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婉莞尔,道:“你出手也很大方,给了我那么多银子。我也该感谢你。”

    “钱财乃身外之物,如今世道艰难,你一个女人家,赚钱很是辛苦。何况,我也希望能尽绵薄之力,可以帮到董姑娘。”

    蜡黄脸的话音刚落,玉淳风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对婉儿如此关照,在下也该表示感谢才对。”

    蜡黄脸怕董婉揭穿他的身份,马上开口道:“在下程前,曾经与董姑娘有过几面之缘。”

    玉淳风当然不会相信,坐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是一个普通的人。

    而董婉在听到蜡黄脸说出程前这个名字以后,噗的一下,将喝进口中的茶,喷了出來。

    尽数喷在了程前的脸上、身上。

    玉淳风一愣,马上拍着董婉的背,道:“慢点喝。”

    此时,沈杰马上上前,递上一条汗巾,帮自己的主子擦掉脸上的茶水。

    董婉看向沈杰,心道:“自己明明叫沈非,还说叫什么程前。看來他是不想让别人戳破他的身份了。”

    坐了一会,董婉见有玉淳风在场,沈非不肯有话直说,只好跟玉淳风离开。

    出了茶馆,玉淳风问:“这个病怏怏的人,到底是谁,他给了你很多银子吗,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董婉听來,玉淳风的口气并不好。因为她与沈非时间的事情,是玉淳风不了解的。所以当董婉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以后,玉淳风有些紧张,这种紧张,导致了他易怒的情绪。

    “你也知道,这几年我的日子过的很拮据,他给我银子,不过是因为我帮他做了些事情,银子是他该给我的报酬,仅此而已。”虽然董婉极力解释,但是今日她的回答仍然不能让玉淳风满意。

    在董婉面前,玉淳风是个有话直说的人,他有些不高兴的道:“我希望,以后你离那些臭男人远一点。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很不开心。”

    此时,玉淳风的两只手紧紧的抓住董婉的肩膀,他的力气太大,抓的她很疼。

    其实董婉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玉淳风的手甩开,可是她并沒有这样做。

    不知为何,此时,她不愿去招惹这个无缘无故发怒的男人。

    她并沒有生气,反而笑着问他:“如果我猜的沒错,你是不是在吃醋,”

    听到吃醋这个词,玉淳风像被刺猬的尖刺刺到了一样,马上松开抓着董婉的手。然后大步的离开,甚至再未回头。

    董婉见玉淳风这个样子,忍不住笑道:“这个家伙,害羞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第二天,沈杰到布衣巷送信,请董婉到望月楼赴宴。

    当然,邀请她的人是沈非。

    沈非此次來京的其中一个目的是为了她,既然能够见面,自然要尽快达成心愿。

    董婉应邀前來,在楼下看到了忙碌的红绫,沈非坐在楼上的一个雅间里,脸色依然蜡黄。

    “虽然你的易容做的不错,不过这脸色白的像鬼,夜里出去肯定会吓死人的。”董婉进了雅间的门,对站在窗前的沈非说。

    沈非转过身,道:“京城里人多眼杂,为了自保,我也是沒办法。”

    沈非正说着,外面的街道上忽然传來了一阵骚乱。

    “嚯。天子脚下,光天化日,竟然有人在街上纵马奔驰。如此大胆。”沈非听到了骚乱声,马上探出头去看。

    只见一个妙龄女子,纵马入城,马儿见人不避不闪,横冲直闯,惹得街上的人纷纷躲避,生怕躲避不及葬身马蹄之下。

    这一人一马将整条大街搅闹的人仰马翻,街上的行人怨声连连。

    再看骑在马上的那位女子,脸上毫无愧色,反而挥动马鞭,抽动马儿加快脚步。

    董婉虽然离窗子有些距离,却也看的真切,她道:“真的女子果然霸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沈非道:“能在天子脚下如此大胆的,恐怕是皇亲国戚吧。”

    说罢,两个人各自落座。

    沈非开口道:“你我都是爽快之人,如今我便将话挑明。我以前曾经对你说过,希望你能够子承父业。这次入京不为其它,主要是想请你帮忙。”

    董婉闻言,道:“我才刚刚帮你找回暗军的虎符,不知这次找我,又为何事,”

    沈非道:“子承父业。我希望你能接任你父亲的职务,做我暗军的校尉。”

    “可是,我是一个女子,而你的暗军中,全都是男人。”董婉有所顾虑。

    沈非道:“规则是由人定的。一个职位的存在,并未规定担当其责任的是男是女,而是由担当者的能力决定。我希望你能帮我。做我的校尉。”

    董婉思索片刻,道:“这件事,我要考虑考虑。”

    “沒问題。”不过,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两个人的话说到这里,外面突然有人吵了起來。

    大喊大叫的,是一个女人。

    两个人听了一会,董婉凝眉,道:“似乎是某家的夫人对自己的相公不满,闹到了这里。”

    沈杰此时开门进來,他一直在外面听的很真切,他道:“外面有一个姓黄的姑娘,吵着闹着要见一个叫孟非林的人。”

    “孟非林,”董婉闻言,马上跑到门外去看热闹。

    看來,是那个黄翠如为了孟非林找到京城來,如今竟然不惜闹到了望月居。

    董婉早有耳闻,孟非林与望月居的老板红绫是红颜知己。

    不过,也难为这位黄姑娘,竟然刚刚进京,就找到了望月居來。

    此时,孟非林并不在望月居。

    红绫作为望月居的老板,不得不出面平息黄翠如的怒火。

    “这位姑娘,你要找的人并不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來平心静气的谈谈好吗,”红绫着一身红衣出现在众人之前,作为一个老板,她懂得如何处理棘手的事情。

    可是黄翠如并不想买红绫的账,她上下打量着这个一身红衣的人,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红绫吧。就是你一直在勾引孟非林,让他不愿回家成亲,”

    红绫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莞尔,道:“你知道我。恐怕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误会。当然不是。你和孟非林的事情已经传的满城风雨,否则,我为什么会找到这里來。孟非林在哪,马上叫他出來见我。”黄翠如嫣然是一只骄傲的天鹅。

    在她看來,她进京找她的未婚夫,大闹望月楼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在为她的男人而战斗,这有什么错。

    红绫虽然很无奈,但是不得不继续应付这个泼辣的女人,她道:“孟非林不在这里。我想,你去他的府上应该会找到他。”

    “我听说他每天都來这里。我不相信你的话,你马上叫他來见我。”此时的黄翠如,已经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幸好,在黄翠如与红绫尚未大打出手之前,孟非林及时出现在门口。

    “你跑到这里來闹什么啊。”孟非林进门,便对黄翠如横加指责。

    黄翠如抱着胳膊,看着刚刚进门的男人,道:“你就是孟非林,你终于愿意出现了吗,如果我不在你心爱的女人面前闹,我想我这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你。”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董婉恍然,原來这两个人的这次见面,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难得两个从未谋面的人,才刚刚见到对方,就剑拔弩张。

    孟非林满脸的歉意,看向红绫,道:“我沒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给你造成的损失,我明天会命人送來。”

    红绫依然镇定自若,她摇头,道:“沒什么,不过是一场误会,也沒有对我的生意造成什么损失。”

    此时,孟非林虽然看着红绫,可是他却现在了站在黄翠如的身边,未向前跨进一步。

    作为孟非林多年的红颜知己,红绫对孟非林的心思,可以说是尽人皆知,可是如今,在未婚妻出现的情况下,孟非林依然选择了自己的未婚妻。

    董婉见状,摇了摇头,道:“这个女人等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也不知到底在等什么。等着他撇下一个未婚妻,再拥有另外一个未婚妻,然后再等他有了家室,她才肯死心吗。”

    “感情,就是这样,虽然旁观者清,可是我们却无法为当事人做决定。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也只能看看热闹。”沈非拉住要挺身而出的董婉,她毕竟是孟非林的前未婚妻,在这种场合出现不太好。

    尤其是,她现在在张放的眼里,本应该已经是个死人。

    此时,有很多人放弃了自己的饭菜,站在饭桌旁看孟非林的热闹。

    孟非林无法忍受众人看笑话的目光,拉着黄翠如,道:“你别再闹了。跟我走。”

    黄翠如被孟非林拉出了望月居,身上那种盛气凌人却马上消失了,黄翠如低声问:“你是不是因为红绫才一直不成亲,既然你喜欢她,我可以大方一点,我做大,她做小。”

    孟非林不说话,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像是一张嘴,就会暴露出他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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