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乐意之至。”

    马仁裕眼角漾出深深的笑意,冷峻融化,好看得不得了,她傻了瞬间,原来自个也有被男色迷惑的一天。

    他俩喝了交杯酒和吃了子孙饽饽,婢女们上前收拿整理床铺,才鱼贯出去了。

    “那为何拒婚?”

    马仁裕说了句皇上很疼你,他当时欣喜若狂,可是唐帝的眼神分明是说你一个人还想祸害我两个女儿吗,追随唐帝多年,他对这位主子知之甚深,他若是轻易应承,那结果是很难预料的,他只能先顺着唐帝的意愿拒婚,然后他利用了卿芳对他的深情,也挟恩要胁,最终如愿以偿。

    一句话,就让卿芳明白了前因后果。

    两个脱了外衣上床安歇,马仁裕把卿芳搂到怀里,轻声道早些睡吧。

    卿芳很意外,洞房花烛,就这样过了,不过她也松了口气,听母后说第一次很疼的.

    不过,她也睡不着,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侯喜欢上我的?

    马仁裕沉默了半晌,什么时侯?他真是不好回答,那时困在雪山,他那时是纯粹把她当个小孩子的,所以才会又搂着她睡,又把脚放怀里贴身给她取暖,后来回到江宁,卿芳以为掩饰得很好,可是在她自已还没觉察到的时侯,他就感觉到了,他是个外粗内细的人,对于一个尚在稚龄的小姑娘的倾心,他只是一笑置之,可时间久了,尤其是卿芳似乎也发现了自已不伦的恋情,开始隐忍压抑了,他就不对了,那双秋波不再追随着他,她和年纪相仿的少年说上几句,他都是一阵的失落和嫉妒,朝思暮想,而且他似乎在睡觉时常常会说梦话叫她的名字,连清娘都点了他几句。

    他觉得很羞愧可耻,他一个心智成熟的壮年男子,迷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他有恋童癖吗?

    清娘有跟唐帝告状的恶习,所以他淡淡的警告了她几句,所以这事,也只是他们夫妇间心照不宣的。

    尽管他魂牵梦萦,他也只是无望,一个容貌倾城才华绝伦的公主,帝后的掌上明珠,李太后最骄傲得意的孙女,可能给他做妾吗,他也只能在午夜梦回时痴心妄想,在现实中,连再次拥住她一会儿都是奢望了,那段雪山岁月竟渐渐成了他尘封在心底深处的美梦,让他回味无穷念兹在兹。

    渐渐的,卿芳出落得身姿袅娜亭亭玉立,加上本就酷似唐后的容貌,美丽得象晨光里枝头那簇最粉嫩娇艳的花苞,引得无数少年的倾慕,想到他的小公主不知会花落谁家,他就黯然神伤,嫉妒得发疯,心几乎日日被魔鬼啃噬着。

    可这一辈子,他也只能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无能为力,他痛彻心肺彻夜难眠。

    可是这些,他也不想对她说,他喜欢她太早,他怕她对清娘愧疚,这种道德的枷锁就让他自个背负吧。

    ”在你说我有恶疾的时侯。“他笑嘻嘻的道。

    卿芳睁大了美目,忆起来,她破坏马仁裕婚事时,不但散布过他克妻的流言,那几个她差去的人,什么不入流的手段都用过,最后她亲自出马那次,她跟那个虞家小姐亲口说,他身患恶疾终身难愈,在那个小姐追问时,一咬牙一狠心就说了他不~举。

    却原来,他是知情的,可是,她心虚的溜了他一眼,那恶疾具体是啥虞小姐一个闺女也不好意思往外说吧。

    马仁裕想起那时他听到卿芳跟那虞家小姐说的话,他在内室正饮茶,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这时听卿芳柔柔的说就算你身有恶疾我也是不嫌弃你的,他就冒出一个念头,他的小媳妇不会以为他真的不~举吧。

    原来他是觉得卿芳岁数太小,才只有十四周岁,他就想着再等些时侯,可是心头有了那种猜想,再加上他只是这般抱着她柔软的娇躯,鼻端嗅着她幽幽的芳香,即便克制着不亲她,也早是蠢蠢欲动了。

    洞房花烛,难道要空过?

    卿芳不知道他怎么改了主意,只是觉得果然太痛了。

    马仁裕见她一张杏脸煞白煞白的,却一声不吭,心中怜惜之极,轻声问痛吗,卿芳摇首,他心中震动,只叹息的唤了声芳儿,低首含住了她水嫩的粉唇,反复吮啜着,卿芳被他亲得一阵酥一阵麻,渐渐又有一种奇怪的渴望占据了身心。

    马仁裕察觉到她的吐哺,抬起头来,卿芳羞得满面红霞,喃喃的道我不是故意的,他不由得笑了出来,亲亲她的脸颊,道我喜欢芳儿这么对我。

    马仁裕轻怜蜜爱着她,她感到有一种古怪的滋味,渐渐凌驾在了痛楚之上,不禁发出了细碎的声音,直到她到了顶峰,马仁裕抱着她哆嗦的身子又动了一会儿,才缓缓撤出来,只是依旧抱着她。

    她红着脸埋在他的怀里,虽然没经验,可是她有种感觉,驸马似乎没有尽兴。

    马仁裕轻轻抚着她的背,他怕她初破瓜遭罪,是没有出来,可是却是极端满足的,他得偿夙愿,真正尝到了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的滋味,他这辈子都没这般快活过,那感觉是言语无法形容了。

    一早,卿芳醒来,见她还是依在驸马的怀里,不禁一楞,放婚假不上朝,可是不是风雪不误的练武吗,今日竟破天荒了。

    她笑了起来,昨夜一宿,驸马都没怎么睡吧,虽然没再近自个的身,可是却把她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爱不释手,她真有种感觉,他怎么稀罕自已都觉着不够了,原以为她是一厢情愿,这却是两情相悦的了。

    第三日上午,她和驸马入了宫,去拜谒李太后及帝后。

    李太后提点了他们几句,并给了一些财帛的赏,赐了两个宫女。

    任桃华见了她的神态,总算是放了心,瞧着马仁裕胶着她的眼神,那里面的浓情都化不开,教她诧异了,从少年起,他就是冷峻象座冰封的山,没想到也有融化的一天,没想到卿芳还有这种能耐,几日之间春风化雨。

    因为宫里还有景迁来了,任桃华也就没和他们多说,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景迁身上,也没顾及他们,只是嘘寒问暖着。

    卿芳已经习惯了,景迁哥哥来,母后会留宿他,难得会有几天不缠着父皇了,只有他能教母后的注意力从父皇身上转移,大约是对他亏欠得最多吧。

    她知道景迁这个时侯入宫,就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他们兄妹的感情一向是最好的,她习惯的想过去抱抱他,却被马仁裕不着痕迹的拉过去。

    她白了马仁裕一眼,景迁对她笑了笑,和马仁裕聊了几句。

    又去见了唐帝,在宫里留了午饭,直到下午,他们才出了宫城。

    两人坐在车里,卿芳靠在车壁上假寐,没多会儿,就觉得马仁裕过来亲她,她有些忍无可忍了,还教不教人休息,就是新婚第一天晚上很是体谅她,余下两天,晚上她真的没睡多少觉,她一反抗,人家就说,芳儿,我们是新婚,行行好。

    这练武之人的体力太充沛了。

    就这样,她黑眼圈都出来了,难怪李太后赐两个宫女给她。

    她明白李太后的意思,这两个宫女,容貌中上,却不狐媚,会分些宠,但也不用担心会迷着爷们,本来她也早想,做为一个贤淑的妻子,她可以给他纳一二个妾室,只是经历了真正为人妇的过程,她又在想,她能受得了马仁裕象对待她那样对别的女人吗。

    “皇祖母赐的两个宫女,找个吉日你收了她俩吧。”

    马仁裕停止了亲她,没吱声,她想了想,又加了句,我不来小日子,不是怀孕的时侯,不准碰她们。

    这话说完,她心里面直酸,唉,怪不得母后会不准父皇纳妃,原来是这种滋味呀。

    马仁裕瞧着她,清娘体质虚寒不孕,他也纳过几个妾室,只是时间一久,那得宠的妾室会消失,怀了子嗣的也会蹊跷的流产,清娘做得很小心谨慎,可是他还是寻到了蛛丝马迹,后来索性也不纳妾了。

    可是如果是卿芳呢,他如何舍得她沾上满手的血腥,何况,他能搂着妾室卿卿我我,而让他的芳儿独宿孤枕,甚至以泪洗面吗,他做不到,他闭了闭眼,不能再想下去了,越想他对清娘的愧疚越多,现在想来,不过是他不恋着清娘,所以无法为她设身处地着想。

    他想说,这些年,因为疯狂惦记她,他就没有过女人.

    他想说,就算没子嗣,他也不想纳妾了,他是孤儿,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

    但他只是说了,芳儿,我们新婚,别把我推给别人.

    有一辈子的时光,他会让她渐渐明白,她对于他,无可取代,她是他的命,遇上她,就注定他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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