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人,表情淡定,对这一切似乎都漠不关心,这些人是热闹世界的看客,是繁华人世的玩家,或许是冷漠,或许是看透世情,或许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且以一副看猴戏的表情,欣赏这出精彩的斗争!

    游恩头一个反应过来,拉了赵长城的手,轻声说道:“赵长城同志,你是不是太过鲁莽了?再考虑考虑吧!拿酒博会当赌注,这个有些太过儿戏化了吧?你是创办人,酒博会对江州、对江南省意味着什么,相信你十分清楚明白啊,这是全省的大事,你可不能拿来做赌注!”

    赵长城淡淡地道:“游书记,你尽管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游恩沉声道:“赵长城同志,你没有这个权力!你不能这么做!”

    赵长城道:“要不,你来赌这场酒?”

    游恩表情一滞,说道:“这是两码事情,赌酒就是赌酒,怎么能赌上这么重要的酒博会举办权呢!不行,绝对不行。”

    赵长城道:“要么游书记来玩,要我玩的话,就要照我定下的规矩来!你要是信不过我,刚才为什么推荐我来代表江南省赌这个酒局?既然大家都是推荐了我,自然就是信任我吧?呵呵,我自己定一点赌注不为过吧?”

    游恩顿时哑口无言,原本想耍赵长城一回,没想到却被赵长城给耍了,赵长城今天若是赢了还罢,若是输了,这个责任也有游恩的一份啊!因为是他一力主荐赵长城代表江南省赌酒的!

    不是喝着玩玩的吗?怎么赌上这么大的赌注了?

    玩不起啊!

    游恩重重的一拍大腿,冲动得想上前换下赵长城,亲自上阵跟毛利赌这场酒!

    这时,赵长城激将道:“毛省长,是不是很难决定啊?如果真的很难下决心的话,就当我没提过这个赌注吧!既在是赌,自然要量力而行啊,总不能赌一些自己赌不起的东西吧?呵呵!”

    毛利冷哼一声,沉声说道:“赵长城同志,我且问你,你可能做江南省的主?你若是不能做这个主,我们的赌注,还有什么意义呢?大家说是不是?”

    赵长城淡然道:“我自然能啊,大不了,我辞官归田就是了!我这个人,向来赌得起,也输得起!江州酒博会由我全权负责,只要您敢跟我赌,我甘愿冒着丢官罢职的危险,陪您玩一把大的!”

    毛利被赵长城三言两语的给逼上了梁山,不答应都不行了,他也是官场老人了,没想到在这里被一个后生小子逼得无路可退,而且,他迟疑犹豫的越久,威望损失得越厉害!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自己今天若是不同意这场赌注,不用等到明天,这事情就能传遍大江南北,世人都会说赵长城英雄了得,会传毛利胆小怕事。

    赵长城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呢,都敢赌这么大的,毛利堂堂常务副省长,江北省的“一号首长”,居然吓得不敢应战,那这个丑就出大发了!

    赵长城一个副厅级干部都敢做江南省的主,拿这件事情来做赌注,而毛利居然不敢跟他赌,传出去,人们也只会说毛利却不能做江北省的主!

    毛利眉毛一横,说道:“赵长城同志,君子无戏言啊!你说出来的话,可要做数才行!”

    赵长城招了招手,叫过在旁边伺候的服务员,说道:“麻烦你帮我们去拿纸笔过来。”

    服务员道声稍等,不一会就拿了几张信纸和一支圆珠笔过来。

    赵长城拿起笔,刷刷刷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在后边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递给毛利看,说道:“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毛省长,这是我立下的字据,如果今天我赌酒输了,江州市将不再举办酒博会,立此为证!如有反悔,我愿跪谢江北父老。”

    群情耸然。

    在此之前,众人都以为赵长城只是在开玩笑呢,最多也就是闹着玩玩,助助酒兴,此刻看到他居然当真立下了军令状,立时让所有人侧目。

    游恩叫苦不迭,心想自己这个干系是担定了啊!

    现在只能寄望毛利知难而退,不敢应战。或许赵长城搞这么多名堂,目的就是为了逼毛利自动放弃,不敢应战吧?

    再看毛利时,脸上表情复杂之极,有惊讶、有迟疑,还有几许愤怒,几许豪迈!

    赵长城的举动,大大出乎毛利的意外,这个年轻人是因为少不更事,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真有什么本事,酒量大如海呢?凭什么他就这么的笃定,这么的敢赌,这么的淡然?

    他就不知道,如果他输了,江州将不能举办酒博会,他将成为江州人民唾骂的对象吗?

    毛利双手互相摩挲,权衡这场赌酒对自己的利弊。

    赵长城嘿嘿一笑:“毛省长,我还是那句老话,量力而行,量力而行,不必勉强。”

    毛利冷哼一声,抓过桌面上的纸和笔,刷刷刷的在后面添上几行字,意思跟赵长城立下的字据差不多,然后在后面落下自己的大名。

    他写完之后,双手一推,大气地说道:“赵长城同志都敢赌,我毛利岂有不奉陪之理!哼!”

    江北省考察团里,有几个人看到毛利真的签下字据,都是紧紧蹙眉,但此时此景,都不敢向毛利建言。古代多的是谏臣,但谏臣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为官之道,首重圆滑,再重拍马逢迎,岂可直陈领导之非?

    这些人明知毛利这次有欠考虑,但都不敢说出来,只说毛省长魄力十足,又说毛省长酒量如海,一定能赢。

    毛利大手一挥,说道:“别尽整虚的,现在可以开喝了吧?”

    赵长城道:“开喝!”

    两个人端起酒杯,两只精瓷酒杯在半空中相碰,发出一声叮的脆响。

    四只眼睛在空中相撞,似乎能擦出火花来!

    毛利和赵长城同时仰头,将杯中酒倒进喉咙里。

    高度白酒的刺激,让食道产生了急剧的收缩,两人喉咙一紧,粗大的喉结沿着脖子上下滚动。

    这是一个大包厢,坐了有三桌人,此刻都围到了主桌周边来,看着这场旷世难得一见的大比酒。

    “好!”游恩带头喊了一声,其它同志便接了一声,那声好字,声音洪亮,能把房子都给抬起来!

    “好酒!满上!”毛利抹了一抹嘴角,豪迈的大笑道:“江州美酒,名不虚传啊!哈哈哈!功名万里外,心事一杯中!”

    赵长城放下酒杯,说道:“毛省长果然是性情中人啊!腹中书万卷,身外酒千杯。再来干一杯!”

    服务员给两个人满上。

    两个端起杯子,碰了一下杯,然后又是仰起脖子,一口饮进!就跟口渴之人在喝甘甜的井水一般!

    “哈哈,好酒啊!花落一杯酒,月明千里心。”毛利似乎有意卖弄他的文采,喝完一杯酒后,就要说一句跟酒有关的诗词。

    赵长城自然不甘落后,说道:“悲欢聚散一杯酒,南北东西万里程。满上!”

    “好啊!”众人鼓起掌来。

    服务员看看毛利,再看看赵长城。

    毛利瞪眼道:“看什么看,满上!”

    服务员道:“贵客,酒没有了。要不要再开一瓶?”

    毛利挥手道:“开一瓶?开一瓶怎么够?快快拿酒来,先上五瓶!”

    服务员应了一声:“我这就去拿。”

    这时,赵长城喊道:“小姐,给我也来五瓶!”

    “啊!”服务员差点吓趴下了,每个人五瓶?这是酒,可不是水啊!就算是水,人的肚子能装得下那么多吗?

    “愣着做什么,快上酒!”赵长城端起杯子在桌面上顿了顿,说道:“别扫了我们的酒兴!”

    服务员连连点头,转身去了,走得急了,高跟鞋踩在红地毯上,差点摔倒。

    毛利说来五瓶,是两个人一起喝的,赵长城说再来五瓶,意思是说每个人五瓶酒!

    毛利嘿嘿一笑,盯着赵长城看,缓缓说道:“赵长城同志,看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赵长城道:“我酒量一般,但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啊!毛省长是我们江南省的贵客,又跟我下了这么大的赌注,哈哈,我赵长城今天就算拼却一身醉,也要陪毛省长喝尽兴了!”

    游恩抹了一把脸,说道:“这般喝法,待会岂不是要抬着出去了?”

    赵长城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毛省长,我们两个若是都醉倒在此地,那就要看哪个人最后倒下,先倒下的那个就算输!”

    毛利道:“行!今天我们两个人,一定要有一个横着出去!”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斗酒的场面还是很煸动人心的,也很能调节起气氛,众人都议论纷纷,有叫好的,有说要不要叫救护车来的。

    不一会,几个服务员捧着十瓶酒走了进来,一溜儿排放在圆桌周围,像多米诺骨牌一般整整齐齐,蔚为壮观。

    刚才大家听到每人五瓶酒时,都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五瓶也好,十瓶也罢,都是一个虚幻的数字,此刻十瓶酒整齐的排放在自己面前,这才叫人动容!这些酒要是倒出来,还不得有一大桶啊?

    这两个人能喝下这么多?

    游恩道:“毛省长,赵长城同志,这小酒怡情,大醉伤身,依我之见,还是见好就收就行了,不必硬拼,那是两败俱伤的事情啊!对大家的身体都不好。”

    赵长城道:“我是无所谓啊,就看毛省长能不能坚持了。”

    毛利道:“笑话!不就五瓶酒吗?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它五瓶酒?”

    游恩闭了嘴,不好再说什么了。

    赵长城笑道:“毛省长,我可比你年轻,你若是觉得我占了年纪上的便宜,大可另外选个人出来替你,我无所谓的。”

    毛利冷哼一声,直接忽略赵长城的话,指着自己的酒杯,说道:“满上!”

    服务员已经打开酒的包装和瓶盖,闻言便给两个人都满上。

    毛利端起杯子,往杯嘴一凑,那酒就进了他的嘴里,喉结一上一下,那酒就进了他的胃里。然后大声道:“百年愁里过,万感醉中来。”

    赵长城心想,这相毛利,看上去精枝大叶,很像个粗人,但腹中还有些诗墨啊!

    有酒有诗,还有诸多同僚相和,两个人的酒兴越发高涨。

    赵长城一饮而尽,说道:“愿君把酒休惆怅,四海由来皆兄弟。”

    刚开始时,是一个服务员给两个人倒酒,两个人喝酒之前,还要彼此碰一杯,后来这酒越喝越快,便又加了一个服务员前来倒酒,一人服伺一个,毛利和赵长城端起杯子就喝,也不碰杯了。

    “光阴如电逝难追,百岁开怀能几回?”

    “一醉解千愁,酒醒愁还在。”

    “酒力不能久,愁恨无可医。”

    “……”

    开始的时候,众人还能听清他俩念出来的诗句,越到后来,毛利和赵长城的舌头都已经大了,醉意浓浓,说出来的诗句是什么都听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他们两个舌头打着卷儿,嘴里念念有词,再到后来,至于他们有没有念诗,念的是不是诗,也无从考证了。

    酒上的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地上的空酒瓶多了一个又一个。

    游恩悄悄向江北省的一个官员丢了个眼色,两个人到一边商量。

    游恩道:“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非得醉死不可!会出人命的啊!”

    那个同志道:“现在他们都正在兴头上,谁敢去劝酒啊!”

    赵长城好几次都快不行了,手撑着桌沿,身子摇摇欲倒。毛利见赵长城快不行时,便紧喝几杯,想把赵长城干翻,赵长城偏偏能在最后关头起来,再次跟他开战。

    期间两个人都上过几次洗手间,走路都是被人扶着去的。

    胜负终有分出来的一刻,毛利不胜酒力,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往下便倒,江北省的几个同志早有准备,抢上前去扶住了他。

    赵长城端着杯子,呵呵笑道:“毛省长,还能喝否?”

    毛利唔唔了两声,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然后就见他四肢一软,脑袋一偏,很快就发出了如雷的鼾声。

    “诸位!诸位可都是证人啊!”赵长城呵呵大笑,抓起桌面上那张纸条,在空中扬了扬,大声说道:“我赢了!江州赢了,江南省赢了!哈哈哈,是好汉的,回去之后,就把你们那山寨版本的酒博会给我撤了!学得不伦不类的,还敢拿出来现宝,不怕丢人现眼啊!”

    众人面面相觑,但看到赵长城那酒后的威势,都没有人敢说话。

    丁松和李多等人都闻讯赶了过来,此刻上前去扶住赵长城。

    李多道:“赵书记,我扶你去休息吧!”

    赵长城双手一振,将两个人的胳膊振开,说道:“我没醉,谁说我喝醉了?哦?李多,好兄弟,来来来,我们再拼三百杯!”

    李多道:“赵书记,我们回去再喝吧。”

    游恩等江南省的官员,见赵长城居然赢了,都是喜出望外,一个个笑呵呵的,合不拢嘴,几个爱吹牛的,便跟江北的人开起嘴仗来了。

    江北省打了败仗,而且败得很彻底,之前的嚣张气焰便都熄灭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

    这个情况,似乎也没有继续酒宴的必要了,游恩便宣布散席,他日有机会再聚。

    临行的时候,游恩叫人把单给买了,自己这方是地主,又赢了对方,就不要对方再出这个钱了。

    赵长城被李多和丁松扶着直接送到了医院,上车之后,赵长城就呼呼大睡,时不时的撒撒酒疯,说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在医院打上解酒的点滴,赵长城安安稳稳的睡了一个大觉,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赵长城睁开眼,看到丁松和李多都陪在身边,问道:“什么时辰了?”

    李多笑道:“赵书记,你可醒了,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赵长城敲了敲头,坐了起来,说道:“你们一直在这里等着啊?”

    李多道:“那倒没有,我昨天晚上回家了,今天早上赶来的,昨天晚上是丁松同志在陪着你。”

    赵长城看了丁松一眼,只见他两个大黑眼圈,跟熊猫眼似的,便点头道:“丁松,辛苦你了,今天放你一天假,回家去休息吧!”

    丁松道:“没关系的,赵书记,我熬得往。”

    赵长城道:“去休息吧,人怎么能不休息好呢?去吧。嗯,对了,我昨天晚上没有说什么醉话吧?”

    丁松迟疑了一会,说道:“也没说什么。”

    赵长城道:“到底说什么了,你但说无妨。”

    丁松道:“我听到您在喊什么人的名字,喊了很多人的名字,好像都是女人的名字。”

    赵长城苦笑一声,问道:“都叫了什么人的名字?”

    丁松道:“我真没有听清楚。”

    赵长城知道他不会乱说话的,便摆了摆手:“去吧。”

    丁松便告假离去。

    赵长城的头还有些痛,坐了一会,掏出烟来,李多赶忙给他点上火,还不忘说了一句:“长城少,这是医院,不让抽烟呢!”

    赵长城白了他一眼,吸了两支烟,便舒服了不少,伸手掏出口袋里的那张纸,展开来看了看,说道:“李多啊,你看看这个。”

    李多接过来看了看,哈哈大笑道:“赵书记,你真牛!这样都行啊?不过,这个东西只怕也做不得数吧?没有法律效力啊,江北省的人要是不认账怎么办?”

    赵长城嘿嘿一笑:“我相信他们会认账的。”抹出手机来,打给郭晓红,说道:“晓红,有桩大新闻给你。”

    郭晓红笑问:“又有什么好关照啊,赵大书记。”

    赵长城听到这话,便有些不悦的道:“有必要跟我这么生分吗?我现在在省人民医院里躺着呢,你过来吧。”

    “啊!你住院了啊?这个新闻的确够大的。”郭晓红抿嘴一笑,随即忧心的问道:“你得什么病了?”

    赵长城道:“你过来再说吧!”

    郭晓红心里还是有赵长城的,虽然气他,但心里很关心他,马上就扔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

    一进门,郭晓红看到赵长城脸色惨白,精神不振,急忙扑了过来,拉着赵长城的手,问道:“怎么回事啊?你这是怎么了?”

    赵长城道:“得了不治之症。”

    李多偷偷一笑,识趣的走了出去。

    郭晓红花容失色,抱住赵长城,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了,说道:“到底什么病啊?上次见你不都好好的吗?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赵长城心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丑吗?

    “晓红,我得的是相思病,这种病是不治之症啊!想你想的!”赵长城托起她的下巴,说道:“谁叫你不理我呢!”

    郭晓红轻啐道:“没个正经!快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病啊!我都快急疯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赵长城哈哈笑道:“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将字据递给她看。

    郭晓红还以为是医院的诊断单呢,急忙接过来一看,抬头问道:“这是什么啊?毛利是谁?”

    赵长城道:“亏了你还是搞新闻工作的,怎么连他都不认识啊,毛利同志是江北省的常务副省长。昨天晚上,我跟他赌酒来着……”接着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郭晓红生气的将那张纸拍在病窗上,说道:“赵长城,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这么开玩笑呢!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体是你一个人的吗?由得你这么挥霍?你以为自己还很年轻吗?你都快是三十岁的人了!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你马上就要做丈夫了!你怎么能如此作践自己呢?你实在是叫人伤心!”

    赵长城没想到她是这么个反应,拉着她的手,说道:“我有分寸的,我酒量很大的。现在不是没事吗?”

    郭晓红道:“你还说你没事?你看看你的脸,看看你的样子,跟僵尸差不多呢!我看到我都心痛死了!”

    赵长城道:“你还知道为我心痛啊!”

    郭晓红俏脸晕红,说道:“我是为林妹妹心痛!我可不想她将来嫁给一个酒鬼!你这么酗酒,要是把身体搞坏了怎么办?你连小孩都没有生呢!我听人家说,经常喝酒的人,生出来的小孩都是不健康的!”

    赵长城骇了一跳:“有这种说法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酗酒了。”

    郭晓红道:“我管你酗不酗酒呢,跟我没有关系!”

    赵长城道:“昨天晚上实在是被他们逼上台了,还好我临时生智,想出这么一出,把那个毛利给逼住了,这顿酒总算没有白喝。呵呵,你看看,有了这个东西,他们江北省就不敢再耍赖了吧!酒博会,只能由咱们江州来举办了。”

    郭晓红道:“是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工作是国家的,身体才是你自己的!一下子喝这么多的猛酒,你身体会垮得很快的!你现在年轻没有感觉,等你老了,你后悔都迟了。”

    赵长城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喝酒了。”

    郭晓红再次看了看那张纸,说道:“他们会认账不?这东西只是酒桌上的戏言,而那个毛利也只是一个常务副省长,说出来的话管用不?你这酒啊,估计还是白喝了!”

    赵长城道:“不白喝。你拿过去,在明天的江南早报上发表出来!给他们江南省一个大大的难堪!就算他们反悔不认账,最起码也要让世人认清他们的真面目!”

    郭晓红道:“江北人最是诡计多端,又狡猾,我看他们多半不会认账,不过,发表出来倒是个好主意,恶心恶心他们也好!”

    赵长城笑道:“就是这个道理啊!最起码可以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也让世人明白,咱们江州,才是酒都,想要参加酒博会,就要来江州!”

    郭晓红道:“那我叫人拿回去写文章和排版吧。”

    赵长城道:“你不回去啊?”

    郭晓红白了他一眼:“你都这样了,我不留下来照顾你啊!还是你怕人说闲话,不敢让留在这里照顾你呢?”

    赵长城拉着她的手,说道:“我才不怕呢!功过是非,自有人评说。伟大人物都是存在争议的啊,呵呵,有争议才有看头嘛!”

    郭晓红道:“你好生躺着,我去买些清粥给你喝。”

    郭晓红走出病房,看到那边走过来一群人,全是江州省里的大佬,连张贵都在里面,擦身而过时,听到张贵说道:“赵长城同志这是乱弹琴啊!搞么子鬼东西,给省委惹下这么大的祸事!”

    郭晓红听到这话,浑身一震,心想赵长城惹下什么祸事了?值得张贵说得这么严重!很想转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怕这些人怀疑到自己跟赵长城的关系,因此不好前去探听。

    赵长城躺在窗上沉思之际,看到张贵等人推门进来,讶道:“张市长,你们怎么来了?”

    张贵沉声道:“赵长城同志,有件事情,我要找你核实一下,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江北省的毛副省长喝过酒?”

    赵长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点头说道:“是啊。”

    张贵道:“你跟毛副省长拼过酒?”

    赵长城道:“拼过啊。怎么了?”

    张贵道:“哎,赵长城同志啊,大事不好呐,毛副省长喝酒过度,胃出血,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呐!”

    赵长城怔忡道:“胃出血?他喝得比我还少呢!居然就胃出血了?看来他的酒量也不咋的啊,还号称是江北省的海量呢!有些言过其实吧!”

    张贵道:“赵长城同志,现在毛副省长还在抢救当中呢!跟你在同一所医院,就身抢救室里。”

    赵长城道:“哦,那我得看看他去。”

    张贵沉着脸,说道:“赵长城同志,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赵长城莫名其妙,有些听不懂张贵的话,反问道:“张市长,你此话何意?”

    张贵道:“毛副省长现在昏迷不醒呢,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呢?毛副省长那么大的年纪了,你怎么能去找他拼酒呢?”

    赵长城俊眉一扬,冷笑道:“张市长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怎么有些听不太明白呢!”

    张贵道:“赵长城同志,你别装不明白,是你把毛副省长给害了!”

    赵长城不怒反笑,打了两个哈哈,沉声说道:“张市长,你怎么不说毛副省长把我给害了呢?我也在这里躺了十几个小时,刚刚才醒过来!”

    张贵道:“你不是醒过来了嘛!人家毛副省长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赵长城淡淡地道:“他醒不醒,你应该去问医生,问我有什么用呢?你以为我本事那么大,可以勒令江北省的副省长陪自己喝酒,而且还喝得胃出血吗?”

    透过人墙,赵长城看到郭晓红忧心忡忡的站在外面,向里面张望,但又不好进来。

    张贵道:“赵长城同志,你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吗?”

    赵长城眼色一厉,说道:“天大的笑话,毛副省长多大年纪了?他是什么官,我是什么官,你觉得我能命令他来陪我拼酒吗?张市长,请用你的智商好好想一想,我赵长城有那么厉害吗?我现在要是叫你喝得胃出血,你会不会去干?再说了,我被人硬逼着拼了一晚上的酒,躺在窗上十几个小时,现在头昏脑胀的,我又去怪谁?”

    张贵道:“赵长城同志,你真是死不悔改啊!毛副省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向江北省交待!”

    赵长城道:“这话就更可笑了!张市长,你这是代表谁在向我说话呢?如果是毛副省长的家属,或是检察院的同志,请你转告他们,叫他们按照法定程序来!我倒要看看,哪条法律规定了,自己不自量力,喝酒喝出胃病来,能怪到别人身上去的!”

    张贵一时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长城拍拍身上的衣服,说道:“借过,我要出院了!”

    张贵道:“赵长城同志,你就这么走了不成?”

    赵长城淡淡地道:“张市长,等毛利同志醒过来,请你转告他,愿赌就要服输,装病赖窗,是抵赖不了既成事实的!”

    张贵脸色一变,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长城嘿嘿一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事情,很多人都在干呢!我希望张市长是个聪明人,不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说完,赵长城不理张贵猪肝一般的脸色,分开众人,径直离开了病房。

    出了病房,赵长城向郭晓红使了个眼色,便径直往前走,郭晓红跟在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大门。李多早就跑到前头去,把车子开了过来。

    赵长城和郭晓红上车。郭晓红问道:“赵长城,怎么回事啊?”

    赵长城道:“毛利想反悔了!耍苦肉计呢!我赵长城岂是那种这么容易上当的人?他们演技再好,也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晓红,你回去好好赶篇报道,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披露披露,注意分寸,把重点放在江南省和江北省的友好合作上面,拼酒赌举办权的事情,只要一笔带过就行,有心人只会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的。”

    郭晓红道:“你放心吧,我理会得。你身体不要紧吧?要不要在家里休息两天啊?”

    赵长城笑道:“你要是每天能抽出几个小时来陪陪我,我就比吃了仙丹妙药还管用,身体肯定特别好。”

    郭晓红道:“你讨厌,就知道欺负我!”

    赵长城道:“难道你想我去欺负别人吗?”

    郭晓红粉脸晕红,不答话了。

    第二天,江南早报就刊登了考察的消息,重点描述了两省交流合作的重要意义,尤其突出描述了诸多值得外省学习取经的好项目。文章的最后,用笑谈的笔风,写出了毛、李两人拼酒的过程,并附刊了那张两个人签订下的字据!

    这篇文章在江南省里引起很大反响。

    江南早报跟一般的党报不同,看党报都是公务员和领导干部,而早报却是面向广大市民的,采用的排版和行文风格,也是走贴近市民的路线。

    老百姓的街谈巷议,对这种花边新闻是最感兴趣的,一天之间,毛利和赵长城拼酒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大江南北。

    毛利把举办酒博会的权力给输掉了!这事情给江北省的官场造成不小的震撼。

    江北省方面很快就发明公开声明,说赌酒一事,只是毛利的个人行为,跟江北省委省政府没有丝毫关系,毛利立下的字据,并不能代表江北省委省政府的决策。

    这个声明等于是间接的承让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江北省的确有举办酒博会的野心!

    事情从水底浮上水面,江北省方面反而放弃了羞羞答答的行为,扯下遮羞布,开始光明正大的宣布,江北省将举办酒博会,而且公开跟江南省叫板!

    温天厚看到这些消息后,心想赵长城这是在逼虎出山啊!只有把老虎从深山老林里逼出来,才更有赢他们的机会!

    江南省的忠实人士,在报纸上各自发表文章,声讨江北省的无耻行径。

    一场关于酒博会的名义之争,在民间拉开序幕。

    这件事情惊动了国家酿酒工业协会,相关领导出面协调,未果。

    江北省根本就不听国家酿酒工业协会领导的劝解,说凭什么江南省开得,江北省就开不得?一意孤行的要在江北省举办酒博会。

    赵长城才不管官面上和民间沸沸扬扬的热闹场面,他一直在按照自己的安排和计划,一步步的布置酒博会的相关事宜。

    那个毛利同志,还真的没什么卵事,没过几天,就低调的出现在江北省官场。

    张贵也再没找赵长城谈话了。

    赵长城心里跟镜似的,但有些话只是不想当面捅破罢了!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那赵长城跟张贵之间,必定会有一场火并!

    这天,赵长城正在办公,秦楷同志前来汇报工作。

    赵长城问道:“人都抓到了?”

    秦楷摇头一叹:“赵书记,我没用,全城地毯式的搜索了几天,也没能找到那些人的踪迹。那天晚上,有交警看到过那些改装的摩托车,但追上去之后,很快就被他们甩掉了,之后再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赵长城道:“明天就是他们约定的日期,看来我得亲自去参加赛车啊!”

    秦楷道:“赵书记,我这几天去谷山看过了,那山上有一条盘山公路,另外还有很多的小路和出口,匪徒们选择这个地方做为比赛场地,明显是有预谋的!我们就算想在这个地方设置障碍或是设伏,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设计出了好几个方案,但都不理想,要么就会被对方发现,要么就不能全方位的布控。”

    赵长城沉道:“他们果然是有备而来啊。谷山?我还没有去过呢!要不咱们现在就去熟悉一下地形吧!为明天的比赛做准备。”

    秦楷道:“赵书记,这是十分危险的行为啊,你真的打算去参加?”

    赵长城道:“我先去看看地形再说,如果真如你所说,是一个对我方不利的地形,那我就要从长计议了。你放心,我比你更宝贝自己的性命!”

    秦楷道:“行,那我们就去看看。”

    赵长城当即吩咐丁松和李多,备车前往谷山。

    秦楷带了两辆警车随行保护。

    谷山是西郊的一座山岭,山上有几处名胜古迹,是江南省旅游的一个胜地,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蜿蜒而上。

    赵长城去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游人稀少,抬头看山,只见上面山林葱茏,一派祥和景象。

    殊不知,凶险正隐藏在这祥和的背后!

    谷山虽然颇有几处名胜古迹,但管理很松散,没有统一的管理处,几个景点也是各自收门票赚钱。

    赵长城来江州这么久,真正去过的旅游景点并不多,谷山也是头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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