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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被鹤瑾念着的宁微生正好好的坐在福泽苑里,喝着自家大哥泡的青茗,看着自己的小人儿正笨拙的学着如何泡茶,眼里是享受的光芒,比之皇宫里的那个人,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悠闲。

    宁飞羽看着被摔碎的第三套茶杯,终于决定放弃了,即使宁飞羽没有将自己最为真爱的紫砂壶拿出来,但是被离染失手摔碎的那三套,每一套都是价值不菲。

    其中似乎有一套是宁家某位家主大寿的时候,别人献上的寿礼。

    无奈的按住离染那蠢蠢欲动的手,宁飞羽将一块点心放到了离染的手里。

    宁飞羽没有想到离染居然会对泡茶这么的,这么的,没天赋,在宁飞羽看来,饶是再手脚不利索的人,恐怕也就是将茶泡老,却没有想到离染的战斗力居然这么的强悍,生生的砸了他的三套茶具。

    就是茶壶也没有幸免于难。

    离染有些手足无措的拿着手里的点心,眼里难得露出了怯生生的神色。

    离染心里也是无奈,也许是因为系统的原因,离染做饭是时候很是流畅,使得离染忘记了自己在家里的时候,曾经将整个厨房都差一点给炸了。

    要是没有系统的话,离染其实就是一个家务白痴……

    宁飞羽倒是没有多责备离染,宁飞羽是尝过离染做的饭菜的味道的,很美味,这也就让宁飞羽在潜意识里认为离染做饭很好。

    殊不知,那全是系统的功劳。

    离染将手里的点心放到了自己的口里,有些食不知味的嚼着,其实离染是真的将自己看的太高了,做饭和泡茶这样高技术的火,确实不是离染能够驾驭的。

    宁飞羽将宁微生手上的杯子夺了去,眼含责备的看着宁微生。

    宁微生无奈的举起双手,将一边正在自怨自艾的离染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离染此时正在自暴自弃的状态,即使自己位置变了,也没有注意,但是,因为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而不自觉的将自己的靠在了宁微生的怀里。

    宁飞羽摇头,自己的弟弟,这恶劣的性子,还是没有改变,幸好的是,离染这儿小笨蛋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不得不说,这二人是绝配。

    日子就这样在宁微生悠闲的喝茶,**离染中渐渐过去了。

    但是,有的事情,不是忽视就不会存在的。

    过了半个月之后,鹤瑾已经将谋反之事的后续处理好了,而此时,也有了一个极为棘手的家伙,那就是鹤俨。

    鹤俨毕竟是皇子,即使谋反失败,在天牢里占据的仍然是最好的房间。

    虽然那个所谓的最好,不过是一个单独的袖,里面干干净净的没有稻草,而是有着一席被褥罢了。

    天牢是建在地下的,即使此时还没有入冬,但是天气也不是那么的好,天牢里到处都是阴湿的气息。

    而鹤俨却像是没有注意到天牢的环境似得,定定的坐在那个**上,眼睛不知道在看向何处,其实,若是想着鹤俨看去的方向,就会发现,其实鹤俨是在发呆。

    只是不知道,鹤俨此时是否后悔?

    鹤瑾在天牢门外看着自己昔日的大哥,昔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皇子,也会有这一天,在天牢里苟延残喘。

    不过,若是事情重来一遍,鹤瑾也不会后悔,路都是自己选的,饶是鹤瑾在鹤俨谋反的路上推了一把,但是若没有那野心,有为何会被推动呢?

    说起来,不过是一个选择罢了。

    “大哥。”鹤瑾开口道,声音低沉,在这有些逼仄的天牢里,传递出一股潮湿之感。

    鹤俨散乱的目光开始渐渐的凝聚,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鹤瑾,眼里蓦地闪过了一丝愤恨的目光。

    看来,鹤俨是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了。

    不过,那又如何呢?

    鹤瑾看着此时的鹤俨,胡子因为没有及时清理而纠结在一起,乱糟糟的一团,昔日总是被细细的盘起的乌发此时变得干枯发黄随意的披散在身上。身上是一身洗的发白的囚服,甚至在鹤瑾还看到了补丁的痕迹。

    此时的鹤俨,哪里还有昔日的威风?

    “六弟,我真是小瞧了你。”鹤俨的声音喑哑干燥,像是失修的纺车,吱呀吱呀。

    “大哥过奖。”鹤瑾倒是对鹤俨的夸奖接受的理所当然,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你就不怕你做的一切被父皇知道?”要知道父皇现在可是最讨厌兄弟内斗了,鹤俨在心里恶意的想,若是鹤瑾的计划被父皇知道了,是不是就……

    “大哥难不成到现在还在幻想?”鹤瑾嗤笑一声,“你以为我做的事情父皇就不知道吗?”

    “什么!”鹤俨心下一惊,鹤瑾所做的,都是父皇授意的吗?

    在那一会瞬间,鹤俨的眼里闪过了一抹浓重的阴毒。

    “你不用怪父皇偏心,”鹤瑾自然是看到了那一抹阴毒吗,心里有些失望,“你给父皇下蛊的时候,是否想过他是我们的父皇!”

    “父皇,哈哈哈!!”鹤俨低低的重复着这个此,蓦地大笑了起来,“那是你的父皇,不是我的!”

    “鹤俨!”鹤瑾是真的被鹤俨的行为惹火了,不由的喊出了鹤俨的名字。

    “六弟,父皇不过是你一个人的父皇,管我们这些人什么事?”鹤俨的眼里是明晃晃的讽刺,自小,鹤瑾就备受**爱,其他的皇子,不过是父皇眼里可有可无的存在,就像是鹤郊一般,在父皇的眼里没有任何的存在感,就是出宫建府,也是拖了鹤瑾的光。

    这让鹤俨如何不恨?

    若是从未享受过父皇的亲情便也罢了,但是,在知道了何为父亲之后,有被自己眼里的父亲,那座高山给抛弃了,那种感觉,谁会明白?

    鹤瑾会明白吗?

    不,不会,鹤瑾的一生,实在是太过幸运,哪里会知道何为失**?

    鹤郊?

    从未得到过,也许在学会了不再期盼之后,父皇于特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

    可是,鹤俨却是在鹤瑾出生后一点点的,失去了父皇的关注。

    “既然父皇已经不在意了,那么就是我的敌人,杀了我的敌人,有何不对?”鹤俨笑了,笑的邪魅,似乎在鹤俨的心里,皇帝的命,不过尔尔。

    鹤瑾的拳头被捏的紧紧的,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就砸了上去。

    “鹤俨,你好自为之,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鹤俨猛地甩了袖子,转身离去。

    等到落锁的声音消失之后,整个天牢里再次只剩下了鹤俨一个人。

    但是,鹤俨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居然会有两个人前来探望他。

    看着站在门外的宁微生,鹤俨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但是,在如何愤恨,也是无济于事。

    宁微生此次前来也不是来看一个死人的,而是带了一个人前来。

    “你最好是长话短说。”宁微生看了鹤俨一眼,那淡然的眼神,让鹤俨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涨。

    但是,看到宁微生身后的人时,鹤俨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嘴里。

    居然是他。

    程宏还是和以前一样,话少的很,见宁微生说完了,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宁微生看了这两人一眼,就离开了。

    只剩下鹤俨和程宏二人。

    鹤俨打心底里对背叛之人很是恶心,此时自然是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静。

    程宏和从前的无数一样,话说的极少,“我只是想知道,你那个时候究竟是为什么,毁了我的家乡。”

    声音嘶哑,像是在压抑着心里的某种感情。

    鹤俨不打算回答,或者说,鹤俨早就忘记了。

    程宏久久没有得到答案,终于忍不住,将手伸进了天牢的栅栏里,将鹤俨狠狠的抵在了栅栏上,看着鹤俨脸上愤怒的表情,程宏眼里的恨意清清楚楚的看在了鹤俨的眼里。

    鹤俨心里一惊,为什么在之前都没有见过他此时的表情?

    这个人,实在是太能忍了……

    程宏细细的看着鹤俨的神色变化,直到确定了什么,才面无表情的放开了抓鬃俨的手。

    “看来,你已经忘记了。”程宏开口,“不过,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还是十年前的事情,你让人火烧了一个村子,将里面的人全部关在村子里,所有敢逃出来的人都被你斩杀。”

    鹤俨的眉头微微的皱起,十年前,自己似乎是去治理瘟疫了?

    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烧过的村子不计其数,全是被瘟疫感染了的村子。

    “没有。在我离开的时候,村子里没有任何的异状。”程宏看到了鹤俨眼里的疑惑,但是,就是在这样,才更是不可饶恕,居然连查都没有查,就认定了村里的人染上了瘟疫,一村子的人,被活活烧死。

    人名,在鹤俨的眼里究竟是什么?

    程宏没有在这里多留,说完就离开了,对于一个已经将自己的罪行忘记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感受到微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感觉,程宏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天空,村子的仇,他已经报了,以后,句再也不用在仇人的身边隐忍,只是,时候的路,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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