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人酒吧和“绿头帮”的意外结识后的第二天,刘乐就带着一帮人,来到了梦中人酒吧,等到了刘清,他已经和“红头会”联系好了,下午两点,在“林业学院”后面的山上碰头,解决斗殴事件的后续事宜,亮亮各自的派头。

    刘清在“绿头帮”头领刘乐的带领下,在“绿头帮二十多个小青年的簇拥下,驱车向“林业学院”后面的山上进发。

    刘清的心里在盘算开了:他要是能顺利地化解双方的争端,那该多好啊!那样,自己在他们中间的地位就提高了,他就能把“绿头帮”的几十个小青年拉到自己的身边来,然后,开导他们,让他们走正道,凭自己的劳动赚钱,做一些对社会有益处的事情,不要再这样拉帮结派了。因为,这绿头帮的人员,确实太小、太年轻了,有的还需要继续读书的啊!

    刘清的胆量之所以有这么大,他也是想结识那个所谓的“红头会”,如果自己改变不了他们,也好让他们在以后,多多地关心在学院进修的董洁,最起码,不要伤害董洁。

    远远地,刘清看到了学院门口的人头攒动了,一片的乌黑,象在举行盛大的集会一样,严阵以待着。

    “刘乐,你和他们的头怎么说的啊?干嘛有这么多的人啊?”刘清放慢了车子的速度,问着刘乐。

    坐在刘清车子里的刘乐也不解地说:“我只是说,我们的新老大你刘清,要会会他们的头,谈我们受伤兄弟赔偿的事情。他们传话说在后山的山顶上碰头的,双方各自只准带二十五个人。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这么多人呢?这怎么回事啊?老大,要么,我们就回去吧?他们人太多了,我们要吃亏的!”

    刘清的车子几乎是在滑行,他也在思考,后面的几辆面包车也在滑行。

    “刘乐,先叫个兄弟去那里看看,是不是红头会的人,那里发生了什么。”刘清停下车,指使着刘乐。

    刘乐的一个兄弟下去了,他几乎是跑着到那里的。只一会儿工夫,他就回来了,向车里的刘乐报告说:“老大,那里的人不是红头会的,是学院的学生在组织活动,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棵树苗,好象要去什么地方植树去!”

    “妈的,吓坏我了,刘老大,这下没事了,我们走!”刘乐在征求刘清的意见。

    “我们把车子就停在这里,走上去,那里肯定堵车,开不过去的。”

    “哎!是是,人都走不过去,一大半是看热闹的外人,学生好象只有一个班的人。”探路的青年在补充说。

    “哈哈,老大真有眼力啊!去,告诉后面兄弟,走,下车走上山。”刘乐在命令。

    “慢点,叫大家都分开来走,别让人家看到我们,象乌龙混杂似的。然后在山脚集中,再上山。”

    那探路的青年向后面传话去了,刘清和刘乐下车,向山上走去。那些跟上来的人,哪里肯离开刘乐和刘清啊!即使分散,也象一窝蜂似的团在一起。

    路过学院门口了,怪事,那些挡道的人,自然地为他们让开了,他们好象知道,这些年轻人是惹不起的。刘清高高的个头,一股的凛然正气,在他们里面,俨然就是一位仙鹤伫立在鸟群,别提多么的耀眼。

    刘清没有对正在聆听布置和号召的学生细望,只顾走路,他不想让学生们感觉到自己是一位帮派成员。

    突然,刘清的身边出现了一个身影,越来越高大,并清晰地挡在他的面前。

    “你,你想干什么?这些是什么人?你怎么能和他们在一起?”

    “董洁,怎么是你啊?”刘清兴奋地要去抓住董洁的手,可是,被董洁打开了,董洁正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哦,我,我,我现在和你说不清楚,以后,以后啊,再告诉你吧!”

    董洁张开了手臂挡住刘清:“不行,不说去干嘛!你就不想走!”董洁的语气非常坚硬。

    “董洁——董洁——出发啦!快来啊!”一位戴眼镜的女领导在召唤董洁。

    董洁没有办法,她只好放过刘清,跑过去了。

    “老大,这*是谁啊?咋长得这么迷人啊?给我介绍介绍吧!”刘乐好象在流口水了。

    刘清打了刘乐一巴掌,厉声说:“她是我女朋友,再瞎说,小心我拧你的头。快叫大家走,跑步!”

    刘乐摸着头,叫人传话:跑步上山!

    刘清和刘乐等一帮人赶到山顶时,红头会的人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了。一位戴着墨镜的五十岁上下的高而黑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

    刘清礼貌地站直在那位男人的对面,只是象征性地和所有的人点点头,表示问好,

    刘乐则弯腰屈膝地只朝那男人一直点头。

    “刘乐,怎么不坐下啊?”那位男人在吐着烟圈,问着话。

    刘乐环视了四周,见没有一张凳子,只好笑着说:“呵呵,坐下,做哪里啊?童大哥。”

    “就做地下!快呀!快坐啊!”

    刘乐为难了,他正要想坐地下,被刘清拉住了胳膊。刘乐这才想起了,还有刘清在自己的身边,于是,他来了勇气。他向前走了两步,严肃地说:“童老大,你不要一直欺负人,我们绿头帮,可是个才起头的,你不帮我们也就算啦,你的人不该无故地捶打我的俩兄弟,而且,还打伤了他们。今天,你必须赔偿俩兄弟的医药费!”

    “啪”刘乐的头上被童老大弹来的雪茄头打到了,刘乐捂着头,退回到刘清身边。

    “妈的,就凭你,还想和我谈条件。叫你们的新老大来!”童老大在发火。

    刘乐把刘清推到了前面,刘清双手揣在口袋里,冷视着童老大,眼光异常威严。他的双手在孕育着身体的热能。

    “就你?叫什么?”童老大轻蔑地在询问

    刘清没有说话,眼光转向别处。

    “怎么?哑巴啊?还是吓的不敢说话啊?”童老大继续问道。

    刘清走到他的面前,摘下他的墨镜,“大哥,要学会尊重人!我都看不清你的脸,怎么和你说话啊?”

    童老大气愤地举手向刘清打去,刘清一闪身,顺势抓住了他的右臂,让自己胳膊的五分热能,不断地传向他。童老大的胳膊、身体、和双腿在不停地颤动、不停地疲软、不停地发麻。

    童老大没有叫喊,刘清也没有摔倒他,只是保持着抓手臂的姿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握手呢!

    童老大确实有毅力,当刘清把他安稳地放到太师椅上坐下时,尽管他全身失去知觉了,他还是没有叫一声。还把头朝站在一丈开外的手下做着“开打”的动作。

    几十个红头会的手下蜂拥而上了,朝刘清胡乱打来。刘清退让有致,进退自如,他放松全身,让热能尽情地释放。那些被刘清抓住的人,都在刘清的摔抛中,倒落在远处,抱头、捂腹、护腿、顿足……一派的狼狈惨样。

    当最后一位手下被刘清举起,正要摔向远处时,身后传来了喊声。

    “放下他!刘清!”是一位姑娘的喊声。“你!你怎么可以打架?你!怎么变的这么流气和无赖啊?”原来啊,董洁早就追刘清,来到山顶了,她想查看刘清的所作所为,就一直躲在远处的树丛里偷看。见到刘清在大打出手,才跑出来阻止的。

    刘清看到了董洁,心里一阵的哆嗦,那位被举起的男人,重重地掉下,正好压在椅子上的童老大的腿上。痛得童老大嗷嗷直叫唤。

    董洁冲到了刘清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说:“哼——想,想不到啊?你,你在外面就是这样的——啊!和黑帮混在一起啊?你难道,还,还想去做牢吗?”

    刘清为难地望着董洁,刚想说话,刘乐抢先说话了:“阿唷!我说嫂子啊!他是我们老大,有什么不好啊?有吃有喝的!”

    “滚——我就不想他这样!你,你知道什么呀?拉帮结派的黑团体,迟早要被国家解散的,你们都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刘乐被董洁喝退了,他对董洁抱拳讨饶了。

    “那,那位小老弟,我算佩服你了,走,我们换个地方谈事情去!”意识清醒过来的童老大在招呼刘清。可是,他的身体还是不想动弹。

    “去,去哪里啊?不给去,告诉你们,以后你们谁也不要找他了,谁要找他,我就去公安局报警!说你们聚众打架!”董洁说话间,双手拉住了刘清的胳膊,要往山下拖去。

    刘清本来是不想走的,因为,他还没有达到目的,没有去用正义来教育两个帮会的人。让他们多做善举。但是,董洁心酸的眼泪在阻止他,董洁的愤怒的目光在克制着他。

    刘清没有办法能拒绝董洁,这是他从内心深处,早已经产生的对董洁的顺从和听信。董洁见没有拉动刘清,紧锁的泪水终于象决堤的河流的水,滚涌出来了。

    刘清抱住董洁的肩膀,轻轻地说:“哎!别哭啊!走,我和你走!”

    所有的人都对刘清的离去惊讶了,童老大在“哎、哎——”地喊,

    刘乐在追随刘清后,停下,又高声问着:“喂,我的老大啊!你走了,算怎么回事啊?事情还没有办好呢?这、这——”

    刘清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此时,他能拥着董洁,董洁允许他拥着自己,对刘清来说,就是最最重要,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他哪里还把什么刘乐的事情放在心上啊?

    转过几道山路,董洁轻轻地挣脱了刘清搀扶,她余怒未消地说:“刘清啊!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在混日子啊?你的变化让我都不敢认你了。你真的把‘吃喝嫖赌打砸抢’都学习完全了吗?你当初不是说出来闯闯,学到经验、挣到钱后,回家振兴家乡吗?就你这样,还谈什么振兴家乡啊?你还是原来的刘清吗?”

    刘清被问的眉头紧皱,心里酸味翻腾。他想再次挽住董洁的胳膊,被董洁打开了,刘清还不死心,强硬地拉扯住董洁的手臂,可又一次被董洁打开了,而且打开的比上次更彻底和更坚决。

    刘清本来是想和董洁解释的,就这样被董洁的几次打开手,给打的没有兴致了,他默默地跟在董洁的身边,象个犯人,又象个保镖。反正滋味难受极了。

    刘清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董洁却没有管他,只管走她的。眼望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远处,董洁发出喊声:“刘清,我还要去学院带领我们班的学员植树去,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你要是再去和黑道人员来往的话,你就不要来找我了。你现在要是回你的住处去,我还可以原谅你!”

    刘清认真地听清楚了董洁的话,他在思绪翻腾。

    当董洁转身继续走去,消失不见时,刘清用脚狠狠地踢飞了一块石片,好久在山凹处,那块石头发出了落地的声音,隐约地在山洼处传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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