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妖注意到左右无人站出,自告奋勇:“殿下,属下愿意一试!”

    千妆艳略略蹙眉,眸中闪过些复杂,却并未站出来阻止她。

    北夜沧绝笑道:“去吧,输了的后果……你该知道!”

    北夜沧绝的气势太过强势,绿妖虽有些胆寒,但心中早已有番思量,现下还能出来比试的除了笙歌,就是那些不值一提的修仙弟子,而笙歌,一个丫头片子而已,她从未将她放在心上,何况她早就想杀了她了,借这个机会倒也不错。

    景行作为此次出行弟子中法术最高的当仁不让的站出来。

    一句“我来!”刚说出口,却被笙歌脸色凝重的拦下,笙歌冲他摇摇头:“照顾好他们!”转身走向高台。

    “你的对手,是我!”

    “笙歌!”步崖满脸担忧。

    笙歌回眸,冲他嫣然一笑:“我一定会赢的!”她早就计量过了,景行是绝对打不过绿妖的。

    闻言,绿妖嗤之以鼻:“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竟敢说出这样的话,到时输了可真是丢死人了!”

    笙歌冷冷地看她:“我不会输的!”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当一个人抱了必死的决心,那也就没什么好怕的啦!

    动手之后,绿妖才渐渐明白笙歌为何如此笃定的说出“我不会输!”这句话来,她明明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她虽然有心置她于死地,可从未想过要把自己搭进去!

    三十多招过后,二人身上都挂了彩,然而视线还是停在了这一刹那——二人双剑相向,绿妖的剑刺进了她的左胸,而笙歌的长剑却停在绿妖胸前半寸!

    结果显而易见。

    绿妖阴毒的瞪着她,骄傲的宣布结果:“你输了!”

    笙歌半眯起双眼,惨白的小脸上却带着无法理解的坚定:“是吗?”就在众人怔愣中,她左手握上胸前长剑,忍着剧痛脚下快步上前,一声“闷、哼”是血肉被刺穿的声音。

    最后,她右手长剑横在绿妖的脖颈上,微微用力划出鲜血,她的双眸染上殷红,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你说,究竟是谁输了?”

    北夜沧绝双手紧握成拳,有一刹那居然想奔上高台查看她的伤势!她居然敢让自己受伤!他气息不稳,似乎随时都会有毁灭性的举动。

    她兵行险招,竟然用“穿胸而过”为代价,换来横在绿妖脖颈上的一剑。

    绿妖满是不可置信:“你疯了……你疯了!”

    长剑刺进一分,顿时雪白的脖颈上殷红满布。

    笙歌嘶哑着声音:“究竟,是谁输了!”

    “我……我输了……是我输了。”

    此话一出,步崖大步跳上高台,及时接住笙歌**的身体,快速的封住她周身几个穴位,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害怕的唤她的名字:“笙歌,笙歌……”

    “我没事。”笙歌撑着一口气,艰难的说,“扶我起来。”

    步崖知道她要做什么,心疼地将她扶起来,看向主座上的北夜沧绝。

    笙歌惨白着脸说:“三局两胜,我们赢了。”

    北夜沧绝睨着她,滔天的怒气毫无掩饰地显现在脸上:“你赢了。”

    “你遵守诺言,放了我大师兄。”

    “放人。”

    “……必须保证我们安全离开魔界。”

    北夜沧绝前倾着身体,额间的紫色花纹骤然变紫:“临死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哈……”笙歌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仍旧什么都没说,她看向步崖,低声道,“帮我把它拔下来。”

    步崖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胸前这把剑,可穿胸而过的剑,一旦拔出必然大量失血,若是失血过多……可是不拔出来也必将危害生命!

    前有狼后有虎,步崖犹豫不决。

    一双冰凉无骨的小手拉着他的手握上剑柄,笙歌本来想扯出一抹笑容的,可胸口太痛了,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催促他道:“我怕疼,你快点。”

    景行在一旁看的不忍心:“步崖师兄,您快点拔吧,再不拔,师姐会有危险的!”

    步崖悲痛的俯身,紧紧搂住笙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转移她的注意力,趁机右手缓缓握上剑柄,他在她耳边疼惜的呢喃:“笙歌,我爱你……”

    就在她出神的刹那,他右手用力以最快的速度拔出长剑,顿时鲜血汹涌而出。

    笙歌昏迷前,真实的感觉到脖颈上有顺着自己脸颊滑落的泪水,不是她的。

    枯叶落了一层又一层,步崖一行人离开后许久,隐忍已久的北夜沧绝倏地将手中茶杯狠狠掷出,碰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没用的东西!”

    绿妖恐惧的跪在他脚边:“属下知错,属下知错!求殿下开恩!”

    “错在哪里?”

    绿妖颤抖着回答:“属下无用……没能杀死笙歌,赢了赌局……”她以为北夜沧绝是在怪罪她输了赌局,不仅是她,几乎所有人都是如此以为。

    北夜沧绝眸色更深,右手抬起突然出现一团暗紫光圈:“你该死!”

    “殿下饶命啊!”绿妖吓得求饶。

    瑶华及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绝,饶了她吧,今日见血够多,不要再开杀戒了。”

    北夜沧绝右手一顿,似在犹豫,千妆艳见此快步上前跪在绿妖身旁:“殿下,今日本是大喜之日,见血已是不吉,若是再因这孽障坏了您和公主的兴致,她即便是死一千次也不足惜!绿妖虽然输了第三局,请殿下看在她有功的份上,饶她一命!”

    “本尊到不知,她有什么功?”北夜沧绝冷冷地问。

    千妆艳向绿妖使了个眼色,绿妖似乎明白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连忙道出实情:“殿下,今日百里漠尘所中之毒是‘寒月笼纱’,属下怕他扰乱殿下大事,早在他上次被捉的时候便给他下了蛊毒,蛊毒一旦发作除非属下研制的解药,不出十日便会法力全失成为废人!”

    嗜牙微微眯起双眼,原来是她下的毒。

    北夜沧绝右手重新搭在座椅上,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你还有功了?”

    绿妖连忙道:“属下不敢贪功,只望殿下开恩饶属下一命,属下一定忠心耿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求殿下开恩。”千妆艳在一旁附和道。

    瑶华听后一直沉默着,她虽然不想杀生,可绿妖所行皆是卑鄙小人之举,她忽然有些后悔为她求情了。

    北夜沧绝沉吟半晌,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竟勾出一抹笑,他起身直接揽着瑶华走人了,没再说什么。

    微生七玄瞥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绿妖,眸中尽是不屑,看到千妆艳时,脚步停住,好心的提醒她一句:“以后,你可长点脑子吧。”

    千妆艳抬眸看他,却见微生七玄已经走远。

    他为什么会说让自己长点脑子?她这次没做错什么事情啊。

    风卿扬只是中了软筋散浑身无力,等回到云麓仙居解了毒后便行动自如了,没什么大碍,他一番询问后才知云麓仙居已发生翻天复地的变化,顾不得许多,知道百里陌尘中毒后连忙去探望,正巧清虚清乙两位真人在场,清乙真人提议云麓仙居不得无主,让风卿扬行驶代掌门之责,清虚真人思忖半晌后点点头算是默认。

    笙歌被步崖抱回房间时,大夫已经在那里等候了,看着大夫坐在那里良久没有动作,步崖急得红了双眼:“你倒是治啊!开药啊!你光在这儿坐着干什么!”

    花白了胡子的大夫被他揪着衣领,神情颇为不**:“松开老夫!”

    则名几步上前稳住步崖的情绪:“你冷静点,先松手放了晏大夫。”

    步崖被他强行按住,缓缓的松开手,沉重的步伐走向笙歌,半跪在榻边执着她的手呢喃:“笙歌,你醒醒啊……笙歌……”

    则名也看得心急:“晏大夫,笙歌究竟怎么样了?”

    晏大夫坐到桌上,提笔开始写方子:“伤口距离心脏太近,送来的又不够及时,出血过多很危险,拿着方子下去抓药,两个时辰服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喝下去……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今晚撑不撑得住了。”说到最后,一贯清冷的晏大夫脸上也出现了伤痛之色。

    他潜心医术平时都住在偏僻的后院,幼时笙歌与百里漠尘没少往他那里撒泼玩闹,说起来,笙歌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看到她危在旦夕,他又岂能不伤心?

    则名有些木讷的接过方子,匆匆忙忙便跑出去抓药。

    步崖仍旧跪在榻前,一遍又一遍的唤她的名字,直到夕阳落下繁星点点,步崖都不曾停止。

    深夜寒风起,窗外枯枝晃动,一片萧瑟,桌上的烛火微微一晃,一滴蜡油即将滴落,刹那间时光静止,窗外的落叶停在半空,步崖想要为笙歌掖住被角的手定在原地,桌上的烛火不再晃动。

    空气中凭空出现一道紫光,像是被利刃劈开一样,一名裹着黑袍的男子从裂缝中走出来,张扬的黑发,邪魅的凤眸,额间的紫色花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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