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短篇版【慎重订阅哦】
凤凰劫
万丈红尘,谁是谁的劫?千年万年,谁为谁等待?不是谁的劫都可以打破命运,不是谁的等待都能适逢花开。
一
上古帝君出身洪荒,开天辟地,创下三十三重天。跟随上古帝君冲破苍穹的有两大战将,青龙战将和凤凰战神。千万年过去了,随着上古帝君的羽化,帝君权利不断分化,神龙一族不断壮大,而凤凰一族不恋权利,归隐于西天瑶阳山。
三十三重天上,一重磅炸弹抛下,令这平静的局势有了微澜,谁也不知,这微微的波澜,会引动怎样汹涌的波涛。凤凰一族第三十二代族君上表欲将幺女凤汐嫁与神龙族第三十三代族君龙无情,并请出凤凰木,帝君允之。
凤凰木,凤凰一族至宝,上古帝君曾允诺,“凤凰木现,一切听之”
惊乱三十三重天的洪荒之乱在此埋下伏笔。此刻,满心欢喜准备出嫁的凤汐并不知道她将带领凤凰一族走入的是何等的绝境。
三十三重天上所有人都知,东海苍穹无情上神宠爱一女,名唤小七,虽无倾城之貌,但胜在温婉。无情上神为此女盖凤凰楼阁,种下满园的凤凰花,万千宠爱,集于一身。而西天瑶阳山上尊贵无比的风汐帝姬则以无双绝色令众神倾心,一曲凤凰舞倾尽天下。众人皆好奇,无情上神究竟会在谁的身上,锁下一世情劫。
二
一夜的枯坐与苦等,凤汐不明白,为何她的寝殿会在东海苍穹里最偏僻荒凉的角落,更不明白她的夫君为何会在新婚之夜一夜未至。这一切都让风汐本就不完整的心再添伤口。上邪上神曾说:她与无情,此生有缘无分,可她不信。有缘无分是愁,情不自禁是哀。即便如此,她依然情不自禁。以飞蛾扑火的姿态,扑向无情,灰飞烟灭只不过为了那刹那的温暖。可是,凤汐却忘了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温暖未至,她已燃成灰。
抬起素白却指骨分明的手,凤冠被拽下,硕大的夜明珠滚落在地,一旁的铜镜映出她倾国的容貌。丫头儿洛雨听见声响,赶忙进来服侍。
“小姐。”从小便侍候凤汐的洛雨了解她的性子,以为她会闹的,但是没想到凤汐会如此安静,莫名的心慌,仿佛她的小姐不一样了。
“小姐,咱们去告诉凤芷上神和族君吧。”洛雨也是个急性子的丫头,看不得她家小姐受丝毫委屈。想到凤汐自小便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帝姬,身份尊贵,性子样貌哪样都惊艳了三界,凤凰一族视之如珠如宝,怎到了他东海苍穹会受如此的气?!
凤汐走出殿外,冷冷道:“带我去见你们族君。”她的尊严与骄傲,又怎么会允许她因此而去族里诉苦。她是凤汐,她要用她的方式赢回原本属于她的幸福。
三
男子温润如玉,高弹一曲凤求凰,女子温婉可人,应和一段凤凰舞。眼神交汇,柔情似水,女子回眸一笑,嫣然倾城,男子满眼柔情,无限宠溺。这一幕,何其幸福。如若不是,如若不是·····凤汐也不会如此坚持。几千年的爱恋,两千年的苦痛,她又如何能够轻易放下。
“啪啪”两声似乎打破了这温馨的场景。凤汐边拍手边走上这凤凰楼阁,看向玄衣墨发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微笑“无情上神好雅兴”,语罢,目光移向女子。
女子似是局促地靠向了男子。男子拥住女子,柔情的目光,那是无声的安慰。
无情上神这才淡淡开口说道:“她是冥王神君之女,小七,”听到小七两字,凤汐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无情上神将目光移向凤汐再次开口,“也是我本将迎娶的、帝后!”
“呵,是么?”凤汐神后的目光也迎上无情上神,丝毫不见软弱,挺直的脊背看不出她颤抖的灵魂。
“帝姬……”名唤小七的姑娘刚要开口便被凤汐打断:“请唤我凤汐帝后!”
凤汐成功的看到那姑娘身体一晃,似要昏倒。无情上神连忙拥住小七,一阵安慰,看着泫泫欲泣的小七,无情上神心中泛起阵阵愧疚,却又听到怀中的人低声说道:“我、我本就该唤她帝后,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无情上神听罢抬起头冷声道:“真是讽刺,三界皆知,瑶阳山凤汐帝姬美艳无双,贤良淑德,可谁会想到,他们眼中贤良淑德的凤汐帝姬,竟然也会有如此恶毒的一面。”语罢,看也不看凤汐一眼,抱着小七便离开了。
凤汐抚了抚鬓角,嘴角牵起笑容,望向满园的凤凰花,笑着问洛雨:“我,恶毒吗?”。洛雨望着站在凤凰花丛中的凤汐,觉得很是心酸,那背影仿佛盛满孤寂与悲凉。
满目凤凰花,一曲凤求凰,一段凤凰舞,皆是凤汐最爱,然而,她深爱的人所做的这一切,却都不是为了她。无情上神,你到底爱的谁?此刻的风汐,望着满目的最爱凤凰花,恍惚觉得有些刺眼。
四
是夜,新婚之夜。
东海苍穹的无情上神与西天瑶阳山帝姬凤汐大婚三日后,迎娶冥王神君之女嫣然,短短的消息,却震惊三十三重天。无情上神此举无异于在三十三重天所有人面前打凤凰一族的脸。
西天瑶阳山上
“呵,呵呵……”凤汐听完姑姑凤芷上神这三天调查到的事情后,一口饮尽杯中酒,止不住的冷笑。
“小汐,你为何不告诉无情上神?”凤芷上神了解当年所有的事。亦知此时凤汐是怎样的心情。本该属于自己的宠爱被别人偷走并霸占两千年,如今又因为那个小偷而如此悲凉。凤汐又怎能不痛,不恨呢。
“我要他爱上我凤汐,而非小七!”捏着酒杯的手指早已泛白,如若不是那一声小七以及嫣然身上的凤血玉佩,她又怎会去查,怎会知晓如此可悲的真相。无情和小七的爱已被玷污,她不屑再要。她要的是无情上神再次爱上她,爱上西天瑶阳的凤汐帝姬。
“小汐……”凤芷上神欲言又止,其实她很想说一声,凤汐和小七本就是同一人,你又何苦执着?此般执着,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你啊!可是,作为自上古以来最年轻的帝姬,凤汐的命运从不能被人窥视,亦不能被干扰,独一无二的命格,注定了她不平坦的人生。如若凤芷上神过多的干预,到时候风汐的命运,乃至凤凰一族的命运都会随之改变。而这个改变,是好,是坏?没人说得清。这个险,她冒不起,也不敢冒。
东海苍穹,人人自危,恐一不小心便成了三位掌权者之间的炮灰。无情上神与嫣然帝妃的独处屡屡被凤汐帝后介入,如若无情上神不在,便是凤汐帝后找嫣然帝妃独处。随着嫣然帝妃身子越来越弱,无情上神愈加的暴躁,可偏偏又奈何不了凤汐帝后。
凤凰楼阁
“妹妹腰间的玉佩很是雅致啊。”凤汐斜靠在软榻之上,懒散的开口道。
嫣然在一旁正襟危坐道:“此玉佩,名为曼陀罗玉佩,只因它的形状酷似我冥界唯一的花,曼陀罗。”不知为何,嫣然对凤汐有种莫名的恐惧,一种会夺走她所有的恐惧。
“哈哈哈,”凤汐闻言大笑、起身道,“可是我怎么看它与曼陀罗一点都不像呢,不是你的东西永远不会属于你,你说是不是,小七!”凤汐故意将小七两字咬的极重。
嫣然脸色瞬间溃白,身子抖得如同秋天的落叶,看着风汐微微有些熟悉的面容,吃惊道:“是你?”
两千年前的凤汐容貌虽未长开但依然能从中看出其倾国之容。三界之内,除了西天瑶阳山上的风汐帝姬,便无第二人。
“原来凤汐便是当年的小七,当初他一见钟情的人,如今他明媒正娶的妻。”思及此处,嫣然泪水不断,忽然身体被一股温暖所包围,熟悉的气息让她泪珠落得更急。她怕失去无情的宠爱,更怕失去这段偷来的幸福。
“凤汐,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无情上神森冷的话语如同冰刺般刺进凤汐的心头。语罢,无情上神抱着怀中的嫣然,毫无留恋的离开。
凤汐望着满园灿烂的凤凰花,低喃道“傻子”,也不知说的是谁。
五
东海苍穹,无情上神的帝妃嫣然有孕,却因身体孱弱,恐胎儿不保。有人说,凤凰血能保住胎儿,愈尊贵的凤凰血,对嫣然帝妃越好。是此,无情帝君欲取凤汐帝后一滴凤凰血。西天瑶阳山凤凰族君与凤芷上神闻之大怒。
西天瑶阳山
“无情上神,你欺人太甚,你当我凤凰一族无人了吗?”凤芷上神上前拦住无情上神,怒目而视。同为上神,凤芷上神虽成名早于无情上神,神力却远不及他,一同参加过几次大战,本是对他欣赏有加,却不想他如此绝情,姑且当他不知此时的凤汐便是当年的小七,即便凤汐只是瑶阳的帝姬,也不能如此待凤汐啊,真当她凤凰一族无人了吗?
“凤芷上神,本君不过欲取她一滴凤凰血,来救我儿···”无情上神不愧无情之名,如此冷血之话却说得如此平淡。
“不过一滴凤凰血?你可知····”凤芷大怒,正要斥责,却见凤汐乘风而来,打断她,“姑姑,”只见凤汐一身紫色琉璃,风华无双,与无情上神平地而视,轻启朱唇,戏谑道,“无情上神既为取血而来,为何不见武器?”
“铛”一把沧澜剑横在两人之间,剑锋直指凤汐心口。无情上神不知道的是,他这毫不犹豫的一剑,彻底划开了他与凤汐的距离,凤汐虽知他是因为认错人才会如此待她,但心仍会痛,很痛。
任青苍剑煞气逼人,凤汐却风云不动,笑声如铃:“看来上神已经知晓所谓凤凰血是指心头血”。
无情上神一愣,剑锋直指凤汐心口,只是他征战多年的本能,无意为之,他并不知晓凤凰血便是心头血。不知为何,他极不喜凤汐此时的笑容。
“怎么,无情上神下不去手了?”凤汐戏谑道,虽是戏谑,可眼神中依然却透露出一丝期翼,一丝本就不该妄想的期翼。无情上神不知为何有些不舍,一种本能的不舍。但思及小七日渐憔悴的脸庞以及凤汐对小七的欺侮,手下便是毫不留情的刺向凤汐心口。“嘶”随着风汐的一声闷哼,无情上神似是看到凤汐眼中有什么碎了,神情一慌,上前一步想要细看,却不料,剑在凤汐心里刺的又深了几分。
凤芷上神上前抱住凤汐,心疼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凤汐却推开凤芷上神,急速几步,剑柄已至胸膛,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抬手扶上无情上神的下颚,讥诮的笑道:“无情上神可真是无情至极而又深情至极,只可惜,凤汐的心头血早已在两千年前流尽,没有了呢。无情上神认为,又该如何是好呢?”凤凰血,救命神品,甚至能够修补神识。嫣然那个女人竟妄想得到她的凤凰血,简直是···白日做梦。
无情上神一把抓住凤汐的手,着急的问道:“你,为何不早说?”声音似是有些颤。没了凤凰血的凤凰心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住无情上神的一剑的,凤凰心已碎。
如果知道凤汐早已没了凤凰血,这一剑,他是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的。只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命中注定无情上神要一点一点耗掉凤汐对他的爱。两千年前的相遇,只不过是凤汐命中的一场属于她自己的回忆,镜中花水中月。
凤凰族君动用凤凰木护住凤汐的心脉,凤汐帝姬一跃成为凤凰上神,神力不可估量。一时之间所有上神都知道了凤汐的命格,凤凰族第三十三代战神,能动用凤凰木的力量,改写凤凰族命运的凤凰上神。
六
是日,东海苍穹嫣然帝妃流产之后,于西天瑶阳山,莫名与凤汐帝后大打出手,嫣然帝妃命垂一线之际,无情上神赶到并与凤汐帝后交手,将嫣然帝妃救下,一时之间,风云为之色变,无情上神为救嫣然,此战并未完。
七月后,嫣然帝妃伤重身死,无情上神将之冰封,其灵魂放入虚无幻境之中。后,率领神龙族向凤凰族开战,此战持续九九八十一天,西天瑶阳山血流成河,凤芷上神不敌无情上神,重伤,凤凰一族死伤殆尽。
“凤芷上神,为了凤汐,你要赔上凤凰一族吗?”无情上神青苍剑垂在身旁,凤芷上神受重创依然傲骨挺立,“凤凰木是我族至宝,凤汐上神更是我族的王,无情上神要想得到我族至宝,伤我族之王,那,便请踏碎我瑶阳山上千千万万的凤凰身。”
“你若执意如此……”青苍剑陡然直至凤芷上颈前,却不料,再无所移动分毫。
“姑姑!”凤汐一身火红衣裙却面色惨白,抱着凤芷残破的身体,道,“姑姑,我,我好后悔啊,为什么我会爱上他啊,我不该爱上他的,不该的”。
“啪,啪”一滴滴泪打在凤芷上神脸上,凤芷上神知道她的痛苦,至爱之人,却重伤她至亲之人,也因为她,凤凰一族几近灭族……而这一切,只是因为这一场无谓的误解,和她放不下的骄傲,这其中的折磨与苦痛只有凤汐自己知道,此后凤汐心里将永远背负着这血的罪业,不能呼吸,不能救赎。风汐永远不会原谅自己,那么,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永远也不放过自己,让自己永远活在痛苦里,凤汐和无情上神之间,恐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无情上神不愧无情之名,想要凤凰木,那便看你,能不能杀了我了!”火红的衣裳,如同燃烧的火焰似要将她烧成灰烬。分不清是天边的红云还是她燃起的火焰,彻悟却说不出再见。
无情上神与凤凰上神大战三昼夜,结果未分。恰逢魔族余孽攻打三十三重天,帝君遂派无情上神和凤凰上神同上战场。
七
十三月后,魔族余孽尽灭。
东海苍穹上,凤汐红衣猎猎,凤凰弯刀直指前方,苍白的面容再也扯不出笑容,硬声道:“我和她,不死不休,无情上神要插手到底吗?”
没错,凤凰刀前站立的就是玄衣黑发的无情上神,一手徒手抓住凤凰刀的刀刃,一手托住身后一身白衣温婉的……嫣然。
原来,千年前大战之后,魔族余孽全部藏身冥界,冥王为救女儿嫣然,故此暗自将魔族余孽放出冥界,诱使其进攻三十三重天,趁无情上神与凤凰上神与魔族余孽大战之际,潜入西天瑶阳山,欲杀凤芷上神,取出凤凰心,凤芷上神本就受了重创,哪里是对手,故而,神识灭,入轮回。
凤汐闻之大怒,先灭冥界,血染三十三重天,后到东海苍穹,欲杀嫣然。“嫣然?或者小七?新仇旧恨,便在今日,一起做个了结吧。”凤汐心中的恨,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知道。
“凤凰上神,凤芷上神虽死,灵魂却未碎,已入轮回,而你已尽灭冥界,所有人都灰飞烟灭,难道,还不够么。”无情上神看着此刻如此冷酷,煞气鄙人的凤汐,不知为何,心痛不已。
“够了?哼,她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她……”
“啊,我的头好痛。”嫣然怕凤汐说出真相,连忙打断。无情上神听闻,松开手中的凤凰刀刃,拥着嫣然,低声呵护,就连背部完全暴露了也不顾。
决绝的一刀斩下。
“嘶……”是刀划破肌肤的声音。
“忘恩负义,不愧,无情!”凤汐面无表情的收回凤凰刀,看着跪倒在地的无情上将,心中再无一丝波澜。刀锋一动,嫣然腰间的凤血玉佩便碎成粉末,随风飘走。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爱上你。”语罢,凤汐决绝的离开,似是没看到那颤抖的男人,也没有感受到自己同样颤抖的双肩。
一滴泪,划下。
就这样吧,凝一滴泪,以葬我千年爱你的时光。
从此以后,不再爱。
八
是日,嫣然帝妃虽被凤芷上神的凤凰心救活,却忘了不是她的东西就永远不是她的,凤凰血虽有无双神效,却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只有这血的主人心甘情愿的献出凤凰血,才会有起死回生的神效,而后,这血的主人,会死。这便是,一命换一命。不久,嫣然帝妃心碎,危急,命悬一线。
无情上神为救嫣然帝妃,毅然入虚无幻境,闯凤凰劫,取凤凰果,震惊三十三重天。洪荒年代,上古帝君将神界至宝凤凰果置于虚无幻境内,设天地七色凤凰劫。顾名思义,便是要闯过七关方能得到凤凰果。唯独凤凰族君入虚无幻境并无凤凰劫,这是凤凰战神留下的殊荣。
西海佛陀山
“入凤凰劫,他必死。”说话的便是红衣红发的西海上邪上神了。不远处红衣猎猎的凤汐听得此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她早已心如死灰,他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唉……”上邪上神无奈低叹,动身来到凤汐身边,劝道,“小汐,想想晴儿,难道你要我以后告诉她,她的爹爹杀死她的族人,伤她母亲至深,而她的娘亲,也对她的父亲见死不救?”
凤汐抬头,目光看向在水边抱膝而坐的女孩,一头耀眼的银发,周身环绕着的却尽是孤僻。对于女儿,凤汐有着无尽的愧疚和心疼。晴儿……
“上邪舅舅,你为何要让娘亲去救他?”一双银眸,仿佛盛有满世界的悲怆。
上邪上神抱起小女孩,淡淡的望着凤汐离开的背影,“你娘亲就算再恨他,也泯灭不了她还爱他的事实。既然爱他,那么救他,早就成了她的一种本能,不管我说还是不说,她都会去的,就如……”如若不是爱到骨髓,又怎会恨到极致。
凤若情抬头望向上邪上神,冰冷的开口道:“就如两千年前一样,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他受剜心之苦。”转眼,两千年一过,凤若情的身体还如同十岁孩童般大小,但她早已明白什么是恨,她恨她的生父,龙无情。
见此,上邪上神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什么。想来,他对无情上神如此对待凤汐也是有所怨恨的。
九
是日,东海苍穹,凤凰楼阁
玄衣黑发的无情上神在嫣然帝妃的泪水中悠悠转醒。见他睁开双眸,嫣然扑入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无情上神推开怀中的女子,却头痛欲裂。他明明在凤凰劫第七劫中几乎形神俱灭,又怎会毫发无伤?刚要开口询问,却发现满目的凤凰花变成了血红色,不由震惊的开口问道:“这凤凰花……”
嫣然帝妃垂下眼睑,双手紧握,她要如何告诉他,偷来的幸福,还能握在手心么?“小七也不知为何。”语罢,冲无情上神勉强一笑,可无情上神的目光一直留在那血红色的凤凰花上。曼陀罗花开时,谁还能够记起从前。
“书墨。”无情上神收回目光,唤道,他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他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禀族君,书墨神将代表族君参加凤汐神后的羽化大典了。”进来的是另外一名神将,平静的语气道出无情上神无法接受的事实。羽化大典,羽化,她不是拥有凤凰木吗?为何会突然……
“咚……咚……咚……”西海佛陀山的的佛陀木钟,整整九响,代表上神仙逝羽化,所以,只有上神羽化佛陀木钟才会响起。九为数之极,所以,九声钟响代表了最尊贵的上神……
西天瑶阳山
漫天漫地的凤凰花雨,目之所至,一片红艳。主持典礼的,是红衣红发的上邪上神和一名金衣银发的女孩,女孩身上的金衣,是凤凰族的君袍。
无情上神目光如电,锁住上邪上神,三界皆知,上邪上神与凤凰上神交好,无话不谈,所以,他一定知道。
果然,上邪天神开口说道:“你入凤凰劫,本必死无疑,我劝小七入劫救你,本也无事,可你居然妄想强收凤凰果,引发凤凰劫中的第七劫,劫中劫,神形俱灭。小七为了救你,以凤凰木为引,以灵魂为祭,引动上古禁咒凤凰咒,逆天而行救你一命,代价便是小七灰飞烟灭。为修复你破碎的神识和灵魂,她动用另一上古禁咒,代价便是——凤凰一族神力被禁,只有浴火重生,方能恢复神力。也就是说,凤凰一族,要永世受涅槃之苦。我这么解释,无情上神可明白了?”上邪上神此时心中也极为后悔,他从没想到,凤汐爱无情,竟会爱到这个地步。
无情上神后退几步,脸色苍白,他本就极为聪慧,一切似乎都明白了。小汐,小七,凤凰花,凤凰果,凤求凰,凤凰上将……原来是她,原来一切都是她。
“哈哈哈哈哈……”无情上神仰身跪地,怀抱大张,神情哀恸,悲哀的笑声击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再没有剩下燃尽的流年羽化成思念,是尘缘是梦魇是劫灰还是她燃烧的灵魂?一念之差的是不灭的涅槃还是永生眷念?
十
西海佛陀山,
扶桑花海中,红衣红发的上邪上神神情淡漠的望着丝毫不见昔日风采的无情上神,冷淡的开口道“本来我答应过小汐不让你看到往日的情景,她说那是属于她自己的一段童话般的梦,可是,本神今天偏偏要大发善心让你看看。”
无情上神看到上邪上神脸上那妖孽却有些狰狞的笑,知道上邪上神是故意让自己看到当初,当初的凤汐是多么的天真无邪,为他愿付出一切。看到与现在背道而驰的当初,让他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残忍,亲手一点点斩断与凤汐的情缘,才能让他痛不欲生。虽然明了,可是还是希望再看一眼凤汐,天真无邪的凤汐。
上邪上神冷酷一笑,十指轻抬,微风拂过,扶桑花动,空中被一层淡淡的红雾遮住,被凤汐埋葬的梦,悄然浮现。
两千年前,神魔大战,无情上神受伤,落于冥王神君管辖下的碧落山,而同参与此次大战的凤芷上神,千里传音,告诉凤汐。一是让凤汐治疗无情上神二是凤汐的心事她知道。可凤芷上神不知道的是,这一场牵绊给凤汐带来的不是幸福而是绝望,任由希望一点点熬成的绝望,终是毁了凤汐。而此刻的凤汐却十万火急的赶至碧落山。
一把青苍剑,支撑着昏迷的无情上神,鲜血浸透了他的玄衣,墨色更重。刀刻出的五官有一丝少见的病态的苍白。
凤汐见此,连忙上前,代替青苍剑拥住无情上神,双手微动,红色的光芒便覆盖住了男子流血的胸口,伤口慢慢愈合。将无情上神放平,凤汐修长的手指便搭上了男子的手腕。
“糟糕,怪不得他一直昏迷不醒,原来是神识有些裂痕。”凤汐不禁有些着急,神识破裂,可大可小。轻则修为倒退重则灰飞烟灭。此时的凤汐因荒于修炼,神力尚浅,不足以修复无情上神的神识,便将身上所带的所有疗伤的药一股脑的全给他服下,不知是不是无情上神运气好,竟然有转醒的趋势。
“无情上神,你醒啦。”凤汐见无情上神睁开眼,立即欢呼道。男子有力的手掌撑在“地上”,本是想借力起来,可,手下柔软的触感告诉了他,摸到的绝不是硬邦邦的地面。而此时的凤汐,脸色爆红,有些手足无措。她本是将无情上神平放在地,而她自己则跪坐在一旁,替他检查伤势。谁料,无情上神虽清醒过来,身体却仍然虚弱……
无情上神淡然的收回手,检查起自己的伤势,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道“是你给我疗的伤?”
有些走神的凤汐,恍惚间听到声音,瞪大了眼睛,呆呆道:“啊。啊?”
无情上神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再次问道“你都给我吃了什么药?”凤汐闻此,手指不自觉的拽着衣角打圈儿,有些心虚的小声说道“就,就是伤药啊”说完,飞快的瞄了一眼无情上神,见他冷着一张脸,以为是对她的回答不满意,急忙补充道“各种伤药我都给你用了,用了…一点”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去,脑袋也越来越低。
无情上神的眼角抽了抽,暗叹,果然如此啊。其实无情上神的外伤虽重但对他来说并不算严重,麻烦的只是神识而已。凤汐的各种伤药虽然“唤醒”了他,但也造成了他暂时性失明,估计只有神识修复好才能复明吧。
十一
这几日,无情上神很是悠闲,借着养伤为由,尽是折腾小七,乐此不疲。想到那丫头一会回来又该抱怨了,嘴角便牵起微笑,以冷酷著称的无情上神并不知道他此时的笑容有多温柔。听到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便知是那丫头回来了。
“喏,给你”小丫头将手中的东西往无情上神怀里一塞,两只大眼睛扑扇扑扇的,虽然看不见,但他也能想象出那双眼睛里绽放的是何等的盛世风采。
“凤栖古琴?”无情上神修长的手指挑起一根琴弦,听这清泉叮咚的音色便可知是上古七琴之首凤栖古琴了。只是不知,这丫头把琴给他是何用意。
“我要你为我弹一曲凤求凰。”小七想的很简单,哪怕以后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她也可以靠着这段回忆度过漫漫余生。
无情上神清楚的察觉到小七凝视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渴求,那么的令他无法拒绝。
指尖微动,美妙的琴音响起,一曲凤求凰,她如痴如醉。豁然起身,红袖飘动,身姿曼妙,一段凤凰舞,他锁下情劫。或许,命中注定她的幸福太短暂,又或许她的幸福早已被人窥视。
是夜,无情上神忽然神识如针扎,头痛欲裂,凤汐慌忙查看他的伤势,大惊。无情上神神识裂痕越来越大,快要破碎。
女子垂眸,看着男子因疼痛皱起的双眉,低头,在他眉间落下一吻,却听到男子低喃道“小七”凤汐的眼角似有泪流出,却神情坚定,低吟几句,手上赫然出现一把样式古朴的匕首,握紧,手腕一转,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的心口。
一滴,两滴……金色的血液滴落在男子口中,男子周身浮现一层金光,随着风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男子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凤汐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了无情上神身上。
虽有凤凰血的滋护,无情上神的神识也只是慢慢恢复,大概明天中午,便能复明了吧。
无情上神抱起凤汐走进山洞,明白大概是这丫头用了什么折损自己的办法救了他,手拂过凤汐的眼眸“丫头,明天我就能看见你了呢”
不过,这夜注定不能平静。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充斥在山洞中,而此时山洞中的两人并不知道,这香气是冥界独有的摄魂香,能伤人神识,灵魂。正是因为这香气,才会使无情上神的神识旧伤复发。不过,令黑暗中女子不满的是这香还有个副作用—催情。虽极不愿他碰凤汐,但是为了以后能够得到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一对,这一缕香气更让这一切都水到渠成。天快亮的时候,凤汐清楚的听到男子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七,我此生定不负你。我要娶你,光明正大的拥有你”明媚的阳光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幸福。
可凤汐却忘了,她剜出凤凰血,凤凰一族又怎会坐视不理?凤芷上神更是连夜来到碧落山,带走凤汐,为她护住心脉。匆忙之下,凤汐扯下身上的凤血玉佩放在无情上神身旁,道“我等你,娶我”
终于到了中午,无情上神的神识也终于完全修复了,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眼前温婉可人的女子,柔声道“小七”
十二
西海佛陀山扶桑花海中,一脸悲痛的无情上神,伏下身子,浑身战栗,痛苦的低喃道“小七,小七”
上邪上神似是没看到男子周身弥漫的哀伤,淡淡的开口道“其实,只要你稍加打听,便可知晓凤血玉佩是凤汐生来便带来之物,而凤血玉佩的形状根本就不是曼陀罗而是凤凰花受诅后变成的绝情花的模样。”一切,阴差阳错。
扶桑花海中他静静的听着一个个关于她的故事。
比如,凤若晴是他和凤汐的孩子。无情上神一看她银色的眼睛便知道。神龙族的人不一定有银眸,但有着银眸的,必定是神龙族的人。
比如,得知无情上神独宠嫣然后,凤汐伤心不已,导致凤若晴生来便是满头银发,拥有无限神力却因种种限制而被力量反噬,时常生病。
比如,若不是嫣然流产后来到瑶阳山看到凤若晴而心生杀机,凤汐也不会对嫣然下杀手。如若不是因为在西海佛陀山照顾凤若晴,凤凰一族又怎会被无情上神几近灭杀。
后来
西海瑶阳山,凤凰族第三十三代族君凤若晴下令:不许神龙族一人踏进瑶阳之界。
后来的后来,东海神龙族第三十二代族君龙无情消失无踪,凤若晴灭冥界,魔界,一统三界,重振三十三天。
有人说,无情上神亲手诛帝妃嫣然,碎其魂魄,葬于凤凰树下。
也有人说,无情上神重闯凤凰劫,死于劫中劫,神形俱灭。
没有人知道什么是传言,什么是真相。
只是从此以后,虚无幻境中再无凤凰劫,只有一滴泪珠形的玉石永存。
凝一滴泪,埋葬你千年爱我的时光。
凤凰劫,谁是谁的劫?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万丈红尘,谁是谁的劫?千年万年,谁为谁等待?不是谁的劫都可以打破命运,不是谁的等待都能适逢花开。
一
上古帝君出身洪荒,开天辟地,创下三十三重天。跟随上古帝君冲破苍穹的有两大战将,青龙战将和凤凰战神。千万年过去了,随着上古帝君的羽化,帝君权利不断分化,神龙一族不断壮大,而凤凰一族不恋权利,归隐于西天瑶阳山。
三十三重天上,一重磅炸弹抛下,令这平静的局势有了微澜,谁也不知,这微微的波澜,会引动怎样汹涌的波涛。凤凰一族第三十二代族君上表欲将幺女凤汐嫁与神龙族第三十三代族君龙无情,并请出凤凰木,帝君允之。
凤凰木,凤凰一族至宝,上古帝君曾允诺,“凤凰木现,一切听之”
惊乱三十三重天的洪荒之乱在此埋下伏笔。此刻,满心欢喜准备出嫁的凤汐并不知道她将带领凤凰一族走入的是何等的绝境。
三十三重天上所有人都知,东海苍穹无情上神宠爱一女,名唤小七,虽无倾城之貌,但胜在温婉。无情上神为此女盖凤凰楼阁,种下满园的凤凰花,万千宠爱,集于一身。而西天瑶阳山上尊贵无比的风汐帝姬则以无双绝色令众神倾心,一曲凤凰舞倾尽天下。众人皆好奇,无情上神究竟会在谁的身上,锁下一世情劫。
二
一夜的枯坐与苦等,凤汐不明白,为何她的寝殿会在东海苍穹里最偏僻荒凉的角落,更不明白她的夫君为何会在新婚之夜一夜未至。这一切都让风汐本就不完整的心再添伤口。上邪上神曾说:她与无情,此生有缘无分,可她不信。有缘无分是愁,情不自禁是哀。即便如此,她依然情不自禁。以飞蛾扑火的姿态,扑向无情,灰飞烟灭只不过为了那刹那的温暖。可是,凤汐却忘了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温暖未至,她已燃成灰。
抬起素白却指骨分明的手,凤冠被拽下,硕大的夜明珠滚落在地,一旁的铜镜映出她倾国的容貌。丫头儿洛雨听见声响,赶忙进来服侍。
“小姐。”从小便侍候凤汐的洛雨了解她的性子,以为她会闹的,但是没想到凤汐会如此安静,莫名的心慌,仿佛她的小姐不一样了。
“小姐,咱们去告诉凤芷上神和族君吧。”洛雨也是个急性子的丫头,看不得她家小姐受丝毫委屈。想到凤汐自小便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帝姬,身份尊贵,性子样貌哪样都惊艳了三界,凤凰一族视之如珠如宝,怎到了他东海苍穹会受如此的气?!
凤汐走出殿外,冷冷道:“带我去见你们族君。”她的尊严与骄傲,又怎么会允许她因此而去族里诉苦。她是凤汐,她要用她的方式赢回原本属于她的幸福。
三
男子温润如玉,高弹一曲凤求凰,女子温婉可人,应和一段凤凰舞。眼神交汇,柔情似水,女子回眸一笑,嫣然倾城,男子满眼柔情,无限宠溺。这一幕,何其幸福。如若不是,如若不是·····凤汐也不会如此坚持。几千年的爱恋,两千年的苦痛,她又如何能够轻易放下。
“啪啪”两声似乎打破了这温馨的场景。凤汐边拍手边走上这凤凰楼阁,看向玄衣墨发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微笑“无情上神好雅兴”,语罢,目光移向女子。
女子似是局促地靠向了男子。男子拥住女子,柔情的目光,那是无声的安慰。
无情上神这才淡淡开口说道:“她是冥王神君之女,小七,”听到小七两字,凤汐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无情上神将目光移向凤汐再次开口,“也是我本将迎娶的、帝后!”
“呵,是么?”凤汐神后的目光也迎上无情上神,丝毫不见软弱,挺直的脊背看不出她颤抖的灵魂。
“帝姬……”名唤小七的姑娘刚要开口便被凤汐打断:“请唤我凤汐帝后!”
凤汐成功的看到那姑娘身体一晃,似要昏倒。无情上神连忙拥住小七,一阵安慰,看着泫泫欲泣的小七,无情上神心中泛起阵阵愧疚,却又听到怀中的人低声说道:“我、我本就该唤她帝后,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无情上神听罢抬起头冷声道:“真是讽刺,三界皆知,瑶阳山凤汐帝姬美艳无双,贤良淑德,可谁会想到,他们眼中贤良淑德的凤汐帝姬,竟然也会有如此恶毒的一面。”语罢,看也不看凤汐一眼,抱着小七便离开了。
凤汐抚了抚鬓角,嘴角牵起笑容,望向满园的凤凰花,笑着问洛雨:“我,恶毒吗?”。洛雨望着站在凤凰花丛中的凤汐,觉得很是心酸,那背影仿佛盛满孤寂与悲凉。
满目凤凰花,一曲凤求凰,一段凤凰舞,皆是凤汐最爱,然而,她深爱的人所做的这一切,却都不是为了她。无情上神,你到底爱的谁?此刻的风汐,望着满目的最爱凤凰花,恍惚觉得有些刺眼。
四
是夜,新婚之夜。
东海苍穹的无情上神与西天瑶阳山帝姬凤汐大婚三日后,迎娶冥王神君之女嫣然,短短的消息,却震惊三十三重天。无情上神此举无异于在三十三重天所有人面前打凤凰一族的脸。
西天瑶阳山上
“呵,呵呵……”凤汐听完姑姑凤芷上神这三天调查到的事情后,一口饮尽杯中酒,止不住的冷笑。
“小汐,你为何不告诉无情上神?”凤芷上神了解当年所有的事。亦知此时凤汐是怎样的心情。本该属于自己的宠爱被别人偷走并霸占两千年,如今又因为那个小偷而如此悲凉。凤汐又怎能不痛,不恨呢。
“我要他爱上我凤汐,而非小七!”捏着酒杯的手指早已泛白,如若不是那一声小七以及嫣然身上的凤血玉佩,她又怎会去查,怎会知晓如此可悲的真相。无情和小七的爱已被玷污,她不屑再要。她要的是无情上神再次爱上她,爱上西天瑶阳的凤汐帝姬。
“小汐……”凤芷上神欲言又止,其实她很想说一声,凤汐和小七本就是同一人,你又何苦执着?此般执着,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你啊!可是,作为自上古以来最年轻的帝姬,凤汐的命运从不能被人窥视,亦不能被干扰,独一无二的命格,注定了她不平坦的人生。如若凤芷上神过多的干预,到时候风汐的命运,乃至凤凰一族的命运都会随之改变。而这个改变,是好,是坏?没人说得清。这个险,她冒不起,也不敢冒。
东海苍穹,人人自危,恐一不小心便成了三位掌权者之间的炮灰。无情上神与嫣然帝妃的独处屡屡被凤汐帝后介入,如若无情上神不在,便是凤汐帝后找嫣然帝妃独处。随着嫣然帝妃身子越来越弱,无情上神愈加的暴躁,可偏偏又奈何不了凤汐帝后。
凤凰楼阁
“妹妹腰间的玉佩很是雅致啊。”凤汐斜靠在软榻之上,懒散的开口道。
嫣然在一旁正襟危坐道:“此玉佩,名为曼陀罗玉佩,只因它的形状酷似我冥界唯一的花,曼陀罗。”不知为何,嫣然对凤汐有种莫名的恐惧,一种会夺走她所有的恐惧。
“哈哈哈,”凤汐闻言大笑、起身道,“可是我怎么看它与曼陀罗一点都不像呢,不是你的东西永远不会属于你,你说是不是,小七!”凤汐故意将小七两字咬的极重。
嫣然脸色瞬间溃白,身子抖得如同秋天的落叶,看着风汐微微有些熟悉的面容,吃惊道:“是你?”
两千年前的凤汐容貌虽未长开但依然能从中看出其倾国之容。三界之内,除了西天瑶阳山上的风汐帝姬,便无第二人。
“原来凤汐便是当年的小七,当初他一见钟情的人,如今他明媒正娶的妻。”思及此处,嫣然泪水不断,忽然身体被一股温暖所包围,熟悉的气息让她泪珠落得更急。她怕失去无情的宠爱,更怕失去这段偷来的幸福。
“凤汐,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无情上神森冷的话语如同冰刺般刺进凤汐的心头。语罢,无情上神抱着怀中的嫣然,毫无留恋的离开。
凤汐望着满园灿烂的凤凰花,低喃道“傻子”,也不知说的是谁。
五
东海苍穹,无情上神的帝妃嫣然有孕,却因身体孱弱,恐胎儿不保。有人说,凤凰血能保住胎儿,愈尊贵的凤凰血,对嫣然帝妃越好。是此,无情帝君欲取凤汐帝后一滴凤凰血。西天瑶阳山凤凰族君与凤芷上神闻之大怒。
西天瑶阳山
“无情上神,你欺人太甚,你当我凤凰一族无人了吗?”凤芷上神上前拦住无情上神,怒目而视。同为上神,凤芷上神虽成名早于无情上神,神力却远不及他,一同参加过几次大战,本是对他欣赏有加,却不想他如此绝情,姑且当他不知此时的凤汐便是当年的小七,即便凤汐只是瑶阳的帝姬,也不能如此待凤汐啊,真当她凤凰一族无人了吗?
“凤芷上神,本君不过欲取她一滴凤凰血,来救我儿···”无情上神不愧无情之名,如此冷血之话却说得如此平淡。
“不过一滴凤凰血?你可知····”凤芷大怒,正要斥责,却见凤汐乘风而来,打断她,“姑姑,”只见凤汐一身紫色琉璃,风华无双,与无情上神平地而视,轻启朱唇,戏谑道,“无情上神既为取血而来,为何不见武器?”
“铛”一把沧澜剑横在两人之间,剑锋直指凤汐心口。无情上神不知道的是,他这毫不犹豫的一剑,彻底划开了他与凤汐的距离,凤汐虽知他是因为认错人才会如此待她,但心仍会痛,很痛。
任青苍剑煞气逼人,凤汐却风云不动,笑声如铃:“看来上神已经知晓所谓凤凰血是指心头血”。
无情上神一愣,剑锋直指凤汐心口,只是他征战多年的本能,无意为之,他并不知晓凤凰血便是心头血。不知为何,他极不喜凤汐此时的笑容。
“怎么,无情上神下不去手了?”凤汐戏谑道,虽是戏谑,可眼神中依然却透露出一丝期翼,一丝本就不该妄想的期翼。无情上神不知为何有些不舍,一种本能的不舍。但思及小七日渐憔悴的脸庞以及凤汐对小七的欺侮,手下便是毫不留情的刺向凤汐心口。“嘶”随着风汐的一声闷哼,无情上神似是看到凤汐眼中有什么碎了,神情一慌,上前一步想要细看,却不料,剑在凤汐心里刺的又深了几分。
凤芷上神上前抱住凤汐,心疼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凤汐却推开凤芷上神,急速几步,剑柄已至胸膛,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抬手扶上无情上神的下颚,讥诮的笑道:“无情上神可真是无情至极而又深情至极,只可惜,凤汐的心头血早已在两千年前流尽,没有了呢。无情上神认为,又该如何是好呢?”凤凰血,救命神品,甚至能够修补神识。嫣然那个女人竟妄想得到她的凤凰血,简直是···白日做梦。
无情上神一把抓住凤汐的手,着急的问道:“你,为何不早说?”声音似是有些颤。没了凤凰血的凤凰心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住无情上神的一剑的,凤凰心已碎。
如果知道凤汐早已没了凤凰血,这一剑,他是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的。只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命中注定无情上神要一点一点耗掉凤汐对他的爱。两千年前的相遇,只不过是凤汐命中的一场属于她自己的回忆,镜中花水中月。
凤凰族君动用凤凰木护住凤汐的心脉,凤汐帝姬一跃成为凤凰上神,神力不可估量。一时之间所有上神都知道了凤汐的命格,凤凰族第三十三代战神,能动用凤凰木的力量,改写凤凰族命运的凤凰上神。
六
是日,东海苍穹嫣然帝妃流产之后,于西天瑶阳山,莫名与凤汐帝后大打出手,嫣然帝妃命垂一线之际,无情上神赶到并与凤汐帝后交手,将嫣然帝妃救下,一时之间,风云为之色变,无情上神为救嫣然,此战并未完。
七月后,嫣然帝妃伤重身死,无情上神将之冰封,其灵魂放入虚无幻境之中。后,率领神龙族向凤凰族开战,此战持续九九八十一天,西天瑶阳山血流成河,凤芷上神不敌无情上神,重伤,凤凰一族死伤殆尽。
“凤芷上神,为了凤汐,你要赔上凤凰一族吗?”无情上神青苍剑垂在身旁,凤芷上神受重创依然傲骨挺立,“凤凰木是我族至宝,凤汐上神更是我族的王,无情上神要想得到我族至宝,伤我族之王,那,便请踏碎我瑶阳山上千千万万的凤凰身。”
“你若执意如此……”青苍剑陡然直至凤芷上颈前,却不料,再无所移动分毫。
“姑姑!”凤汐一身火红衣裙却面色惨白,抱着凤芷残破的身体,道,“姑姑,我,我好后悔啊,为什么我会爱上他啊,我不该爱上他的,不该的”。
“啪,啪”一滴滴泪打在凤芷上神脸上,凤芷上神知道她的痛苦,至爱之人,却重伤她至亲之人,也因为她,凤凰一族几近灭族……而这一切,只是因为这一场无谓的误解,和她放不下的骄傲,这其中的折磨与苦痛只有凤汐自己知道,此后凤汐心里将永远背负着这血的罪业,不能呼吸,不能救赎。风汐永远不会原谅自己,那么,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永远也不放过自己,让自己永远活在痛苦里,凤汐和无情上神之间,恐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无情上神不愧无情之名,想要凤凰木,那便看你,能不能杀了我了!”火红的衣裳,如同燃烧的火焰似要将她烧成灰烬。分不清是天边的红云还是她燃起的火焰,彻悟却说不出再见。
无情上神与凤凰上神大战三昼夜,结果未分。恰逢魔族余孽攻打三十三重天,帝君遂派无情上神和凤凰上神同上战场。
七
十三月后,魔族余孽尽灭。
东海苍穹上,凤汐红衣猎猎,凤凰弯刀直指前方,苍白的面容再也扯不出笑容,硬声道:“我和她,不死不休,无情上神要插手到底吗?”
没错,凤凰刀前站立的就是玄衣黑发的无情上神,一手徒手抓住凤凰刀的刀刃,一手托住身后一身白衣温婉的……嫣然。
原来,千年前大战之后,魔族余孽全部藏身冥界,冥王为救女儿嫣然,故此暗自将魔族余孽放出冥界,诱使其进攻三十三重天,趁无情上神与凤凰上神与魔族余孽大战之际,潜入西天瑶阳山,欲杀凤芷上神,取出凤凰心,凤芷上神本就受了重创,哪里是对手,故而,神识灭,入轮回。
凤汐闻之大怒,先灭冥界,血染三十三重天,后到东海苍穹,欲杀嫣然。“嫣然?或者小七?新仇旧恨,便在今日,一起做个了结吧。”凤汐心中的恨,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知道。
“凤凰上神,凤芷上神虽死,灵魂却未碎,已入轮回,而你已尽灭冥界,所有人都灰飞烟灭,难道,还不够么。”无情上神看着此刻如此冷酷,煞气鄙人的凤汐,不知为何,心痛不已。
“够了?哼,她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她……”
“啊,我的头好痛。”嫣然怕凤汐说出真相,连忙打断。无情上神听闻,松开手中的凤凰刀刃,拥着嫣然,低声呵护,就连背部完全暴露了也不顾。
决绝的一刀斩下。
“嘶……”是刀划破肌肤的声音。
“忘恩负义,不愧,无情!”凤汐面无表情的收回凤凰刀,看着跪倒在地的无情上将,心中再无一丝波澜。刀锋一动,嫣然腰间的凤血玉佩便碎成粉末,随风飘走。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爱上你。”语罢,凤汐决绝的离开,似是没看到那颤抖的男人,也没有感受到自己同样颤抖的双肩。
一滴泪,划下。
就这样吧,凝一滴泪,以葬我千年爱你的时光。
从此以后,不再爱。
八
是日,嫣然帝妃虽被凤芷上神的凤凰心救活,却忘了不是她的东西就永远不是她的,凤凰血虽有无双神效,却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只有这血的主人心甘情愿的献出凤凰血,才会有起死回生的神效,而后,这血的主人,会死。这便是,一命换一命。不久,嫣然帝妃心碎,危急,命悬一线。
无情上神为救嫣然帝妃,毅然入虚无幻境,闯凤凰劫,取凤凰果,震惊三十三重天。洪荒年代,上古帝君将神界至宝凤凰果置于虚无幻境内,设天地七色凤凰劫。顾名思义,便是要闯过七关方能得到凤凰果。唯独凤凰族君入虚无幻境并无凤凰劫,这是凤凰战神留下的殊荣。
西海佛陀山
“入凤凰劫,他必死。”说话的便是红衣红发的西海上邪上神了。不远处红衣猎猎的凤汐听得此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她早已心如死灰,他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唉……”上邪上神无奈低叹,动身来到凤汐身边,劝道,“小汐,想想晴儿,难道你要我以后告诉她,她的爹爹杀死她的族人,伤她母亲至深,而她的娘亲,也对她的父亲见死不救?”
凤汐抬头,目光看向在水边抱膝而坐的女孩,一头耀眼的银发,周身环绕着的却尽是孤僻。对于女儿,凤汐有着无尽的愧疚和心疼。晴儿……
“上邪舅舅,你为何要让娘亲去救他?”一双银眸,仿佛盛有满世界的悲怆。
上邪上神抱起小女孩,淡淡的望着凤汐离开的背影,“你娘亲就算再恨他,也泯灭不了她还爱他的事实。既然爱他,那么救他,早就成了她的一种本能,不管我说还是不说,她都会去的,就如……”如若不是爱到骨髓,又怎会恨到极致。
凤若情抬头望向上邪上神,冰冷的开口道:“就如两千年前一样,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他受剜心之苦。”转眼,两千年一过,凤若情的身体还如同十岁孩童般大小,但她早已明白什么是恨,她恨她的生父,龙无情。
见此,上邪上神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什么。想来,他对无情上神如此对待凤汐也是有所怨恨的。
九
是日,东海苍穹,凤凰楼阁
玄衣黑发的无情上神在嫣然帝妃的泪水中悠悠转醒。见他睁开双眸,嫣然扑入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无情上神推开怀中的女子,却头痛欲裂。他明明在凤凰劫第七劫中几乎形神俱灭,又怎会毫发无伤?刚要开口询问,却发现满目的凤凰花变成了血红色,不由震惊的开口问道:“这凤凰花……”
嫣然帝妃垂下眼睑,双手紧握,她要如何告诉他,偷来的幸福,还能握在手心么?“小七也不知为何。”语罢,冲无情上神勉强一笑,可无情上神的目光一直留在那血红色的凤凰花上。曼陀罗花开时,谁还能够记起从前。
“书墨。”无情上神收回目光,唤道,他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他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禀族君,书墨神将代表族君参加凤汐神后的羽化大典了。”进来的是另外一名神将,平静的语气道出无情上神无法接受的事实。羽化大典,羽化,她不是拥有凤凰木吗?为何会突然……
“咚……咚……咚……”西海佛陀山的的佛陀木钟,整整九响,代表上神仙逝羽化,所以,只有上神羽化佛陀木钟才会响起。九为数之极,所以,九声钟响代表了最尊贵的上神……
西天瑶阳山
漫天漫地的凤凰花雨,目之所至,一片红艳。主持典礼的,是红衣红发的上邪上神和一名金衣银发的女孩,女孩身上的金衣,是凤凰族的君袍。
无情上神目光如电,锁住上邪上神,三界皆知,上邪上神与凤凰上神交好,无话不谈,所以,他一定知道。
果然,上邪天神开口说道:“你入凤凰劫,本必死无疑,我劝小七入劫救你,本也无事,可你居然妄想强收凤凰果,引发凤凰劫中的第七劫,劫中劫,神形俱灭。小七为了救你,以凤凰木为引,以灵魂为祭,引动上古禁咒凤凰咒,逆天而行救你一命,代价便是小七灰飞烟灭。为修复你破碎的神识和灵魂,她动用另一上古禁咒,代价便是——凤凰一族神力被禁,只有浴火重生,方能恢复神力。也就是说,凤凰一族,要永世受涅槃之苦。我这么解释,无情上神可明白了?”上邪上神此时心中也极为后悔,他从没想到,凤汐爱无情,竟会爱到这个地步。
无情上神后退几步,脸色苍白,他本就极为聪慧,一切似乎都明白了。小汐,小七,凤凰花,凤凰果,凤求凰,凤凰上将……原来是她,原来一切都是她。
“哈哈哈哈哈……”无情上神仰身跪地,怀抱大张,神情哀恸,悲哀的笑声击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再没有剩下燃尽的流年羽化成思念,是尘缘是梦魇是劫灰还是她燃烧的灵魂?一念之差的是不灭的涅槃还是永生眷念?
十
西海佛陀山,
扶桑花海中,红衣红发的上邪上神神情淡漠的望着丝毫不见昔日风采的无情上神,冷淡的开口道“本来我答应过小汐不让你看到往日的情景,她说那是属于她自己的一段童话般的梦,可是,本神今天偏偏要大发善心让你看看。”
无情上神看到上邪上神脸上那妖孽却有些狰狞的笑,知道上邪上神是故意让自己看到当初,当初的凤汐是多么的天真无邪,为他愿付出一切。看到与现在背道而驰的当初,让他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残忍,亲手一点点斩断与凤汐的情缘,才能让他痛不欲生。虽然明了,可是还是希望再看一眼凤汐,天真无邪的凤汐。
上邪上神冷酷一笑,十指轻抬,微风拂过,扶桑花动,空中被一层淡淡的红雾遮住,被凤汐埋葬的梦,悄然浮现。
两千年前,神魔大战,无情上神受伤,落于冥王神君管辖下的碧落山,而同参与此次大战的凤芷上神,千里传音,告诉凤汐。一是让凤汐治疗无情上神二是凤汐的心事她知道。可凤芷上神不知道的是,这一场牵绊给凤汐带来的不是幸福而是绝望,任由希望一点点熬成的绝望,终是毁了凤汐。而此刻的凤汐却十万火急的赶至碧落山。
一把青苍剑,支撑着昏迷的无情上神,鲜血浸透了他的玄衣,墨色更重。刀刻出的五官有一丝少见的病态的苍白。
凤汐见此,连忙上前,代替青苍剑拥住无情上神,双手微动,红色的光芒便覆盖住了男子流血的胸口,伤口慢慢愈合。将无情上神放平,凤汐修长的手指便搭上了男子的手腕。
“糟糕,怪不得他一直昏迷不醒,原来是神识有些裂痕。”凤汐不禁有些着急,神识破裂,可大可小。轻则修为倒退重则灰飞烟灭。此时的凤汐因荒于修炼,神力尚浅,不足以修复无情上神的神识,便将身上所带的所有疗伤的药一股脑的全给他服下,不知是不是无情上神运气好,竟然有转醒的趋势。
“无情上神,你醒啦。”凤汐见无情上神睁开眼,立即欢呼道。男子有力的手掌撑在“地上”,本是想借力起来,可,手下柔软的触感告诉了他,摸到的绝不是硬邦邦的地面。而此时的凤汐,脸色爆红,有些手足无措。她本是将无情上神平放在地,而她自己则跪坐在一旁,替他检查伤势。谁料,无情上神虽清醒过来,身体却仍然虚弱……
无情上神淡然的收回手,检查起自己的伤势,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道“是你给我疗的伤?”
有些走神的凤汐,恍惚间听到声音,瞪大了眼睛,呆呆道:“啊。啊?”
无情上神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再次问道“你都给我吃了什么药?”凤汐闻此,手指不自觉的拽着衣角打圈儿,有些心虚的小声说道“就,就是伤药啊”说完,飞快的瞄了一眼无情上神,见他冷着一张脸,以为是对她的回答不满意,急忙补充道“各种伤药我都给你用了,用了…一点”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去,脑袋也越来越低。
无情上神的眼角抽了抽,暗叹,果然如此啊。其实无情上神的外伤虽重但对他来说并不算严重,麻烦的只是神识而已。凤汐的各种伤药虽然“唤醒”了他,但也造成了他暂时性失明,估计只有神识修复好才能复明吧。
十一
这几日,无情上神很是悠闲,借着养伤为由,尽是折腾小七,乐此不疲。想到那丫头一会回来又该抱怨了,嘴角便牵起微笑,以冷酷著称的无情上神并不知道他此时的笑容有多温柔。听到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便知是那丫头回来了。
“喏,给你”小丫头将手中的东西往无情上神怀里一塞,两只大眼睛扑扇扑扇的,虽然看不见,但他也能想象出那双眼睛里绽放的是何等的盛世风采。
“凤栖古琴?”无情上神修长的手指挑起一根琴弦,听这清泉叮咚的音色便可知是上古七琴之首凤栖古琴了。只是不知,这丫头把琴给他是何用意。
“我要你为我弹一曲凤求凰。”小七想的很简单,哪怕以后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她也可以靠着这段回忆度过漫漫余生。
无情上神清楚的察觉到小七凝视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渴求,那么的令他无法拒绝。
指尖微动,美妙的琴音响起,一曲凤求凰,她如痴如醉。豁然起身,红袖飘动,身姿曼妙,一段凤凰舞,他锁下情劫。或许,命中注定她的幸福太短暂,又或许她的幸福早已被人窥视。
是夜,无情上神忽然神识如针扎,头痛欲裂,凤汐慌忙查看他的伤势,大惊。无情上神神识裂痕越来越大,快要破碎。
女子垂眸,看着男子因疼痛皱起的双眉,低头,在他眉间落下一吻,却听到男子低喃道“小七”凤汐的眼角似有泪流出,却神情坚定,低吟几句,手上赫然出现一把样式古朴的匕首,握紧,手腕一转,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的心口。
一滴,两滴……金色的血液滴落在男子口中,男子周身浮现一层金光,随着风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男子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凤汐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了无情上神身上。
虽有凤凰血的滋护,无情上神的神识也只是慢慢恢复,大概明天中午,便能复明了吧。
无情上神抱起凤汐走进山洞,明白大概是这丫头用了什么折损自己的办法救了他,手拂过凤汐的眼眸“丫头,明天我就能看见你了呢”
不过,这夜注定不能平静。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充斥在山洞中,而此时山洞中的两人并不知道,这香气是冥界独有的摄魂香,能伤人神识,灵魂。正是因为这香气,才会使无情上神的神识旧伤复发。不过,令黑暗中女子不满的是这香还有个副作用—催情。虽极不愿他碰凤汐,但是为了以后能够得到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一对,这一缕香气更让这一切都水到渠成。天快亮的时候,凤汐清楚的听到男子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七,我此生定不负你。我要娶你,光明正大的拥有你”明媚的阳光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幸福。
可凤汐却忘了,她剜出凤凰血,凤凰一族又怎会坐视不理?凤芷上神更是连夜来到碧落山,带走凤汐,为她护住心脉。匆忙之下,凤汐扯下身上的凤血玉佩放在无情上神身旁,道“我等你,娶我”
终于到了中午,无情上神的神识也终于完全修复了,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眼前温婉可人的女子,柔声道“小七”
十二
西海佛陀山扶桑花海中,一脸悲痛的无情上神,伏下身子,浑身战栗,痛苦的低喃道“小七,小七”
上邪上神似是没看到男子周身弥漫的哀伤,淡淡的开口道“其实,只要你稍加打听,便可知晓凤血玉佩是凤汐生来便带来之物,而凤血玉佩的形状根本就不是曼陀罗而是凤凰花受诅后变成的绝情花的模样。”一切,阴差阳错。
扶桑花海中他静静的听着一个个关于她的故事。
比如,凤若晴是他和凤汐的孩子。无情上神一看她银色的眼睛便知道。神龙族的人不一定有银眸,但有着银眸的,必定是神龙族的人。
比如,得知无情上神独宠嫣然后,凤汐伤心不已,导致凤若晴生来便是满头银发,拥有无限神力却因种种限制而被力量反噬,时常生病。
比如,若不是嫣然流产后来到瑶阳山看到凤若晴而心生杀机,凤汐也不会对嫣然下杀手。如若不是因为在西海佛陀山照顾凤若晴,凤凰一族又怎会被无情上神几近灭杀。
后来
西海瑶阳山,凤凰族第三十三代族君凤若晴下令:不许神龙族一人踏进瑶阳之界。
后来的后来,东海神龙族第三十二代族君龙无情消失无踪,凤若晴灭冥界,魔界,一统三界,重振三十三天。
有人说,无情上神亲手诛帝妃嫣然,碎其魂魄,葬于凤凰树下。
也有人说,无情上神重闯凤凰劫,死于劫中劫,神形俱灭。
没有人知道什么是传言,什么是真相。
只是从此以后,虚无幻境中再无凤凰劫,只有一滴泪珠形的玉石永存。
凝一滴泪,埋葬你千年爱我的时光。
凤凰劫,谁是谁的劫?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