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孤胆英豪入敌巢

    “大军将,恕琼儿不能奉陪了。”说完,我不等单于朗回话,就提斧跨马往娘亲棚帐的方向飞奔而去。

    “小军将,快啊,你娘被大方国的军壮们给劫走了。”我来到近前,还没下马,棚帐前面焦急等待的健妇们看到我,大声地呼喊着。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我是不待对方说完,骑在马上,就大声吼道。

    “小军将,你看对面远处的一溜尘烟,那就是他们逃窜的方向。”一名脸色铁青,焦急万分的健妇,指着溪流对面北方大山的方向,撕扯着尖利的嗓子,大声喊着。

    我听后,双脚奋力的一夹马肚,手持枪斧,朝着溪流的方向冲了过去。

    战马来到细流边,迟疑的不肯过河,我只好翻身下马,牵着战马,淌着冰冷的河水,牵着这匹窝囊的战马,强行过河。

    等渡过溪流,我是踩着脚绳一纵身,跨上战马,继续奋力的向前追击。

    此时,就听我的身后,传来了大军将急切的呼喊声:“小军将,不能单枪比马的硬来,等一下本军将,我们一起去解救族人。”

    “大军将,琼儿先过去了,我在前面等您,多谢您的搭救之恩。”我是边说边往前冲去。

    随着我的奔腾向前,前方草原上的尘烟也越来越大。很显然,我与劫掠者的距离在拉近。

    在如此开阔的草原上追击敌贼,需要注意些什么?当时,我也没有经验。反正,我就为了救我娘,我的脑海里就这个念头,追!

    眼看着,离劫掠者的距离在拉近,我估摸着对方要想逃脱我的追击,已经是不可能了。但见,我的前面出现了四名敌贼横枪立马,挡住了我的去路。

    为首的是一个斜穿兽皮的络腮胡子大汉,用手中的枪矛指着我,大喝一声:“来者何人?竟敢追击我等。”

    “请把我娘放了,琼儿我别无他求。”我是边说,边继续向前冲着。

    “好啊,那就从本军将的枪矛前过去吧。”这位络腮胡子说完,就举着枪矛打马迎面冲了过来。

    我当时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对方也是长军器。但是,对方没有脚绳,需要手持缰绳保持身体的稳定,我可以采取虚实结合的战法,发挥双手的优势。

    等双方来到近前,我是率先举枪斧劈了下去,对方看我来势汹汹,只好减缓了马速,单手持枪矛,准备拨开我的枪斧,眼看着上方就要交错通过的一刹那,我是手腕一转,手中的枪斧拦腰朝敌贼扫了过去。

    大胡子手中的枪矛正举在半空,完全没有防备我的变招,就听‘噗’的一声,我的枪斧把这个不可一世的大胡子,拦腰斩于马下。

    但是,一个意外出现了,我的坐骑突然口吐白沫,喘息着停住了脚步,这个孬种它支撑不住了。

    我是一待马缰,迅速下马,反身骑上了大胡子的坐骑,这是一批枣红色的火龙驹,只可惜,我来不及更换马踏蹬绳,只好腾出一只手提着马缰绳,辅助拿枪斧,准备面对其余的三个敌贼。

    突然,眼前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三个敌贼竟然拨转马头,打马往劫掠的队伍方向逃遁而来,这群胆小鬼。

    这一下可太好了,给了琼儿我安装脚踏套绳的宝贵时间。我从倒地毙亡的大胡子身上搜出了这把镶嵌着采石的短石刀。

    说着,琼儿就从身后的兽皮刀鞘中,拔出了一把将近二十公分长的短刀,在手上翻来覆去的把玩着。

    “琼儿,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到溶洞里找个地方,边歇边聊吧。”我打着饱嗝,催促着正在全神贯注的欣赏着他手中宝刀的琼儿。

    “柯儿,你是不是觉得琼儿我讲的故事太血腥了?”等我们选择溶洞里一个僻静的小洞,在地上铺好棚帐兽皮,安静的躺了下来之后,琼儿紧紧地拉住我的手,歉疚的问道。

    “不是的,琼儿,柯儿我是觉得你这一年来,也太受苦了,听着你心酸的经历,我的眼眶里眼泪总是在打转。”我望着柴火映照下,溶洞里千姿百态的溶岩景观,有些不忍的说道。

    “柯儿,都一年了,琼儿就想找个知己倾诉一番,这些情形我又不能跟我娘亲说,怕她伤心。”孝顺的琼儿攥着我的手,深情的说道。

    “琼儿,只要你说出来心里好受,那就尽管说吧。”我看着在火光映照下,琼儿红彤彤的稚嫩脸庞,投出了理解的目光。

    “是啊,等我用石刀把暴毙敌贼身上的兽皮割成宽条,在火龙驹的肚子上绑了一圈之后,又在马背上垫了一块羊皮,这才把绳套系在了外面。等我把这一切都准备停当,三个敌贼也跑远了。”琼儿,说着说着,就进入到了当时的情形之中。

    这就叫‘磨刀不误砍柴工’,我提起枪斧,骑上精神抖擞的火龙驹,飞奔着向敌贼逃遁的方向,追了过去。眼看着前面逃亡的敌贼,就要接近山林地带了,我是大喝一声:“把我娘放下!”挺着枪斧就冲了上去。

    只见,前面一个敌贼的战马上,突然有一个人影从马背上掉了下来。跟着,这个骑在马上的敌贼举起手中的枪矛,就要刺向落马之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就是这把石刀,救下了我的娘亲。

    我拔刀朝着马上的敌贼甩了出去,只见飞刀正中敌贼的后腰,敌贼在马上晃了晃,摔下了战马。

    我是马到斧落,结果了这个敌贼的性命,当然,也救下了落马的娘亲。

    “孩儿别管娘亲,快去救前面的族人。”我娘的话就是命令,我二话不说,朝着前面的十几名敌贼就冲了过去,有几个敌贼为了活命,纷纷把战马上劫掠的健妇推到地下,然后是夺命而逃。

    有两个敌贼不舍得把到手的‘战利品’丢弃,还在妄图逃进树林,我用枪斧的柄尾一打马屁股,火龙驹是一声长鸣,奋力朝两个敌贼追了上去。

    “去死吧!”我大喝一声,手起斧落结果了一个敌贼的性命,另一个敌贼一看大事不好,甩下马上的健妇,拨马就逃。那是为时已晚,我的枪矛直刺进了敌贼的后心窝。

    就这样,我们被劫掠的七名下妇,都得救了,我还击杀了四名敌贼,后续大军将他们就赶到了。

    按说我的行为,回去后应该的得到奖励才对,可是,当主管奖励的大祭司听完了我的叙述后,摇着头慢吞吞的说道:“琼儿,你的行为很英勇,应该得到奖励。但是,我们草原上是有规制的,只要是不伤害健妇们的性命,我们就不应该取对方的性命,这会带来两个国族的仇恨。特别是被劫掠的都是下妇,更不应该全力追击,我们的健妇们最终都是要带引出去的,琼儿你说对吗?”

    “我娘她不需要再带引出去啊,这也不能救吗?”我是万分不解的看着大祭司。

    “琼儿,你娘当然不需要带引了,但是,我们也不能因小失大啊。由此,带来的两个国族的仇恨又当如何化解呢?所以,琼儿,本祭祀只有对你进行处罚,要么剥夺你小军将的职位,要么你娘搬出外围棚舍。”柯儿,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草原上抢健妇习俗,带来的结果。

    “那好吧,大祭司,琼儿我可以不当小军将,不过,这战马是我缴获的,这枪斧是老爷爷送给我的,这些应该属于琼儿我。”我据理力争着,守护着我的底线。

    “这个,恐怕不合规制吧?”大祭司犹豫着说道。

    “这个合乎规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大帐门口传了过来。只见,大军将单于朗应声而入。

    “祭祀大人,剥夺琼儿的小军将,这是国族授予您的规制,但是,这战马和军器可是本大军将的职权,本大军将命琼儿当我的随从,这战马和枪斧就是我赏与琼儿的物事,这个符合规制了吧?”大军将单于朗是站在大帐之中,昂首挺立,仗义执言。

    “哦,是单于朗大军将啊,快请坐,这些都没有问题,呵呵呵。”大祭司看着威风凛凛的单于朗,呵呵笑着,同意了大军将的请求。看来,大军将在大菊国的威望还是挺高的。

    “那好,如果祭祀大人没有别的疑问,本大军将这就不讨扰了,怎么样,琼儿,给本军将当个亲随不委屈吧,哈哈哈。”说笑着,大军将向坐在上首的大祭司一拱手,然后就拉着我的手,大步走出了大帐。

    一场劫难就这样相对圆满的解决了,琼儿我虽然失去了小军将的虚名,但是,无论是我还是我娘,都在族人们的心目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

    大军将对我也是爱护有加,见到营帐里的军壮们就说,这琼儿别看他现下还是个孩童,只要战事一起,定然是一位不二的军将。

    我就这样,在大军将的辟护下,和我娘过着优哉游哉的幸福生活,我娘不时地还到大军将的营帐中去进礼,我们相处的十分和谐。

    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多久,国族就传出了战事。在我国的东部毗邻的大草原上,有一个非常善于驯养野狼的国族,他们发明了地拖(我们后世的爬犁),用驯化的群狼牵引,不惧风雪,善于长途奔袭。所以,我们给他们的国族取名为犬戎国,也有的族人因为他们是以犬奔而封地的国族,也叫他们犬封国。

    “琼儿,柯儿我打断一下你的回忆,这犬封国,或者说犬戎国在《山海经》的‘海内北经’中可都有记载,我们现下是在见证一段中华民族的上古历史啊!”我听到琼儿的叙说,不无感慨的插话说道。

    “是吗,这也太神奇了。”对古代历史了解一般的金大中,吃惊的应道,但又继续进行他的回忆。

    如何与猎犬作战,我们没有经验,只能是参照对狼群的作战方式进行,这当然就离不来弓箭和战马,特别是火箭。第一批两百余军壮由单于勇带领,向东进击犬戎国。

    不幸的是,两日后,单于勇带着残军败将逃了回来,犬戎国的追军也接踵而至。这下可好,本来我们是追击别国的,现下到需要组织防御了。母主无奈之下,只好让老将出马了。大军将单于朗是亲自挂帅,任命我为先锋,带领一百军壮前出二十里,在一片山林的之中隐蔽,等待来敌。

    最后之所有能够把犬戎国打败,关键还是大军将,善于利用天气,我们这里一到夏秋之后,常年都是刮西北风。大军将命我等在树林里隐蔽,备足了蒿草,只等敌贼到来。

    很快,站在山坡上的探哨就发出了火箭,敌贼来了。我们就在林带的外面点燃了蒿草,火借风势,强烈的浓烟,朝着敌贼来袭的方向吹了过去,敌贼的猎犬随勇,但是嗅觉灵敏,一闻到刺鼻的烟味,就夹着尾巴往回跑。这样,大量的敌贼一旦失去了猎犬的助攻,我们的战马就可以发挥出奔袭的威力,要不然战马顾忌猎犬的威胁,不肯上前。

    当然了,本先锋也是勇不可当,一连毙命了对方十余名军将,致使敌贼是群龙无首,败下阵去。战后,恢复了我小军将的职位,继续协助大军将领军作战。

    随着严冬的到来,我们都休军息战,龟缩在棚帐里猫冬,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就出去到雪地里打猎,运气好了能打到冬眠的黑熊,跃动的角鹿,当然最常见的猎物还是野兔子和草原鼠。

    这草原上,冬季狩猎的方式很有意思,对于那些猫冬的野物,我们就在洞口采用柴草烟熏的办法,他就是洞口再多,这烟道一走,都暴露出来了。我们就来个守洞待兔,不怕猎物不入套,一次出去,猎获一个月的肉食,不是难事。

    听着琼儿乐观的讲述,我不得不被他们的聪明才智所折服,更加敬佩他们坚忍不拔的毅力。

    冬去春来,万象更新。随着草场的返青,我们的牛羊又开始活跃在了大草原上。今年夏初之时,草原上传来了燧明国准备成立大河之盟的信报,曾经与我们有接触的大方国,一臂国、一目国、犬戎国等十几国,前一段时间,在我大菊国都举行了成立大苑之盟的草原准备大会。

    琼儿我就是在这个大会上,知道了燧明国有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盟举叫柯儿,我总感觉和我的出身和智力情形相仿,随即,我就提议顺从毗熊国主的建议,试探性的出击申弥国和燧明国,我愿意再次做先锋。

    其实,我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借此机会,能够进一步打探一下你们的情形,力争能有机会见面。

    所以才有了三擒三放姬盖,不许射杀柯儿,托付图特部落女族主带信的情形出现。当然了,我又一次被撤职了,现下,这不是正在棚帐中紧闭反省嘛。好在,我娘在进礼的时候,从大军将那里得知了你给我书信的消息。我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你们,要是别人,根本就不知道‘金大中’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接下来,当然就是琼儿我不顾一切的赶过来了。

    琼儿的回忆讲完了,但我此时却是睡意全无。

    “琼儿,你知道吗?在东渚国也有一个小祭祀的年龄跟我们一样大,还有,就是寿麻国的辅国大祭司,他们都跟我们年龄相仿,各个都是国之栋梁。我想啊,应该是张有才和李名望他们两个人无虞。”我借着溶洞内柴火的火光,躺在棚帐铺就的地榻上,望着一脸惊异的琼儿,思索着说道。

    “柯儿,你是怎么知道了?”琼儿反应过来之后,不解的问着我。

    “寿麻国曾经有两个密探,被我们给抓住了,他们供出了是该国的辅国大祭司季诚派他们来的,并且说了季诚也是个孩童。再有就是我大河之盟巡防之时,在东渚国见到了该国的从大祭司,他老人家说出了国内有一位小祭祀,才华出众。这样一对照,应该就是张有才和李名望无虞。”我是边回忆边思索着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啊?走,我们现下就去找他们,就凭我们两人的一身武艺和才学,谁也拦不住我们。”琼儿捏着我的手,就要起身出发。

    “等一下,琼儿,你得想一想你娘亲怎么办?柯儿我这次来,一是为了我们兄弟的情谊,二是利用我现下的优势位置,寻找合适的机会,提升我们兄弟的地位。只要我们有了话语权,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我急忙说出了我的想法。

    “也是啊,还有我娘呐,我要这样贸然走了,我娘和大军将都会受到牵连,还是柯儿你想的周到。好吧,我们就先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听着琼儿轻松舒缓的话语,我们兴奋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在这梦幻般的溶洞景致的陪伴下,进入了梦乡。

    “琼儿、柯儿你们快醒醒,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了,我们吃罢饭,就准备启程回返国都了。”右护边的催促,把我们从梦幻中叫了回来。

    吃罢饭,收拾停当之后,我们是马不停蹄的向着大菊国的国都驶去,看着马上一对对儿的‘情侣’们,怡然自得的神情,应该说,参与此次行程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收获,情侣们的收获是显而易见的,我和琼儿的收获则更加丰盛和不平凡。

    我们经过了三日两晚的行程,终于见到远处有缈缈的炊烟升起在天空,大菊国都就要到了。

    我眺望着国都的环境,只见,北面的山影清晰可见,近处则是起伏的草坡地带,我们只有登上草坡,才能俯视到坡谷里的国都,这也是为了躲避风寒。

    草坡上的营帐中放哨的军壮,已经策马向我们驶来。

    “右护边,你怎么千里迢迢的跑过来了?”放哨的军壮看着右护边不解的问道。

    “我是护送琼儿过来的,顺便送一些食盐。”右护边瞥了一眼琼儿,低声说道。

    探哨闻言后急忙调转马头往回跑去。不一会儿,一棚军壮就策马而来。

    “单于琼,我等奉大祭司之命,前来捉拿你,请你自行下马受绑。”来到近前的棚长,惧怕琼儿的武功,只能用劝说的口吻发布示令。

    “且慢,我是燧明国的辅国大将军姜柯,单于琼是我过命的亲人,我需要面见你们国主,讨个说法。请你们带路,前往引见。”我是义正词严的大声说道。

    几个不知所措的军壮,看了一眼右护边,在右护边点头示意下,只好给我们带路前行。

    “启禀国主,燧明国使节姜柯求见。”我们一行来到国都议事大帐外,有一名军壮大声禀报道。

    “传燧明国使节觐见。”随着一声呼喊,我迈步走进了大帐,眼看着帐顶开着天窗伞的大帐内还算明亮,我朝着正首台子上一身豹皮裹身,头带羽毛,席地而坐的女国主躬身一礼,然后自我介绍道:“单于国主您好,燧明国使节,大河之盟盟举姜柯,特来会见大菊国国主,希望两国之间加强往来,友好相待。”

    “听燧明国使节的口气,好像我们两国之间,还有不友好的情形出现了?”单于翰国主是明知故问。

    “那么,柯儿我请问单于国主,为什么贵国的军将多次侵入我盟邦申弥国境内劫掠健妇,策反军将?”我看着台上安坐的大菊国主,摆出了对方入侵的证据。

    “嗯,小小儿郎了不起啊,本主听说,这些进攻都被你给化解了?”单于翰国主并没有动气,只是有些不解的看着我这个孩童。

    “国主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的话应刚落,就听账外传来了一声带着颤音的断喝:“大胆,何人敢于在我国国主面前如此讲话?”随着声音,一位老者缓步走了进来。

    “哦,是大祭司到了,来,请落座,燧明使节也请就坐吧。”随着女国主的示令,大祭司在左侧上首坐定,我则在右侧第一个位置坐下来。

    “国主啊,我怎么看见琼儿这小子在大帐外站立啊?”大祭司屁股才沾上地榻,就挑起了事端。

    “哦,琼儿回来了,把他给我带上来。”大菊国主一声娇喝。

    要知我和琼儿的命运如何,敬请继续阅读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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