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市长的出面,加上高、黄律师的保释,黄苗终于从潮湿阴暗的牢房走出来了。..

    这四十几天来,她经历了心灵和思想上的最大也是最多的洗礼。她觉得自己好愚蠢、好天真。她甚至觉得,从此,应该孤独一生,什么爱情,什么友情,都应该距离自己很是遥远的,与自己无缘的。

    坐在接她回家的黄律师的车子里,她几乎是一个木头人,没有笑容、没有声音、没有精神。犹如一尊蜡像,只是闭目,叹息!

    “衅啊!出来了,怎么还本着个脸,不高兴啊?是不是被里面的警察吓到了啊?没事的,出来,一切都会好的。人吗!哪有不犯错误的啊!”

    “——”黄苗只是翻转一下身体,没有应声。

    “哦,衅啊f诉你一件事情。刘清想让你陪李圆到外面旅游,散散心。那样,你俩就可以忘记之前啊,发生的不痛快。回来后,重新投入工作。你同意不?”

    “不去!我对不起李圆,对不起她。唉——”黄苗的叹息声在车内久久地回荡着。

    “你知道,李圆最近发生什么了吗?她把自己关在‘能明寺’十几天,一心想着要出家当尼姑。谁都没有办法叫她回家。”

    黄苗的神经受到了刺激,她焦急地问道:“啊?那,那她孩子生产时,怎么办?拖回来啊?刘青怎么这么没有用啊?”

    “孩子早产过了,不过,在医院就夭折了。”

    “什么?孩子没有啦?那,那你快开车到能明寺,我要去见见圆圆。”

    “不用啦!她昨天,已经被刘清用计谋,托人劝说。昨天下午,她就自己回家了,不过啊!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接触,也不想讲话。特别是刘清,她都不让刘清见她的面。所以啊,我们想让你去开导开导她。带她出去游玩游玩。”

    “哦——回家啦。回家就好,就好!”黄苗把整个身体靠在后背椅子上,再次进入瘫痪的境地。

    “这么说,你答应陪李圆出去玩玩啦?”

    “啊不——我不出去,我想回家休息,休息——”

    黄律师看到黄苗如此悲观和消沉的举动,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黄苗近来受到的打击,也是很大的,不能再对她提出什么要求了。

    车子载着沉默的黄苗,直接向“梦中人酒吧”——黄苗的宿舍驶去。

    ——

    事情啊,往往是出乎人的预料。李圆虽然回家,离开了“能名寺”,可是,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总是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睡觉吗?不是,因为房间里总是听到响声。她拒绝去公司、拒绝和人交谈,更是拒绝和刘清见面。刘清只要一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马上气愤地逃跑,直到刘清消失后,她才平静下来。

    李圆出门去的地点就是爸爸妈妈的墓地,有时候,在墓地小屋里一呆就是两天。然后,回家进房间。过几天出来,去墓地。总是坐着这种两点一线的机械的来往动作。

    李圆的反常举动,弄得范叔和范姨害怕极了。每次都是打电话给刘清,报告李圆的去向,恳求刘清看好李圆。而可怜的刘清,也只能远远地、偷偷地监视着李圆,以防李圆做出什么傻事来。

    事情总是无独有偶,从牢房出来的黄苗,情况比李圆也好不了多少。她整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一个人在房间里,有时候一天都不打开房门。任何人也没有是她愿意见面的。而刘清,更是她拒绝见面的首选人物。

    两个原本爱刘清,爱的死去活来的姑娘,好像中了邪似得。同时不约而同地拒绝和刘清见面,提到刘清就来气。这种逆转的局面,实在是折磨死刘清了,他也陷入到深深的痛苦之中。

    这天晚上,刘清赴几个生意朋友宴会,多喝了几杯,倒不是他好喝酒,更不是他有求于那几个朋友,而是他的心里憋屈,憋屈的只想用酒来麻醉自己。他真的受不了自己关心的两个姑娘李圆和黄苗的疏远和冷漠了。

    好多天来,刘清就没有开心过,董洁的离去,本来就让他对什么都失去了信心和热望。原本就想要返回家乡的,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带,空手来广城,再空手回家乡。只要能和董洁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可以放弃的。可是,李总去世了,黄苗进了牢房,李圆又早产……一切的一切,好像在和刘清开玩笑似的。让刘清不能自主,哭笑不得。

    现在,自己的所有辛苦,对黄苗和李圆的关怀和疼爱,换来的是她们的怨恨、讨厌和陌生,这是多么的不公平啊!刘清觉得,自己就是一条蚯蚓,一条没有人注视和重视的小虫而已。

    酒水和着泪水,不断地在刘清的脸颊流淌。所有人似乎发现不了他的异常,因为,刘清还在大笑、大喝、大吃、大喊、大说的……

    ——

    朝阳出来了,照在洁白的被单上,显得那么的明净,病房里一片的澄澈。大睡初醒的刘清,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感到头重无比、口渴异常。他为难地动着身体,想坐起来,看看房内的一切,判断自己怎么啦?

    “哎呦——我说兄弟啊!你可吓坏了我哥俩啦——”坐在刘清身边的童天和丁龙,同时从炕边,抓住了刘清的胳膊和腿。童天在大声诉说着。

    “啊!是大哥和二哥啊!你们怎么来啦?我这是在哪里啊?”

    “你还说,昨晚,你喝那么多酒,要不是手下的兄弟发现你,打电话通知我俩,你现在就没有啦?”

    “啊?什么没有我啊?我怎么啦?做什么了吗?”

    “你,你还说。我们来的时候,你到处赶人走,不走啊,你就打。打倒了几个朋友,还打伤了几个女服务员。非要一个人在那里喝酒,他们哪里放心你啊,就只好离你远远地站着,看着你喝。我俩拉你时,都被你打倒了。真不像话!”童天指着刘清斥责。

    “什么?那样啊?那后来呢?”

    丁龙抢着说:“还后来,后来你要到楼顶看星星,看董秀。我和大哥只好跟着你上楼,在楼顶边,你大叫董洁,就要对下跳。说要飞到董洁身边。都吓死我了.。后来,大哥见你危险,就用棍棒打了你,你就倒下,被我扛着送到医院来的!”丁龙边说,边摸着刘清被打的后脑。

    刘清不好意思起来,他轻轻地摸着童天和丁龙的手说:“对不起,大哥二哥。我错了——”

    “唉——没事的,我兄弟肯定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大哥理解你。可就是再烦心,你都要和我俩说啊!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

    刘清的眼泪又开始浸满双眼,他深深地拥抱着童天和丁龙,含泪地说:“大哥——二哥——放心,我没事的,就是觉得心里憋屈。”

    三位情深意浓的兄弟,紧紧地抱在一起。相互间,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好久,童天摸着刘清的后脑问:“兄弟,头还痛吗?哥哥也是没有办法的,要不那样打你一下,你可就——”

    “哥,没事,弟弟我体格还是强壮的,经得住暴打的!”刘清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我兄弟的格斗能力,哥哥们都知道,知道的 ̄哈——”童天大笑地握住刘清的手,不停地抖动着。

    房间里荡漾着和谐与动听的笑声……

    ——

    刘清醉酒,在酒店大打出手,大喊大闹,跳楼、被打、晕倒,又被送进医院抢救的消息,传遍了公司的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议论,所有人都在担心。也传给了广城的一些媒体,报道的新闻比比皆是。有的报道离奇古怪,大煞风景。

    一个在广城小有名气的“蓝月会所”,总经理出现这样的丑闻。无异于对公司声誉的一次摧残。

    于是乎,“蓝月会所”的高级会议,在这天的上午如约召开。

    会议由黄律师主持,首先,黄律师作了很长的讲话,讲话的内容就是整顿公司高级领导人的工作和个人生活的不良习气。

    朱副总做了公司效益方面的汇报讲话。

    列席参加的中层干部小余和兴,分别做了公司的经营现状和未来发展方向等方面的汇报。

    刘清在高律师的要求下,做了公司干部配置和干部工作表现方面的讲话。当然,刘清明显地发现,这次的会议是针对自己、黄苗和李圆而召开的。所以,他的讲话很是低调,很是笼统,没有实质方面的内容。而且,很短很短。

    黄苗的发言更是简短,像在做自我检讨,又像在自暴自弃。

    李圆不想讲话,但还是说了几句:“我,我不想爸爸的公司垮掉,你们原谅我的无能,你们就看在我爸爸的份上,拜托大家帮帮我!”李圆站起来,深深地行礼给大家。

    最后,高律师讲话了,他全面分析了“蓝月公司”高级干部的现状,权衡了厉害关系。最后,他说:“由于高级干部个人的种种原因,给公司带来了间接的损失,所以,我建议某些高级干部暂时停止工作,休整自身,调整好心态。为日后的大展宏图,解除后顾之忧!请大家讨论,并自我表态。”

    大家都纷纷议论,切切地交谈,气氛很是紧张。

    刘清主动地站起来,大声地说:“大家听我说,我自请停职,我觉得自己目前的心态很乱,根本就是乱麻。不过,大家放心,我会很快调整好的!希望大家批准和谅解。”

    和刘清具有同样心理和想法的还有黄苗和李圆。不过,她们只是说了一句话,那就是:“我停职!”“我也停职!”

    刘清惊讶地望着李圆和黄苗。可是,李圆对他的眼神是愤恨f苗对他的眼神是绝望和愤怒!

    刘清害怕地从她俩的身上,抽回自己的眼光。

    想到,近几天来,黄苗和李圆对自己的闭门羹,对自己的言语和愤怒。他对她俩感到害怕,害怕的全身冰凉和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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