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处,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昨天怎么进屋的?
    她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林言轻捶了两下自己的额头,打了个哈欠朝着屋外走去,本以为客厅会被酒瓶装满,但意外的却十分整洁。
    奇了怪了,自己昨天喝醉了还不忘把家里打扫一下?她什么时候这么有觉悟了。
    她晃晃脑袋,正要走进浴室里,余光却瞥见了沙发上躺着的人,下意识的便想要惊呼一声,只不过这声还没出,就被自己死死的用手捂回去了。
    她看清了蜷缩在沙发上躺着的人是谁了,原本浑浑噩噩的脑子此时清醒了一些,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还真是徐辛年。
    林言感觉自己只是喝了个酒,怎么一觉起来天都变了。
    她记得昨天徐辛年是过来敲了她的门,后面他没有回家吗?
    林言家的沙发并不大,徐辛年虽然瘦,但个子还是摆在那边的,他的眉间微微皱起,看样子蜷缩在小沙发上并不是很好受,
    林言在叫醒与不叫醒之间徘徊了一下,主要是这个场面实在是太诡异了。
    而且最致命的是,她看见了徐辛年颈侧处有一个牙印,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徐辛年昨天晚上敲她门的时候,是没有这个的。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勉强的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对徐辛年的所作所为。
    又踹又咬。
    还有那些诉控。
    她都想起来了,不仅如此,她还想起徐辛年温声哄着她的样子,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偏差的话,那她最后她把徐辛年咬了之后,好像就,就睡着了吧……
    她趴徐辛年身上睡着了!
    林言感觉自己大脑里传出了轰得一声,整个人僵硬在原地都动都不敢动一下。
    想去拍徐辛年的手更是停在了空中。
    这下更加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叫醒徐辛年了,她现在恨不得直接原地消失。
    她喝醉酒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蠢事啊啊啊!
    林言努力的回想着,生怕自己还有什么缺德事没有想出来,正当她内心挣扎的时候,沙发上的人醒了,双目相对。
    直接又给林言的脑子卡宕机了。
    “醒了?”徐辛年声音还有些微哑,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不适的肩颈,那牙印便在林言眼里晃来晃去,无声地控诉着昨天晚上林言的‘暴行’。
    徐辛年活动了一下,肩颈才舒服了些,他微微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林言,又问道:“头疼吗?”
    林言默默地抿了唇,盯着他的侧颈不出声。
    徐辛年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这牙印已经不疼了,昨天晚上他借着镜子看了眼,咬得还挺明显,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
    他眼睛微眯了一下,放下自己的手,眼底浮现了些笑意,逗道:“怎么,还想咬一口?”
    林言倒吸了一口气,猛地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我,我去洗漱了,你早回吧。”
    落荒而逃用来形容此时的她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林言将浴室的门关紧,现在别说什么一夜宿醉了,万年宿醉都被吓醒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徐辛年脖子上的牙印,以及他那句‘还想咬一口’。
    林言心烦意乱的走到洗漱台边上,一抬头,镜子里的自己依旧顶着一副邋遢的样子,而且此时自己的脸红的不像话。
    苍天!
    有些人活着,但心已经死了。
    林言此时此刻非常想穿回昨天,说什么都不要开门!
    她在浴室里面洗了个澡冷静了一下,将身上那股酒气洗去,又在卧室里面磨蹭了些时间,心里估摸着徐辛年已经走了,这才磨磨唧唧的出了浴室。
    客厅里已经没有徐辛年的身影了,这让她松了口气,只不过这空气中正传来若有若无的粥的味道,她吸了吸鼻子,味道是从她的厨房传来的。
    将速干毛巾搭在了脑袋上,她走过去,原本以为走了的人正站在灶台前,面前是一口锅,他拿着勺子搅了搅,香味便又窜了起来。
    这回更加浓郁。
    徐辛年在熬着小米粥,他听见背后又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提醒道:“把头发吹干,过来喝点粥。”
    他倒是丝毫没有半点尴尬之意。
    也是,尴尬并且应该忏悔的人是她自己。
    林言都想直接出门了,可徐辛年熬的粥实在是香,勾的她肚子咕咕咕的叫了两声。
    算了,吃了再出门吧,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也没办法再挽救了。
    她应了声,转过头去吹头发了。
    等她吹好头发,徐辛年点的包子油条也到了,他将小米粥盛上,林言到了句谢,用勺子盛起一些吹了吹,送入了口中。
    小米粥炖的软烂程度刚好,喝下去之后倒是缓解了些胃里的不适。
    林言老老实实的吃着小米粥,坐在对面的徐辛年看着她低头小口喝粥的样子。伸出手剥了一个水煮蛋,将蛋黄放在自己碗里,蛋白放在盘子里:“别光喝粥。”
    林言哦了声,伸手夹了一个油条,徐辛年见状,将盛着蛋白的盘子往她面前推了一下,林言看了眼,还是老实的将蛋白夹起来吃掉了。
    徐辛年看着她快要见底的碗,问道:“好受些了吗?”
    林言闷闷地嗯了声:“好受些了。”
    “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不然遭罪的还是你自己。”徐辛年语调没有多大的起伏,但是林言听着却有点害臊。
    她敷衍的嗯了声,放下勺子道:“我先出门了,我还有个拍摄。”
    说着她又看向了桌面上的早餐,说道:“你等会吃完了直接走就行,我结束了之后回来收拾。”
    “我送你。”徐辛年也准备起身,林言却摇了摇头:“不用,不顺路我自己去就行,你慢慢吃,我走了,拜拜。”
    林言抓着自己的背包和手机钥匙就拉开自家的门走了出去,生怕徐辛年从屋子里面追出来,她根本不敢回头,直接走向电梯处,直到合上之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按了电梯,理智逐渐回笼,看着不断向下的数字,本应该想想该怎么处理昨天晚上的事情,但脑子里却不适宜的想起今天早上徐辛年在厨房煮粥的模样。
    他还挺……贤惠的。
    作者有话说:
    徐神: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先抓住她的胃
    周默:大师,我悟了
    第六十九章
    徐辛年吃完之后没有着急走, 他将碗筷都一一清洗好,将厨房整理干净,又回到了客厅, 昨天夜里他只是简单的将空瓶子收拾了一下,都没来得及丢掉。
    他将那些瓶子一一的捡进了垃圾桶,又从厨房找了抹布,将茶几擦了擦,直到看不见脏东西之后才收起了抹布。
    要是林言还在, 一定会大声的喊, 真贤惠。
    他慢慢起了身,余光却被一处吸引到了目光, 是安置在角落的一个玻璃置物架,玻璃笼罩着一些奖牌奖杯, 和获奖文证。
    之前倒是来过林言家几次,只不过这个角落一直被防尘布罩着, 而那张防尘布, 正落在了架子旁边, 应该是昨天林言扯掉的。
    他昨天晚上的注意力一直在林言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小角落, 现在看来,林言在这几年里, 虽然没有接受家里的帮助,但过得依旧耀眼。
    他看着那些奖上面的时间,从大一开始,林言就开始陆陆续续的获奖了。
    从社团到国家再到国际。
    走得十分的稳健。
    徐辛年嘴角忍不住往上翘着, 弯腰将落在地上的防尘布捡了起来, 慢条斯理地将它折叠起来, 随后将放在了架子最顶上。
    这些荣誉,不应该被遮掩上。
    徐辛年又盯着看了一会儿,放在餐桌上的闹钟响了,这是提醒他该出门上班了。
    徐辛年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正要转过身,脚步顿了一下,又重新站回了那玻璃架面前,在最中间的那个奖杯后面,好像有个相框。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扑通扑通的跳着,他伸手将玻璃门拉开,小心翼翼的将那后面的相框拿出来了,相框里面的照片是背着放的,看见这里,要是以往徐辛年就应该放回去了。
    可今天就是止不住心里的好奇心。
    他将相框打开,把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
    照片上,穿着校服的少年与少女肩贴着肩站着,背后是一片橙紫的晚霞,少女冲着镜头弯了眼,咧开嘴笑着,而旁边的少年微微低着头,嘴角微勾,目光一直落在身侧之人身上。
    是年少时的他。
    徐辛年似乎是瞬间就想起了这照片之后的事情。
    他没想到林言将这照片洗了出来,还放在了这么隐蔽的地方。
    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
    手指轻抚了一下照片上少女笑眯眯的脸,轻叹了一声,将相片放进相框里,合上之后又重新放在了奖杯后面。
    因为今天早上耽误了一小段时间,徐辛年破天荒的迟到了。
    赵律端着咖啡看着徐辛年提着公文包走进办公室,打着招呼道:“小徐,早上好啊。”
    “赵老师早上好。”徐辛年冲着她轻点了一下头,今天没有什么外出任务,他穿得比较随意,但也彻底将昨天晚上林言咬的牙印给暴露出来。
    赵律看着他脖子上的牙印,若有所思喝了一口咖啡,是时候给萧柠打个电话祝贺一番了。
    不仅是赵律,徐辛年虽然没有外出任务,但有个大会议要开,基本在岗的所有律师都到场,徐辛年因为长得好看,走哪儿都是引人注目的焦点。
    所以那明晃晃露出来的牙印,让律所的单身女律师们集体失恋,席卓失落的低下头,悄悄的给自己的电子竞技好友发去了消息。
    【我男神脖子上的牙印是谁咬的?】
    那人很快便回复了消息,他回了个问号。
    席卓也不明所以的回了个问号过去。
    那边道【除了我嫂子之外,还能有谁能碰他,不然你咬的?】
    是他不配了。
    不过,他男神的女朋友到底是谁哦?难不成就是之前他胸口纹的那个名字?
    席卓好奇地看着坐在最前方的徐辛年,手机很快又响了一下。
    【中午我要给我哥送个文件,到时候一块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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