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的法器都交织在一起没有分开的意思,席炼桑看到这帮修士遇到险情都是一个脾气,没有大局观念,不由得摇头叹息:“我们目前正在危难之中,必须同舟共济才有生路。别的不说,你们总不能让隐弓道宗看我们的笑话吧,咱们现在就是人手不够,何必再窝里斗,白白便宜了隐弓道宗。”

    “哈哈,席大人说的好,既然这些隐弓道宗的俘虏没什么用处,还是让我来杀了他们吧。”笑言中,祭出法剑信手把剩下的三个隐弓道宗的俘虏心窝刺穿,心肠毒辣,无人能比。他似乎不是在杀人,而是在立威,三条人命轻如蝼蚁。他把怒气撒到隐弓道宗修士身上,杀人灭口的无形当中寻找到了台阶,微妙地做出让步,缓和了紧张的局面。

    几人的僵持还没有彻底缓解,杜芳华突然向碉楼外一指:“快看,他们真的在射杀商兄弟。”几人的注意力被移到了碉楼外的雪原上,三十几个隐弓道宗修士同时从雪地跃起,弓弦鸣叫,如蝗箭雨根本不管自己人的死活,向商洛三人落下。第一波射完,两边一分,第二波箭雨又集中攒射。

    文青跺脚狂叫:“完了,他们完了。”

    杜芳华悲嘶一声向碉楼下奔去。

    商洛抱着程济倒伏在雪中,身边插满了箭羽。隐弓道宗修士俘虏身中多支利箭,趴在雪地上,血水很快染红了周围的积雪。隐弓道宗修士在阵中来往奔驰,叫嚣如雷,但已经不再射箭,他们相信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中,没有修士能够活下来。

    世子站在碉楼上,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眼里飘出一丝狡诈的目光,和我作对,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表面上看,牺牲了商洛也没有换回他的生机,他又一次在众修士面前失算,修士们开始相信商洛的话,隐弓道宗没有任何放他们离去的理由。

    杜芳华被文青硬拉回碉楼上:“不要拉我,你们没有看见那些隐弓道宗修士正接近商兄弟的尸体,我们不能连商兄弟的尸体也留给隐弓道宗,我要下去把他的尸体拖回来。”

    几名隐弓道宗修士向商洛倒下的地方奔来,渐渐接近。商洛抱着程济躺在一起,浑然不动,象是没了声息,可商洛正在等候最后的一击。

    商洛押着俘虏缓慢接近隐弓道宗的修士,发觉隐弓道宗修士不顾同宗修士的死活也要射杀他们,在箭雨给隐弓道宗修士产生视觉错觉的时候,用力向下扑倒,同时肋下夹着一支箭,猛看上去象是中箭一样。地上的积雪很厚,身躯完全埋在雪里,只露出背部和那支夹在肋下的箭。隐弓道宗射出的箭从脊背上飞过,破空厉啸惊心动魄。

    箭不可能射中趴在雪地上的人,降落的弧度也远在身后。如果不是商洛抱着程济用力趴下,藏在雪中,这次也难逃一死。

    两人装死不动,隐弓道宗俘虏的血成了最好的掩护,可冰冷的积雪已经快把商洛冻僵了,但为了活命,也不敢稍微地挪动分毫。

    隐弓道宗修士踏雪声渐近,但愿他们不会再用法器试探他们的死活,而是直接搬动尸体,商洛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踏雪声突然急奔,不好,难道他们看出破绽了:“长老,你千万不要动,我来对付他们。”商洛的柴刀已压在了身下,调整好突袭的角度。

    第一名修士飞奔赶到,商洛抱着程济猛然向右侧一滚。第二名修士,只看见两人从他们脚下滚开,还以为是第一名修士踢踏的尸体向外翻滚,还没有反应过来,商洛已经腾跃而起,柴刀斜向上斩出,一条大腿飞坠到雪地上。商洛立马跳起,单腿挑起程济,抱着程济在深雪中纵跃向碉楼跑去。

    等后面的隐弓道宗修士发现有异,已经停不下来,冲到了商洛前面。商洛紧随隐弓道宗修士身后,柴刀翻飞,就像雪中战神般,劈砍着慌乱的隐弓道宗修士。冲过头的隐弓道宗修士纷纷倒地。

    “长老,快跑!我来断后。”

    最前面的修士刚要向回跑,被商洛从后面赶上,一刀劈成两段。大批的隐弓道宗修士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等看清楚跑向碉楼的两人是已经死了的敌对修士,商洛已经快跑出箭的射程了。

    “放箭,不要让那两人跑了,快!”隐弓道宗修士大吼。

    匆忙中,零零星星的羽箭向商洛射来,没有了刚才集中密集地攒射。

    现在最兴奋的要数碉楼上的修士,嗓子都嚎哑了,还在不停地呐喊助威,一边射箭掩护商洛逃回。距离碉楼栅门越来越近,隐弓道宗修士已经停止追赶,调转头退了回去。

    杜芳华文青打开栅门,商洛和程济冲了进去,栅门很快地关闭。商洛还没反应过来,杜芳华已经悲喜涕零抱住了商洛:“谢天谢地,兄弟你没有死,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快,快搜集隐弓道宗的弓箭,隐弓道宗就要反攻了,现在已经是中午,白莲宗也会来的。”

    “商兄弟,真要死守吗?我们就这几个人能守得住吗?”马文超担心地问道。

    “不死守又能怎样?,如果真让我料中,隐弓道宗和白莲宗已经布置好了,就等我们冲出去呢。”商洛叹了口气说道。

    “他们真要困死我们吗?”杜芳华问道。

    “不但要困死我们,还要把我们戏弄个够,然后再残杀我们。”

    “商兄弟,从今往后我们都跟你走,我们听你号令。”马文超突然愤慨地说道。

    “文超道友,怎么了?”商洛很茫然地问道。

    杜芳华急忙把商洛拉到了一边,把他们几人闹冲突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商洛听了真是哭笑不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自己人操包子,真不知道他们是愚蠢还是聪明,真是白活了。

    中午过后,碉楼前一片寂静,并没有出现商洛所说的隐弓道宗和白莲宗联合的进攻,这让他们心里更加发毛。当夜晚来临时,众修士开始紧张,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整夜的不敢合眼,把守着碉楼严防隐弓道宗修士突袭。

    果然,踏雪声不时从四面八方传来,格外刺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几人越发不能休息了,都集中精力注视着隐弓道宗修士的动静,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商洛明白隐弓道宗在做什么,想拖垮他们,隐弓道宗也会用袭扰之计,难道还有什么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这太不象隐弓道宗的作风了。

    闹腾了一夜,商洛几人都没了精神。再这样下去,他们不被杀,也要被活活困死,现在睡眠休息是当务之急。可隐弓道宗修士就是不让他们休息,派了几名修士在碉楼前后左右地来回奔跑,想睡觉?门儿都没有。

    商洛又成了这帮修士的首领,他下了一个别人都能接受但又做不到的命令:全体修士都休息,只留一名修士四面戒备,一个时辰一换。他认为隐弓道宗并不急于进攻,志在不停地骚扰他们,让他们精神高度紧张而又得不到很好的休息,最终在疲惫中失去斗法的能力。

    很快隐弓道宗的修士也发现了他们的对策,改变了骚扰的方式,以小股修士向碉楼攻击。冲进百步以后,开始狂喊射箭,每人发射一阵又退了回去。

    面对这样的骚扰,除了商洛能够定下心来休息,其他人就做不到了。一天下来,都眼圈发黑,叫苦连天,听到呐喊声不由得都惊慌失措,放弃休息,集中精力防守。这样的攻守给商洛带来很大的麻烦,商洛一再告诫他们不要理会隐弓道宗修士的进攻,安心休息养精蓄锐,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到底谁在指挥这帮隐弓道宗修士?战略对路,减少伤亡又严重打击他们的自信心,此人太精明了,好厉害啊!隐弓道宗绝无此智谋,找程济来问一下可能会有所收获。

    “长老,现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知道是谁在指挥这帮隐弓道宗修士吗?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哈哈,商宗主果然高明,根据蛛丝马迹就能猜出此中的关键,难得啊!我也不隐瞒你,是隐弓道宗宗主董川,他可是农域有名的谋略修士,除了神弓箭法超神,还有一项就是善守。无常谷黑白双煞都吃过他的亏,和你有得一拼啊!”

    “哦?他是农域宗门最善守修士,可这次他却是在进攻。哈哈,长老这次看一出攻守的好戏吧。”商洛胸有成竹地说道。

    两天一夜在隐弓道宗修士不断骚扰下过去,天气又开始变坏,寒风怒吼掩盖了隐弓道宗修士的呐喊声,天空的积云越来越厚,暴风雪就要来了。

    商洛的心情随着天气也开始变坏,这是隐弓道宗修士在雪前要进攻的信号,他们绝不会在风雪中进攻。

    果然,在雪花零星飘落的时候,四面八方都出现了隐弓道宗修士和白莲宗修士,高举护盾,手执法刀,有多名修士竟然骑上了农域不多见的戎马。骑着戎马突然出现的隐弓道宗修士就象雪中幻化的幽灵,震撼人心。

    面对突然出现的戎马, 商洛急忙给众修士说了防守的要点,每名修士控制一个方向,箭不准虚发,要求每发必伤人伤马,震慑对手。

    隐弓道宗修士又开始进攻,前一排骑戎马举盾护身,同时掩护身后手执法刀的修士,第二排是神弓修士,专门暗袭碉楼上防守的修士。马蹄踏雪,激起漫天雪雾,扰乱防守修士的视线,向碉楼的栅门冲了过来。

    商洛手握缴获祭炼过的神弓,眼睛紧盯着碉楼外的每一分变化,心里暗叫:董川,这次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善守修士,我给你上一节不交学费的攻防公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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