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寒云见她神色平淡无异,只是把玩了番那根凤头簪,便毫不留恋的随手扔回了盒子里。他的心底,此刻,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失望与苦涩。也许真是他猜错了,仇儿只是仇儿,她不过只是和柳儿有些……

    不!不可能!世间没有这么巧的事。仇儿来了京华城没多久,柳儿便一而再的送东西给他,这一切,绝对不是说巧合……就说的过去的。

    “陵王爷,如果你只是为送礼而来……那我告诉你,下次选些贵重之物来送于我。莫要再拿这些破东西来……侮辱我的身份了。”柳绮琴眸含不悦的斜了他一眼,随之便身子柔若无骨般的躺回了那软榻上,樱唇轻吐了口清气道:“拿回去吧!也许你的那些女人……会喜欢你送的这东西的。毕竟,这也算是你给的赏赐嘛!”

    赫连寒云双眸眯起,眸色幽深,如浸染了浓墨般深沉,深深的凝望着那慵懒合眸的冷然女子。他水色薄唇勾起一丝深笑,单手“啪”的合上那木盒,随手将木盒放到了一旁的茶桌上,俯身靠近了那故意疏离他的小女子。

    柳绮琴本以为这样一番冷嘲热讽后,对方便会气的拂袖而去的。可当一片阴影压向她时,可当那温热的呼吸喷薄洒在她面纱上后,她一双清如水的眸子,瞬间睁开,对上了那双近在咫尺的妖冶凤眸:“你……”

    赫连寒云早知道她的反应一向奇快,所以在她刚反应过来出手时,他便没和她客气的直接强势的制住了她。他双手紧握着她双手的皓腕,俯身贴紧她微凉的身子,将她的双手按在了她脑袋两侧。凤眸含笑意,水唇边勾起了一抹妖魅的弧度:“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柳绮琴双眸眯起,白色面纱后的绯色唇边,勾起一抹妖娆的弧度,双眸中瞬间迸射出两抹寒光,膝盖一弯,白细修长的玉腿,便踢向了那个无耻之徒。

    赫连寒云对于她的争强好胜,只是无奈的宠溺一笑,大手松开她一只手,挥手间便扣住了她细滑如凝脂的脚腕。掌心被异物咯了下,他细挑的剑眉,微蹙了下:“什么东西?”

    柳绮琴自然知道她脚腕上有什么,她抬起那只恢复自由的白嫩纤手,快速的捂住了对方的眼睛。又羞又恼的咬着银牙,声音有些急促羞愤道:“陵王爷,难道没人告诉你,女子的脚,是不能让男人……随便看的吗?”

    “没有!”赫连寒云淡淡的回了她一句,那在她脚腕上的大手,便开始了不老实的揉捏,似乎是想凭触觉,来感觉出来那个绳子上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柳绮琴被他这个气死人的回答,一时噎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她现在可没心思理会对方气死人的唇舌,她现在紧张的是她的脚腕。

    她伸出那只自由的小手,抓扯着对方的衣袖,眸中浮现了一抹慌乱之色的喊道:“喂,不许捏我的脚!松手,放开!赫连寒云,你混……”

    “别乱动,让我看看那是什么……”赫连寒云微眯双眸,聚精会神的想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可对方不止一只拉着着他的胳膊,那极其不安份的小脚,更是乱动乱踢,让他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坠子。

    “我为什么要让你看?赫连寒云,你……走开!”柳绮琴柳眉紧皱,眸中除了慌乱之色,还浮现了一丝担忧之色。她伸手勾住对方的脖颈,一翻身,便将对方的身子半压在了那铺着白狐皮的软榻之上,咬牙威胁道:“你再敢冒犯我……我就杀了你。”

    “你除了喊打喊杀的威胁人……还会什么?能换个花样威胁人吗?”赫连寒云也不伸手推开她,也不挣扎,只是躺在那柔软的软榻上,勾唇妖魅的笑望着对方那愤怒致极的眸子。

    “花样?好啊!那我就毁了你容,让你变成天下第一丑男。”柳绮琴真是被对方气疯了,所以才会像小孩子一样,伸手去挠对方那张妖颜惑众的俊脸。

    赫连寒云伸手紧搂住她的纤腰,翻身将她又给压制在了身下,单手钳制住了她指甲纤长的双手,压制在了她头顶,笑得极其无奈的对她道:“打不过我,就使小性儿……要挠破我的脸啊?”

    柳绮琴见他如此戏谑于她,不由得恼羞成怒,屈膝就要再踢他。该死的赫连寒云,多年未见,可是越发的下流无耻了。

    “小丫头,往哪里踢呢?”赫连寒云摇头无奈一笑,伸手点了她的穴道。长呼一口气,看着那个老老实实躺在软榻上,一双怒眸喷火般的瞪着他的小女子。他勾唇一笑,轻叹了声,靠近她道:“还是这样好!你,不吵也不闹!”

    好……好他个大头鬼。他倒好了,可她不好!柳绮琴怒瞪着对方,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面前的这个妖魅男子,早就被她给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

    赫连寒云对上她愤怒的眸子,无奈的轻笑了一声:“呵呵!你就算把我瞪成了马蜂窝,我暂时……也不能放开你。”说着,他便伸手解了她的哑穴。

    柳绮琴一可以说话,便气恼的咬牙骂道:“赫连寒云,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卑鄙、无耻、下流……你全骂了!混蛋你之前似乎也骂了?那接下来,你准备还骂我什么呢?”赫连寒云好整以暇将手臂伸到她脑袋下,将她搂在怀里,低头笑望着她。玉白的修指轻挑起她一缕青丝,轻轻的绕玩着,很好心情的勾起了那水色薄唇。

    “你……”柳绮琴咬牙怒瞪了他一眼,随之深呼吸后,她平静了下自己被对方搅乱的心神,以最平静的声音,望着对方柔雅道:“我不和你这幼稚的人计较,以免……有失了我的身份,我的风度!”

    哼!她不和他计较,毕竟她是个有修养,有风度的商人。

    那怕被对方气的火冒三丈,她也该保持该有的淡然微笑。对!她忍他,她用她的气度……来包容这个臭小子的无赖行径。

    “你是在心里想什么呢?想不和我这个幼稚的小子计较?”赫连寒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似乎被对方当成小孩子,让他心里感到异常的愤怒。

    柳绮琴见他似乎真动了气,有点那么失常的要揭她面纱。她眸底浮现一丝慌乱,随之便瞬间凝水成冰,冷冷的望着对方,启唇冰冷的威胁道:“赫连寒云,你敢揭我面纱试试看。看看那后果……是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赫连寒云伸向她耳边的玉白修指,停顿了下来。他眸光微闪,似乎是真受了对方的威胁般,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柳绮琴见到对方迟疑,眸底浮现了一丝媚然的笑意,启唇妩媚妖娆道:“陵王爷,人呢!往往是期望的越大,便会失望的越深。我虽然不知你把我当成了谁,可是……我真的和她长得,很像吗?”

    赫连寒云听了她的话,眸光不由得移上了对方露在面纱外的眉眼。斜挑的柳眉如黛,透着凌厉的霸气。一双水眸莹亮清透,眼尾斜挑轻勾,天然自带一股妖娆妩媚。

    她的声音那怕冷寒时,似乎也带着一丝淡淡的柔媚。而在她温柔嗔笑时,那种轻柔媚声,更是酥骨挠人心。

    这般的女子,怎么看都是个妖物般的人儿。人间尤物——这四个大字,仿若就是为她而造的。

    柳绮琴见对方心神已乱,她趁机眸光冷了下来,如命般的启唇冰冷道:“解开我的穴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赫连寒云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双眸黯然的垂下,纤长浓密的睫毛,覆盖去了他所有的悲伤哀凉。

    柳绮琴半坐起身来,下了软榻,穿上了那双白色的兰花绣鞋。站起身来,白色长裙盖住了她的双脚,自然也掩去了她脚腕上的那个红绳小坠。

    那是他送给她,是他亲手刻的小字。一个“寒”字,他的名字,他曾经对她的心。

    赫连寒云半坐在那软榻边,望着那身姿修长婀娜的女子,眸底的忧伤之色更浓。不是她!柳儿没有这么高,没有这么高!

    “陵王爷若无事……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留您下来吃饭了。”柳绮琴说完这些话,便头也不回的向着亭外走去。

    赫连寒云坐在那张软榻上,眸光锁定那抹窈窕婀娜的背影,忽然勾唇一笑,拿起身边的木盒,起身跟了出去。就算她不是他要找的人,可这个女人也定然与柳儿有关。只因,她们走路的姿势,太像了!

    柳绮琴缓步徐行的向前走,忽而感到身后走进的脚步声,虽然很轻微,可是,还是被她听到了。或者说,对方根本就没隐藏他有些疾快的步子。

    隐藏在暗中的青木,望着那一前一后,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询问的转头看向了身边人:“这个……我们还要跟吗?”

    “跟!”茯神惜字如金的给了他一个字,身影一闪,便提剑跟上了那二人。

    原地的青木抬手摸了摸鼻子,随之也提起轻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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