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么一问一答,陈信溪感觉自己就像是云轩的下人一般,心里有些淡淡不满,但始终没表现到脸上,而是在你来我往中拿回主动权。pbtxt. 平板电子书

    “听说你把那些管事送官了?”那里面有一半的人被她收买了,但陈信溪问的很清淡,仿佛这些人完全跟她没关系。

    “嗯,之前就查到她们手脚不干净,只是一直没时间收拾而已。”他的没时间是指被陈义云她们逼婚的事情。

    一提到此事,陈信溪就恼火,明明她走时交待的那么清楚,那两个人都敢给自己整这些幺蛾子出来,现在又成了云轩用来截住她的借口!真是死不足惜!

    心里气得要死,但陈信溪面上却言笑晏晏,仿佛不知道云轩指的是什么一样,“轩儿懂事了呀。”

    话语里带着溺死人的**爱,再配上她一身俊逸的白色修身长衫,两人长身玉立,相互依偎,陈信溪脸上又挂着醉人的笑意,在旁人看来只会觉得她们恩爱非常,天生一对。

    至少在叶清眼里是这样的,她一下马车就看到陈信溪将云轩扶了下去,心里就忍不住开始冒酸水,咕噜咕噜地还打着泡儿……

    “做那绅士风度干嘛,又不是个男的,自己都瘦瘦弱弱地,还去扶别人……”叶清借着抬头打《 量云来楼的空隙,不满地嘟囔着,眼角却一直瞟向那并肩而立的两人。

    所以说她就是不该来的呀!早知道就态度坚决一点,直接跟月姐说她不来就好了!现在却只能自己在这里像**丝一样看着人家秀恩爱。

    唉,人家那边是天仙配,她这个单身狗过来干嘛,关键这个单身狗还没脸没皮地暗恋着人家那高富帅,平白无故地来此找差距,她脑袋被门挤了吧……

    叶清嘴里一直碎碎念,看到月姐一下车就把她扔到一边,对她不管不顾,心里就更来气了——到底把她叫来干嘛!?

    你们云家的人,让她掺和到里面算怎么回事?掺和就算了吧,你好歹给我个理由或是跟我解释下原因吧。

    可你这事做的,也忒不地道了,大晚上地把她叫过来,一路当小透明+路人甲做到现在,好歹跟她搭句话啊,就这么把她晾着就不怕她伤心吗?

    简直莫名其妙!

    最后叶清一跺脚,索性不管了,一副打酱油的模样双手环胸吊儿郎当地左看右看,但眼角却仍然离不开那对还“腻”在一起的男女……

    云来楼辉煌的时候她没见过,她这一上场,云来楼就给她来了个惊喜,直接一把火烧光,是羞于见她吗?

    不过这占地至少一千个平方的大楼,可想而知当初花了多少银子和人力堆上来的,这人也真舍得啊,不,应该说是云府也真舍得,看云轩脸上,一点遗憾的表情都没有。

    唔,她怎么又看她们了……

    “你回来后有见过严菲吗?”陈信溪依旧笑着,但却多了几分试探,她终于沉不住气问了这个问题。

    云轩心里冷笑,但不知为何,心却隐隐作痛,他摇头,“没有。”

    怎么会见过,你怎么会给我机会见她!

    “严菲此人最是狠绝,你要小心点。”陈信溪见套不出什么话,便果断切换话题。

    “嗯,我知道。”云轩也点头,信溪依旧不改她的体贴,但心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大。

    若是以前,他或许还会觉得信溪如此温柔,凡事都将他放在首位,不管做什么都关心着他。

    但亲眼看到那些细作拼死搜出来的证据,他才知道原来他这么多年一直在自欺欺人,陈信溪,永远是伪装的最深的那个人。

    “信溪。”云轩突然开口道,声音里包涵了无数情意。

    “怎么了?”陈信溪轻声回着,从下人手里结果披风,将它轻柔地披在云轩肩上。

    云轩伸手按住披风的两边,配合地转身任由陈信溪为他系上带子。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他眼前翻飞,那么温柔的动作和深邃的眼神,专注的神情,仿佛他是时间最珍贵的宝贝,应当捧了全世界来讨他欢心。

    可云轩却感觉心里有阵寒风吹过,那么冷,那么伤,即使她为他披上了披风,但也无法挡住那刺骨的寒冷。

    云轩微微抬头,看着陈信溪。

    云轩这个样子就像是依赖着父母的孩子一般,翘首以盼,又充满无限希望。

    陈信溪笑得更加温暖,手下不停地为他整理披风,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即不谄媚也不过于冷淡。

    云轩愣愣地盯着她,他以前太过含蓄,还从未这样看过陈信溪——他的未婚妻。

    早就知道她生得好看,却从没想现在这样,那么真实地感觉到这个如仙般的人竟属于他,不,不是只属于他,或许她以后还会纳小,又数不清的红颜知己,像信溪这样有野心的人,身边没有几个红袖添!香的美人,岂不是一大罪过。

    想她对他,一直温中有情,言语抹点,举止有度,亲近中带着疏离,但相比起别人,又那么亲密——是要共度一生的人啊……

    云轩痴痴地望着陈信溪,陈信溪理完他的衣领,也配合地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他看,双眼也看着他目无焦点的眼睛,即使旁边有人好奇地盯着他们,她也毫不避讳。

    若是以往,她肯定会提醒云轩,这么大庭广众,有违身份,云轩从不会在外人面前做这副失格的模样。

    但现在她却莫名地不想开口,不想打断这情意绵绵的目光,不想拒绝他的深情。

    云轩看了一会儿,见陈信溪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刚想开口说话,眼角却瞥到不远处那一脸愤愤然的叶清。

    只见叶清一个人靠在车橼上,做了一副痞子样,时不时往她们这儿看一眼,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副乡下人进城的模样。

    做的动作也不甚入眼,不过也亏得她那张讨喜的脸,如此不雅的动作加上她那张脸,人人都会以为她只是大家族里任性的小姐罢了,并不会看低于她。

    云轩也不知道为何要看她,眼睛像是管不住一样,跟着她的动作就摆了过去。

    陈信溪发现云轩的注意力被转移,也转头顺着云轩的目光看去,发现是那个从绥安镇跟过来的女子,心里嗤笑了声,面上却笑道,“轩儿,你在看什么?”

    云轩一惊——天!他是在看信溪好不好!竟无意间被叶清吸引了目光,居然还是在信溪面前!

    “没什么。”不过云轩很快镇静下来,藏住眼里的微慌,淡淡地回答。

    然后很自然地将目光转开,又继续看着那被烧毁的云来楼。

    陈信溪还在说话,“刚刚轩儿想跟我说什么?”她明明看出云轩打算跟她说话的。

    云轩一愣——他刚刚想要说什么来着?

    这时云轩才突然发现,刚刚的悸动已经随着叶清这段插曲消失殆尽,连心跳都渐渐平复,心痛竟也缓了过来。现在听到信溪的话,心里竟是毫无所感,唔不,也不是一点也没有,只是那种淡淡的疼,已经细微到可以忽略……

    这是…怎么回事?

    云轩搞不清心里的感觉和脑袋里的想法,一时有些混乱,也没来得及回答陈信溪的问题。

    陈信溪忍了忍,依旧维持着自己良好的修养,并没有继续追问,她从来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公子,奴才检查过了,云来楼一共烧毁了桌椅,装饰,古董等共计一百一十八万两白银。另外在三楼的厢房中……”

    赵月闭了闭眼,忍住心里的颤抖,才接着道,“在三楼厢房中找到两具小二的尸体,在二楼厨房发现三具大厨的尸体,身份已经确认无误。”

    云轩听了脸色未变,手却将袖子捏得死紧,甚至手掌心都出现了红印,但云轩却像是未觉一般,声音镇定地回着,“全力搜查严菲,另外从账房拿了三倍的银两去补贴死去伙计和大厨的家人,莫让人传云府欺待下人!”

    没有人发现云轩的变化,赵月眼睛闪了下,一句话没说便应着退了下去。

    陈信溪向来不掺和云轩处理云家的事务,但她却什么事都听了进去。

    “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陈信溪揽了云轩的肩膀,这种时候男子都需要这样贴心的安慰。

    云轩也顺势靠在她宽阔的胸怀,他实在是累了,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和谴责,他一个人承受不起。

    所以哪怕身边这个人处心积虑地算计着他,他也希望能有个臂膀随时给他依靠,细语温声地安抚着他。

    看着人家相依相偎,叶清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看着她们还没有分开的打算,她干脆转了身,来个眼不见为净!

    ——好一对郎才女“帽”!

    “明晃晃地打人脸嘛!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要是有八卦杂志啥的,明天还指不定怎么说呢,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叶清嘟嘟囔囔地转身踢了踢车轮,嘴里停不了的是泛着酸味儿的好无厘头的话语,心里却冲动地想要一个箭步上去,“唰”一下分开她们两个,然后一把将云轩搂进怀里,再**到不行地对着陈信溪趾高气扬地道,“这是我的男人!”

    卧槽!yy爽到不行,可是现实里叶清却不敢这么做,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啊……

    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家手握陈家这么一大家族,一个小指头就把自己搞定了,她这个无名小卒,跟陈信溪抢男人,无异于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叶清泪……这种委屈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好悲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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