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好了,只有三天时间,今天算第一天”临走时,嗜牙“好心”的提醒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笙歌恍恍惚惚的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抬眸看清是步崖,眼眶一热便跑了过去。

    “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笙歌捶打着他胸口,竟小声哭泣起来。

    这下可把步崖吓坏了:“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儿了,北夜沧绝怎么你了,笙歌,你别吓我,你说话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笙歌“噗嗤”一笑,摇摇头擦去泪水:“见到你们平安回来,我很开心。”

    步崖松了一口气,正色道:“我都听说了,笙歌,你做的很对,如果你没有拖延住他们,现在青燕派怕早已是一片废墟了。”

    笙歌抬眸瞪他:“你以为我那是缓兵之计?”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笙歌撇过脸去。

    步崖眸子一亮,看周围无人注意这边,在她耳边轻声问:“你是说太儒真人有解药?”

    笙歌将太儒真人当时的犹豫之色告诉步崖:“我感觉即便没有解药,也应该有解毒的法子,要不然他当时犹豫什么,我就不信青燕派的先人留下一瓶毒药就不告诉后辈解读的法子,这不可能!”

    步崖想了想:“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就不知道太儒真人什么时候肯说真话了。”

    这个过程的确异常艰难,但是难不倒一群想要活命的人。尤其是当众人得知三天之后若是瑶华没有醒来,自己便要给她陪葬后,应是轮番上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让太儒真人说了实话。

    太孺真人仿佛**之间苍老了半生,他无奈的叹道:“不是老夫不说,而是那毒真的没有解药……”

    什么!

    底下顿时炸开了锅。

    太儒真人连忙说:“不过,倒是有个解毒的方法。”

    笙歌顿时松了一口气,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

    “不过……”太儒真人又变了脸色,“老夫一直说没有办法其实也是真的没有办法,那个法子不会有人愿意尝试的,而且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

    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问:“你说清楚,什么一会有办法一会又没办法?”

    太儒真人道:“和这毒药放在一起的木盒中确实写了解毒之法,这法子便是‘寒元毒绝阵’。这寒元毒绝阵乃上古凶阵,需以寒元之血为引,注入阵主八成精神元力,阵阵相扣炼化寒毒,稍有不慎寒毒入侵,全身筋脉俱断,回天乏术。

    况且,启动寒元毒绝阵的人必须服用寒元,寒元这东西老夫活了这把年纪了见都没见过,又要去哪里找这么一个既吃过寒元又愿意启动寒元毒绝阵的人?所以我才说,没有解毒的法子!”

    寒元?寒元!

    夜里,步崖去笙歌房间时,她正站在窗前发呆,步崖在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发现,步崖无奈,只能轻微咳嗽一声,示意你身后有人。

    笙歌果然面有诧异:“你什么时候来的?”

    步崖走过去与她并肩而站:“白天在大殿里我看你神情就不对劲,刚才我站你身后好一会儿你都没发现,笙歌,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下意识笙歌就想摇头说“没什么”,但是注意到他凤眸中不加掩饰的担忧神色,又念起自己的举棋不定,她斟酌语句,试探的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认识的一个朋友恰好能够启动寒元毒绝阵,你会怎么办?”

    步崖不答反问:“你认识这个人?”如果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笙歌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如果是你,你会去救瑶华吗?”

    步崖愣了片刻,诺诺的点头:“去吧,毕竟关系到那么多人的生死……”

    笙歌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无力地勾起唇角,眸底的犹豫不决却消失不见。

    对呀,本应这样的,可是这个救世主的角色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

    “你在说什么?什么救世主……”

    原来,她在不经意间已经将心中的诽谤呢喃出声。

    笙歌抬头看他:“步崖,我就是那个可以用寒元毒绝阵来救瑶华的人。”

    “你说什么!”步崖大惊,使劲捏着她双臂。

    笙歌苦笑道:“我也没想到这个救世主居然会是我来当,这样的角色真是让人想要反抗都不行……我幼时曾误吞寒元,寒元早已和我的骨血融为一体,我就是那个最适合启动寒元毒绝阵的人。”

    “不可以!”步崖大吼她,毫不犹豫的反对,“笙歌,我不许!”

    “你刚刚还说如果是你,你会愿意……”

    “那不一样!换了天下任何人我都愿意,因为他们和我无关,唯独你不行,笙歌,寒元毒绝阵太危险,你不可以去!”步崖发疯似的吼她,捏的她肩膀生疼。

    “哐当”房门被人匆匆推开,笙歌听到身后急促而烦乱的步伐,诧异的回头,正好与推门而入的太儒真人一伙人撞上。

    一名陌生的弟子说:“我真的听到了,她说她能启动寒元毒绝阵!”

    众人面色激动欣喜却又迟疑的不敢上前,步崖已经一口否认:“你出现幻觉了!笙歌和寒元毒绝阵没有半点关系!”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太儒真人出面询问:“笙歌,你到底能不能……”

    她用平静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在步崖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狠心的别过脸去,走到太儒真人面前,道:“我服过寒元,我也愿意用寒元毒绝阵救回瑶华,事不宜迟,太儒真人,寒元毒绝阵的其中细节还需要您相告。”

    翌日清晨,笙歌从太儒真人房间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屋檐下满脸憔悴的步崖,他穿着一件显旧的黄棕色袍子,几日的奔波令他来不及刮去下巴新长出的胡子,磨在手心有些痒,笙歌就这样凝着他,直到步崖睁开双眼,她笑了笑唤他起来。

    “笙歌!”步崖生气的拽她,“这种事情本来不是你应该承担的!”

    “步崖,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你担心我,其实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可是你为了我可以连性命都不要,我又岂能拿你们的性命去开玩笑?何况这阵法虽然凶险但又不是一定死人,我是个很怕死的人,放心好了,我会让自己好好活下去的。”

    步崖见她心意已决,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她,而且自己本来也不应该阻止她,深深地叹气,在这霞光照亮大地的时刻,他紧紧将她拥入怀中,用力的想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他嗅着她发上的香气,好想时间停止,终此一生就这样下去。

    “我知道自己不能阻止你,那就让我陪你去吧,笙歌,不要连这点权利都不给我。”

    “傻瓜,你一直有这样的权利啊。”笙歌含笑看他,清澈的眸子里溢满阳光璀璨万分。

    二人来到魔族后是嗜牙出来招待的,看到笙歌时他眸子亮得异常,似有诧异又好象早已料到。

    “告诉北夜沧绝,我已经得到救治瑶华的办法了。”

    嗜牙耸肩:“不巧,殿下如今不在魔界,我不能带你去见瑶华公主。”

    “他不在魔界?”该不会是又去攻打哪个门派了吧?

    嗜牙似乎猜到了笙歌所想,嗤笑道:“殿下说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之内便不会出手攻打他们。我们可是一向很守信用的。”

    笙歌冷笑:“好笑,难道上次偷袭云麓仙居的不是你们魔族吗?”

    闻言,嗜牙眸底闪过一丝异样,仍面色含笑的睨着她,笙歌权当他是默认了。

    “那我们怎么办?就在这儿等着吗?”笙歌扫了眼身旁刀剑相向的魔兵,她和步崖现在正站在魔界的大门口被人包围着。

    嗜牙使了个眼色,两旁的魔兵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他扫了眼脸色不善的步崖心中冷笑,又重新看向笙歌:“来者是客,现在天冷,你还是来客厅等着吧,冻着你到时候救不了瑶华,那麻烦可就大了。”

    寒风渐起,凉入骨,吹得人心底发慌,倍感萧瑟。漆黑的夜幕如墨渲染,没有一点星光,隐约可见远处的黑紫色浓云,遮住了夜的无限美好。

    北夜沧绝坐在侍从搬来的檀木椅上,目光所及是紧闭的门窗,隐隐闪现出蓝紫色法术流萤。

    笙歌已经进去六个时辰了。他与笙歌被带到客厅没多久,北夜沧绝便回来了,得知笙歌能够救治瑶华后,只是说了句“她死你们陪葬。”便毫无阻拦的放人进去,而现在,从白天到黑夜,笙歌已经在里面呆了六个时辰了。

    倚在墙柱旁的步崖神情越来越凝重,若不是北夜沧绝拦着,或许他早已经冲进去了。

    毕竟那阵法是如此凶险——

    “吱呀”一声,严丝合缝的扇门被人打开。

    北夜沧绝蓦地站起身来。

    “她怎么样?”

    “你怎么样?”步崖来到笙歌身边。

    笙歌满脸苍白的抬看向北夜沧绝,摆摆手道:“毒解了。”眸子里似有说不清的痛。

    步崖担忧自己,而他担心的怕只有瑶华。

    北夜沧绝看到她的眸光,突然心底一阵难受,却忍在心底未加理会,只管向前打算去探望瑶华。

    “噗——”

    “笙歌!”步崖惊恐的扶住她。

    北夜沧绝倏地转身,正好看到她晕倒在步崖怀中,脸色惨白的与白雪无异,令人痛心,偏偏唇角的血迹殷红无比,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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