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他回来。
    大年初一的时候,柳浪正自己下着速冻饺子,接到夏言的电话,聊了几句,发现对方的声音不太对劲。
    他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夏言不说,bi问得紧了,才说他爸一直在安排他相亲。
    他跟他爸出柜了,被打了。
    柳浪挂掉电话之后,立刻收拾东西订上机票,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到了夏言所在的城市。
    他站在寒风中,呼吸都哈着白色的雾气,给夏言打电话,“我到重庆了,你在哪儿?”
    夏言的家在城郊,周围没有高楼大厦,邻里街坊都挨得紧紧地。
    当夏言闷着头领着柳浪回家的时候,心里忐忑得在打鼓。他不知道柳浪来干什么,但是柳浪已经来了,他不好开口赶人回去。
    柳浪一到他家,却是立刻跪在了院子里,对夏父说都是他的错,是他拐走的小夏,小夏年纪小,太单纯了,什么都不懂,就跟了他了。
    他还说,会永远对小夏好的,如果小夏想公开他们随时可以公开。
    夏言的父亲看着老实巴jiāo,面皮黝黑,是实诚的庄稼人的模样,却被这两人气得脸都红了。
    左邻右舍都来看,在这种乡郊,谁家出个事儿都是会被围观的,夏言的父亲关上门,还是有不少人趴在门缝上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夏父无奈,只能让柳浪起来了,先进屋。
    柳浪不起,说除非答应了他们的事儿再起,他爸一气之下也不管脸面不脸面了,摔门进了屋,让柳浪自个儿跪在外边。夏言不忍心,陪着他一起跪在院子里,脸颊上的肿还没消。
    其实,夏言的父亲也是柳浪半个歌迷,看到柳浪跪在外边儿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但这种事儿,他压根没想过,就连同xing恋这个词,他都是第一次听说。
    柳浪的身体很好,是常年锻炼出来的,到了晚上的时候,他让夏言进屋睡觉去,夏言不肯。
    素来瘦弱的少年在这时候却异常坚持,陪着他跪到下半夜,着凉昏倒了,柳浪抱起来他就往医院赶,也不顾别人看没看着了。
    大过年的,夏言在医院输了几天的yè,医生说是情绪波动太过,再加上疲劳和着凉,所以一时半会儿不太能好。
    夏父一直没到医院来,像是还没同意他们的事情,却在夏言住院一周之后,托人送了点水果过来,自己仍不肯亲自过来。
    夏言出院之后,陪柳浪在重庆呆了几天,带着到处去逛逛,玩玩,平时就住在宾馆。
    快要回北京的时候,柳浪忽然失踪了,只留下一张条,让他别急,他最多两天就回来。
    柳浪在半夜里才回到宾馆,浑身都是酒气,看着却很清醒,自己去洗了澡之后跟夏言说,他爸同意他们的事儿了。
    夏言问他怎么同意的,柳浪只说他跟夏父两个人干了三瓶白酒,其他的话再也不多说。
    夏言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看着他有些红的脸颊,凑上去小心翼翼地亲了他一口,被男人捞着加深了那个吻,满是酒气和缱绻。
    两个人同居了那么久,却从来没做到最后,终于在柳浪醉酒的这一次做了。
    他们都是第一次,都不会,过程有点疼,但后来就好多了。
    夏言失神地盯着天花板,想,他终于是顾绥所说的,依从本心了吧。
    二天,夏言没能下的来床,走路都感觉别别扭扭的,他不敢这样回家,就拉着柳浪先回北京了,给老爷子寄了不少东西过去。
    再下一年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起回家陪老爷子过年,夏父倒是不反对他们了,但是还是没好脸色。
    又过了许多年,老爷子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才说,其实他早就同意他们在一起了,只是怕柳浪欺负夏言,所以态度要强硬点。
    但柳浪怎么会欺负夏言呢,他们自从在一起后,从来没红过脸,唯一闹心的事儿就是经常要cāo心季满川和柳默的事情了。
    但好在,那两个虽然折腾了点,总归是在一起了。
    柳浪后来写了首歌,送给夏言,里面写‘你不知道的是,你的声音并不是罪恶,而是天使的馈赠’,就算仍有许多的人说夏言不该有这样的声音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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