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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31日

    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会议室

    “今天这次案情分析会,我们的工作进展,一定会有质的突破!“与往日沉重的语调不同,眼看着破案工作一天天跟进,邱亮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一方面,陆处长和可仪顺利从省厅归来,收获颇丰。 ..另一方面,陈队长已经结束了对谢景文的讯问,同样有出其不意的结果。下面,先由陈队长简单介绍一下谢景文方面的情况。”

    “在最后一阶段的讯问中,谢景文已经如实供述了,四人在前阶段发生的情况,以及他与邵同舟合谋害死江成的内情……”很快,陈涛用极为简洁的语言,凝练概括了谢景文的供词,继而,又给出了自己的分析,“最为重要的,是我们找到了,谢景文四人的经历,与案发现场血字符号的关联。那就是,被崔长根强制留在清崖镇期间,阿童曾与阿欢玩过‘猜石子’的游戏,而这一游戏,当初也是我们对血字符号的重要猜测之一。只不过,如何将阿童、阿欢玩过的游戏与死亡现场的血字符号相联系,还是个盲点。”

    “我想,这个疑问,陆处长可以回答了。”将目光转向陆锦铭,邱亮微笑着说。

    “此次去省厅,的确不虚此行。”针对邱亮的话题,陆锦铭接着介绍说,“首先,在省监狱,我们见到了豹子,即陈克。有关豹子的讯问记录,可仪已经分发给大家,我就不再一一赘述了。简而言之,通过豹子的叙述,谢景文四人与阿欢到达清崖镇后,崔长根一系列异常的举动,就都有了解释。之所以费心筹办婚礼,除了对阿欢存在特殊的情结之外,崔长根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抢占‘镇西帮‘地盘和霸占阿童的房产。另外,豹子还供述,阿童的确死于刀伤,且尸体上有血痕,血痕的形状,与血字符号一致!“

    “这真是太奇怪了,阿童尸体上,怎么会有‘猜石子‘游戏图案呢?”

    “是啊!凶手也太不正常了,居然把图案刻到阿童身体上?!”

    “谁知道呢……”

    ……

    不出所料,陆锦铭此话一出,现场的人,包括陈涛在内,都大为吃惊,充满童真的猜谜游戏,转眼间,居然变成了尸体上的恐怖血痕!

    “大家安静!”用手势示意后,陆锦铭接着说,“讯问过豹子后,我和可仪立即赶到省厅档案室,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年阿童案件的原始资料,终于被我们找到了!可仪,你介绍一下案情细节吧。”

    “是。”干脆回应后,萧可仪优雅地铺开档案,继而说道,“档案显示,派出所接到报案电话的时间,是案发当日的早上七点左右。尸检记录显示,阿童被害时间,是尸体被发现的四个小时之前,即当日凌晨三点左右。另外,尸体被发现的地点,是在阿童家至崔长根居住点的一道山梁上,同时,这也是第一案发现场。阿童的死因,正是腹部的致命刀伤。其余伤痕,都是先期坠崖或是后期人为伤害造成的,与豹子所说一致。最关键的,档案中还附带着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其中一张,呈现了血字符号!”

    说着,萧可仪便娴熟地将照片放到了投影仪上。

    接下来,洁白的幕布上,突然出现了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虽然,在死者的胸腹部,有着许多用石块敲出的伤痕,但依然能够辨认出,在这些伤痕之下,的确存在着,一个用道道血痕划出的血字符号!!

    “大家请看,这就是阿童被害时,尸体的真实状况,可以说,情况非常惨。”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萧可仪继续解释,“通过谢景文的叙述,阿童是在婚礼当日,即尸体被发现的前一天,在与李光达、董宵争执过程中,不慎滚落了悬崖。然而,当阿童尸体被发现时,却是在山崖之上的山梁上。据此,我们可以初步推断,滚落山崖之后,阿童并没有死亡,继而便试图爬上崖壁,结果,就在他即将成功之时,却惨遭毒手。另外,杀害阿童的凶器,也被凶手遗弃在了现场,正是崔长根一伙人擅长使用的那种窄刃宽刀。只可惜,由于结案迅速,刀柄上的痕迹没能够及时提取,导致痕迹失效,无法辨认。”

    “除了可仪所说,我再补充一点。”这时,陆锦铭又发言了,“根据卷宗材料的记录,我们可以从理论上,排除谢景文四人和崔长根势力的杀人可能。先说谢景文方面,李光达和董宵在阿童坠崖之后,就匆忙赶到了婚礼现场,继而四人一起留在了婚礼现场,再没有离开,直到走出清崖镇。并且,可仪也提到,尸体被发现的位置,并不在山崖下,而是在山梁上,这就足以说明,阿童的死,应该与四人没有关系。再说崔长根方面,虽然案发现场发现了他们惯常使用的刀具,但我仍然认为,杀害阿童的,应该也不是崔长根一方。首先,在婚礼当日,崔长根就知道了阿童坠崖的事实,若是他想杀人,当即就派人去了,没必要等到第二天凌晨。其次,这种窄刃宽刀,是崔长根团伙标志性的工具,每个持有者都会很在意,没有紧急情况下,他们绝不会随便丢弃,所以,杀死阿童后将刀丢在现场,这不是崔长根团伙的风格。”

    “但问题是,如果凶手不是崔长根团伙,那么,凶器又是从哪里来的?”这时,邱亮提出了疑问。

    “依照我个人的看法,凶手应该是能够接触到崔长根犯罪团伙,并且,有杀害阿童动机的人。”陆锦铭说。

    “既能接触到崔长根犯罪团伙,又有杀害阿童动机?这会是谁?”又是挠了挠头,袁林一脸疑惑。

    “凶手是谁,陆处长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这时,还是睿智的陈涛开口了。

    “陈队,您知道凶手了?!是谁?!”叶惠宁连忙问。

    “除了陆处长提到的情况,凶手还具备其他两个条件,第一,凌晨三点到过犯罪现场;第二,知道‘猜石子’的游戏图案。大家想想,除了死去的阿童,知道‘猜石子’游戏图案的,还会有谁?!”陈涛进一步提示。

    “不……不是吧?!”听到这里,一向感性的叶惠宁感到无法接受了,“您是说……阿欢?!!阿欢杀死了阿童?!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陈涛则给出了理性的解释,“谢景文已经说过,阿欢是在新婚之夜失踪的,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其余的人,包括崔长根手下以及谢景文四人,夜间都在崔长根住所。因此,只有她,可能在凌晨三点时分出现在案发现场。另外,失踪之前,阿欢与崔长根同处一室,取到他的宽刀,也是很容易的事。最重要的,‘猜石子’的完整游戏图案,只有阿欢接触过。所以,阿欢符合凶手的全部特征。”

    “但是动机呢?!最关键的动机不存在!阿欢深爱着阿童,怎么可能杀了他?!”叶惠宁还在据理力争。

    “那么我问你,如果是你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和苦难,却只有一次复仇的机会,你是想杀死仇人,还是想杀死背叛者?”陈涛深刻地剖析到。

    “当然是背叛者!那比仇人还可恨!”叶惠宁不假思索地回答。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愿相信,是阿欢杀死了阿童呢?”陈涛反问。

    “可阿童并没有背叛阿欢!”叶惠宁依然坚持。

    “但阿欢并不知道。”陈涛沉静应对。

    “啊……”一时间,叶惠宁的话哽在了半空中,紧接着,陈涛的话,让她猛地一个激灵,思维顿时也开了窍,“是这样……的确是这样……阿欢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

    “试想,阿欢一心想着,自己将要嫁给阿童,然而,在新婚之夜,盖头被新郎掀起的那一刻,她却发现,新郎变成了崔长根。并且,长久以来,她正是在阿童的引导下,才渐渐平复了情绪,并自愿穿上嫁衣,但阿童却在最后的时刻脱逃,被崔长根替换,阿欢又会如何联想阿童的角色?最重要的一点,崔长根向来阴险狡诈,新婚之夜,当他面对阿欢惊讶目光的时候,也绝不可能告知自己的诡计,很可能,将责任推到阿童身上,如此一来,阿欢对阿童的误解,就不可避免了。”

    调整了一下呼吸的频率,陈涛接着分析说,“另外,在谢景文的讯问记录里,有一处细节,可以证实这一推断。”

    “细节?什么细节?”叶惠宁急忙问。

    “大家请听这一段,是谢景文对婚礼当晚的描述。”说着,陈涛将一段讯问笔录用红笔重重标注出来,并着重念了出来:“我们都以为,当阿欢发现新郎并不是阿童时,一定又会哭闹喊叫,可没想到,整个晚上,新房里都很安静,阿欢似乎根本没有反抗。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崔长根手下们忽然乱作了一团,一问才知,是阿欢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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