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是一月十三日就来到了我们家,我见到小小后读书就更有了动力。我一直也没有把我爱慕她这件事告诉她,毕竟我才十二岁,这种事起码也得二三年后在说吧。现在我只要是每天能看见她,心里就满足了。

    小小来后整天和二姐一起去练马,二姐让她到家里的马厩里随便选骑,把她乐得天天流连在训练场,有时她和二姐骑着马跑出城堡外,玩上一整天,到了很晚才回来。

    一月十六日二哥启程送司马小姐返家,然后自己回部队报到。他们走后家里恢复了正常,老爸、老妈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家里也变得冷冷清清起来。

    一月十八日那天我收到了王敬宝的一封来信,他信上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他也好一起返回。他不就住在安江城内吗?这么点远的地方自己也不说亲自跑一趟,还专‘门’写信?我真服了他。我也回信告诉他,我打算二月初回学校,并且让他没事的时候可以来城堡找我玩。几天以后又接到他的信,说他也会二月初回校的,但是没有提来城堡的事情,我也就懒得再提。

    二月七日我们一行三人回到学校,我见到王敬宝后就问他。怎么不来城堡找我?他嘿嘿的笑了几声说:“我家就是个小小的士族人家,怎么敢到公爵家里去做客呢?”看来他等级观念还很深,按说我和他算是很好的朋友了,让他到我家里来玩玩他都不敢。这种事情让我很难接受。

    二月八日周一,我们安江中学正式开课。立刻我又一次回到了高考前的生活,由于我们高年级早把中学课程读完了,所以现在每天要做的就是不停的测试、测试再测试。八‘门’课轮着来,我都有点受不了这么频繁的测试了,更不要说王敬宝他们了。

    王敬宝每天回到房里躺下就想睡,连说话的‘精’神都没有。陈‘玉’童他们俩也没有时间来我们这里闲聊了,有点时间就在房里不是读书就是睡觉。哪还向上半学期那么轻松闲暇。

    这种生活到了四月就变得更加变态了,居然一天要做四份考卷,第二天再做四份。天啊这是人过的生活吗?

    周日回家问问二姐,结果她们班没有向我们这样变态。她说一班是学校的重点班,所以才会要求的这么严格。向她们班的学生能不能考上都不重要,反正过几年都要出嫁的。除非是自己想进入官府工作的‘女’生才会努力的读书,

    这也是。三班和四班都是‘女’生班,她们考得上考不上对她们影响不大,所以先生也用不着那么‘逼’她们。先生对我们可就是残忍加变态了,唉!谁叫自己身为男儿之身呢?这就是命啊。

    五月初开始我就没有再回过家。帝国规定凡是报考重点大学的学生都要到,帝国指定的几个城市去考。向我由于报考的是帝国中央大学,就得到北方考区的北京城去应考。而考一般大学在各州府就可以考了。

    先生现在不仅要在平时要测试我们,而且还要利用我们周日的时间。给我们这些很多是第一次离开家,前去赶考的学子讲路途上的注意问题、该到那个地方去领考号、需要带什么东西等等之类的事。

    帝国高考是定在每年的六月十五日,在全国同时进行考试。所以我们这些离家赶考的学子在五月底或六月初就得上路。我们吉州离北京城大约坐马车需要十天左右时间,所以我和王敬宝等三人商议在六月一日一起上路。

    学校五月十五日高年级就散学了,大家在学校里领了身份证明后就可以离开学校,回家准备赶考的事情。我和王敬宝三人定好了出发时间地点后,就各自回家准备行囊。

    我回到家里对老爸说打算自己去北京时,遭到了老爸的强烈反对:“不行,必须得让张置带上两个仆人和你一起去。”这个张置,最烦人的就是他了,要是他和我一起去赶考,那还不得把我气死在半道?不行决不能让他跟着去。

    “老爸”在非正式场合我一般都这么叫他。“我现在已经是少年了,英公这么大的年龄都跟着吴公上了战场。难道您一直要看护我到十八岁吗?我是希望这次赴考也能变成对自己的一次历练,请您一定要答应我。”

    老爸看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只好无奈的点点头。有了老爸的同意接下来就比较顺利了,老妈和‘奶’‘奶’虽然还是舍不得让我一个人去,但是老爸都同意了,加上劝了我几天,见我是铁了心要自己去,最后也只好同意。(

    六月一日我要上路了,全家人依依不舍的一直把我送到城堡之外。老爸他们回去之后,二姐还要坚持再送我到城里。路上她是不厌其烦的说着我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虽然她唠叨个不停,有时候一件事要说上几遍,但是我还是很感动她这样紧张我。

    来到和王敬宝他们约定的车马行‘门’外时,我叫二姐回去。她‘摸’着我的头,左看右看,良久才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钱袋。“老虎,这钱你拿着和爸妈给的分开放。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应个急。”

    “我不要,过两天你要去吉安城应考的,这钱你自己路上也要用的。”二姐因考场近,就在本州的州府,所以她要过几天才走。

    “不用了,我坐家里的马车去。到了吉安我就住在小小家里,所以要那么多钱也没有用,还是你拿着吧。拿着。不过可别‘乱’用。”二姐不再多说把钱袋放在我的手里,转身上了马车。

    我一直看着二姐坐的马车消失在人群里。才低头手中握着的钱袋,这不就是过年时二姐装红包钱用的袋子吗。打开一看,里面有十一个金币。她不但把从我这里拿的金币还给我,还把自己的五个金币也给了我。这些钱几个月她都没有舍得‘花’,一直留到现在才给我。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车行里面王敬宝和柳大江已经来了。王敬宝这时正在和车行的老板讲价,不愧是生意人家出来的孩子,连讲价都讲的很有水准。从老板要价的四个金币一直给杀到二个金币还不满足的继续和老板磨着。看他真是做生意的潜质,把那车行老板讲的满头大汗面红耳赤,这还不把他轰走,证明杀价空间还有。

    果然王敬宝又杀了两个银币下来后,就止住了。老板边擦着汗,边用敬佩的目光看着他,估计连他自己也开始佩服这个‘肥’‘肥’胖胖的少年人了。

    好一会后陈‘玉’童才来,大家一致对他这种迟到的行为进行谴责。他本人仍然是笑嘻嘻的和我们每个人陪着不是,古语: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他这样的我们还真没有办法板脸。

    我们带的大件行李都放到了马车的顶棚上用油布搭上捆好,自己只带随身的袋子坐到马车上,这马车比我家里的宽大,上面铺着凉席,上车时大家要把鞋脱了,放到一个专‘门’的箱子里,这样大家坐累了还可以躺在上面睡觉。

    在马车上我见王敬宝这么有生意头脑,就提议大家把钱‘交’给他,由他来负责我们一路的‘花’销。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同意。王敬宝也不客气只是略略的算了一番,就叫我们一人‘交’给他五个金币,他负责我们考试期间的全部开销。当然不够了他会在追加的。

    大家把钱‘交’给他后,见他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本子和铅笔,开始记帐了。那架势和专业的帐房也差不了哪去。在王敬宝的管理下,果然当天中午和晚上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全是王敬宝一个人忙里忙外的胖胖的脸上全是汗。不过他很乐意做这些事情,而我们三个吃的好,住的也舒适也很满足。

    当晚我们在一起聊天。我问王敬宝:“王君,你怎么知道那个车行老板的底价是还不到两个金币的?”王敬宝洋洋得意眯着眼说:“张君。别看你读书是个天才,说到做生意,你就隔行了。你们说说这马车行这次送我们去北京他能净赚多少?”

    柳大江说:“他被你杀价杀的那么狠,最多我看只能挣一两个银币吧。”“一两个银币?给你说吧最起码一个金币,这还是税后的纯利。”王敬宝手拍着几案脸上充满对柳大江的鄙视。

    陈‘玉’童不解的问:“此话怎讲?”柳大江也说:“王君,虽然你家里是世代做生意的,但是要说这车行老板赚了我们这么多,我可不信。你看那赶车的伙计的路途吃宿费,还有马匹的饲料费,在加上要缴税。光算这些他能赚我们一个金币吗?我看他不亏本就不错了。”

    王敬宝听了柳大江这番话乐了。说:“要不怎么说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呢。你光看见这些?那好今天我就给你算算车行老板的帐。”“好,好。请讲,请讲。我们洗耳恭听。”陈‘玉’童对此很感兴趣,连声催促着。

    “第一,赶车伙计的工钱,这一趟老板得付给伙计两个银币。第二,车马的损耗再算他两个银币吧。第三,帝国的税收规定,他们车行是十税一,因此要缴纳的税金不到两个银币。这些费用除去你们算算他是不是要赚上一个金币?还有回程时如果再拉上个‘肥’客,这老板又得多赚二三个金币。”王敬宝掰着手指一样一样算给我们听,听的我和陈‘玉’童连连点头。

    柳大江糊涂了说:“那还是不对啊!难道那个伙计一路的费用是我们出吗?”王敬宝笑着摇着头说:“柳君啊,看来你也只能去从军了,要是你做生意非得把自己饿死。你看陈君和张君都知道这里的奥妙了,只有你哈哈……”我确实基本是知道王敬宝说含义了,以前我们那个时代的旅行社几乎都是这样赚钱的,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就已经开始这样做了。

    陈‘玉’童对王敬宝说:“王君还是直接和柳君说了吧,免得他想破头。”王敬宝开始为柳大江解释:“我们这一路而来,伙计的食宿都不用我们管。我们吃饭和住宿的地方都会免费为他们提供,好的还能给他几个铜钱呢。”

    柳大江平时脑子也不算慢的,可是今天却拐不过弯来。仍然面带‘迷’‘惑’之‘色’说:“可是这些饭店、馆舍为什么要给赶车的伙计免费吃宿呢?”

    没等王敬宝说我接口说:“这些饭店、馆舍都会对这些经常往来的老车马行十分照顾。不然赶车的伙计把我们往其他的馆舍一拉,他们以后连半点钱也赚不上。”

    王敬宝敬佩的看了我一眼,对柳、陈二人说:“都说:‘能人无所不能。’我今天是信了。张君公爵家出身,平日也没人教导生意之法。看看这生意之道是一点就通。”说道这里转头看着我开玩笑的说:“张君你以后可别和我争着做生意啊,我怕被你搞破产。”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此后几天我们就在马车之上谈天论地,有时陈‘玉’童还会买壶米酒拿上车来,我们就在车上围在一起时而畅谈浅饮、时而放声高歌,仿佛大家又回到了上半学期的日子里。这样路上的日子我们也没有感觉到闲闷。

    六月九日快入夜时我们到了北京,确切的说是北京郊区的西山。帝国的北方考场都设立在这里,考场周围开设了很多馆舍,这都是为了接待各地的考生们专‘门’开设的。这些馆舍一年当中只有这段时间才有生意,所以热情异常。一路各家迎客的伙计不断的招呼我们进住,口里叫嚷着各种优惠的条目,最后我们还是选定了一家离考场不远的馆舍住了进去。

    我们要了两间房,王敬宝说这样可以省钱。和上学时一样我和王敬宝一间,陈‘玉’童和柳大江一间大家就住下了。六月十日科举司开始办理考生考号。第二天,我们就早早出‘门’前去领考号。可是今天是领取考号的第一天,考场前的大广场上排满了不知什么时候就来排队领号的学子们。来的晚我们只好排在了靠后的地方。一二个小时以后我们都开始后悔了,早知这样该迟两天再领。不过既然已经排上了那就只好慢慢等了。

    中午时柳大江去买了几个烧饼回来,我们几个就啃着当了午饭。直到下午快五点时才轮到我们几个。我把学校的证明递给了那个发证小吏,他左看右看确认无误后,开始填写考号,从姓名、年龄、籍贯、家族、报考大学名称等等依依填写上去,然后盖上大印。我从他手中接过考号走到旁边看,我的考位是在第三考区第三排第七号。

    不一会王敬宝三人都办理完毕,大家就凑在一起看着彼此的考号。我们四人因为报考的学校不同所以考区都不一样。王敬宝不用说了,他报考的是西京商务大学在十一号考区。陈‘玉’童和我一样报考的是上都的学校,但是他考的是帝国政务大学考区在第六考区和我比较近。柳大江报考的是北京军事学院,本来不算是重点大学,但是帝国规定报考任何军事学院不仅要笔试还要面试,所以也只好来到北京考。他被分到第二十九考区,和我们离的最远。

    我回到馆舍对他们说反正这两天除了去看看考区在那里外,就没有什么事了,不如我们去北京城里逛逛?王敬宝摇头说,这一路上已经耽搁了几天没有看书了,他,北京城还是等考完了再去吧。陈柳二人也都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兴趣一个出去逛只好就此作罢。

    六月十四日我们四人在房里睡了一整天,晚上七点起来吃饭。然后提着灯笼背着行囊出发赴考。考场是晚上十二点准时开放,早点六点关闭。关闭以后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早两天我已经知道我的考区地点,我到了那里后见‘门’前又是挤满了人。不一会我身后也被陆续赶来的学子给挤满了,大家彼此很少有认识的,加上又是竞争对手,所以几乎没有人说话。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几乎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心里对他们很敬佩,帝国规定三十岁以下者非下三流的都可以参加高考。所以这些人为了考上个好点的大学,如初考不中一般都会再连续几年去考,比较极端的是直到最后一两年才换报考一般的大学。这里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是为了有一个好的未来去拼命想要考上帝大。

    好不容易等到考场大‘门’开打,全体学子手握着考号依次进入。考场‘门’里是一片灯火通明,我顺着指引牌找到了我考位。这一排的考房大约有四五十间,我的就是前面数的第七间。这是一间只有五六个平方的小隔间,这面放着一‘床’一桌一凳再加一个马桶就占满了全部的空间,人在里面走动都感到困难。

    这以后四天时间里我就得住在这。考场规定任何学子只要擅自跨出考间半步,就会被视为自动放弃考试,立刻逐出考场。我进来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有考场小吏进来查我携带进来的行李,后来又来了两批不同的人前来查验。

    帝国对作弊的学子惩罚是很重的,第一次被抓罚两年不许参加高考,第二次被抓终身不许参加高考,所以一般学子也不敢作弊。但是也难保没有人会铤而走险,所以帝国礼部科举司每年都会派官员到各地考场坐镇督察。这次来我们北方考区的督察居然是科举司的外郎,这可是从三品的朝廷大员,所以考场内的大小官吏更加仔细的执行各项规定。

    开考后整整四天我就呆在这间房里,早上六点吃考场小吏送来的早餐,七点就开始考试,五个小时考一‘门’。中午十二点半吃午饭,下午二点又再考一‘门’。晚上八点才能吃晚饭,九点收马桶,十点熄灯睡觉。

    我觉得这应该比坐牢还难受,先不说别的就说那阵阵的‘尿’‘骚’之气就让人忍受不了。虽然那马桶是盖着盖子的,但是也挡不住股股渗透出的味道。只是我自己的也就算了,可是这考场有多少考间啊?所以整个考场之内都是那个味道。

    最可恶的是这马桶每天才收一次,到了最后两天不仅在是‘尿’‘骚’味了,空气里还夹杂着一股恶臭之气。搞得试卷上都沾有这种气味了,难怪人说做出的文章是臭不可闻呢,原来典故出在这里。那些审卷的官员们也不怕被这气味给熏着?再加上现在是六月中旬,苍蝇寻味而来,在耳边嗡嗡作响更加令人心烦不已。

    晚上是睡不好的。天气炎热加上蚊子又续苍蝇之后光顾,可怜一身被咬满了红肿小疙瘩又痛又痒。我还好一点,白天的考试基本上都是在不到规定的一半时间就做完‘交’卷,然后还有时间补补觉。可怜那些手脚慢的考生,真不知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四天的下午我不到四点就做完了最后一‘门’思想品德的考卷,立刻就要求‘交’卷。之后就匆匆的逃出了考场,离开了老远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啊?这里的空气里也弥漫着阵阵熟悉的味道?仔细闻闻结果是身上衣服带着的味道。赶紧一路小跑回馆舍里,让店里伙计准备水洗澡。要不说这些馆舍是在考场旁开着的呢?经验就是丰富,洗澡水早就为我们这些考完的学子准备好了。

    我美美的泡了一个澡,又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饭,接着又小睡了一会。起来后才看见王敬宝三人陆续回来,他们身上的味道熏得我差点把刚才吃进的饭给吐出来。这就是科举考试?我为自己身处在这个时代当学子感到无比悲哀。

    除了柳大江在第二天一早就基本恢复过来以外,王敬宝和陈‘玉’童是彻底的蔫了,两人仿佛象得了一场大病似的。这样我们也没有兴趣在去逛北京城了,早早的就雇了马车我们三人和柳大江告别返回了吉州。柳大江还要继续留在北京等候面试。

    到了家里后,看见二姐也是神情懒懒的毫无‘精’神,看来都是被这考场给闹的。我自己也因突然间无所事事,情绪低落。老爸看到我们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对我们姐弟俩说:“孩子们。你们今天就去夕阳城堡度假去吧。下个月我还会在那里举行一个狩猎聚会,来庆祝你们的考试结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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