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起起落落在芸芸众生里是最为平常的一件事,有的人因为暂得权势而沾沾自喜,有的人因为狼狈出逃悲怨不已。

    此刻仓皇而出的欧阳烈狼狈而悲愤,但他的神情却让人难以捉摸。此时的他更加高深莫测,墨色一般的深眸平静的吓人。

    旭峰望着一身黑衣站在悬崖边上的人,呼啸而过的山风让那一身黑衣在风中翩纤欲飞,那原本宽厚的背影此时此刻充满了寂寥。面对他的沉默,旭峰只觉的这一刻他的沉默比身上的伤口更加痛苦。

    “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吧?不如会寒天吧,寒天国是您一手打下来的,我们的人手也都在那里。爷,我们还有机会。”这一席话旭峰说的诚恳而小心。

    对于入耳的话欧阳烈并未又大多的反应,仿佛风过无痕一般未曾掀起一点涟漪。

    对于欧阳烈的沉默,旭峰的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在欲上前开口之时便听到一句平静的话缓缓在耳边散开。

    “自从大皇兄出现,所有的事仿佛都偏离了轨道。大皇兄当初明明是被人劫走,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并且在朝堂之上指证是我派人刺杀与他,其中原委着实让人难以捉摸。”平静的一番话让旭峰成功的止住了话。

    旭峰闻言亦是一惊,“这”满脸的惊讶毫不掩饰,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如今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尽数在他人的算计之内。一想到此处,旭峰只觉得心惊肉跳。

    “爷,如果这一切都是有人幕后算计的,那我们岂不是处于危险之地。爷,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处吧,等回到帮内查明一切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不迟。”旭峰快速的转动眸子,眼底的那么担忧深深掩藏。

    欧阳烈闻言一双墨色的眸子铺满了风霜刀剑,望着眼前的万丈深渊他几乎咬碎了一口的银牙,额角上的青筋根根突起。

    “走”欧阳烈眯着双眼,咬牙切齿的说道,刚刚转过身时,眼前的一切让他眸中隐隐有红光泛起。

    “走?难不成王爷还认为自己能走的了?哈哈哈,真是笑话。”妩媚的女音此时此刻尽是嘲讽。来人一身紫衣,身后黑衣人个个手持长剑,杀气腾腾。

    “薛公主,你这是何意?”旭峰护在欧阳烈身前,一脸怒色的问道。

    欧阳烈见此眼底的风云瞬间更迭起伏,只消片刻亦是冰霜血刃。“大皇兄的事,是你做的?”冰冷阴沉的话直戳要点。

    “呵呵,王爷果然聪慧,只可惜啊,你还是晚了点,迟了点。于太子相比你还是差得远了些。”平淡的话宛如一声惊雷,让欧阳烈只觉得山崩海陷。

    原来如此,“你是他的人”欧阳烈望着薛紫衣肯定的说道。“大皇兄被劫和他的突然出现都是是你们安排的,皇宫突然出现的军队也是你们安排的,甚至于赵树恒也是你们安排的。”平静的话宛如风暴前最宁静的一瞬。

    薛紫衣闻言嘴角微微挑起一抹一笑,平静赞美的话此刻听在欧阳烈的耳朵里却是那样的刺耳。“王爷果然智比诸葛,本宫甚为钦佩。”

    “背叛王爷,你该死。”旭峰清楚了所有的始末,气愤的说道,手中的利刃直奔薛紫衣的咽喉而去。

    “回来”欧阳烈见此一声冷喝,只是一切都完了。刀光剑影之间早已容不得他们在后退一步,也容不得他们再次逃生。一招一式之间都是慢慢的杀意,薛紫衣望着打斗之中那黑色勇猛的身影,嘴角轻抿。

    素手翻飞之间黑紫已经交上了手,招招毒辣,掌掌致命。

    “噗”

    “噗”

    先后响起的声音终止了所有的打斗,欧阳烈嘴角抿出一丝鲜血,身形踉跄。相交于欧阳烈的伤势,薛紫衣的伤势也丝毫不轻,身前的那一口鲜血昭示着她此时的情形。

    “拿下”薛紫衣身边的守卫见此即刻挥手而上,欧阳烈见此手中的招式已经相待,剑张跋扈之时,薛紫衣却说话了。

    “等等,王爷你可知此时的你早已无路可逃。就算此时你全身离去,只怕以后你也只能如过街的老鼠一样,被人唾弃了。想必你还不知道吧,此刻你的后路已经全部被我们给毁了。

    你手下的卧龙帮想必此刻已经全部被灭了,我想那里你已经回不去了。还有你一手打下的寒天都城其实已经尽数被我们掌控了,此时你一如丧家之犬。

    哦,对了,你在皇宫的全部势力我想此刻已经尽数被清除了。你的母妃以及你府中众人甚至与你这一党的人,已经全数被拿下了,我想谋反的帽子足够他们承受了。

    你,彻底完了。”薛紫衣强忍着一口真气将话说完,最后一句话,她一字一句咬的格外重。

    欧阳烈闻言牙呲目裂,望向薛紫衣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凶狠,此刻的他恨不得将薛紫衣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可此时他不能。

    “你们究竟算计了多久?”欧阳烈口中血腥味浓,一字一句都充满了血气。

    薛紫衣闻言嘴角含笑,望向欧阳烈的目光嘲弄不已,仿若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远在你布局以前,我们都已洞悉一切。想必你还不知道,木太女此番为何屡屡针对与你吧,那是因为我们设计让她误认为是你害死了暗阁阁主。”

    “噗”欧阳烈几乎心绪全崩,紧紧压制的血意彻底翻涌而上。眸子里的恨意足以将他的人性泯灭。

    “好,好,好,这仇我欧阳烈不报,誓不为人!就算今生不能报,我也愿化为厉鬼生生世世与你们纠缠不休!”铿锵有力的话字字震耳。

    薛紫衣见此之时轻轻抿嘴一笑,素手一挥,身后的人已经步步朝欧阳烈与旭峰逼去,此时的旭峰狼狈不已,已经不能将欧阳烈护住。当刀光划下的那一刻,他的双目直直的望向此刻被围在中间的欧阳烈,眸中的担忧愧疚毫不掩饰。

    “不,旭峰”欧阳烈看着渐渐倒下的旭峰,大声喊道,爽朗之声隐隐伤感。身边的刀光一次次袭来,欧阳烈手中的剑越来越迟缓,刀光散落的那一刻,飘忽而来的黑影与无声中将他带走。

    经此变故,薛紫衣身旁那年约四十的守卫,蹙眉相问,“主子,不追吗?”

    “算了,丧家之犬不足为患,撤”薛紫衣望着此时空旷的悬崖岸,心神恍惚。

    “撤”黑色的身影拥着一抹紫色迅速消失与天地,只留下斑斑血迹与那一具冰冷的尸体。

    当落辛到达此处之时,入眼的是悲凉的战场和一具已经了无生趣的尸体。地上错乱的刀光与步伐,无一不显示着这里刚刚经历过怎样的一场斗争。

    “殿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蓝枫看着眼前的一切沉沉的朝落辛问道。

    “尸体已经僵硬,说明已经时过良久。这里只留旭峰的尸体,这表明欧阳烈极有可能已经逃离,继续追,我们一定要找到他。”清冷的声音斩钉截铁。

    “是”

    “将他安葬吧”落辛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轻声感叹,只是一瞬便快速打马而去,身后的蓝枫只是微微一顿,看向那尸体无声惋惜,吩咐身后之人将他好生安葬之后也快速朝落辛追去。

    ....

    “主子,属下保护不力,请主子责罚。”偏僻的山洞之内一个黑色的影子半跪与地上,朝身前得那一团黑影自责道。

    静寂的山洞之后缓缓有男子之声响起,“不怪你,起来吧。可有查到薛紫衣的来历,还有如今情势如何?”磁性暗哑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主子,薛紫衣是流云宫的宫主不假,但流云宫宫主曾经受玄桦楼恩惠,如今流云宫实为玄桦楼的附属。玄桦楼的楼主正是太子殿下,属下安排在玄桦楼的人已经证实此事千真万确。”

    “什么?他竟是玄桦楼的楼主?”恍惚间那一团身影好似已经弹跳而起,快速起伏的胸脯昭示着他此时的心绪。

    “主子”半跪与地上的人影抬头关怀的轻呼。

    “他果然深藏不露,果然厉害。想不到所有的人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如今皇宫的情势如何?”那一团黑影隐忍住一切问道。

    “自从赵王爷拿下我们的人之后,轩王爷就带领人马赶回皇宫。如今陛下已经被昭贤贵妃用深藏多年的护心丹救醒,只是未曾下*。只是陛下已经命轩王爷与赵王爷联手彻查此事。

    当日士兵尽数被斩杀,陈永与吴贺两位大人已被满门抄斩,还有几位大人皆被流放庶边永不召回。四公主囚禁寝宫,且陛下已经下旨将她下嫁贺大人之子并迁居边境,随贺小公子戍守边关,无昭不得回京。田妃娘娘求情不得反被降为嫔迁居上阳宫。至于七公主,陛下并未责罚,只是禁足寝殿。”

    那团黑影好似浓眉深蹙,“怎么会?七皇妹的惩罚怎么这么轻,怎么会?”低沉的声音疑虑暗哑,转瞬隐隐担忧的话缓缓散开“那我母妃呢?”

    “良妃娘娘与府中众人已经尽数被,被赐死。”半跪与地上的男子迟疑的道。话落的那一霎那,身前的那一团黑影身形踉跄,几欲摔倒在地。

    “欧阳澈”身前的人影咻的站起,望向前方的眸光猩红带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血煞,去找木太女,既然他不让我好受,那我也不让他安宁。他对木太女的心思,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呵呵,我想木太女一定想知道究竟谁才是害死她的心上人的。”平静的话渗人血脉。

    “是”

    利益权谋的争夺,最终的结局永远都是下一代悲伤的开始。阴谋起伏之间,有的人为的是权利,有的人是为了复仇,有的人为的却是最初萌动的爱情。

    玄天皇宫的一个角落里一个青衣女子,仰望着天空,望着那遥远的寒天都城暗自心伤。最初的相见,最深的爱恋,却终究敌不过时间的折磨。权利的争夺,不过是想救命之恩以身相报。只不过她的奋斗却没有低过命运的安排,那始终温文尔雅的男子早已将数年前的一次相救忘诸脑后。只留一个芳华正盛的女子倾心相记。

    时光的掩埋,一见倾心的相救,有时只是错了位的单相思。误了他人,也误了自己的一生。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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