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百里拒婚沐清
你我本就殊途，身份差距一旦摊明，你我的差距恍若天涯海角。这样的我，如何将“爱”说出口？——大荒岁月尽
百里漠尘回过神来，眉眼间染过伤痛，再次抬眸所有情绪都被他隐藏起来只余歉意神色：“承蒙伯父错爱竟如此看重百里，只是三小姐人中龙凤乃未来上官家族一族之长……百里一介凡俗怎么配得上，我与她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不敢有此念头，况且百里一心向道万万不敢贪恋红尘，伯父错爱，百里承受不起，望见谅。”
身份差距一说出口，二人之间的距离恍若天涯海角。
门口突然一声脆响，沐清手中的汤碗被打碎在地，白瓷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却闪了泪光，犹如一片痴心错付，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她抬手擦了擦转身离开。
听到声响，百里漠尘和上官镇南皆是一愣，二人都是耳力极好之人，自然把沐清的动作听得一清二楚，甚至是她微微的哭泣声。
上官镇南有些失望又有些心痛，叹道：“罢了，是老夫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贤侄好好休息吧。”
“……”
屋内静穆有些暗沉，灰尘在屋子里肆虐，许久后，百里漠尘面色难看的看向门口，仿佛那抹红衣仍在，双眸中漫上痛苦，他低头苦笑，没有想到这番话说出来心居然这样痛。
这几日，百里漠尘思来想去，下山本就为历练而来，住在上官家锦衣玉食只能令人生惰，于是找到领着菲菲散步的笙歌，几步走到花园中的亭子。
百里漠尘将沐清之事告诉笙歌又道出自己想法。
“师兄，你那么着急离开真的不是因为沐清吗？”笙歌将心中猜疑问出口。
百里漠尘脸色忽变：“不是因为她，总之我们应该离开上官家。（ ”
“师兄你现在不冷静，我认为应该等你冷静下来再谈，天色黑了我要和菲菲回去了。”笙歌不搭理他，径自离去，其实她心里是有些怨他的，怨他拒绝了沐清，拒绝了他自己的幸福，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想清楚究竟孰轻孰重。
笙歌其实是有私心的，她自小和百里漠尘亲近，大师兄钻心悟道经常闭关没见过几面，云麓仙居的重任完全可以交给大师兄，不用百里他一人承担……
上官镇南得了青云夫妇的消息来到笙歌所居院落，敲门几声后无人应答，想必是不在房内。本应掉头而走的人在确定四下无人后忽然推门而入，一双鹰眸充满警惕，毫无平日的和蔼可亲。
上官镇南在房间四下巡视，见她果然没在房中，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双眼一亮看到了榻上笙歌留在房中的包袱。
清儿来信说过，他们已经得到两件上古神器，其中一件伏羲琴便在笙歌身上，八成便在百宝袋中。
想到此处，他眸色暗沉疾步而过来到榻前，神色焦虑的开始翻找。若能得到伏羲琴他便拥有两件上古神器，神器之威定能令他成为人世霸主，更甚云麓仙居。
门“吱呀”一声开了，笙歌缓步而进疑惑的看着眼前之人：“上官伯父，您在找什么？”
上官镇南动作一顿，神情瞬间冰冷闪过杀气，地上的菲菲忽然一跃而起落在榻上，“啾啾，啾啾”的来到他面前乌溜溜的双眼紧紧盯着上官镇南的动作。
上官镇南转身，朝笙歌和蔼的笑：“玉佩忽然掉下来了，我捡一下。”手中赫然拿着一块断了红绳的釉黄玉佩。
笙歌不明就里的点头：“伯父找我有什么事吗？”
上官镇南状似面色懊悔的突然想起什么：“笙歌，你父母有消息了……”
“……”
百里漠尘第二次见到沐娴也是在一个夜晚，夜清凉，月迷人。
起初他以为是沐清，走近后看到沐娴眸中的戏谑才知此人并非沐清。
“二小姐。”百里漠尘语气疏离。
沐娴勾唇一笑尽显风情：“这次总算总算没有认错。”
百里漠尘微微蹙眉，想起那晚她说的话忍不住问出口：“那晚你说的究竟是何意？”
沐娴走过来，与他擦肩而过的刹那停下，瞥过脸看他，眸子里戏谑非常：“本来以为你会点头的，毕竟沐清加上上官家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拒绝。”
知道她说的是拒婚沐清之事，百里漠尘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笑：“在下一心向道，不敢贪恋凡尘之情，或许让二小姐失望了。”
“你知道清儿是个怎么样的人吗？她小时候有个特别喜欢的纸鸢，三岁时一位世伯的女儿过来玩看上了那个纸鸢，清儿抢不过她，眼看纸鸢便要被人抢走，她居然将自己最爱的纸鸢撕碎，只为了不落入别人的手中。”沐娴凝视他，“清儿性格执拗，容易钻牛角尖，只要是她得不到的必然毁掉，但是……她舍不得对你下手，便只能对自己下手……”
百里漠尘浑身僵住：“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要你有个心理准备，万一哪天清儿出事，你要知道里面有你一半的原因。”语罢，沐娴不再停留踏月而去。
百里漠尘静默良久后，脸色难看的回房。听到沐娴的话，他心中是有一点害怕的，可一想到沐清那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怎么可能为情自寻短见？这未免荒谬了些。只是那时他还未知晓，自古为情自杀之人便不在少处，情之一字是三界最大难关，连神、魔都难逃此劫，遑论凡人。
等他历经人世苦难，堪破情关后，他再想要寻找那牵肠挂肚之人，却再也找不到了……
按照往常笙歌碰到这种事情都会去找夜沧绝，人都已经来到房前，她再三思虑后却突然转身来到百里的院子，百里漠尘听后二话不说收拾行装与笙歌准备出发。
天色湛蓝，院内的合欢花开得正好，绯红如蒲公英成伞状飘散在风中，煞是好看。
迎面走来一脚步匆匆的侍女，看面色焦虑烦急低着头一个劲儿向前冲。
笙歌本要侧身避开她，无奈动作稍慢还是和侍女撞个满怀。
“笙歌姑娘，对不起，对不起……”侍女得知情况后惶恐的道歉。
笙歌摇摇头：“何事如此惊慌？”
“三小姐不见了……”侍女突然哭泣出声。
百里漠尘面色煞变：“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侍女说：“奴婢看这几日小姐有点不对劲，也不说话也不吃饭，先前还以为是天热的缘故，可是今天一早奴婢发现小姐不见了，还有她挂在墙上的玲珑长鞭也不见了。”
“什么？”
“什么！”上官镇南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闻言后面色无比懊悔，“坏了，清儿一定是去了碧山，昨日有人来报碧山屡现妖怪已伤及无辜百姓，清儿一定是知道后独自去了璧山降妖，事情还未明了不知那妖物法力深浅……这可怎么办是好！”
百里漠尘下意识前行半步便要问碧山在何处，转而一想又顿住脚步，紧抿薄唇就是不说一句话。笙歌侧头看他，明明面色难看之极，握紧的右手都青筋暴起，明明是在关心沐清，为什么就是不说出口？
“师兄，你去找沐清吧，她一个人太危险了，你快将她带回来。”
百里漠尘挣扎着：“可是青云前辈之事……”
笙歌打断他：“你先去找沐清，什么事等你们回来再说……”虽然我很想去找爹娘，但是沐姐姐的性命更为重要，师兄，不要犹豫了。
“贤侄……”上官镇南一脸担忧的看他，目光中是不易说出口的请求。
百里漠尘眉头狠狠一皱，目光从犹豫不决变得异常坚决，他看着上官镇南：“伯父，劳烦您告诉我碧山何在？”
许久后，人都散去，笙歌环视一周，绿水萦阁，燕子回旋，一片清净，有些失望的低头凝视浮云剑上的纹饰，一道道，一层层。
忽然叹口气，抬脚转身，还未迈出一步便看到貌如冠玉却面无表情的夜沧绝。
“……绝？”他在身后站了多久？
“为什么不告诉我？”夜沧绝语气阴沉。
他一定是因为自己没有告诉他而与百里私自寻找爹娘之事生气了。
“我……”笙歌低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双手不停地搅着衣衫，“我以为此事是个人私事……看你最近早出晚归定是有事在忙，不应该再去打扰你了。”
夜沧绝皱着眉看她，听她解释后面色反而更加阴沉：“你的意思是说神器之事会来找我，个人私事便不敢麻烦，你认为寻你父母会比神器更麻烦吗？笙歌，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笙歌手足无措，似乎怎么说都说不清楚。
“只是什么？”
她倏地沉默，无言以对。她也不知道这几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想和他在一起的，但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要发生什么，加上这几****早出晚归行色匆匆，二人聚少离多便有些疏远了。
夜沧绝见她不说话，倏地眯起双眼，脸色阴沉的可怕，嘴角却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笙歌只感觉周身寒气逼人，明明是艳阳高照却如置冰窖。
百里漠尘回过神来，眉眼间染过伤痛，再次抬眸所有情绪都被他隐藏起来只余歉意神色：“承蒙伯父错爱竟如此看重百里，只是三小姐人中龙凤乃未来上官家族一族之长……百里一介凡俗怎么配得上，我与她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不敢有此念头，况且百里一心向道万万不敢贪恋红尘，伯父错爱，百里承受不起，望见谅。”
身份差距一说出口，二人之间的距离恍若天涯海角。
门口突然一声脆响，沐清手中的汤碗被打碎在地，白瓷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却闪了泪光，犹如一片痴心错付，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她抬手擦了擦转身离开。
听到声响，百里漠尘和上官镇南皆是一愣，二人都是耳力极好之人，自然把沐清的动作听得一清二楚，甚至是她微微的哭泣声。
上官镇南有些失望又有些心痛，叹道：“罢了，是老夫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贤侄好好休息吧。”
“……”
屋内静穆有些暗沉，灰尘在屋子里肆虐，许久后，百里漠尘面色难看的看向门口，仿佛那抹红衣仍在，双眸中漫上痛苦，他低头苦笑，没有想到这番话说出来心居然这样痛。
这几日，百里漠尘思来想去，下山本就为历练而来，住在上官家锦衣玉食只能令人生惰，于是找到领着菲菲散步的笙歌，几步走到花园中的亭子。
百里漠尘将沐清之事告诉笙歌又道出自己想法。
“师兄，你那么着急离开真的不是因为沐清吗？”笙歌将心中猜疑问出口。
百里漠尘脸色忽变：“不是因为她，总之我们应该离开上官家。（ ”
“师兄你现在不冷静，我认为应该等你冷静下来再谈，天色黑了我要和菲菲回去了。”笙歌不搭理他，径自离去，其实她心里是有些怨他的，怨他拒绝了沐清，拒绝了他自己的幸福，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想清楚究竟孰轻孰重。
笙歌其实是有私心的，她自小和百里漠尘亲近，大师兄钻心悟道经常闭关没见过几面，云麓仙居的重任完全可以交给大师兄，不用百里他一人承担……
上官镇南得了青云夫妇的消息来到笙歌所居院落，敲门几声后无人应答，想必是不在房内。本应掉头而走的人在确定四下无人后忽然推门而入，一双鹰眸充满警惕，毫无平日的和蔼可亲。
上官镇南在房间四下巡视，见她果然没在房中，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双眼一亮看到了榻上笙歌留在房中的包袱。
清儿来信说过，他们已经得到两件上古神器，其中一件伏羲琴便在笙歌身上，八成便在百宝袋中。
想到此处，他眸色暗沉疾步而过来到榻前，神色焦虑的开始翻找。若能得到伏羲琴他便拥有两件上古神器，神器之威定能令他成为人世霸主，更甚云麓仙居。
门“吱呀”一声开了，笙歌缓步而进疑惑的看着眼前之人：“上官伯父，您在找什么？”
上官镇南动作一顿，神情瞬间冰冷闪过杀气，地上的菲菲忽然一跃而起落在榻上，“啾啾，啾啾”的来到他面前乌溜溜的双眼紧紧盯着上官镇南的动作。
上官镇南转身，朝笙歌和蔼的笑：“玉佩忽然掉下来了，我捡一下。”手中赫然拿着一块断了红绳的釉黄玉佩。
笙歌不明就里的点头：“伯父找我有什么事吗？”
上官镇南状似面色懊悔的突然想起什么：“笙歌，你父母有消息了……”
“……”
百里漠尘第二次见到沐娴也是在一个夜晚，夜清凉，月迷人。
起初他以为是沐清，走近后看到沐娴眸中的戏谑才知此人并非沐清。
“二小姐。”百里漠尘语气疏离。
沐娴勾唇一笑尽显风情：“这次总算总算没有认错。”
百里漠尘微微蹙眉，想起那晚她说的话忍不住问出口：“那晚你说的究竟是何意？”
沐娴走过来，与他擦肩而过的刹那停下，瞥过脸看他，眸子里戏谑非常：“本来以为你会点头的，毕竟沐清加上上官家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拒绝。”
知道她说的是拒婚沐清之事，百里漠尘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笑：“在下一心向道，不敢贪恋凡尘之情，或许让二小姐失望了。”
“你知道清儿是个怎么样的人吗？她小时候有个特别喜欢的纸鸢，三岁时一位世伯的女儿过来玩看上了那个纸鸢，清儿抢不过她，眼看纸鸢便要被人抢走，她居然将自己最爱的纸鸢撕碎，只为了不落入别人的手中。”沐娴凝视他，“清儿性格执拗，容易钻牛角尖，只要是她得不到的必然毁掉，但是……她舍不得对你下手，便只能对自己下手……”
百里漠尘浑身僵住：“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要你有个心理准备，万一哪天清儿出事，你要知道里面有你一半的原因。”语罢，沐娴不再停留踏月而去。
百里漠尘静默良久后，脸色难看的回房。听到沐娴的话，他心中是有一点害怕的，可一想到沐清那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怎么可能为情自寻短见？这未免荒谬了些。只是那时他还未知晓，自古为情自杀之人便不在少处，情之一字是三界最大难关，连神、魔都难逃此劫，遑论凡人。
等他历经人世苦难，堪破情关后，他再想要寻找那牵肠挂肚之人，却再也找不到了……
按照往常笙歌碰到这种事情都会去找夜沧绝，人都已经来到房前，她再三思虑后却突然转身来到百里的院子，百里漠尘听后二话不说收拾行装与笙歌准备出发。
天色湛蓝，院内的合欢花开得正好，绯红如蒲公英成伞状飘散在风中，煞是好看。
迎面走来一脚步匆匆的侍女，看面色焦虑烦急低着头一个劲儿向前冲。
笙歌本要侧身避开她，无奈动作稍慢还是和侍女撞个满怀。
“笙歌姑娘，对不起，对不起……”侍女得知情况后惶恐的道歉。
笙歌摇摇头：“何事如此惊慌？”
“三小姐不见了……”侍女突然哭泣出声。
百里漠尘面色煞变：“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侍女说：“奴婢看这几日小姐有点不对劲，也不说话也不吃饭，先前还以为是天热的缘故，可是今天一早奴婢发现小姐不见了，还有她挂在墙上的玲珑长鞭也不见了。”
“什么？”
“什么！”上官镇南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闻言后面色无比懊悔，“坏了，清儿一定是去了碧山，昨日有人来报碧山屡现妖怪已伤及无辜百姓，清儿一定是知道后独自去了璧山降妖，事情还未明了不知那妖物法力深浅……这可怎么办是好！”
百里漠尘下意识前行半步便要问碧山在何处，转而一想又顿住脚步，紧抿薄唇就是不说一句话。笙歌侧头看他，明明面色难看之极，握紧的右手都青筋暴起，明明是在关心沐清，为什么就是不说出口？
“师兄，你去找沐清吧，她一个人太危险了，你快将她带回来。”
百里漠尘挣扎着：“可是青云前辈之事……”
笙歌打断他：“你先去找沐清，什么事等你们回来再说……”虽然我很想去找爹娘，但是沐姐姐的性命更为重要，师兄，不要犹豫了。
“贤侄……”上官镇南一脸担忧的看他，目光中是不易说出口的请求。
百里漠尘眉头狠狠一皱，目光从犹豫不决变得异常坚决，他看着上官镇南：“伯父，劳烦您告诉我碧山何在？”
许久后，人都散去，笙歌环视一周，绿水萦阁，燕子回旋，一片清净，有些失望的低头凝视浮云剑上的纹饰，一道道，一层层。
忽然叹口气，抬脚转身，还未迈出一步便看到貌如冠玉却面无表情的夜沧绝。
“……绝？”他在身后站了多久？
“为什么不告诉我？”夜沧绝语气阴沉。
他一定是因为自己没有告诉他而与百里私自寻找爹娘之事生气了。
“我……”笙歌低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双手不停地搅着衣衫，“我以为此事是个人私事……看你最近早出晚归定是有事在忙，不应该再去打扰你了。”
夜沧绝皱着眉看她，听她解释后面色反而更加阴沉：“你的意思是说神器之事会来找我，个人私事便不敢麻烦，你认为寻你父母会比神器更麻烦吗？笙歌，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笙歌手足无措，似乎怎么说都说不清楚。
“只是什么？”
她倏地沉默，无言以对。她也不知道这几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想和他在一起的，但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要发生什么，加上这几****早出晚归行色匆匆，二人聚少离多便有些疏远了。
夜沧绝见她不说话，倏地眯起双眼，脸色阴沉的可怕，嘴角却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笙歌只感觉周身寒气逼人，明明是艳阳高照却如置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