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季心想婆婆既然想支开自己,自己如果还拎不清杵在这儿看戏,那就是自己的不对了,罢了,反正按照婆婆的性格,应该不会闹出人命来的。

    李月季对婆婆岳氏说道:“婆婆,那我先去前面铺子里帮向叔了,你比划的时候可得悠着点儿。”

    “嗯,知道了。”岳氏点点头,心想大郎媳妇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让她别给弄出人命官司来吗?

    “大郎媳妇,你把她手里的孩子抱去一边,不然我不好收拾她!”岳氏心想自己别看见了胡氏手里的孩子,自己给心软了,然后下不了狠手了。所以她才这么说道。

    “哦。”李月季以为胡氏不肯放手,岂料胡氏竟然挣扎了一回,倒是把孩子给她了。

    只是等李月季低头一看孩子,方才发现这叫刺猬的孩子的嘴巴是兔唇。

    “婆婆,记得快一点啊,我估摸着一会儿兰捕快准来。”李月季说道。

    “嗯。”岳氏点点头。

    李月季见岳氏答应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岳氏见偌大的院子就剩下她和胡氏二人。

    胡氏此刻眼眶哭的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是真的伤心了,或者说是恐惧了。

    “老不死的,我已经跟许老根分开了,你还这样揪着我干啥?”胡氏带着哭腔哽咽道。

    “哦,你偷了咱铺子里的菊花烧麦,你特么还有理了,你这人的脸皮可真厚啊!你说你长的这么细皮嫩肉的,若是在你脸上划拉几刀子,一定很好看吧?”岳氏冷笑道。

    说完这话,岳氏操起一根竹条对着胡氏的背脊猛抽,一共啪啪啪的抽打了三十多次,直打的岳氏气喘吁吁的,胡氏躲闪不及,还摔了一跤,想逃却逃不掉。

    正当岳氏继续要抽打胡氏的时候,向马疾步跑来了,他大声呵斥道。

    “你不能这样打她的,还是把她送县衙去吧。”

    “这……那……那好吧。”岳氏心道真是便宜胡氏这贱人了。

    不一会儿,兰捕头过来派衙役把胡氏给捉去了县衙。

    “相公,胡氏怎么样了?”李月季是让许惊云去县衙打听的,所以她此时见许惊云回来,她马上问道。

    “还能咋的?打一顿然后关牢里吃牢饭了吧。不过,她精神状况不太好很,那个叫刺猬的孩子不是她生的,郎中有帮她看过,说她得了暗病。”这里的暗病指的是花柳病之类的毛病。

    李月季闻言大吃一惊。

    “啊?暗病?那……那有没有打听到小郎的下落?”李月季关心道。

    “胡氏为了看身上得的暗病,她把小郎给卖了,现在她带着的刺猬是捡来的,也打算卖掉,严大人得知了这情况后,要帮刺猬找户人家收养,我就想到了钱木头家,钱木头也答应了,他说这下自己儿女双全了。”许惊云叹了口气,有点唏嘘小郎和刺猬的命运。

    “哎,被拐卖的孩子真可怜。”李月季也叹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了一下,顿时眼前美味的饭菜都没有什么胃口了。

    “是啊,幸好钱木头是个心善的,以后也会对刺猬很好的,只可惜小郎遇到的人家是不是能善待他,这个就不清楚了。”许惊云轻轻地颔首说道。

    很快到了重阳节的日子。

    金秋送爽,丹桂飘香到了一年一度的重阳佳节,大家登高、赏菊、喝菊花酒、吃重阳糕、插茱萸等等,总之大家忙的不可开交。

    今天幸福凉皮铺的重阳糕卖的极为火爆,限量供应三百份,不过一个时辰,已经卖完了。

    重阳糕又称花糕、菊糕、五色糕,制无定法,较为随意。在重阳节天明之时,以片糕搭儿女头额,口中念念有词,祝愿子女百事俱高,乃古人九月作糕的本意。

    讲究的重阳糕要作成九层,像座宝塔,上面还作成两只小羊,以符合重阳(羊)之义。

    有的还在重阳糕上插一小红纸旗,并点蜡烛灯。

    这大概是用“点灯”、“吃糕”代替“登高”的意思,用小红纸旗代替茱萸。

    当然也有人卖茱萸,新鲜的红艳艳的茱萸采摘下来,买的人还是很多的。

    晌午过后,二弟妹花氏带着许文昌雇了一辆驴车来到了李月季家。

    李月季见她来的这么早,很是讶异,她以为花氏要在太阳落山之后才来呢。

    “这个时辰还早呢?文昌他爹呢?”李月季笑着问她。

    “相公说他今天的炒饭铺子里生意很好,要晚点过来,不过,我说好要带来菜肴的,我已经全部带了过来,有两大篮子呢,我一人带着文昌不好拿,故特特雇了一辆驴车过来。”二弟妹花氏微笑着解释道。

    “怎么带了这么多菜?就咱们这些人吃,小姑子两口子又不来。”李月季看着花氏让车夫把两篮子食材从驴车上嘿呀嘿呀的搬下来,显然这次过节让花氏上心了。

    “没关系,那就分成两半,一半今天吃,一半你们留着明天吃,我反正带来了,就不准备带回去了,大嫂,咱们一会去土灶房摘菜吧。”花氏笑着说道,她很大气的指着地上的两个大篮子比划道。

    “那怎么行?咱家又不是没的吃了,等下一半烧了吃,剩下一半你给带回去烧着吃。”李月季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大嫂,你可不许和我客气,咱们妯娌俩过去是有些不愉快发生,但是我现在想通了,咱们是一家子,要和和气气的才好,我今天带来的食材基本上都是按照你和婆婆的口味选择的。”花氏伸出手臂勾着着李月季的臂弯,笑着说道。

    “真是让二弟妹破费了!”李月季见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没有反对,高高兴兴的颔首了。

    反正二弟妹能和自己的关系变得融洽起来,自己也省心不少,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

    于是花氏去把蔬菜都摘了,李月季开始杀鸡。

    许文昌很乖的,跟着董婶去屋子里瞧两个弟弟了。

    “稷生弟弟,喊我哥哥呀。”许文昌高兴的伸手去摸了摸许稷生粉嫩的脸蛋。

    小小的人儿,跟个雪白的面团似得,偶尔还发出哼唧哎呀声,真是可爱的紧呢。

    “他还不太会喊姐呢,怎么会先喊文昌叫哥哥呢!嘻嘻……”董婶抱着许擎天喂了一点南瓜粥,一边喂一边笑着打趣道。

    “可是娘说我要当哥哥了呀,那稷生弟弟就应该喊我哥哥啊!稷生弟弟,叫我哥哥,你叫我哥哥,我把酥糖给你吃,哦,全给你吃。”说着说着许文昌真的用他那只胖乎乎的小手去八仙桌上的一袋子酥糖里捏了一块给许稷生吃。

    “住手!你做啥?”董婶一看许文昌这熊孩子这是要闯祸的节奏啊!她忙把手里的南瓜粥放在一边的矮凳上,忙气怒的高声呵斥道。

    “我……我是想哄稷生弟弟开心,他吃了我给他的酥糖,他就会喊我哥哥了。”许文昌被她一吓,吓的把酥糖往地上一扔,身子哆嗦了一下,然后他委屈的瘪了瘪小嘴,忽然眼眶一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了之后还哽咽的说道。

    “稷生他还小,他还不能吃酥糖呢,等他再大些才能吃。”董婶顿时觉得头疼,但是还是耐心解释道。

    “嗯嗯……”许文昌抽泣了半响,拿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脸,然后点点头答应了。

    “出啥事儿了?怎么我家文昌哭了?”可能是刚才许文昌的哭声太响亮了,倒是把土灶房忙乎的花氏给招了过来了。

    “文昌哭是因为他想给稷生吃酥糖,我阻止了,稷生太小了,我怕稷生吃了酥糖会噎着。咱们黑土村黑三狗的孙子就是吃花生糖给噎死的。”董婶紧张兮兮的说道,等董婶说完,董婶发现自己好像说话的语气冰冷不太客气,也不知道这个素来小心眼的花氏会不会恼了自己?

    “董婶提醒的很好,这万一出了大事儿,即便后悔也来不及了。”花氏初始听了董婶的解释确实心里不舒服,可是她又仔细一想,若是许稷生真的吃了文昌给的酥糖噎死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你不怪我把文昌给弄哭了。”董婶见花氏突然变得脾气好了,她倒是很意外呢。

    “你刚才阻止他是对的,所以——我干嘛怪你啊?董婶,你不要老以为我很宠很惯着文昌这孩子,我是知道了,孩子是要宠是要惯,但是也应该掌握分寸的。文昌,走了,跟着娘去土灶房,一会儿你大伯母给你做好吃的重阳糕给你吃呢。”花氏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她噗嗤一声含笑道。

    董婶听了笑着轻轻地颔首,她心想花氏这样改变很好。当然她现在这番话说的也很对。

    许文昌一听有吃的,马上兴奋的拍拍肉乎乎的小手,再去低头去亲了亲许稷生的小手。

    “稷生弟弟,我一会儿再过来看你哦。”许文昌看了许稷生那双乌溜溜的如黑宝石一般的眼珠子,他觉得他很可爱很好玩,特别是他用手指去轻轻地碰一下许稷生的小手,许稷生就会咯咯咯的笑出来。

    “大嫂……我告诉你啊……文昌这孩子啊这长大后啊,跟稷生兄弟俩的关系肯定比他们爹的兄弟关系还要来的好。”花氏见了这一幕,伸手拉着许文昌走去了土灶房,然后一进土灶房就对李月季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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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晚上八点半更新!(特殊情况我会发公告)最近更新情况就这样了,谢谢关心,我身体倒还行,就是年底太忙太累了,谢谢美人们理解,反正我是个做事儿认真,有始有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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