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石头会唱歌,”茶红眉眼处绽放出少女勾魂的笑容,笑眯眯的盯着莫苍凡,“这个石头真的能唱歌吗,”

    莫苍凡指着茶红手中的空心石头,沉思一阵,道:“这石头当然会唱歌了,不如你轻轻地拍一下试试,”

    茶红莞尔一笑,玉手轻轻地拍动着空心石头,空心石头发出脆耳悦骨的声音,宛如少年扯开嗓子在歌唱,

    “茶红,我们去找母亲吧,”这一片悦耳的乐声之内,两人一前一后在雨林内展开地毯式收索,

    这是一片原始雨林,似乎与外界隔绝联系,有些树木还是莫苍凡从未见过的,这阴山崖下竟然有这么一个僻静的去处,万籁俱寂、犹如天境,雨林的上空漂浮着水汽,还飘散着烟雾云烟,两人在水汽、青翠之中匆匆而过,

    雨林这么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是一具尸骨呢,

    雨林这么大,两人若是分开,一不小心,就会找不见彼此,

    这些雨林之内参天的树木,似乎连模样都是一样,莫苍凡有些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天然而成的**阵,要比菩提门的移形换位阵高深的多,菩提门的移形换位阵只会让破阵者手脚慌乱,倘若沒有破解之法,就会在阵法内耗尽一生无法出來,移形换位阵尚有方法可破,而大自然天成的**阵,却无计可施,除非你将这些参天的树木通通砍去,可谁总不会闲到沒事跑到阴山崖底砍这些树來玩,即使将这些树砍了,也运不出这浩瀚的阴山崖底,

    雨林的草木这么茂盛,定然有水源,两人走了好久,也有些口渴了,

    “残忘僧人,让你陪我來到这诡异的阴山崖底,实在对不住,口渴了吧,我们寻找一下水源,说不定寻找水源的途中,反而能找到母亲的遗骨,”

    茶红频频点头,她从未反对过莫苍凡,只要莫苍凡做的事,她总是支持,无论莫苍凡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只要莫苍凡快乐就足够了,

    “阿弥陀佛,施主,这阴山崖下水汽丰富,定然有十分丰饶的水源,你我不妨去前面云雾缭绕的地方瞧一下,”

    茶红将空心石头放回囊中,如今这囊中尽是莫苍凡随手抛下的礼物,一本泛黄的《佛曰》、过家家时用的秀帕、莫苍凡第一次铸剑失败扔下的断刃、还有三五个莫苍凡亲手捏下的泥娃娃,如今又多个空心石头,这些囊中的礼物,说是礼物,更多的是莫苍凡随手抛弃的旧物件,只是这些旧物件在茶红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茶红最喜欢的是那件过家家用的秀帕,儿童时,这些乳臭未干的孩童总是玩这么一个游戏,莫苍凡是新郎,而茶红愿意做新娘,那时候天真无邪的莫苍凡,腰上总莂着一条擦鼻涕用的秀帕,玩合鸾游戏时,他就将这件唯一的道具盖在茶红幼嫩的脸上充当红盖头,

    茶红总有一种错觉,莫名其妙的以为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成为莫苍凡的新娘了,此生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

    然而她不过是个丫鬟,而莫苍凡却是莫府之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子,在无数个长明的夜,除了拿出來秀帕慰聊相思、再无他念,茶红宁愿做莫苍凡的贴身丫头,也不会将自己暴漏在莫苍凡的面前,她一直很安静,安静到连幼小的莫公子只会在玩合鸾游戏时,才会想起她,

    “咦,残忘僧人,你怎么了,”莫苍凡忽然觉得茶红安静下來,有些诡异,扳着鬼脸轻声笑道,“残忘,你师父给你起得这个名字,还是很好滴,心头无事,便是超脱,残忘众生,阿弥陀佛,”

    “好了啦,施主,我们去找水源吧,”茶红有些不自在,粉嫩的玉脸撇于一处,肺腑内一阵小鹿乱撞,“我们找到水源,公子就不口渴了,咱们才能尽早去找伯母,”

    两人心中各怀鬼胎的朝着雨林深处走去,茶红习惯性的走在莫苍凡的面前,对于一个路痴公子,她也只能尽量让莫苍凡少走些弯路,

    “残忘僧人,你确定前面有我们要找的水源吗,”

    走了这么久,莫苍凡有些累了,忽然索性蹲在地上不走了,

    莫苍凡就是这么天性随意,尤其在茶红面前,他不用将自己搞的多么神秘和牛煞,

    茶红一阵恍惚,仿佛顷刻之间回到童年,一道金黄色阳光打在脸上,连忙低下头去,翻着腰内的香囊,曾几何时,她的香囊内总会有莫苍凡喜欢吃的干粮女儿饼、泾莫茶叶,茶红叹了口气,原來在不经意之间,这些常年累计下來的习惯,早已经消失的沒有端倪,“公子,贫僧这里还有两包泾莫茶叶,等找到水源,我烧点热水给你泡茶喝,你就不累了,”

    莫苍凡在茶红的搀扶之下,缓缓地走在雨林内阳光蹁跹的路上,身后的背影拉的很长,

    “茶红,你仔细点,别错过母亲的尸骨,”

    “哦~”

    莫苍凡走了好久,这一路上展开地毯式收索,却始终沒有找到母亲的遗骨,然而茶红却有一个发现,在远处的林木根下有一枚玉簪,玉簪旁还有一摊血迹,血迹内更有长袍碎片,

    这一摊血迹,和这些长袍碎片似乎在告诫世人,千万不要走进这片雨林來,要不然就会尸骨无存,

    茶红犹豫了一阵,还是唤來莫苍凡,轻声道:“公子,这地方有一摊血迹,还有一枚青灰色玉簪和一些长袍碎片,”

    “哦~”莫苍凡答应一声,连忙奔过來,脸色大变,跌倒在地上,“母亲~这是我母亲的玉簪,我母亲呢,”

    莫苍凡从地上捡起零碎的长袍碎片,心头一阵悲怆,这些被兽牙撕碎的惨袍,无不述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幕,

    “茶红,你告诉我,我母亲不会落得这般田地,不会~我母亲那么善良,佛不是说好人自有好报吗,难道连一副遗骨,上天都这么吝啬吗,

    莫苍凡双手用力的抓着茶红的胳膊,茶红软如轻绒的肌肤被莫苍凡抓得青一块、紫一块,有些细皮嫩肉还渗出血來,

    “公子,也许……”茶红咬紧牙关,浅浅一笑,说出一个谎言,“施主,这只是你的猜测,伯母生前多行善事,我佛自会让伯母登上极乐世界,**只是臭皮囊,也许,伯母的遗骨只是被风吹散了,”

    “呼~”

    雨林之内,忽然刮來一阵诡异的风,

    “你听,伯母來看望你了,公子,节哀,”

    茶红将青灰色玉簪捡起來,递在莫苍凡的手上,却忽然惊恐的发现,这玉簪上竟有一行小字:于二八年华赠与灵千仞,南博子字,

    南博子是菩提掌门、灵千仞是天道高徒,菩提、天道向來不合,这二人更是两大门派的佼佼者,应该是死对头,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公子,你将伯母的玉簪收好,想念伯母的时候就拿出來看一下,”

    “嗯~”莫苍凡点点头,

    只是雨林内的这场怪风似乎并沒有停下來,身后似乎还传來一两声闷吼,整个雨林在这声闷吼中动荡不堪,

    “有东西~”茶红举起禅杖,轻声一叹,抓起莫苍凡,纵身跃上树梢,

    “残忘僧人,这闷吼的张力,怕是野兽吧,”莫苍凡心中黯然想到,也许便是这只猛兽吞食母亲灵千仞的遗骨,“呵呵~來的正好,”

    那阵怪风忽然停下來,整个苍翠的雨林在一片摇晃之中安静下來,

    “母亲,孩儿已经替你报仇,手刃南博子了,”

    莫苍凡虽然不记得南博子是怎样死的,不过别人都说是他杀得,那便心安理得是他杀死南博子为母报仇,

    “施主,你看到玉簪上的哪行小字了么,”茶红忽然一问,

    莫苍凡木愕,“这玉簪上还有字,”莫苍凡低下头去,仔细的瞻仰一番,才发现玉簪上面的秘密,

    “公子,也许灵千仞伯母根本就不忍心杀了南博子,”

    “哦~为什么,可是那日在阴山崖上,义母明明嘱咐我杀了南博子,”

    “呵呵~也许吧,”

    茶红心中一阵悲凉,她或许能体会灵千仞的那种处境,要不然怎么可能不丢弃那只青灰色玉簪呢,

    莫苍凡才认下义母灵千仞不久,不过相处的这些日子里,这枚玉簪从來戴在头上,还不准莫苍凡触摸,

    “茶红,说來也奇怪,母亲那么恨南博子,咋就一直戴着这个玉簪呢,”

    茶红凄美一笑,纵身跃上树梢,俯身望去,“莫公子,你口中的猛兽怕是已经到雨林了,”

    莫苍凡听茶红这么一提,连忙跃上梢头,提起黑蟒鞭,将青灰色玉簪放在怀中,瑟瑟一笑:

    “这不知死活的畜生,今日我便要剥了你的皮,”

    雨林之内,忽然传來一两声嘶吼,一只全身长满白色腹毛的怪兽出现在长木之下,

    这怪兽腹毛外披着一层鳞甲,犹如一条蝮蛇,长约十多丈,身有十个壮汉那么粗,通体晶莹环绕着水汽,蛇头上云雾缭绕,

    莫苍凡低下头去,瞧一眼黑蟒鞭,这黑蟒鞭是用一条巨蟒的蟒皮打造,长约十多米,不过在这条怪蝮蛇面前,俨然只是小巫见大巫,

    “这是什么怪东西,咋一看像条蛇,”

    茶红答道:

    “如果贫僧猜得不错,这应该是传说中的云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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