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见刘邦跟他若是论年纪算起,刘邦足足能当自己的长辈,却对他如此恭敬无比,实属难得,若是换作他,他可是万万做不到的,于是项羽顿时对刘邦产生了好感道:“好,那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当仁不让,作一回东道主了!”

    刘邦含笑拱手道:“呵呵……将军理当如此!何必过谦!”

    当下项羽带着亚父范增、项伯陪宴,刘邦只带着张良陪席!等到大帐中,项羽同项伯坐在东面;范增陪同独坐南面,刘邦本来是坐在西面的,但坚决不肯,非要把西坐而给张良,自己坐在北面!刘邦所以不坐西面,而坐北面,是暗藏深意的,北向来指败北,战败之意,他所以选北而坐,是要暗示大家,他并没有野心称王,他甘愿臣服于项羽!项羽见状又惊又喜,忙举杯道:“沛公你远道而来,籍我敬你一杯!”项羽名羽,字籍,一般在亲人面前,还是至‘交’好友面前以字称呼自己,以示亲切。( xs.- 所以项羽在刘邦面前以字自居,是没把刘邦当外人看了。

    刘邦举杯躬身道:“谢将军如此厚爱,臣惶恐,臣实不敢当,将军与臣受命于楚王共诛暴秦,将军征伐河北,臣征战河南,不曾想到,臣侥幸先攻陷了秦地,进入了咸阳城!但臣进了咸阳城之后查户籍,安百姓,封财物,秋毫无犯,还军霸上,只待将军而来,岂料有‘奸’佞小人,搬‘弄’是非,挑拨臣与将军之间关系,从中某利!”

    项羽此生最恨贪生怕死,卖主求荣之辈,遂脱口就道:“这个卑鄙小人,真是可恶!”

    刘邦‘阴’沉着脸道:“敢问将军此人是谁?”

    项羽怒道:“正是沛公您麾下的左司马曹无伤,要不然,籍何以如此大动干戈?”

    刘邦闻言面红过耳道:“将军您息怒,臣回去定当宰了这个挑拨离间、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项羽稍减怒气道:“好,本来籍想替你了宰此人,既然是沛公的家臣,那就‘交’给你吧!”

    刘邦赔笑道:“唉,让见将军见笑了!”

    “嗯嗯……嗯……”不等项羽说话,范增就支声,示意项羽不要轻信刘邦所言。项羽最烦谁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子看,遂把亚父的暗示,来个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便又续道:“沛公说的那里话,以后都是自家人了,还说什么见笑不见笑的!”

    刘邦看了一眼范增便知他想什么,遂对项羽言道:“臣愿意把秦地献给将军阁下!若不是将军牵引住秦军的主力,臣焉能轻而易举进得了咸阳城?所以臣回去之后,便把子婴带来传国‘玉’玺‘交’给将军!”

    项羽见自己尚未口开要,刘邦便主动提出把秦地拱手相送,不由得大喜过望道:“哎呀,沛公果然深明大义,让籍佩服之极啊,来来来,籍再敬沛公一杯!”

    “多谢将军!”刘邦离席而立躬身举杯陪笑道。

    项羽见秦地尽归己有,不由得大喜道:“哈哈,沛公您请,籍为以表诚意先干为敬!”说罢,便举杯仰首果然将一大杯烈酒喝的一滴不剩。

    刘邦跟着也是一仰而尽,只不过他喝太猛,呛得直咳嗽,忙一脸的窘相道:“咳咳……咳咳……咳咳……臣让将军见笑了,臣年老,不胜酒力,这天下终归是这将军这般年轻有人的……呵呵……咳咳……”

    “沛公,你不要紧吧?”项羽见刘邦呛的满脸胀红,咳嗽不止忙关切道。

    “不妨,臣失礼了!让将军见笑了!”刘邦谦恭道。

    项羽指着宴席中美味佳肴道:“无妨,沛公若是不善饮酒,那便吃菜!”

    刘邦躬身谢道:“多谢将军体谅微臣!”

    项羽豪气冲天道:“沛公说得哪里话,都是自家人了,别客气!”

    范增突然起身道:“将军,您和沛公都乃是当世英雄豪杰,两位英雄豪杰今日能同饮一席,实属难得,如此良辰美景的好时光,可惜军中并无歌舞以助雅兴,实乃憾事,老臣听项庄剑法‘精’妙,何不请他进来,舞剑以助雅兴以为如何?”

    项羽客气道:“嗯,沛公你觉得怎么样?”

    “呵呵,客随主便,只要将军喜欢,臣愿随之!”刘邦一脸的恭敬道。

    项羽欢喜道:“呵呵,好,那请项庄快来,舞剑助兴!”

    范增从迎接刘邦进帐到宴席始终不苟言笑,这时突然脸‘露’笑容道:“好,那老臣这便去请项庄!”

    “嗯,去吧!”项羽挥手道。范增遂起身,躬身退出帐外,来到项庒帐中急切道:“庄儿!”

    一个身着戎装的美男一脸愕然道:“亚父,怎么了?”

    范增抓着项庄胳膊道:“你大哥叫你去宴席上去舞剑,一会你借舞剑为名,将沛公杀了!”

    项庄惊慌道:“啊,为何啊?”

    范增苦口婆心道:“为父以前跟过一个仙人学过相术,在席间观刘邦面相实乃真龙天子之相,今若不将他除去,他日咱们必成为他的阶下囚啊!”

    项庄听了,顿了顿便点首道:“好,那我这就杀他了,以绝后患!不过,大哥知道么?”

    范增哀叹道:“唉!你大哥毕竟年少,被刘邦表面的忠厚老实所‘迷’‘惑’,现在正与沛公畅饮呢!”

    项庄听了,惊惶道:“那我杀沛公,不是自引其祸么?”

    范增拍了拍项庄肩安慰道:“你放心吧,你大哥若怪罪于你,为父替你承当!”

    “好!”项庄知道,自叔父项梁死后,项羽就请来早年拜为义父的范增!为了更显亲昵,便又尊称范增为亚父,别看范增已近古稀之年,但他还是神清气爽,‘精’神矍铄,足智多谋,所以项羽谁都话都可以不听,唯独对范增的话是毕恭毕敬,言听必从的。故此当项庄听范增说一切后果有由他承当,便一口也就答应了。

    范增拍着项庄的肩膀道:“好,一会见机行事!”

    项庄坚毅目光看着范增道:“我知道!”

    “那好!这就走……”范增说着便同项庄快步走出大帐!直奔项羽大帐而去,他可他们谁也没料到,谁也没发现,他们在身后站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桓楚!而且范增同项庄说话都被桓楚无意中听了去。

    原来,今天大摆宴席宴请刘邦,项羽知道今天的日子非同一般,便没有叫桓楚陪同;桓楚知道项羽对刘邦心存不满,所以他也没给项羽说跟刘邦有过八拜之‘交’,以免彼此难看!所以他今日无事,便在军营中游‘荡’,哪知无意行至项庄大帐前听到范增要杀刘邦的言语!范增虽然说话声音压的很低,常人压根就听不到,但桓楚自从打通了任督二脉之后,内功之强,岂是常人所能比肩,所以他一字一句听的真真的!

    他此刻见范增同项庄疾向宴会中去,便尾随其后,伺机而动,无论如何,他都要设法阻这场‘阴’谋!但他一时心‘乱’如麻,竟然想不出什么妙策来,他若是直接闯入宴席中,刘邦到时候跟他相认,项羽从此以后怎么看他!就算表面以后不疏远他,但从此后很可能就不信任他了,但若不救刘邦,他良心何安,想当年他在客盏吃饭,身上没了银两,是刘邦见义勇为,替他付了银两,虽然只是区区小数,但他跟刘邦那时候素不相识,刘邦却能仗义疏财,岂是一般人能所为,更何况,他在临危之际,将清竹‘交’付他代为照顾,这种大恩大德他岂能不报?他念及于此,说什么也要救出刘邦!就在这时,范增同项庄进了帐中,眼看刘邦命在顷刻,岂能让他还有点半点犹豫,他闪念道:“项大哥若是为此不信任我,由他去好了,反正我替他造好铠甲,便回家经商去!”他念及于此,便再也没了后顾之忧了,躲在暗处的他,便闪身出来,直闯项羽大帐,也许是天可怜见,冥冥中自有安排,就在桓楚闪身而出时,却让桓楚看到了刘邦的随从樊哙,于是他计从心来,上前便拉樊哙道:“兄台,借一步说话!”樊哙并不认识桓楚,但见他神‘色’紧张,便知有什么重要之事!遂二话没说便步到桓楚跟前,桓楚本能向四周瞧了瞧,就将樊哙拉至一旁,悄然道:“项庄要借舞剑的名义杀了你家沛公!”

    樊哙以为桓楚跟曹无伤是一路货‘色’,专‘门’挑拨离间的小人,遂怒道:“你是何人?休要在此妖言‘惑’众?”

    桓楚着急道:“我是你家沛公朋友,叫桓楚……”

    桓楚尚未说完,樊哙便眼睛一亮道:“啊,就是桓楚兄弟啊……”

    桓楚道:“是我……”

    樊哙见是桓楚,刘邦的故‘交’,才笑道:“嘿嘿,主公在老家时,经常提到你了呢!”

    桓楚知道刘邦命在顷刻,片刻也耽误不得,遂急道:“好了,这些以后再说,现在项庄要行刺刘大哥,你快去想法阻挡!”

    樊哙勃然大怒道:“他敢?有我樊哙在,看谁敢动主公一根寒‘毛’?”

    桓楚催促道:“那赶紧去啊!”

    樊哙拍了一下桓楚的肩膀道:“好,我这就去!”

    “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怎么在这啊?”正当樊哙转身要走,却撞见了张良。

    樊哙惊惶道:“是不是主公出事了?”

    张良道:“虽没出事,但也快了,项庄以舞剑助兴为命,实乃想杀想杀主公,幸好项伯看出端倪,也以舞剑为名,保护着主公!”

    樊哙着急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我去看看!”

    张良嘱咐已经走远的樊哙道:“樊参乘,万不可能鲁莽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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