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妃性子太要强,真不知道她这几年,在外过得……是否还安好!”花锦幽幽轻叹,低垂着眸子,那总是清然淡笑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忧愁。

    茜草性子是出了名的直,最看不惯不平之事。当听了红袖和花锦的话后,她便不由得怒气的张口就说道:“好什么好?一个女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能不能活下来还是回事儿呢!哼!要不是某些个骚狐狸,非发骚勾引别人的男人,又怎会惹得人家正妻离家远去呢?”

    颜如玉虽然很想给那贱婢一巴掌,可是经过仙儿的事后,她显然学聪明了很多:“王爷,您都瞧见了吧?可不是贱妾要搬弄是非,而是……她们真的太过分了!”

    茜草自一旁折了朵艳红的花儿,紧握在手中碾成了渣儿,勾唇不屑的瞥了那扮柔弱,撒娇买嗲的红衣女子,冷冷的笑了几声:“哼哼!颜姑娘,你这是谁家的贱妾啊?我可记得啊!王爷好像就只是让你……和仙儿姑娘住在府里。而没有发下什么话,要收你们做什么小妾吧?”

    “你……”颜如玉一下被戳痛了伤疤,美眸怒瞪了那嚣张丫头一眼,狠狠的紧咬了咬银牙。

    “我什么我?大舌头,没用的东西!若真论起来,你可还不如我和花锦呢!至少,我们还是陵王府中之人。不像有些人,没名没分,不要脸不要皮的,死赖在陵王府里不走。”茜草一张嘴,如刀子一般的说着那些讥讽的话,临了还吐了口唾沫:“呸!也就王爷懒得理你们,才让你们在府里作威作福,自以为是的以为王爷多宠你们。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们那尊容,随便去青楼楚馆抓个人来,都比你们强!”

    “你……”颜如玉本就出身青楼,这个不光彩的身份,一直是她心里的最痛。而今这个贱婢竟然当着众人得面,如此的侮辱她……岂有此理!今日就算是拼死,她也要撕碎了这贱婢的嘴。

    茜草见对方竟然被她气得狗急跳墙,像个疯婆子般向她扑来。她不屑的瞟了她一眼,转身到她身后,伸手自后扼住了她的脖子,嗤笑道:“呵!就你这只会卖弄风骚的女人,还敢跟我动手?哼!你找死呢吧?”

    赫连寒云看到此处,心烦的皱起了眉:“够了!茜草,别再闹了!”

    茜草收回了手,用力将那被她掐的半死的红衣女子,给推到了地上,撇嘴瞪了那黑袍男子一眼,便转身拉了红袖和花锦,向着后院走去:“王爷,你就作吧!要是王妃此生都不回来了,那你……就自个儿关起门哭去吧!”

    赫连寒云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涩,唉!因为柳儿的关系,这些年来他一直纵容着茜草他们,对于他们的事情,他皆是能忍则忍,不想和他们那些曾经芙蓉苑老人,多做什么接触,以免触景伤情。

    可而今似乎这纵容有点过度了,让茜草这丫头,越来越泼辣的目中无人了。

    唉!也许要镇住这群小魔王,唯有将他们的主子请回来,才可以吧!

    自从那日红袖与赫连沛文去了趟陵王府,折腾了场闹剧后,一转眼又过了五六日。

    四月已中旬,天气从暖也变得有些热了。

    天机府

    依旧是哪个花园里,依旧在那个轻纱飞舞的凉亭中,一袭白衣的柳绮琴,跪坐在一张琴案后,微垂眸,纤指轻弹着一曲《俗世》。

    天机府的常客赫连寒云早已不用人带领,便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那个让他心牵的女子。

    这个小女子还如三年前一样,很是能隐忍。

    在这些日子里,他常来天机府与她接近,甚至是接机亲近她。

    可是她却对于他的调戏,丝毫不在意,永远都是摆出一副冷漠疏离的样子

    柳绮琴听到渐近的脚步声,拨弦的纤指停了下来,抬眸望向了那依旧一袭银纹黑袍的妖魅男子。唉!这个人为何总是来找死呢?他难道不知道,若真惹到她忍无可忍之时……她很有可能,会直接下令杀了他吗?

    “仇老板似乎很喜欢这首《俗世》?每每听你抚琴,弹得都总是这首曲子。”赫连寒云负手缓步走进了亭子中,很不知死活的走到她身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拨弹琴弦凑近她,水色薄唇边,轻勾起一抹华艳的笑容:“你若喜欢,我仔细教你,可好?”

    柳绮琴身姿笔直,端正的跪坐在那锦垫上,神色淡冷疏离,目视前方,启唇冷冰冰的问了句:“你今日找我,又有何事?”

    赫连寒云对于她淡冷的态度,只是淡淡一笑,毫不知羞耻的伸出双臂,自后将她的身子环抱在怀里。一双修长如玉的大手,轻覆在她微凉的小手上,带着她白嫩细柔的纤指,在那七弦古琴上轻拨着丝弦:“这首《俗世》,弹得是心境,而非是——琴!”

    柳绮琴低垂着眸子,任他握着她的手,在七弦琴上弹拨轻挑。这个男人还真是找死呢!看来她真的要有所行动了。

    赫连寒云,我若出手!必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被驱逐出皇族,流落街头,凄惨无比!

    包括你的魅影堂,我也要彻底粉粹,让这个第一杀手门,彻底得消失在这个世上。

    赫连寒云感受到她身上忽然涌现的暴戾之气,他停止了戏弄她,双手紧环着她微凉的身子,无比温柔怜爱的抱着她,脸颊轻贴在了她的脖颈上,柔声软语的在她耳边道:“别生气!我来这里,一是为你送请柬来,二则是……顺道,我也想来看看你。”

    柳绮琴转头望着他似水温柔的眸光,有那么一瞬,她的心又开始软了。可当想到,他而今的温柔是给另一个女人的,她心底又不由得泛起酸涩来。

    恨意,如滔滔江水般汹涌而来!

    啪!无情的一巴掌,落在了那绝美风华的男子脸上。白玉似得脸颊上,瞬间浮现了一个五指红印。

    “赫连寒云,你再敢冒犯我,我就立刻让你死无葬身之处。”柳绮琴眸光冷寒似冰,怒瞪着他。浑身上下皆散发着森寒的杀气,云袖轻拂过七弦古琴,如云上天光的白裙微波动,便要起身离去。

    “打完本王就想走?呵呵!仇老板,你想的未免太美了吧?”赫连寒云在她要起身的时候,伸手自后一拉住她的手腕,那欲起身离开的白裙女子,给拉倒在了他的怀里。

    柳绮琴眉心紧蹙,冷眸望着那个笑得过分温柔的男子,声音如昔般波澜不惊,启唇淡冷道:“打也打了,收不回来了!怎么,莫不是说陵王爷你……还想也给我一巴掌,打回来不成吗?”

    赫连寒云低头望着她那双冰冷的水眸,轻摇头勾唇一笑,凑近她面前轻呵着热气道:“本王从不打女人,更不会……动仇老板你一下。这样吧!今晚宫中夜宴,仇老板就再送我一件华服,当做是这一巴掌的补偿吧!”

    “你问我要衣服?”柳绮琴双眸微眯,上下打量了他身上衣饰一番,微蹙了下眉心道:“陵王爷看起来,可不像是缺钱花的人。区区一件赴宴礼服,对于你这王爷而言……应该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吧?”

    赫连寒云没有否认,望着她轻点了下头:“对!你说得对!我确实不缺这些置办衣饰的钱。可是……我的衣服再华美,再金贵,也美不过仇老板产业下的衣服,也贵不过仇老板紫英楼的服饰啊!”

    柳绮琴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带着些讽刺意味的轻轻一笑道:“陵王爷这算什么?借个由头勒索我吗?”

    哼!她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呵!就算她再有钱,可她也不会傻到拿钱去打水漂。

    “呵……仇老板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什么勒不勒索的?一件衣服而已!你这天下第一富人,又何必如此小家子气的……不舍得给我呢?”赫连寒云其实也不是想要什么衣服,就是想借机分散她的心思,以防她会忽然暴戾入魔,一发不可收拾。

    柳绮琴眸含笑意的望着他,纤指自他怀中拿过那张金色请柬,伸手推开了他的怀抱,站起身来低头望了他一眼,便一拂袖,白裙摇曳的出了凉亭:“陵王爷若想要衣服,就去紫英楼自己取吧!说是我赏给你的,谢谢你的跑腿,送请柬。”

    “那本王就多些仇老板赏赐了!”赫连寒云负手立在亭中,眸含笑意的望着那抹翩然脱俗的身影,抬手摸了下被打的脸颊,唇边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唉!他这一生挨得打,似乎都是出自这小女子之手。

    不过话说回来,别人要真想打他,他也不一定会像面对她那般,乖乖的站在原地等着她打。

    步出亭外的柳绮琴,脚步一顿,面纱后的唇角微抽搐了下,淡冷的回敬了句:“陵王爷,不必客气!”

    无耻!这个男人绝对是天下最无耻之徒!赏赐?亏他不怕丢人的启齿说出来。

    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向一个商人女子讨赏?若让人知道了去,岂不是要笑掉大牙了?

    无耻!

    不要脸!

    赫连寒云,你就是那没脸没皮的小人。

    皇宫夜宴,一如既往般的奢靡热闹。

    多年以来,似乎也没改变多少。

    柳绮琴乘坐着轻纱软轿,两旁跟着珊瑚和闪蝶,前面领路的公公,正提着宫灯,带她们去往夜宴的地方。

    一路走来,柳绮琴都一副慵懒的样子,素手支着头,闭目斜靠在轿子中。随着轿子的微颤,她金色的轻纱宽袖,微微闪动着金粉般的星光。

    一盏盏宫灯照亮的清湖上,一艘艘华美的小舟,接待着一拨拨人,去往湖中心的小岛上。

    那领路公公轻抬了下手,轿子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去,手提着宫灯,微弯腰敬畏道:“仇老板,请您下轿移步,咱们需要乘小舟……到达湖心的小岛上。”

    “湖心小岛?”柳绮琴淡淡的声音,自轿子中传来,似月光清冷,如夜风轻柔。

    闪蝶和珊瑚一左一右伸出手,掀开了那粉色轿帘。

    两旁的轿夫轻压轿,珊瑚上前伸出双手,将里面的面纱女子扶了出来。

    柳绮琴出了轿子,眸光沉静如水的望着那灯火阑珊的小岛,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个小岛,好像是……秋意阑珊?一个赫连寒云第一次带她出席宴会,为贾皇后庆生的地方。

    呵呵!没想到,这个老皇帝请她赴宴的地方,竟然是这样一个伤心地。

    “仇老板,请小心脚下!”那领路公公手提宫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那面纱女子,上了一个描金绘画的精美红色小舟。

    闪蝶先轻盈的跳上了小舟,伸出手将一袭华美衣饰柳绮琴,稳稳地接到了小舟。

    珊瑚先在后扶着柳绮琴上了小舟,随之她才提裙在后,小心的上了那小舟。

    那领路公公站在岸边,提着宫灯,笑送她们离开。呼!还好一路没事。这一路上,他一颗心可就没有一丝一毫不紧张,不担忧的。

    闪蝶自身上拿了一锭金元宝,在小舟慢慢划行时,她将那锭金元宝,掷给了岸边的领路公公:“主人赏给小公公的,多谢公公一路的照顾了。”

    那领路公公接住了那锭金元宝,抬头望了那远去的小舟,笑嘻嘻的自乐道:“仇老板就是仇老板啊!给她带路的赏钱,都比其他人赏的多得多啊!”

    平常他们带个路,一般能捞个五十两银子,再多了也就是百两银子。

    可这位仇老板,一出手就是五十两的大金元宝。啧啧啧!以后要是有机会,他可还想着给这位仇老板带路呢!

    唉!要不是他身不由己,还真想出宫去仇老板府上伺候呢!

    听说在天机府的下人,月银可比他们这些当差的还多一倍呢!

    柳绮琴几人乘舟到了对面岛上,闪蝶打赏了那两个乘船的公公后,便和珊瑚伺候在前面她身后,向着岛上的宴客宫殿走去了。

    今晚夜宴的除了一些大臣,还有一些王孙公子,甚至是夫人小姐什么的。

    可今日到底是为什么宴客?却显然没有人清楚。

    也只有些重臣,才了解其中的内幕。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

    只不过,这个女人的身份太尊贵了!那怕她只是一名商人,可世上却没有人敢不给她几分薄面。

    就连身为一国之君的帝王,也不敢轻易去得罪了她。

    谁让她有钱呢!谁让她钱多到可是覆灭一个国家,可以让整个天下都因为她的一句话,或生活死呢?

    这些大臣可没忘记,这个女子的一句话,可是让他们将近断了半个月的米粮呢!

    要是她一句话断的不是米粮,而是整个商界所有的生机,那他们这些人……可能便只能抱着钱,坐等着饿死了。

    所有人皆都已进了秋意阑珊,唯有一个面纱女子,站在秋意阑珊外,仰头望着那宫殿匾额,水眸盈盈,如月夜色般静柔迷离。

    赫连寒云伴着月色而来,一袭银白色的绣袍,银光如月光照人,轻纱如薄雾般轻披在他的身上。灯火下,他风华绝色的姿容,透露着一丝迷离清魅。

    柳绮琴感觉背后有道灼热的目光盯着她,她转回头望去,便看到了那个披着广寒月光的绝美男子,正唇含浓浓笑意的望着她。她柳眉微蹙,理也没理对方,便收回眸光,轻踏莲步,优雅淡冷的走进了秋意阑珊。

    早到的大臣们以及家眷,早已被安排着入了座。

    当柳绮琴和赫连寒云二人进来后,所有人的目光,便都全投降向了他们这前后进来的,如神如仙的两道风华身影上。

    赫连寒云本就生的绝色俊美,自身那种似月光的气质,清冷中又带着一丝柔和。正如他此刻唇边的疏离淡笑,明明看着那般温和,却总在其中,透露着一丝不可接近的淡冷。

    一袭月光银白的长袍,配上那如云似雾的一抹白纱衣,这般玉带银冠的他,更加绝色脱俗,仿若谪仙临凡了。

    而与他同来的那名面纱女子,虽不能见其真容,可那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威严气息,却一点也不容人忽视。淡冷疏离,不怒自威,仿若世间最尊贵的至高存在。

    那些年轻的官家小姐和一群公主们,那艳羡的目光,全投在了对方那一袭华美的衣裙上。

    柳绮琴一袭抹胸长裙,金黄色的长裙,白色抹胸上绣着七彩凤凰。外披了件曳地长三尺的宽袖纱衣。金色的轻纱衣袖宽大垂地,上绣着七彩鸾凤纹。领口与袖口镶着宽白边,那宽白边上绣着七彩的纹饰。

    满头青丝梳成凌虚髻,发髻上斜插着一支全白玉雕成的整体流苏步摇。雪玉莲花圣洁的开放,白玉流苏随着她的走动,微微的荡漾出莹润的玉光。

    在她那白皙如玉的脖颈上,戴着一个镶着金色宝石的白玉项圈,一对东珠耳坠垂在她的两耳边。纤纤素手交叉置于腹部,皓腕上是一对白色冰种手镯。

    在她踏入宴席后,所有的光芒,便都全集聚在了她的身上。

    华贵的金色,配上那七彩绣,绚烂而尊贵不可侵犯。

    朦胧的白色面纱遮去了她的一半姿容,可那眉眼间的风情,却更加朦胧的迷人沉醉。

    红梅一点眉间本该是妖娆,可配上她淡冷的气质,却怎么也寻不到那一丝妩媚妖娆。

    在所有人眼中,她是神秘威严,淡冷疏离,若云上仙子,又似人间尊贵无比的女王。

    在这一刻起,所有人都不问自知,这名女子遍应该就是今晚的正主,那个驰骋天下,称霸商业界的雅氏帝国女王——仇老板!

    在后殿休息的赫连弘基,听到宫人来报,知道那个他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女子来了后,便带着陪伴他在内殿的后妃,摆驾秋意阑珊夜宴大殿。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嗓音,高喊了一声。

    那些在座的臣子家眷,全都出席跪地迎驾:“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都起身吧!”赫连弘基在何公公的搀扶下,坐在了正席上,袍袖轻拂,面容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淡淡开口道:“都入席吧!”

    众人应了一声,便都起身入了席。

    贾皇后坐在了赫连弘基左手边的席位上,往下便是太子、陵王、十皇子。

    而在他的左手上席位处,却一直空着。

    柳绮琴眸光沉静如水,目不斜视,荣辱不惊,身姿端正的莲步轻移走过去。双手交叉置于腹部,眸中似含一抹淡笑,微颔首,便要盈身见礼……

    “仇老板乃是朕邀请的贵宾,不必多这些俗礼了!请,入座吧!”赫连弘基膝头宽袖下的大手,暗中紧握了握,温和淡笑的,伸出另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个仇老板的礼,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从他见到她开始,便感受到这女子身上的强大威压。

    然而这样一个身份尊高的女子,岂会,没有一点傲骨?

    他若真愚蠢的接受了她这假意的一礼,那想来,他们天凌国以后,可算是不会有太平日子了。

    柳绮琴本就没想要对他行礼,毕竟她的膝盖一直都是笔直的,腰身也是端正笔直的。微微颔首,那不过是对年长人的一种礼貌罢了!

    这殿上的君王刚才如果真不喊那一声免礼,她绝对敢当场甩袖离去,自此不在与天凌国有任何商业来往。

    由此可见,这位老皇帝虽然不是明君,却也还算是个知轻重的君王。

    珊瑚与闪蝶一左一右跟随在她身后,待她入座后,她们二人便一脸肃然的站在她身后。

    闪蝶伸手直接拦了添酒水的宫女,接过她手中的金酒壶,放置到了一旁的桌面上。

    柳绮琴端坐在那铺着黄锦垫的椅子上,转头对那皱眉有点不悦的君王,淡雅温和道:“请天凌陛下见莫怪!我虽为生意人,可却从未应酬过。故而,我不会饮酒!唯有以茶代酒,多谢天凌陛下您的盛情相邀了!”

    赫连弘基听了她的解释,眉心舒展开,温和笑说道:“仇老板多礼了!女子本就少有饮酒者,如仇老板这般清华之人,自然是多喝那明神之茶,方可保持这自身一股清然之气。”

    “天凌陛下过奖了!”柳绮琴只淡淡的举杯回敬了他,对于他的夸赞她没说接受,也没有否认。只是礼貌的,眸含淡笑的回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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