逃亡,结果被敌军占了便宜,败北而亡……”

    张良说到此处,刘邦忍不住惭愧道:“军师所言甚是,都怪我太轻敌了!”

    张良续道:“主公不必自责,所以不是五十六万大军敌不过项王三万敌军,而是咱们自己有不对之处,只要咱们以后不犯这样的错误,打败项王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刘邦大喜道:“哦,呵呵,看来军师早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张良便昂首道:“虽然咱们战败了,但经此一战,咱们大军心却齐了,原本那些士卒跟项王无冤无仇,但项羽却穷追不舍,想赶尽杀绝,那些士卒为了自保,焉能不能奋击反抗,如此无形中,死里逃生士卒便成了项王的死敌,只要主公修书一封,将那些士卒收集麾下,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刘邦见张良跟他的分析不谋而合,遂仰天大笑道:“哈哈,军师所言甚是啊,邦何德何能能有军师这等人才为邦出谋划策,真是邦几世修来的好福气啊!”

    张良谦卑道:“呵呵,主公您言重了,都是卑职该做的!”

    刘邦欢喜道:“邦能有你们相助,何愁天下不能平定,看来天下百姓过上太平的日子为期不远了!”

    张良道:“主公仁德,一心只想着天下百姓,哪像项王一门心思只想着自己怎么称霸天下,不顾及天下黎民的死活!”

    刘邦叹息道:“唉,天下要是能少几个项王那样的,天下就太平多了!”

    张良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些只为自己着想,不顾及他人死活的人早晚不得善终!”

    忽然一名左右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道:“主公不好了,探子来报,项王率众正向我们大举推进!”

    刘邦言语温和道:“莫慌,我知道他早晚会来,方才经军师提醒,我已经想了对策!”

    吕泽抢先道:“什么对策,您快说!”

    刘邦微笑道:“我来你处时,一路追击我们的不仅有项王军队,而且还咱们的叛军,他们虽然投靠项王但却是迫不得已为活命,并非心甘心情愿,所以我不怪他们,只怪我治军无方,只要我书信一封言明厉害关系,他们肯定又回来!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杀项王个措手不及!”

    吕泽担忧道:“主公您这么肯定那些贪生怕死之徒能改邪归正么?”

    刘邦笑道:“呵呵,有谁想背负个叛徒之名,何况以项羽为人哪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我太了解项羽为人了,他对付投降之人,都是诛杀活埋,只要我陈述其中厉害关系,他们必然归来!除非他们不想活了,才不肯悔过!”

    吕泽这才恍然道:“主公,您这么说还真是,项王向来对付投降之人都是个杀字!”

    刘邦忽然转首对张良笑道:“军师啊,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兵贵神速,事不宜迟,你马上修书一封,言明其中厉害,让那些逃亡士卒能火速归来!烦恼军师复抄两份,一份由你去项王军中趁机交给投降将领,一封交给樊哙让他寻找其他逃亡的诸侯可好?”

    张良起身忙道:“主公如此信任卑职,卑职岂能辜负主公所托!”

    刘邦还礼道:“那就拜托军师了!”

    张良躬身道:“主公,卑职这便修书,一会您过目!”

    刘邦微笑道:“你办事我放心,就不用了,直接发放出去就行了!”

    张良朗声道:“谢主公对卑职的信任,卑职一定不辜负公主对卑职的信任,卑职定当全力以赴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

    刘邦道:“好!”

    张良拱手道:“那卑职先行告退,起草书信!”

    刘邦拍着张良肩膀道:“有劳了!”

    “卑职告退!”张良说着缓缓退下便转身出殿而去。

    张良刚才大殿,桓楚便忍不住道:“刘大哥?”

    刘邦愕然道:“怎么了?”

    桓楚疑惑道:“你明明也想到了对策,而且跟张军师对策几乎一样,为何不跟他提及?”

    刘邦微笑道:“呵呵,这你就不懂了,人都希望按自己想法去做事,若是大哥对军师言道,你的想法,其实我早想到了,他会怎么样想?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我再下令让他去执行!他也会执行,但他积极性就会大减,积极性不足就会敷衍了事,呵呵,这可不是大哥想要的!大哥又何必跟军师抢功,而苦了天下人!”

    桓楚佩服道:“呵呵,刘大哥真是用心良苦,您让小弟明白一个道理!”

    刘邦高兴道:“什么道理?你说说看看?”

    桓楚道:“命令他人,不如引导他人!”

    刘邦仰天大笑道:“哈哈,你比大哥强,只用了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桓楚忙惶恐道:“大哥您太谦虚了,小弟跟您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刘邦亦惶恐道:“大哥书没你念的多,武功更不及你,你这样说大哥真是不敢当!”

    桓楚笑道:“呵呵,大哥乃是智者,岂是小弟我能比的?”

    刘邦谦卑道:“不敢这样说,大哥哪里是什么智者?大哥只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大秦不残暴不仁,视下天百姓为刍狗,以致民不聊生,逼得天下百姓走投无路,兵祸四起,群雄争霸,若是秦皇能善待天下百姓,何以至此?可项王偏偏不明此理,要走始皇的老路,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始皇帝只是苛捐杂税,而项王呢,他残害百姓,攻一城,便屠一城,杀人不眨眼啊,他若是不死,天下百姓哪有好日子过?”

    桓楚担忧道:“可是大哥您想过没有,就是咱们杀了项羽,难保不出第二个项羽?像大哥这样为百姓的人物天下有几人?他们各各为了私利,而不顾及老百信的死活!”

    刘邦神秘地笑了笑道:“呵呵,这个你不用担心,大哥已经想好了办法,当务之急,咱们先解决项王再说!”

    桓楚原本淡薄名利,又厌恶官场,但钦佩刘邦为人,便朗声道:“好!大哥既然为天下百姓谋福,桓楚愿意跟随您左右!”

    刘邦惊愕道:“你不是不愿意为官从政么?”

    桓楚笑道:“呵呵,大哥您有所不知,你方才说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是小弟我经常念叨的一句话,你说巧不巧,既然大哥跟桓楚心意相通,桓楚为什么不留在大哥身边保护大哥的安全呢!”

    刘邦大喜道:“哈哈,不是巧!乃是天意,既然咱们是兄弟,当然有相似之处了,你能留在大哥身边太好了!”

    桓楚又道:“不过,等天下太平了,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了,到那时,大哥就不需要我保护了,我便要请命离开!”

    刘邦拍着桓楚肩膀语重心长道:“这个大哥不勉强你,到时候你需要什么,你就直说,你知道么,大哥为什么不让你叫我主公?就是想把你当兄弟,当知己!大哥自从当了汉王就没有朋友了,以前好友现都成了大哥的部下,大哥是对他们轻不的,也重不得,他们对大哥也是,又敬又怕。所以大哥有时候真的感觉到很寂寞,很独孤……”

    桓楚安慰道:“呵呵,大哥你还有我呢!”

    刘动激动道:“是啊,这就是大哥想说的,大哥所以不让你叫我主公,就是想把你当朋友,当成兄弟,当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一直想做朋友,想做一辈子的兄弟及朋友,就得不能有利益冲突,所以大哥不勉强你做任何事,你留下固然很好,若是想离开,大哥也不勉强你!”

    桓楚紧紧抱刘邦道:“好,我答应大哥,咱们做一辈子朋友,不管以后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天下之主,只要大哥不嫌弃兄弟身份卑微,我就是你的好兄弟,好朋友,好知己!”

    刘邦抱着桓楚轻拍后背欢喜道:“哈哈,大哥怎么会嫌弃你呢,若论出身,大哥还不及你呢,只要不嫌弃大哥我就行了!”

    桓楚激动道:“我桓楚蒙大哥几番相救,岂能嫌弃大哥之理,报恩尚且不及,何敢嫌弃?大哥以后的性命便是我桓楚的性命,只要我有桓楚在,他人休想动大哥一根寒毛?”

    刘邦道:“有你这句话大哥就知足了!”

    “主公,卑职已经写好了书信,请主公过目!”桓楚正欲接下文时,不料张良形色匆匆步了进来躬身言道。

    刘邦高兴道:“呵呵,军师办事我放心,既然你已经书写好了,便复抄吧!为了节省时辰你就在此抄录吧!”

    张良躬身道:“是!公主!”

    刘邦又对桓楚道:“桓楚,你去叫樊将军过来!”

    “好,大哥!”桓楚说着便转身而去,桓楚知道事情紧急,半刻也耽误不的,遂飞身而去,须臾间便叫来了樊哙。刘邦见樊哙进来,也不费话,上前就道:“樊哙,一会带着军师的书信去联络各路诸侯,千万忍着气,别跟他们发生任何冲突,只要你把书信交给他们,他们看了自然明白!”

    樊哙朗声言道:“嗯,我老樊虽然是粗人一个,但知道兹事体大,岂能任意而为?”他不为让刘邦小瞧于他,故意咬文嚼字起来。

    刘邦极其聪明,怎能不知心思,遂大笑道:“哈哈,好,那我就放心了!”

    樊哙侧目而道:“主公就是爱小瞧人!”刘邦知道樊哙乃是心直口快之人,也不给他计较,只笑道:“哈哈,我哪敢啊?”

    樊哙一副得理不饶人模样道:“你嘴上说不敢,心里怎么想谁知道?”

    刘邦道:“真的不敢,你都不怕项王,我怎么敢小瞧你,我只是担心那些诸侯为难你,给你难看,替你担心!万一言语失和,动起武来,不但事情没办好,连你也搭进去了!”

    樊哙怒目道:“他们敢?”

    刘邦反问道:“有什么敢?你武功虽然不弱,但他们一起上,你能敌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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