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陆续离开后,山坡上的赫连寒云才深皱眉头道:“这位仇老板,很可能便是我在乾元国见得哪位仇姑娘。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有本事,短短三年里,便能用遗恨天的强大资金,称霸了整个商业。”

    “千寻公子?呵呵!真难以想到,这个自负嗜血的男子,竟然会向一个女子臣服。”孙子奕早听闻过这位仇老板之名,不止因为她和遗恨天关系匪浅。更多的则是这个女子雷厉风行,强势狠辣的手段。

    记得曾有人因为商业争斗而想暗杀她,可那些人她不止让人给五马分尸,更是狂妄嚣张至极的,将那些碎尸全装车送到了那家老板的饭馆之中。

    “其实我也很想不通!当年那个为救一名孩童,不顾火海楼塌危险的女子,为何会在短短三年里,变得如此冷血残酷?”赫连寒云对于这个名仇儿的女子,一只都存有着好奇,和一丝丝挥之不去,弃之不舍的怪异感。

    好奇怪,他为何这些年里,午夜梦回里会偶尔梦到她那张容颜尽毁的脸?和那双明明冰冷却显得那般无助脆弱的冰眸呢?

    柳绮琴一进入京华城,便在众人的保护下,豪华奢侈至极的马车,驶向了那座雅致奢侈至极的天机府。

    这是柳绮琴在半年前,命人耗费巨资建造的京华城落脚府邸。

    黑色金框的牌匾上,上书着三个金光灿灿极其霸气的“天机府”大字,狂狷倨傲的高悬在府门之上。

    门口站着数名商业界的富商,身边小厮手捧着礼盒,众人在此等候了良久,天机府门方才缓缓打开。

    一个二十多岁的文弱书生出了门,一袭儒雅的钴蓝色长衫,羽扇纶巾,温文尔雅浅笑的走来,拱手一礼,言语间极礼貌客气道:“我家主人非常感谢诸位的好意,可今日我家主人舟车劳顿刚到京华城,因身子极乏,便只能先命在下来与诸位说一声。七日后,香满园,我家主人有请诸位商业前辈,同来共聚一堂。”

    在他的话刚落音后,本来在他说前半段话还交头接耳喧嚷的众人,一下子如同吃了哑药般,一时间安静的仿若掉根针都能听见。

    那纶巾男子淡笑轻摇羽扇,望着那一行瞬间安静的商人,启唇依旧温雅如春风道:“诸位如无要事,那便暂且等上三日吧!”

    就算这温雅男子再温和有礼,可是众人却也已在那客气的礼貌话中,听出了那逐客之意来。

    “既然仇老板舟车劳顿,那我们也就不在此多做打扰了。”

    “希望仇老板能好好休息,这些薄礼就当做见面礼,请穆管家代交给仇老板。”

    “穆管家麻烦您了!请将我们的一点小心意,交给仇老板。多谢了!”

    穆熙房望着那些能埋了他的礼盒,温文尔雅一笑,伸手依旧礼貌客气道:“我家主人说了无功不受禄!如诸位真有什么事找我家主人,那就不妨递贴交予门房。我家主人看了后,如果在有时间的时候,会请诸位入府畅谈的。府中还有事,在下就先失陪了。”

    “哎……穆管家,礼盒!”

    穆熙房转过身轻摇羽扇进了天机府,在那雕花厚实的大门关闭后,他伸手揉了揉快笑僵的脸颊,打了个冷颤,摇了摇头:“现在送礼的人,简直比拦道抢劫的人还恐怖。”

    “就知道你是个金玉其外的主儿!”闪蝶如同鬼魅的飘出,双手环胸望着那长得一副温文尔雅,实则却是个阴险奸诈小人的穆熙房,勾唇讽刺一笑道。

    穆熙房转头望着那个站在他左边不远处的绿裙女子,抬手扶额,苦笑摇头道:“闪蝶姑娘,在下不就是初次见面时亲了你一口吗?再说了,那又不是我故意要亲的,完全是不小心摔倒……才会把你给扑倒误亲了口,而已!”

    闪蝶性子虽冷然,可却是个极其恩怨分明的人。她放下环胸的手,身子婀娜的缓步走过去,伸手扣住了穆熙房的后脑勺,红唇就那样压向了对方的莹润唇瓣,狠狠的咬了对方一口:“呸!这下好了,我们两清了。”

    “唔!”穆熙房抬手捂住被咬的流血不止的唇瓣,怒瞪向那转身缓步婀娜离开的窈窕背影,疼得倒吸了口冷气,又羞又恼的爆了句粗口:“靠!凤翥闪蝶,你是属狗的啊?居然……慢着!我上回亲的是你的脸,可不是嘴啊!”

    闪蝶顿步侧身回头,望着那气急败坏的穆熙房,勾唇冷媚一笑道:“那就对了!欠我一分,我必讨还十分。下一回你要是不小心扯破了我的衣袖……那我就直接扒光你,一条破布也不给你留。”

    穆熙房望着那潇洒一挥手,缓步轻盈离开的闪蝶,气得在原地来回踱步,呼呼扇着扇子,拿扇子怒指着那背影怒喊了声:“凤翥闪蝶,你这个疯女人,以后离老子远一些,老子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天机府的那些下人们看到掩面离开的穆熙房,皆对着他的背影投去了一个十分同情的目光。唉!估计这回穆管家又该躲起来哭了吧?

    这闪蝶姑娘也真是的,每回和穆管家见面,都要把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不是气得暴跳如雷,就是弄得哭泣的,像个受气小媳妇儿似得!

    柳绮琴在天机府惬意的过了三日,这三日里一律闭门谢客,就连一些官员微服拜访,都全被她给借故拒之在了门外。

    一袭碧袍如水依旧的遗恨天,缓步走近了那风亭倚栏喂鱼,身穿一袭金线绣柠檬黄逶迤拖地曲裾的面纱女子,递上了一封信,勾唇佩服一笑道:“如你所料!天凌国南方一些靠近江河的地方,有许多村庄皆大水给淹了。现在那里的官员正在发文书向朝廷求援,不用几日,书文便会抵达京华城了。”

    “可那时,却已经什么都晚了!”柳绮琴并没去接那封信,甚至连回身转头也没有,依旧纤指拈着鱼食向那碧水湖中撒去。淡米色的面纱后,红唇微动,声音极柔美妖媚道:“吩咐下去!两日内,让各地粮食分铺,把所有行市上的粮食,全给高价收购,囤积起来。”

    “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你可知,你这样做只会让你的名声……恶名如一直在外,你早晚会被那些人派来的人给……”遗恨天担忧的叹了声气,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的栏杆处,望着她依旧清如水的眸子,抬手搭在了她的肩头上,又一次规劝道:“仇儿,你没必要为了报复他……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柳绮琴手里端着一个白瓷小碟,再次撒了一些鱼食,方才转过脸来,眸清如水的望着那眉头深皱的妖美男子,摇头轻笑了声:“遗大哥,你再这样皱眉下去,可就要变成小老头了。”

    “仇儿……”遗恨天极其无奈的唤了她一声,当望进她那双忽然间凝冰的眸子时,所有的规劝言语,全卡在了喉咙里。他收回那搭在她肩头的修手,站起身来,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遗大哥,我希望你能帮我,而不是在暗中违抗我的命令。因为……你是我而今最信任的人。”柳绮琴望着那一只脚踏上石阶的碧袍男子,对着他的背影,似叹息般的说道。

    遗恨天站在石阶处,头也未回的无奈一笑,轻叹了一声:“唉!我知道了!快中午了,回去用膳吧!”

    柳绮琴眉梢眼角含笑,风流媚然轻声一笑,声如醇酒醉人,面纱后的樱唇微启道:“遗大哥,你可越来越像……我的奶娘了!”

    遗恨天听了她挪揄的话,伸手按了按眉心,便摇头提步离开了这里:“你身子不好,为了少受些罪,你还是少任性些吧!”

    柳绮琴斜倚栏杆,带着三分妩媚的斜挑眼梢处,在遗恨天离开后,便覆上了一层冰霜。受罪?她这些年受的罪,难道还少吗?呵呵!那怕是赔上一切,她也要赫连寒云跪在她的脚下,卑微的恳求她……施舍于他。

    在遗恨天听从柳绮琴的话,通知了所有雅氏帝国的商铺后,天凌国全国便有多家粮铺,进行了大规模的高价收购米粮。

    等到南方受到水灾求援文书到达京华城时,赫连弘基便立刻下令让户部拨钱银下去,准备刻不容缓的让人赶去赈灾。

    可当户部准备好钱银准备赶去赈灾时,京华城的大米却忽然高涨,几乎每家每户都开始缺米缺粮。

    户部官员立刻对此进行了调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不止京华城闹粮荒,竟然连京华城附近的城镇也闹起了粮荒。

    议政殿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闹起了粮荒?”高座上的赫连弘基眉头紧皱,望着下面的两个儿子问道。

    赫连夜白看了静立在一旁的赫连寒云一眼,转头望着高座上的父皇,微颔首道:“此次的粮荒,是有人忽然大批收购粮食,才会一时间粮食紧缺,闹起了粮荒。”

    “嗯?是何人垄断粮市?可有查清?”赫连弘基听到是有人蓄意垄断市场,浑浊的眸中,浮现了一丝威严的怒意。到底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的做这等危害国之根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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