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舍一时脱力,额上满是虚汗,强撑着走到苏言歌和严子墨身旁,在苏言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低下了头,开始颤巍巍地给已经昏厥倒地的严子墨包扎伤口。ziyoge

    “我来帮你。”苏言歌撕下自己衣袖的衣角,帮她把药递了过去,又拿出当初她的那条巾帕来,轻轻帮她擦去额上的汗水,始终不提她身上拥有奇怪力量一事。

    处理了一下伤口后,白舍又让他们服下了治愈内伤的丹药,两人就带着严子墨回到了客栈。

    回到房里,白舍的手指早已冻僵了,就在炭火盆旁取暖,苏言歌不安分地拉着她的双手,穿过自己身上的里衣,贴着他炽热的肌肤。

    白舍摸到他光滑的肌肤和猛烈的心跳,触电般地抽回了手,脸上羞红一片,赶忙帮他把衣服理好,“万一待会儿着凉了怎么办?你的伤本来就没好……”

    苏言歌坏坏一笑,又拉过她的双手,包在自己手里,轻轻摩挲着,然后放到自己嘴边呵着热气,“这样就不会着凉了。”

    她轻笑着微微皱了皱鼻子,“还说呢,赶快把披风披上。”

    “好,好,等你的手暖和了我就披上……”

    她本应是和紫轻一间房,如今待在苏言歌这里舍不得走了。躺在床上,两人相拥入眠。

    可白舍睡不着,在他怀里细细想着今日发生的事。

    丘妙道长死了,子墨哥哥失忆了,单凭那和安掌门的一面之词自然不能断定人是子墨哥哥杀的。何况当初子墨哥哥救过她和紫轻,她实在是无法相信他会做出这种欺师灭祖的勾当。难不成又是栽赃嫁祸?可是蒙丘派确是修仙的正派,隐逸于世多年,又会有什么理由来嫁祸于子墨哥哥呢?

    忽地想起了宿主被陷害一事,正派之士也不全都干些正派之事,那崇桥派掌门不就是个例子么?可是怎么就能断定和安掌门跟望鹤掌门是一个类型的呢?

    想着想着就头痛起来,一时有些懊恼,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理清楚,还在这里瞎操别人的心。

    “怎么还不睡?是不是我弄得你不舒服了睡不着?”苏言歌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对于苏言歌的温柔,她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起先他成日里大大咧咧吊儿郎当的,她觉得甚是自在,现在时不时地体贴温柔一把,总让她莫名感动一番。

    “不是。”她羞涩地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他的耳垂和他耳边的头发,蓦地想起一个成语叫“耳鬓厮磨”的,脸上顿时又红了,环着他的腰的双手紧了紧。

    感到苏言歌深吸了几口气,心跳好像也愈发快了些,她奇怪地问道,“言歌,你怎么了?”

    “你方才……差点让我误会了……”

    “误会什么?”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赶忙解释道,“不是,我……”

    她感到难以启齿,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了,苏言歌低头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吻了一下她白皙的脖颈,白舍的身子瞬间石化。

    “傻瓜,睡吧。”苏言歌在她耳边低语一声,“等我们成亲了再……睡吧睡吧。”

    白舍心中暖洋洋的,突然想起白天的事,久久才低声开口,“如果我是个怪物呢?比如说妖啊魔啊什么的,你还会不会……”

    “只要你的心还是你的,还是我苏言歌喜欢的白舍的,还是像现在这样又单纯又善良,又傻又天真的,不论你是人是妖是魔,我都一样会娶你。”

    听了他的话,她心中宽慰下来,揪了他几根头发,佯怒着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才又傻又天真呢……”

    “爹爹,娘亲,你们快起来呀,子墨叔叔不见了!”

    白舍一摸脑袋,听着这称呼还是有些别扭,猛然搞清楚云紫轻话的内容,她翻身起床,苏言歌也已经起来了,两人急匆匆地跑到严子墨的房里一看,果然已经不见他的踪影,只是桌上留了张字条,仅草草四字而已。

    “别过,珍重。”白舍轻声念起这四个字,云紫轻听了,立即泪眼汪汪的,“子墨叔叔不回来了吗?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只是暂时离开而已。浮萍尚有相逢日,人岂全无见面时,紫轻不要灰心,以后一定还可以见到子墨叔叔的。”

    苏言歌在背后看两人一眼,这个“不要灰心”,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真的吗?”云紫轻揩着眼泪,手里紧紧抱着昨夜里自己起床给严子墨加盖的一件披风。

    白舍心里也在打鼓,子墨哥哥受的打击不小,也不知道能不能缓过来。见云紫轻一脸凄然,遂安慰道,“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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