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亿年前,地球诞生。

    四十五亿年前,地球成型。丁女神及其仆从祝融降临。

    四十一亿至三十八亿年前,《旧神之钥》降临。鬼母降临。梦巫(yidha)诞生。蛤神(ua)降临。

    三十五亿至三十三亿年前,鬼母现世。

    三十亿年前,鬼母升神。

    二十亿年前,象神(chaugna faugn)降临。

    十亿年前,棱灯人降临,以鬼母血造蛸蛤肃,以蛸蛤肃造万物。

    七亿五千万年前,风瘜降临,为棱灯人所败。

    四亿六千万年前,肃生鱼。

    四亿四千万年前,第一次大灾变。

    四亿年前,司幽人降临,囚风瘜。

    三亿七千万年前,鱼生螈。象神以螈造迷民。

    三亿六千万年前,第二次大灾变。

    三亿五千万年前,嶱祖神及其眷族降临,与棱灯人战和,相约分治一方。渊客奉嶱祖为尊。螺湮建立。坤阳建立。

    三亿二千万年前,螈生龙、兽。

    二亿七千万年前,鳞父(yig)以龙造蛇民。

    二亿五千万年前,第三次大灾变。众神封印。螺湮沉没。棱灯人以龙造龙兵。蛸蛤肃反,遭镇压。织女神(atlaacha)统御众虿。

    二亿二千万年前,龙兵灭蛇民。

    二亿年前,第四次大灾变。

    一亿六千万年前,谜菇(mi-go)降临,败棱灯人。

    一亿五千万年前,魇蜈(yekubians)降临,为司幽人击退。

    一亿年前,棱灯人鼎盛。

    六千六百万年前,第五次大灾变,龙兵灭亡。

    五千万年前,风瘜逃逸。司幽人败亡,多数离开地球。

    五百万年前,蛇民造沃民。幽司繁荣,奉蛤神为尊,后遭鳞父毁灭。

    三百万年前,沃民获得自由。玉座神(hah)降临。

    一百七十万年前,狂寒神(ithaqua)降临。沃民衰落。

    一百五十万年前,月兽奴役冷民。

    一百万年前,棱灯人衰落。

    ……

    若干年前,第六次大灾变。人类造触族。触族造蟹族。死星降临。众神觉。绝地天通。

    如今——

    “……快,喂我!”

    呢喃低唤着,“小安宁”走向他们,渴求抓握似地伸出右臂、张开五指。她的眼眸汪澈迷离,她的脸颊潮红欲滴,她的神情撩人魅惑,她的唇齿……脓血淋淋。

    郝强,郝猛,郝剑,已经是三副皮口袋了。

    安宁吓得软倒在大树根上,手腕被绳子吊出血来,浑身抖得那叫一个厉害,魂魄都要甩丢了。李岳也被吓得不轻,急喘得像条患了肺痨的老狗,瘫坐在安宁身边不能动弹,只顾着乱哆嗦。

    还剩两个:郝夏仁,郝立亥。

    他俩被大腿般粗的漆黑色触腕—— 从“小安宁”背后如虹弯至的—— 拦腰缠卷着,勒得直吐血,连哼唧一声的气力也没有。“小安宁”再三打量他俩,仿佛拿不定主意了,于是往衣袖里掏摸出一文铜钱,指指郝夏仁:“你,正面!”

    又指指郝立亥:“你,背面!”

    她说罢将铜钱交予右手,顶在兰花指尖,掌心朝上轻轻一弹——

    花面儿!花面儿!郝夏仁内心在嘶吼!(炽霰铜钱正面为“天朝通宝”四字,背面为梅花图案)

    字面儿!字面儿!郝立亥的内心也在嘶吼!

    —— 这是关乎生死的一掷!!!—— 抛升!!!翻滚!!!—— 看啊!!!铜钱飞起来两米多高!!!—— 还在翻滚!!!铜钱飞过了弧线!!!—— 要见分晓了!!!铜钱开始下坠了!!!郝夏仁和郝立亥屏住了呼吸!!!—— 不好!!!“小安宁”凌空抓住了铜钱!!!—— 铜钱在她双掌中间!!!—— 天啊!!!她在颠倒双掌!!!左上右下!!!—— 哇!!!又变成右上左下了!!!—— 哇擦!!!又成左上右下了!!!—— 呜呀!!!不要再变了啊!!!——

    花面儿!花面儿!郝夏仁加紧念咒!

    字面儿!字面儿!郝立亥也加紧念咒!

    “小安宁”双掌合十,又不怀好意地来回翻颠两下—— 郝夏仁和郝立亥的心脏颠破了天灵盖!—— 终于右上左下挪移面前,掌间微微开启一道缝隙,眯起左眼,右眼往里窥窥:“……诶?”

    “三掷取两!三掷取两!”郝夏仁预感不妙,卯足力气开吼。

    “五掷取三!五掷取三!”郝立亥中气更足,吼声更亮!

    “去你的,”“小安宁”撇撇嘴,“一掷定生死。我饿了,不想等……哈!‘天朝通宝’!是正面!”

    两头郝货皆是一惊。随即,郝立亥狂笑,郝夏仁叫唤得像杀猪。

    说什么都没用。所有的哀嚎、挣扎、反抗……全是徒劳。“小安宁”抛开郝立亥,将郝夏仁卷至近前、仰面推倒,跨叉两腿骑乘上去。这般羞臊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和郝夏仁玩那啥“观音坐莲”极乐**哩!方才对郝猛、郝强、郝剑亦是如此,要不是见识过他们仨的下场,郝夏仁简直——

    “别怕,不疼。”

    “小安宁”趴伏下去,一手挽住郝夏仁黑车轴似的油污脖子,一手搂住他的腰,眼神勾人,嘴唇凑近,开始轻轻地、软软地吮吸他的颈侧,吮得他浑身通泰遍体酥麻,从头到脚万分舒适享受。郝夏仁仿佛懵了、傻了、呆了、痴了、迷了、瘫了、中邪了、着魔了,像被点了穴一样完全不能动,也不能出声,任凭“小安宁”如何揉捏摆布,丑脸上、眼珠里却胀满着不可名状的驯服、猥琐、愉悦和快意,看得李岳、郝立亥两个几乎嫉妒起来!眼看郝夏仁临登绝顶,“小安宁”却忽然恰到好处地松开了小嘴,将千万道勾引、挑逗的光刺进他接近翻白的眼睛里——

    “舒~~~ 服~~~ 吗?~~~ ”

    “……”

    莫说挣扎不动,便是能挣扎也不愿挣扎了。郝夏仁重重地喘着粗气,满脑袋汩汩冒汗、白汽上蒸,瞳神俨然牲畜矣。如果“小安宁”此刻松懈触腕,他定会化身野兽、一记饿虎扑羊将她压倒在地!

    “还要?”“小安宁”柔笑着问。

    “要……”

    跟郝猛、郝强、郝剑一样。“小安宁”再一次吮啮上去,郝夏仁发出一声满足无比的吟叫,宛如吸食了某种罕为人知的神奇罂粟。“小安宁”在他颈侧嘬开一个小口,吸一吸,舔一舔,将她柔软尖细的香舌插了进去,开始向他体内灌注溶浆。但郝夏仁浑然不觉。没有痛苦,唯有欢愉。

    溶浆很快灌满了他。渐渐地,郝夏仁像被抽了骨头,变成软趴趴的,好似一只挂在晾钩上的章鱼,脑袋、四肢陆续耷拉下来。“小安宁”抱紧他的腰身,向安宁三人坏坏地一笑,两片嘴唇重新嘬住他颈侧的创口,腮庞儿泛红若羞,“窣溜溜”一吸——

    瞬间瘪了!郝夏仁瘪了!箐女在上啊!刚刚还是个一米七几的大活爷们儿,眨眼只剩一张皮了!薄得透明!郝夏仁变成了一副皮口袋,跟郝猛、郝剑、郝强哥儿仨一模一样!他们四个全一样!他们全身的血、肉、筋、骨,无不溶化成了鲜美的浓浆,被“小安宁”一股脑儿喝进了肚子里,连点儿骨头渣子都没剩下!一眨眼啊!只用一眨眼啊!!妖怪!!!妖怪啊!!!——

    “呃~~~ 充实了……”

    “小安宁”打个饱嗝,用衣袖拭掉唇齿上的人血:

    “……扎武殿下几时能来呢?他会喜欢我现在的模样吗?……李岳,你看如何?”

    李岳吓得僵了舌头、梗了喉咙,哪说得出话?

    “算了。”“小安宁”蹙蹙眉头:“给你个活儿吧。那个叫赵全的还没死,此刻正往这里来呢,你替我放倒他,之后就可以回家了,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李岳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安宁。

    “她是我的。”“小安宁”提高声音。

    李岳耗费一分多钟工夫、五碗白饭的力气,终于勉强挪动了自己那双仿佛灌满水银的腿脚。他僵尸似地挣走几步,感觉恢复了点儿,立即撒开俩丫子狂奔远去,羚羊投胎的一样,看得“小安宁”直咋舌。这边郝立亥也想溜,却被“小安宁”的触腕卷住:“站住!等会儿不充实了还要拿你当点心呢!不许走!老实呆着!”

    “……不,不是,说好四个嘛不是?”郝立亥晕胆大,竟敢回嘴。

    “四个哪够!我可……”

    一道裂坼天野的巨响破空而至,将“小安宁”的后半截话语完全淹没。夤夜消灭,万物如燃,山林明比白昼!只见两股数十米粗细的青白色光焰亘霄直来,熔石焚木、堑丘贯陵,竟在山林间轰出两条白热腾烟的沟壑!气浪将吊绑安宁的大树拦腰掰断,“小安宁”、安宁、郝立亥接连惨遭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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