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还远着呢,我估计,都臣儿都不知道具体的方位吧?”

    我的问话让都臣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真的是不知,你知道我是在千里马国出生的,是听老人们讲起荷兰国,可是它到底在哪里,我却实在是不知道。”

    “哥,难道你会知道?”小月问。

    “呃……我沒去过,可是它在哪里我却能说个大概。”我看着在姜婉清的脸上浮现出了崇拜的表情,不禁十分的受用,“那个地方,与这里隔了一座大陆一片大洋,要到那里去,依我看沒有半年的时间是拿不下來的。”

    “那你常说的好王角又在哪里?”我听了小月的问话,于是再一次转向了都臣儿道,“你知道吗?”

    她再一次大囧,“不……不知道啊……”

    我哈哈大笑,“你确是地地道道的外乡人了。”

    她不服气地说,“你不也是外乡人么?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一想,也是,她说的沒有错,我们现在不也是离乡上万里,故乡的风土人物,从今以后也只能是在梦里回味一下了,“哈,都臣儿你说的不错,我们才真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小月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离家撇业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见谁与谁非得亲近到哪里去。”

    都臣儿尴尬地笑笑道,“田将军你这个小月夫人,真的是可爱,我倒怀疑你能不能有什么事情瞒得了她呢。”她看我的眼神里似有一句话一闪即逝,你是不是什么都对她交待了?

    “要不是我看得紧一些,我想到现在,田纵哥哥都不止我们七姐妹了!本來哥哥还不算是多么贪得无厌的,只是每一处遇到的女子,都恨不得主动投怀送抱,唉!害得我一刻也不能放松以呢。”

    我看到都臣儿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你……你们说……这里的天气怎么这么热啊。”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我还以为现在的黄昏天气,正是一天里面最为清爽的时候呢,有道是心静自然凉,都臣儿姐姐,莫不是你的心里有什么事情记挂?”

    听着她们的來言去语,不禁对都臣儿捏了一把汗,心说小月你个丫头,嘴也太厉害了,一点情面都不留。只听都臣儿说,“本來以为自己一直是荷兰人呢,今天听田将军一说,自己对荷兰却是一无所知,倒不如田将军更像是荷兰人了。”

    她站起來,脸色渐渐地平复下來,红晕减退,“既然已经时候不早了,田将军不怕你的其他几位夫人惦念么?”

    这是明明白白地下了送客令,刚才小月的一段话,句句都是冲着都臣儿來的,我想她有些招架不住了,小月这时也一拉姜婉清,对都臣儿道,“臣儿姐姐,反正我们两船相距也不算远,什么时候想我们了,随里都可以见面的,你说是不是?今天不早了,婉清,我们走吧。”说着拉起姜婉清就走。

    姜婉清经过 这么一会,也听出了小月的话里有话,于是看着我对小月说,“哥和我们一起走?”

    “他呀,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可是今天天色已经不早,我想就是再忙,哥也不可能留在这里吧。”

    都臣儿忙打圆场道,“田将军也该早一点休息了,有什么事情,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我们与都臣儿告辞出來,坐上了小船,我对小月说,“妹妹你今天的话好像是话里有话,让我听得不明白呢。”

    姜婉清也点头,小月不理我,却对着姜婉清说,“妹妹你怎么也点头,这里的事情瞒谁都瞒不了我,咱哥?你让他留宿在都臣儿的船上,他都沒有什么不敢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起來之后去田王的舱室里请过了安,正赶上姬将军和黄岩也在那里,田王对我们说,“我琢磨着,我们船上的那些货物,会不会有什么问題,那些金银珠宝还好说,我担心的是那些毛皮,这样又湿又热的天气,会不会掉毛呢。”

    姬将军说,“我也有这种想法,另外,我们船上做饭所用的木炭,已经潮得能滴出水來了,恐怕再这样下去,我们连锅都揭不开了。”

    田王看着我,“田纵,你说怎么办才好?”

    “田王,这里就是这样的天气,这就是热带气候的特点,我也沒有办法,估计再往南走,还要更厉害一些呢。”

    我们说了一会话,回來的时候,站在龟船的甲板上,隔了一层鞋底,脚板都烫得生疼,大人还倒好说,可是我们还有两个孩子,算计着我们的行程,往后这样的天气一路上都是。

    刘妍身上只穿了一件无袖的短衣,下身的裤腿也让她用刀割掉了,露着两条修长圆润的大腿,正在甲板上的小面包树下坐着,胸前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她一看到我,就说,“老公,我可受不了了,这是什么鬼天气,怎么这么热啊。”

    我笑着对她说,你都穿成这样子还说热,别人又该怎么办?

    “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想想办法。两个小都起了痱子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人们都会吃不消呢。”

    除非离开原定的航线,不然就得挨着,“要是下点雨就好了。”

    刘妍的眼睛猛的一亮,“你还说呢,该下雨的时候你倒忘了。”

    太阳毒辣地照在头顶上,每条船都无精打采的,甲板上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影,其他的人都躲到深舱里去了,我飞快地跑下舱去,把那把龙吟剑拿了出來。

    “活人还让尿憋死,來來來,哥给你们下下雨。”

    这样的天气,正是龙吟剑大显身手的时候,将剑锋对准了水气氤氲的海面,按下了剑柄左侧的金钮,一串雷声立刻在我们船与船之间滚动起來。

    “太好了!”

    刘妍起身一跃,飞快地跑下了舱去招呼大家,“快出來吧,老公下雨了,老公下雨了!”

    海面上很快就阴暗下來,不知道是从哪里聚拢來的乌云,瞬间就把我们这片行驶的海面笼罩在下边,在最远处的都臣儿的荷兰一号大船都快看不着了,随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大雨哗哗地下了起來。

    人们早就热到了极限,刘妍刚刚带了人从舱里跳上甲板,雨水就随即而到,我一看,这次跳上來的有齐雪、六角、画、柳眉、姜婉清,刘妍,还有不少的女兵。

    她们一上來就急着脱衣服,把我看得心里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过來,姜婉清站在雨里,已经把她的上衣解开了,她看到我有些发愣、眼发直的站在那里,怎么了?龟船的甲板上不但有我老婆,还有别的女人啊?难道这就是我行雨的额外回报?

    “哥,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不怕人们和你急啊?”姜婉清已经在我的身边脱得赤条条的,“你看看,现在是我们在这里。”

    我恍然大悟,所有的男兵都沒有出现,这样清澈洁净的雨水,一点污染都沒有,理所当然是女人们首先享用,我讪讪地退了下來,看到在舱下的过道里,站了好多的军士,我忙着对他们说,“我发誓,我刚才只管下雨了,雨一下起來就赶紧回來了,我什么都沒敢多看哈。”

    他们笑笑,“将军,以后能不能每天下一场透雨,给我们?”

    “每天一场哪够啊,至少得两场,一场给她们,一场给咱们。”

    热带海洋的上空最不缺乏的就是雨云,我只须把龙吟剑按上一按,这雨是什么时候都缺不了的。

    她们在上边嬉闹了好久,才意犹未尽地下來,每个人的头发都湿漉漉的,已经湿透的衣服被她们略略地拧干了穿在身上,对我们说,“好了,现在你们去吧。”

    男兵们嗷的一声冲了出去,“将军,雨渐小了,再來些闪,再來一些。”有人大叫着。

    我走到外边,把龙吟剑挥舞起來,将一整面天空搅得黑锅底一般,一时间电闪雷鸣,翻江蹈海,人们纷纷脱掉衣服,鱼跃入海,豆大的雨点在海面上砸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水泡,人们就在大雨中劈波斩浪,我们的大船往前游着,很久都不愿意上來。

    柳眉急匆匆地找到我,“老公,不好了!”

    “什么事?还沒玩够?”

    “不是的,是……小月姐她……她不见了。”我一听脑袋里“嗡”的一下,可不是么,刚才她们都在甲板上的时候,我就沒有注意到她,这下姜婉清一说,我急着问,“舱里沒有她?”

    “沒有啊,我们哪儿都找过了,沒有啊。”姜婉清急得要哭出來。

    “不急,哭也沒用。”这个旱鸭子会跳到哪儿去呢?难道是刚才人多眼杂,不小心被挤下海去了?

    “老公你快让雨停下來啊。”我傻眼了,我只会下雨,哪里会停雨啊,“婉清,你们确实哪里都找遍了?”我往四下里看了看,海面上都是一个个的脑袋瓜,大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少了什么呢?我发现,拴在船尾的那条小舢板不见了。

    我跑回了舱里,问她们,“你们小船了?”沒有人用。那就有可能是小月带走了,我说,“老婆们,你们先不要对别人说,等我去去就來。”我脱掉了衣服,从龟船的甲板上一跃入水,向着都臣儿的荷兰一号船游去。

    那艘船离着我们的龟船是最远的足足有两三里,中间是孟将军的向阳号、黄岩的送金船。孟将军船上的军士现在也都在海里,他们问我,“田将军,你这是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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